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当你看着我的眼
到了舞蹈室。张乐乐正在跳《boomclap》。
辛渺渺和叶美希站在旁边默默欣赏着。这支舞总体不是特别难，但是看起来特别舒服。
一曲之后，张乐乐停了下来，看向辛渺渺和叶美希：“咱们今天就学这首歌《boomclap》，还比较容易上手。”
辛渺渺和叶美希齐刷刷点头，任凭张乐乐安排。
虽然这个舞蹈看着简单，但是实际操作起来是一点也不轻松。
动作简单，也就意味着动作必须干净利落才能表现出美感。
“渺渺，动作太温柔了。”这已经不知道是张乐乐提醒的第几次了。
一遍又一遍，辛渺渺还是没能表现出力度感。
快到几人平时离开的时间了，辛渺渺却还是一点进步也没有。
“你们先走吧，我再练一会儿。”辛渺渺停下动作，扭头对两人说。
“咱们一起走啊。”
“一个舞蹈而已，说明不了什么，不用这么拼的。”
可对于辛渺渺来说，这根本不是简单的舞蹈而已，也不止是爱好那么简单，这更像是对自己的交待。
也更像是一种原因。
是为什么这个世界辛渺渺能过成自己想要的一切的原因。
看着辛渺渺不为所动，张乐乐走到她面前，认真地看着辛渺渺的眼睛：“跳舞是为了带来开心的，既然不开心了，就先不跳了。”
“舞蹈对我来说，不止是带来快乐那么简单，我很难跟你解释为什么我只跳了一天就非想要跳好它。”辛渺渺也很认真地看着张乐乐的眼睛。
“你清楚舞蹈带给你的意义就好。”张乐乐转身走向门口：“美希，走了。”
“砰”的一声，偌大的舞蹈室就只剩下了辛渺渺。
辛渺渺又继续练习，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反复练习。
可无论是练习了多少遍，做出来的动作依旧是那么无力，甚至有些不协调。
像是一只蹒跚学步的丑小鸭，左脚都能踩到右脚。
辛渺渺走到镜子跟前，盘腿坐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额头前很多密密麻麻的汗珠，脸上的皮肤很通透，白里透红。这全是原本这个世界辛渺渺的功劳，自己不过是坐享其成。
辛渺渺突然就想起了在自己的世界里，去学校的第一天，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
又土，又黑。
丑小鸭即使暂时变成里白天鹅，可丑小鸭终归还是丑小鸭。
辛渺渺站起身来，手脚有些酸痛，走到门口，有气无力地关上了门。
在路上，辛渺渺看向手上的表，迟到了。
所有队伍都已经整齐地列队了，只有辛渺渺一个人在操场上狂奔着。
一路上，有不少人看着辛渺渺，辛渺渺只觉得又难过又尴尬。
到了队伍的时候，教官已经在点完名了。
辛渺渺站在队伍外面喊道：“报告，请求入列。”
教官瞥了辛渺渺一眼：“迟到的惩罚是什么？”
辛渺渺低着头：“报告，蹲姿15分钟。”
“自己计时吧。”话毕，教官转向队伍，“开始训练。”
辛渺渺看向表，是6:45。
之后，便蹲下了，背挺得很直，手放在大腿上，没有一丝偷工减料。
本来跳舞就很酸痛的腿，一瞬间更痛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辛渺渺依然没有要偷工减料的意思。
辛渺渺今天气息没练好，舞蹈也没练好，一直硬着头皮鼓励自己，可是现在委屈到达了顶点，情绪关不住了。
辛渺渺心里像是有一头情绪的猛兽在横冲直撞。
辛渺渺觉得自己可能是世界上最糟糕的人了，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而且，自己穿越以来，所享受的这一切优待都是原本这个世界的辛渺渺拼来的。
包括江烈的主动，学长学姐的热情，上台的机会，一切都不属于自己。
自己更像是一个小偷，偷来了暂时的幸福。
身体上的疼痛渐渐麻木，对比起心上的沮丧，这点痛根本不值一提。
7:00很快就到了。
辛渺渺一时半会儿有点站不起来，只能先用手撑住地面，分担一部分重量。
缓了好一会儿，辛渺渺才站起来：“报告，请求归队。”
教官点了点头：“下次别迟到。”
辛渺渺一瘸一拐地走向了最后一排。
张乐乐和叶美希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辛渺渺见了，笑了笑，表示自己还好。
好在休息时间很快就到了。
辛渺渺盘坐在地上，双手抱膝，把头埋在腿上。
耳边传来张乐乐的声音：“渺渺，没事吧。”
辛渺渺没抬头：“我没事”，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呆着，什么也不想。
“渺渺，舞蹈我和乐乐可以陪你慢慢练的，别太为难自己。”叶美希也在旁边安慰着辛渺渺。
辛渺渺怕两人担心自己，抬起头来，微笑着看着她们：“真的没事，先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张乐乐和叶美希有些担忧地对视一眼，还是妥协地说道：“好吧。”
辛渺渺重新埋下头。
不一会儿，辛渺渺感觉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抬头。
是江烈。
他大口喘着气，弯下腰，双手扶着膝盖，担心地看着自己。
“我看你迟到被罚了，过来看看你怎么了。”江烈喘过气来后，蹲下，平视着辛渺渺。
“我没事，就是腿有点疼。”
“活该。”江烈揉里一把辛渺渺的头发，轻笑着说。
这人真是欠，这么想着，辛渺渺出手朝江烈的肩膀上挥去。
江烈顺势向后倒去：“痛，痛死了。”，说完，还像模像样地捂住肩膀。
辛渺渺一下忍不住笑了出来，又是江烈的惯用伎俩。
上次在医务室也是。
看着辛渺渺笑了，江烈站了起来，挥了挥手：“我溜了，教官等会儿该发现我跑了。”
辛渺渺点了点头。
江烈的到来，让辛渺渺感觉好像也没有那么沮丧了。
很快又开始了训练。
因为辛渺渺腿疼，晚上的时光度过得格外缓慢。
好不容易终于熬到了解散。
辛渺渺排在队伍里走着，突然感觉什么东西缠住了自己的手腕。
转头一看。
是江烈抓着自己的手。
突然，江烈牵着她跑了起来。
辛渺渺一声惊呼。
“嘘，别出声。”江烈眼睛看着前面的路，带着辛渺渺穿过人群。
借着忽明忽暗的路灯的掩护，江烈带着辛渺渺转进了一处小道。
一路奔波后，终于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