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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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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堂高深, 不曾燃灯的甬道黑魆魆一片,秦缘圆打着灯笼,那点子微弱的烛火在冷风微微的秋夜里, 显得格外脆弱, 闪闪烁烁的一小点,照不亮漆黑无垠的夜。

    她战战兢兢地走着,心里对秦渊竟有了微末的埋怨。

    这么大的行宫, 太监丫鬟也不守着, 还不燃烛火, 让玄迦就这么跪上一夜, 分明是故意磋磨他呢。

    也就靠近了大殿,借着墙上莹莹亮亮一片的莲花灯, 秦缘圆才看见了暗暗闪光的, 却看不清面容的金身释迦摩尼, 和下首跪着的玄迦。

    郎君挺直脊背如松, 傲然地立在佛堂下。

    秦缘圆远远地放下手中的东西, 猫着脚步走过去, 趴在他脊背上的一瞬,郎君忽地回过身来, 扯着她纤细的胳膊, 将她拽入怀中。

    “你怎么知道是我?”

    玄迦鼻尖同她相抵, 贴着她的唇畔,似吻非吻,他轻轻地叹息:“你的脚步声,我怎会听不出来。”

    秦缘圆抱着玄迦的脖子,十分满意地亲了亲他的鼻尖:“表现不错。”

    玄迦手掌在她后背摩挲,咬着女郎丰盈润泽的唇, 深深地吻了许久,见她双目迷离,良久才蹭着她的脖颈,稍稍松开。

    秦缘圆嗔道:“秦,阿爹,叫你面壁思过,你还敢轻薄我?”

    玄迦笑,捏了捏她的下巴:“谁叫你过来勾我?大半夜地不睡觉,南星呢?也由得你胡来。”

    秦缘圆切了一声,微挣开郎君的桎梏,她轻轻抚摸着郎君青紫的唇角:“我这不是心疼你么?阿爹怎么这样用力呀,疼不疼?”

    佛殿宽敞,席卷而过的夜风显得格外飘萧,女郎柔柔的嗓音飘散在风里,十足地抚慰人心。

    玄迦不由得将怀中纤细的人儿抱得更紧一些,又拢了拢她的披风,问:“冷不冷?”

    其实不冷。

    郎君身上的温度总是炙热熨帖的。

    但秦缘圆不愿意他在厅外吹着冷风,缩在他怀里撒娇:“冷死了……”

    玄迦低头吻了吻她的额角,然后便拖着女郎轻盈

    而起,转入了佛殿侧边的小房间。

    竟是桌椅床榻一应俱全的。

    秦缘圆不解:“有这么个地方,为何你仍傻乎乎在外头跪着,不费膝盖么?”

    玄迦将油灯点上,垂着眼睫摇了摇头:“缘圆,我心甘情愿领罚。”

    方才秦渊同他说了许多,他深以为然。

    他乌浓的眼牢牢地锁着她,郑重其事地:“如此跪一夜,便能光明正大同你在一起,我很高兴。”

    秦缘圆愣了一瞬,几乎在郎君温柔的眼波中沉溺。

    玄迦笑了笑,十指为梳,轻缓地打理:“方才公爷曾来找过我。”

    秦缘圆警觉起来,如今在她心里玄迦便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受气包,火急火燎地翻查他身上的痕迹:“阿爹来了?你又挨揍了么?”

    玄迦不满地咬了咬她的指尖:“你便是这样看我的么?”

    秦缘圆悻悻放手:“那阿爹同你说什么了?”

    “他问我,想不想做皇帝。”

    “什么?”

    秦渊会这样说,确实是秦缘圆从未想到的。

    先帝爷武宗皇帝,领兵打下了昔年北边的匈奴,大扬大魏国威,所以大魏子民对元氏一族,颇有爱戴,似乎也默认了元氏血统天命所归。

    这也是为何,即便元凭登基后,多年胡作非为,民间多有不满,但碍于武宗留下的家资实在丰厚,加上秦渊一直勉力维护,倒也不曾掀出什么大风大浪。

    也是近年来元凭愈发疯癫,萧兰因煽风点火,秦渊忍无可忍,方动了谋朝篡位的心思。

    但如今萧兰因身体如此,他便动了隐退朝堂,陪她左右的心思。

    会如此问玄迦,大约还是因为玄迦也是元氏血脉,若是继位,由头好寻,还名正言顺。

    若秦渊要上位,则复杂许多。

    一来他名不正言不顺,宗室不愿,民意难调。

    二来他出身素寒,世家不肯。

    听了玄迦的解释,秦缘圆默了一瞬,有些迷惑道:“那你呢?你是如何想的,你也曾想过做皇帝么?”

