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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chapter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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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助理方奕也是没懂wendy这究竟是怎么个脑回路。

    “为什么首先排除姜含笑?她和上清关系挺好的吧。”

    “你觉得他们俩般配吗?”

    方奕踌躇半天,诚实摇了摇头。

    一个演员,一个歌手;一个顶校t大,一个音乐学院;一个骄纵任性得全公司皆知,一个温柔玲珑到娱乐圈闻名。

    从职业,经历,性格,还有所有的一切——哪里都不像是一路人。

    “那不得了。所有的人里,我最不担心的就是含笑。任谁看都知道他们俩不是一路人吧。”

    wendy漫不经心地说,手上整理好待会儿颁奖典礼江上清要用到的领奖词,“两个人得有共同语言才能在一起啊。”

    “可以是顾以婕,可以是白恬,甚至可以是环长只有含笑不可能。”

    一张领奖词从打印机口中缓缓吐出来,wendy抽出纸张,一边看一边说,“别说什么兴趣爱好社会经验了,光看她那脾气就知道不可能。”

    “上清受得了这小姑娘的脾气才怪。”

    只可惜wendy打印了半天的领奖词注定是与江上清无缘了。

    领奖到了末尾,主持人笑着喊出江上清的名字。

    “恭喜!让我们恭喜二月发布的大热专辑《花神》!”

    主持人眨眨眼,“而且听说上清最近主要花心力在筹备的其实是下一张专辑。下一张专辑里,会有很多前些年积压的旧歌,质量相当高哦!”

    台下一片哗然。满场星光投注在江上清身上。他还那么年轻,创作能力却已经非常成熟,每一次的新曲发布都是乐坛的大地震。

    更不用说他最开始爆红根本就不是因为作曲——只是靠脸,对他而言,就已经足够在演艺圈混得风生水起了。

    不少人心里在打算盘,小声讨论江上清和格非公司的恩恩怨怨。

    他不是被迫签订了合同,不许作词,不许私下发歌吗?

    哦,听说他和他公司老总私下长谈了一番。合约被改掉了。

    什么?那他以后岂不是可以自由创作了?咱们可该怎么办?!

    然而这问题无解。台下坐着不少近些年靠网□□火起来的小歌手,现在坐在下方席位上,满心忐忑。

    有人在替他欢欣鼓舞,小声说他十几岁就得到的tbs国际大奖,“那时候颁奖典礼上已经念出来了,得奖的人就是他,只不过他拒绝领奖才最后换了人的。如今这点奖又算得了什么!”

    也有人在替自己的处境烦恼,听到这话,烦躁顶回去:“多少年前的事了,难道他今天还能再拒领一回?”

    底下人小声打架,而江上清笑着起身,系好西装扣子,走上台去。

    两分钟之后,全场或大或小的争论停止,所有人死寂无声,看着江上清轻松地走下台,推门出去。

    谁都没想到,十年前tbs大奖上的场面会在今天又一次重现——

    江上清,他以最谦逊委婉的话,又一次拒绝了奖项的授予。

    海滨的风越来越大了。

    乌锋一个人拍空镜拍得兴起,追着海浪和天际线的颜色拍个不停,徒留一众工作人员和演员在海滩上干瞪眼。

    晨风零雨。

    海风带来隔岸的气味,这片海域像是被封印在手机壳里的液态流沙一样,滚动的海水不停拂来拂去,沙滩上不少工作人员玩闹时写下的字迹渐渐被海水抹平。

    几次往复后,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还在很有耐心地一次次写,而其他人已经不愿意再在沙滩上写字浪费功夫。大部分都走开,到一边闲聊去了。

    而姜含笑就是在这个时候刷到江上清“拒领奖项”的新闻的。

    几个小时后,乌锋喊了“过”。姜含笑匆匆离去,甚至没来得及告别。

    男主角伸着一只手,目瞪口呆得像个表情包:“含诶!怎么跑这么快?”

    旁边姜含笑的助理糕糕一脸淡定,被男主角问姜含笑干什么去了。

    糕糕打哈哈,敷衍了事。

    男主角求答案无门,把求助的眼神投向了乌锋。

    乌锋看笑了。

    她点了支烟,手指夹着烟卷,细细长长的一条,几乎像是第六根手指。而那股烟雾在蓝蓝的火上一跃而出,一瞬间模糊掉五官。

    “青春啊,孩子。不懂么。”

    她这么轻松地说道,吐一口气,烟在她嘴唇间游荡。

    糕糕知道是江上清来了。所以没有跟去。

    但她没想到,即便她已经迟了一个小时回酒店,还是一进门就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姜含笑气鼓鼓的脸,对着茶餐厅起雾的玻璃窗写字。而江上清就那么笑看着她,打伞站在落地窗外,很舒缓温柔的神态,也不见生气。

    姜含笑在窗子上写字。

    讨厌。讨厌。讨厌。

    窗外一张漂亮得不像真人的脸。

    下雨天留客。

    江上清在满是雨水的窗子上写。不留客吗?

