第35章 老板
什么意思, 老师的vlog谢矜言能看到？
鹿以意在心中刷屏警告：危险危险危险。
他何德何能去刺激谢矜言，在他面前寻衅滋事啊！
他还想多活几年！
“你跳得很出色。”顾诗云满心欢喜，看着自己刚刚录下视频的回放，“哎, 对, 这个转圈要稳定一点, 尽量走直线，你都做到了。”
在镜头前, 鹿以意乖巧点头。
顾诗云掐掉收音, 忽然靠近，小声安慰他：“她们对你有些矛盾吗，老师是过来人，能看出来。不过没有关系, 不要多想他人对你的态度。这个班级你是天赋最高的学生, 你知道这一点，做好自己的就可以了。”
顾诗云拍了拍他：“现在继续录vlog的素材吧。”
鹿以意：“……”
他眨眨眼睛，环视了一圈教室。
为了逃避被拍进vlog的悲惨结果，他的同学们宛如八仙过海, 各显神通。
有人说：“顾老师对不起，我家里人不舒服，这节课请假。”
有人说：“顾老师对不起, 我家里猫不舒服，这节课请假。”
有人说：“顾老师对不起, 我自己不舒服，这节课请假。”
什么，还能请假？
他瞄瞄顾诗云。
顾老师虽然不怎么愿意，但是无可奈何, 还是一一准假了，并且保证不会拍到她们。
等到最后，轮到自己。
似乎请假的理由已经被同学们用完了。
顾诗云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带着十成十的期盼。
“好的顾老师。”鹿以意一口应下，“感谢您给我这个机会，不过我忽然看您有些不舒服，这节课请假。”
顾诗云：“……”
所有同学：“……”
拍vlog的任务成功混过去了。
顾诗云收起单反相机，遗憾地叹息一声。
不过她并没有停止作妖。
二十分钟的大课间休息时，她笑吟吟地要求给她关注点赞二连。换句话说，就是合理打投。
鹿以意松了一口气。虽然也有点麻烦，不过比自己亲身出镜好多了。
他在姜稚的帮助下，找到了顾诗云的桑葚网直播账号。
他刚想点关注，忽然弹出一个系统提示：
【请先注册您的账号。】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前几次进入桑葚网，都是点进去就退出，现在还没有一个正式的账号。
注册账号？很容易！
过了一会，鹿以意陷入沉思。
他连着点进了好几个窗口，一个一个填写个人信息。
过分的是，需要填写的信息非常详尽，大到籍贯、所在城市，小到就读学校和工作单位。简直就像在普查户口。
为什么这个网站注册流程这么复杂，这合理吗？
下一个页面，弹出新的系统提示：
【请拍摄您的身份证（正面/国徽面）。】
竟然还要身份证……
鹿以意：“？”
好消息是，这总算是最后一个要填写的页面。
他蹙着眉，上传了自己的身份证。
下一秒。
系统提示：
【您已成为一名主播，可以开始直播了！口】
【请您积极直播，要加油哦~~】
？？？
所以他注册了二十分钟，成功注册成为了一名主播？？？
鹿以意：“……”
“哎呀！”
顾诗云目光一瞥，正好在不经意间，看到了他的手机屏幕。
她显然误会了这个系统提示，声音惊喜。
“鹿以意！”
她踩着高跟鞋快步走来，鞋跟在木质地板上敲出“噔噔”的声音，欣慰地说：“真没想到呀，原来你这么积极向上努力，还想自己当主播！可以啊，你开直播吧！我会支持你的！”
鹿以意还没反应过来。
女人染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伸过来，毫不迟疑，帮他点开了直播键。
直播开启。
顾诗云转过脸看着他，目光期盼又激动。
鹿以意：“……”
“叮铃铃——”
课间休息结束，上课铃声响起。
上课刻不容缓，是最重要的事情。
顾诗云被打断了，只好遗憾地起身上课。
鹿以意心中松了一口气，低下头，想先关掉直播。
可是这个直播页面的交互体验非常不友好，他找了一会，没找到关闭的键位。
算了。
应该也不会有人来看新人的直播吧？
他放下手机，跟着站起来，开始上课。
……
“谢总的工作要求真的好高啊！呜呜呜呜报告又被打回来了，谢总干脆鲨了我吧！”
办公室内干净宽阔，窗边放着盆盆绿植。
员工们一排排坐着，专心敲电脑，对同事突然爆发的崩溃声音心怀怜悯，但稳定做到熟视无睹。
这是一间金融公司的雏形，现在还在未上市的阶段。
他们的总裁谢矜言，是一个危险又冷静的少年天才。出身顶级豪门谢氏，虽然败落，但他自己未曾深陷淤泥。
他年纪轻轻，商业天赋却已经让人望尘莫及。表面上淡然温和，实际上手腕狠厉残忍。
在他们公司，每个人都有丰厚的待遇，薪资方面高于行业标准。同时，跟随他的步伐，能看到宏大商业帝国的帷幕徐徐拉开，是实打实可期的未来。
因此，虽然谢总对待上交的工作文件要求极高，同事也时不时崩溃，但是没有人存着想要跳槽的心思。
张尔凡很年轻，是新入职的应届毕业生，还是第一次直接感受到谢总的毒打。
他瞪着一双死鱼眼，看着被批红的报告，欲哭无泪。
他靠在椅子背上，挠了挠头，确定没有掉头发以后，决定给自己小小摸一会鱼。
于是打开了桑葚网的直播。
手指一滑，不小心点进了一个新主播的直播间。