    玄迦摇头。

    秦缘圆瞬间放下心来。

    她是真的不喜欢宫闱生活。

    “那要怎么办?你不愿意,阿爹做不了,总不能随意寻个姓元的脓包来当皇帝罢?”

    玄迦笑了笑:“皇后肚子里不还有一个么?我替她看过了,大约,还是个男胎。”

    “如今皇后怀胎已有四月,咱们将西山兵变、皇帝身死的消息捂住,对外不过称病而已。”

    “往后的事情,往后再说。”

    秦缘圆听得有些发懵,双唇尾张,愣愣地啊了一句。

    玄迦凑近,覆上她丰盈的唇,带着些力度地啃咬。

    秦缘圆被他压在床榻上亲吻,目光却对上了窗台上公分的白衣菩萨,莲花座上,受持净瓶,用怜悯而慈悲的眼神盯着她。

    秦缘圆顿觉羞愧,推着玄迦在自己身上四处点火的唇。

    她细细地喘着气:“玄迦,你松开我,菩萨在看着呢”

    郎君的气息铺在她的锁骨上,他声音里仍是不大正经的调笑:“菩萨可曾告诉你,我们很登对?”

    秦缘圆望了一眼拈花微笑的白衣菩萨,气得去掐他的脖子:“你能不能要点脸?”

    玄迦拥着她雪白的肩头,嗤嗤地笑。

    “男欢女爱,天理伦常,菩萨不会怪罪你我。”

    秦缘圆没好气地瞥他一眼,亏他还是个自小出家的人,那些佛经佛戒,可是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玄迦抓着她的手,十指紧扣,突然的:“缘圆,我们成亲罢。”

    成亲?

    秦缘圆被他这话说得醒了,直起身子,将被他剥开的衣裳拉了回来,蹙闷看他:“如今这般事多,你这话当真么?且谁不知我是公主,谁不知你是元家郎君,婚礼什么的,大可不必了罢待大事一了,咱们去江南,或者回清凉山,就咱们两个人,逍遥自在不就好了么?我并不在意这些事情的。”

    秦缘圆挑眉,一副很无所谓、清心寡欲的模样。

    玄迦默了默,被她的态度激得生了一口闷气。

    其实他算得上是个

    离经叛道的人,礼教伦常,并不能左右他。

    若叫以前的他,谁家办婚礼,他甚而不会多付一个眼风。

    但对上了秦缘圆,他的心情变变得非常矛盾。

    秦缘圆的话其实很符合他的心境,两个人,逍遥自在便好。

    但他总觉得,大约女郎总还是渴望凤冠霞帔,十里红妆仪式,所以秦缘圆这看得过开的态度,竟让他产生了一种,她并不在意他的感觉。

    他也只能苦笑,是他在意太过,患得患失了。

    偏小娘子还眨巴着眼睛去看他,天真娇憨,一派坦荡。

    玄迦翻身将她压下,昳丽凤眼俯视着她,语带了三分危险:“嗯?不想嫁给我么?”

    秦缘圆乖觉地抱紧他,额头在他下巴脖子那磨呀蹭呀:“怎么会,我不过是,怕麻烦罢了,我最喜欢你了,早就想着嫁给你了,如今只是觉得正正是多事之秋。”

    玄迦一道顺着她的头发,一道慢悠悠的:“麻烦什么?你换一件衣裳,上了花轿,便是从皇宫至公主府而已,连路都无需你多走两步。”

    他瘦长的手指穿过女郎垂落的青丝,好似弹琴似的轻拢慢捻,语调亦是幽幽地解释道:“这一年半载,我们都离不开长安。”

    “及至皇后产子、新帝即位、局势稳定,至少两三年,你怎么舍得叫我名不正言不顺地跟着你?每每夜探香闺,做个窃玉偷香的采花贼么?”

    “然后被国公爷瞧见,又拳打脚踢地招呼我么?”