    天留我不留。姜含笑气呼呼,续着他的字。

    江上清有好几天都没有联系过她哎!她为什么要留他?

    江上清又笑了。指尖挪到那一个“客”字上。

    你真的把我当客人啊?

    糕糕屏气凝神,看着大明星站在窗外,拿窗子上的雾气和窗里的女孩子耐心纠缠。

    大堂悬至十米的水晶吊灯多情善感地向下凝视,把流连的波光投射到这两个人的脸上。像光在柔和打磨两尊天使像。

    她叹口气,心说他们是在演韩剧吗,然后冲过去按住了姜含笑还要再写什么的手指。

    她朝外面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含笑说她等你好久了,根本不想赶你走。刚刚写的字都是乱写的…哎含笑你拦我做什么——这不是你说的吗?”

    糕糕说得其实也确实没错。姜含笑等江上清好久,刚刚根本没想赶他走。

    所以他进门之后,她就忍不住了,眼睛开始跟着他动,一直盯着他落座,嘴撅起来。

    茶餐厅里人不少,好在都是剧组的人,除了不停瞄这边,并没有人敢真的拍照或者过来问。江上清没在意,也并没有避嫌,握了一下姜含笑的手指,被海风吹得凉冰冰的:“这段时间还好吗?”

    被问之前,姜含笑自己都没想到会眼眶发热。

    她一手别别扭扭地被江上清握着,另一只手拿叉子不停搅面条。心绪纷乱。

    一点都不好。

    戏拍得像行尸走肉一样,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每天起床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又要去片场受折磨了。

    乌锋是导演界的鬼才,这一点无可置疑。她在文艺片的地位与宁缺在正剧中的地位比起来只高不低,相当出名。可是同时,她也把“天才都是孤独的”这句话诠释得淋漓尽致——她根本不告诉演员们是在拍什么,只是让她“这么走路”、“摆这个表情”、“你不用懂,做就行了!”。

    没人能不受打击。

    但姜含笑此时却说不出口。因为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选择的。

    “怎么这么伤心。”

    但这点情绪对于江上清来说并不难发现。他轻声说:“拍戏很辛苦吧。”

    “你是不是觉得当初我固执得很傻?”

    姜含笑拿叉子搅了半天,番茄酱都快溢出瓷盘边缘了,她低下头,手指摩挲叉子的边缘,“明明应该知道,荣誉不可能像我想的那样轻易得到,可我还是这么一意孤行。结果到了这里才发现不对”

    “你是来劝我回去的吗?”

    “我本来是想来和你讲,你开心就拍好了。”

    江上清一边说,一边随手抽了张纸,帮她把指尖儿沾上的番茄酱擦了,“但是你在这里拍戏,好像一点都不开心。”

    “你不联系我,当然不知道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这么难过。”

    江上清很温柔地说抱歉,“是我不好——我怎么做能让你开心一点呢?”

    糕糕刚刚出去了一趟,现在刚回来就听到这话,立刻以为他们还在闹别扭。

    她心说真是任重而道远,自我感觉责任重大,立刻助攻,“这还不简单,包治百病啊哥——旁边就有购物中心!”

    逛国贸的时候,一路上估计只有糕糕逛得很嗨。剩下两个人,一个因为拍戏不顺而情绪低落,另一个精力则大部分用来哄因为拍戏而情绪低落的人,也没什么兴趣关注四周。

    所以在糕糕欢天喜地逛店的时候,反而是姜含笑和江上清坐在位子上讲话,像两个陪逛的人似的,没有参与。

    ”…教育才是最贵的奢侈品,我一直这么以为,所以很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休学的事情。”

    江上清说,“很多人可以用照片里的奢侈品伪装上流,却没办法在现实生活里伪装。这就是原因。”

    姜含笑明白他的意思。教育是件很重要的事,尤其是对于她一个先天条件这么好的人而言,休学是浪费。

    可是,也正如他所言,教育需要的成本比很多人想象的还要高。只是算算她小时候的教育开销,都能冲上百万量级,更别说到了大学和之后的深造了——而这正是她犹豫着想要延长休学时间的原因。

    “真的不想回学校吗?”