还是舞蹈区的。
张尔凡愣了愣。他平时不看新人主播，也不看舞蹈区直播。作为资深宅男，更爱看游戏区大主播玩cf吃鸡一类的激烈竞技游戏，顺带学一点技术。
何况……
这尼玛里面根本就是一个上课练舞的画面吧？这么多人，连主播是谁都看不出来，也太敷衍了吧？！！
他刚刚想退出直播。
直播视频里，适时传来一声下课铃声。
上课练舞的学生们散开了。
主播向“手机”的位置，也就是他的位置走来。
雾草，是甜妹！
扎着蓬松的丸子头，唇红齿白，因为刚刚练完舞下来，白皙如积雪的肌肤上沁着一点薄汗，呼吸也有点急促。
她的白色毛巾搭在脖颈上，伸手拿起毛巾草草擦了一下颊上薄汗，无意之间，露出精致的锁骨。
再往下看，她穿着纯白舞衣，纤细笔直的腿上，套着雪一样的白丝。
主播低头拿起手机，360度无死角的精致容颜瞬间放大。
杏眸清冽见底，微微垂下，里面像是蕴含着亮晶晶的银河繁星。
张尔凡的手按在“退出”上，指尖微微颤抖。
他忽然不想走了。
这是一位新主播！
整个直播间只有自己一个人！
他立刻面容严肃，在心底深处，油然而生一种社会责任心。
又红又专的光芒，冉冉升起。
可恶！
他不能走，他要给这位主播美好而真诚的关怀！
让她知道观众的爱！
下课以后，鹿以意走过来，拿起手机。
他刚想直播间没人就顺理成章关掉直播，忽然目光一瞥，看到直播间观众“1”的数字。
鹿以意：“……”
这个观众似乎不是免费送来的机器人，而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活人。
他还在发送弹幕。
空空如也的聊天框里，只有他在和他互动。
【张二：“嘿嘿，发现宝藏新主播，爱了爱了。”】
【张二：“主播中午好！你吃过饭了没？”】
【张二：“你是舞蹈生吗，你们的跳舞练习看起来好专业。”】
鹿以意面无表情。
他这回找到了关闭直播间的按键，但是却顿了顿，感觉自己下不了手。
虽然开直播的过程是坎坎坷坷又阴差阳错的，但是他不忍心让开开心心来看直播的观众失望。
一个观众也是观众啊！
他抿抿唇，内心有些不情不愿：“……嗯。”
唉，那就聊两句再下播吧。
尬聊开始。
【张二：“主播，你看到弹幕啦！只回复了一个字，你是天生性格就很内向害羞吗？没关系我理解的！”】
鹿以意：“……谢谢。”
不是吧，这么能脑补？
【张二：“主播刚刚跳舞累不累？”】
鹿以意：“还行吧。”
跳舞哪里有直播累啊！
【张二：“唉，这个世界上的人，谁没有觉得疲累的时候呢！就连我名校毕业天资聪颖，有时候不得不也是如此！”】
鹿以意：“……”
兄弟你想表达什么意思？
张二好像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渠道，对他开始哭着诉说自己工作上遇到的坑爹老板。
【张二：“我负责投资创新业务，还负责项目成熟后的承接工作。今天有一个巨繁琐巨难的报告，老板打回我五次了！再打回一次，我感觉我就要崩溃了！”】
鹿以意干巴巴：“嗯。”
老板打回得漂亮！
【张二：“我现在在摸鱼，感觉自己遭到了从业路上最大的挫折。老板他真的好严肃好冷酷好无情。”】
鹿以意实在没忍住：“那你就跳槽啊。”
【张二：“不行，薪资太高了，工作前景也很好。而且老板真的很牛逼，他说我有问题，就是我其实是真的有问题。”】
“你好像一个被工作pua的可怜打工人。”
鹿以意恨铁不成钢，忍不住说：“那你就去揍老板一顿吧！你到底能不能站起来啊！”
不是吧不是吧，世界上还有这么怂的人？
【张二：“我们老板表面看着温柔，其实很可怕的，我害怕！”】
再可怕能有谢矜言可怕？
鹿以意心中嗤笑一声，毫不在意，继续添上了一把火：“怕什么？这点小事，一个心胸宽广的老板并不会在意的！快上，把他揍一顿！”
【张二：“……”】
张二盯着屏幕上容颜可爱的甜妹，精神有些恍惚。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少年身姿挺拔，穿着修身白色衬衣，不疾不徐地走进，带着从容温和的贵气。
他瞳仁偏浅，扫视一圈办公室，目光微微一顿。
在靠窗位置，被连着打回数次报告的员工，竟然在看着手机发呆。
谢矜言冷冷开口：“你在看什么？”
张尔凡：“！”
救命，摸鱼被总裁抓到了！
谢总的光辉履历和威压在前，不容手底下的员工对他说一星半点的谎话。
而且自己已经不幸被他发现，不知道他还看到了多少手机屏幕上的内容，现在与其撒谎，还不如从实招来。
“老板，我、我在看一个新主播。”他闭上眼睛，给自己加油打气，结结巴巴地说，“她……她让我揍您一顿。”
谢矜言：“……”
作者有话要说： 鹿鹿（未来总裁夫人）：那你就去把总裁揍一顿啊！
谢神：……
（不好意思，因为评论区小天使太多了，我对象容易生气吃醋，希望你们能理解，我不想让我对象总是生气吃醋，所以我把我对象删了，小天使们给我评论ov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