    这话,诚然也是玄迦胡编乱造的。

    秦渊既已漏夜前来,将这些事情皆展开细谈,对二人的婚事未来,也丝毫不避讳,甚至还主动说,若玄迦不介意,可收他作义子,二人结合便可名正言顺,那便是同意了他们的事情。

    如何还会对玄迦动粗?

    只是秦缘圆并不晓得,听他这样说,顿时心疼愧疚都生了出来。

    玄迦淡淡的:“缘圆,你总还要给我一个名份罢?”

    不可谓不委屈。

    秦缘圆抱着他的腰,主动抬头

    亲了亲他唇角的伤口,本来不过打算一触即止,却被他抓住缠吻了许久,郎君情潮收歇不住,亲吻渐渐移位变得危险的时候,秦缘圆微微推了推他:“哥哥你放开我呀,我答应,我答应和你成亲便是了”

    开了荤的郎君,真的好吓人。

    时时刻刻都好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似的。

    玄迦喘着气自她白嫩的身子上抬了起来,捏了捏女郎小巧的下巴,眸色暗暗:“乖乖,你方才唤我什么?”

    秦缘圆偷偷拉开二人距离,却又被他剪住双手往他身前送,女郎白腻的肌肤便愈加分明地显露在他眼下,深深浅浅的指印吻痕,皆是他今日纵情的控诉。

    玄迦虔诚地吻上去,轻柔地,安抚地。

    秦缘圆双肩颤颤,又笑又羞。

    月色自窗台倾泻而下,落在菩萨的小相上,那净瓶上蓬勃生长的、彻底绽放的莲花,还有莲花瓣上尖尖的粉红,也照得清晰无比。

    秦缘圆实在无法直视菩萨悲悯的眼神,错而转回伏在上首的郎君。

    不免看见他迷乱泛红的凤眸,和他瞳孔处映照得自己的肌肤。

    被凌虐的雪山红梅。

    她仰头叹了一声:“玄迦”

    ——

    秦缘圆被玄迦抱出佛堂时候,天边恰有浮云将皎皎的明月遮住,他抱着她,连灯笼都不曾打,黑黢黢的甬道仍旧似暗无低的永夜,但她窝在郎君怀中,竟觉得安心无比,截然不同的心境。

    但她余光望见了硕大的佛祖金身,想起小佛堂失控的郎君,简直觉得自己对佛不敬,亵渎神灵。

    她小声地催促:“快走。”

    但秦缘圆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只能软趴趴低靠在郎君胸膛上,身上披着的,是自己给玄迦带来的,御寒的披风,将她严严实实低裹住。

    玄迦衣裳单薄,浑身却温热似有火烧。

    南星提着灯笼,沉静地在佛堂大门等着。

    见玄迦抱着秦缘圆出来,她忙迎了上去,却见小公主腮边仍挂着红粉,眼睫上是零星的泪花,双唇红肿,一看便被

    欺负狠了。

    南星忙低下头,只恭顺地在前头引路。

    她听见小公主若有似无地轻哼,似奶猫儿一般。

    大人温柔地询问。

    她声音瓮瓮的,仍然沙哑:“你仍要回去跪着么?”

    玄迦脾气很好地笑笑:“嗯,回去赎罪。”

    秦缘圆瞪了他一眼,然后便闭了眼养神。

    心里想的却是,知道自己有罪,还扯着她在佛堂里胡来,如今又装什么呢。

    她实在累,之后便一句话也不曾再说,直至被玄迦抱回了寝殿。

    玄迦忽然脚步停了下来。

    她才睁开了眼。

    萧铎立在廊下,满是调侃地盯着他们。

    对上郎君含笑的眼眸,秦缘圆顿时羞窘,埋首在玄迦身前,掩耳盗铃之态。

    萧三郎浅浅地笑,压着声音,又有些不大满意:“你便不能怜香惜玉些么?我的小表妹可才醒过来呐”

    他将殿门推开,做了个请的手势,知情识趣地:“你们先休整休整?我等等。”

    他神色正经了下来:“我有事要与缘圆说。”

    秦缘圆终于正视萧铎。

    萧三郎素来温润的脸庞显出几许纠结,也不知是什么烦心事侵扰。

    作者有话要说:  国公爷:你个狗崽子就是这样赎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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