    江上清温柔问,“开销不用担心,你知道的。”

    姜含笑低头,不讲话。玩他的手指。

    空气很安静,只有展柜旁边糕糕和柜姐小声讨论买ladydior还是马鞍包更划算。颜色一个个顺过去,mini号、中号、大号一个个拿出来看,声音嘈杂。

    而他们两个之间还是安静着。

    “我明白了。那就以后再说。”

    一分钟之后,江上清打破僵局,“如果出了不好的新闻,我会看着尽量压下去。你先拍戏。”

    听到“新闻”两个字,姜含笑这才抬头,愕然:“什么新闻?”

    “学历。现在对演艺圈里的学生抓得很严。前一段时间,已经有童星被劝回学校继续读书了。”

    江上清的手指在眼眶上沿搭了一下,略略思考,然后看她,“不好讲你会不会被媒体盯上。”

    她都忘了还有这一层隐患。

    姜含笑又是一怔,但顿了半天又伸开腿,低下头。还是沉默不语了很久。

    她摇了摇头,“我不想回学校。”

    在拿奖和开销外,还有其它原因。

    江上清听着,轻轻“嗯”一声,说好。

    “如果有媒体报道,我尽量把新闻压下来。”

    但其实并没有那么容易。姜含笑很清楚地知道。

    这不是简单的八卦问题,一旦被曝光,舆论立刻会上升到教育和金钱的抉择这种大的话题。到时候想要拦下来——他得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可他还是默许了她的退避。并不问原因。

    姜含笑终于忍不住,扑进江上清怀里,脸扎进去,没有话再讲得出来。

    糕糕拎着几只包走过来,一个个点过去,白色ladydior,老花马鞍包,还有粉色动物园刺绣的托特包,都是最经典的。柜姐笑着说这几个都很优雅显气质,非常淑女,而且大小也合适,非常实用,每个女人都喜欢。

    江上清的手搭在姜含笑肩上,很温柔又有安全感的力道,“你喜欢哪个?还是都喜欢?”

    姜含笑情绪不高,心情也不好:“淑女?实用?”

    字字踩雷。

    江上清偏头,看她的神情,“这么不开心啊?”

    “没人要你做淑女。”他拍拍她头,然后抬头笑了笑,问,店里有没有最小号。

    出店门的时候,糕糕仍然心头剧痛,“三万多一只啊,就买了个超小号?能装什么东西?”

    她看着姜含笑很无所谓地拎着只有三格大小的黑色戴妃包,心都在滴血,“而且还是磨砂黑色的这一点都没有优雅气质了好嘛!”

    姜含笑倒没放在心上。她家里之前的状况,也不至于负担不起一只包。

    只是,家里没人会允许她买这么不实用的东西——三格大小,手机都装不下,纯属装饰了。

    而刚刚江上清埋单的时候讲的却是除了白色,超小号的其它所有颜色都装起来——不实用主义的登峰造极。

    心情微微回升一点。因为感觉到他们两个的相同地方。

    一些不喜欢被形象捆绑的反叛,一些对于“实用”的循规蹈矩的不屑。

    想想也是,两个在外界形象都被钉在“优雅”上的人,如果没有共同点,又怎么会如此相互吸引。

    而就是这个时候,江上清问她:“拍戏不开心,带你出去玩一段时间,好不好。”

    姜含笑头还扭到一边,眼睛却终于弯了,“哪里?”

    “法国。最近有秀场。”

    江上清若有所思,“我和公司报备的话呢,就讲”

    姜含笑看他,“怎么报备?”

    “——就说我是带你去看秀的,顺便争取代言。”

    姜含笑心里很软,停住脚步,胸口像有只白鸟在扑腾翅膀,“那万一还有别人也要去看秀,公司要你带别人怎么办。”

    比如被wendy和男主角都猜测的“江上清女朋友”顾以婕。她身上有头衔,一定也会去看秀。

    而这不也正是所有人希望的吗?所有地方都如此合拍一致的两个人,成双入对也那么理所应当。

    “那我就要开始叛逆了吧。”

    温柔的江上清这么说道,“被公司束缚已久的人,不愿意听公司的话。这很正常,对不对?”

    “我只和你去。”

    他笑,这么保证。

    姜含笑在他怀里没有动。然而却感到白鸟飞出她的胸口。

    叛逆着。向着反方向飞走。

    她按亮屏幕,把手机高高举起来看机票,“我们什么时候走?”

    “你还拍得下去吗?”

    姜含笑摇头。

    “那我们现在就走。”

    雨水袭击了这一座城市,满地积水,而江上清把伞撑起来,眼睛里像要流淌出春水,“我们现在就去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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