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夜很长
第21章夜很长
海伦向丑丑摆了摆手，说了一声：“再见！”
丑丑突然意识到，海伦又要将它留下在这里，不要它了。
于是，丑丑“哇哇”叫起来，声音尖厉刺耳，犹如婴儿号啕大哭。同时，它在胡母怀中也剧烈地扭动挣扎着。
海伦看到它那可怜样，实在于心不忍，双眼都已模糊了。
拜仁拉着海伦说：“快走，在这待的时间越长，它闹得就越厉害。”
二人将要出门时，丑丑的嘶喊声似乎要穿破人的耳膜了。
忽听胡父叫了一声：“你们等一等！”
海伦和拜仁停了下来，回头望着胡父。
胡父从老伴怀中抱过丑丑，将它交给海伦。
“你们带它回家吧。”胡父说道，“它盼你们回来，已经盼了十多天。你们把它留在这儿，对它的心理是个伤害。”
海伦说：“可是，妈妈不舍得它走。”
“嗐，”胡父一笑，“不用管她，她要是想丑丑，就去你们家看它好了，多大点儿事呀。”
胡母擦了擦眼泪，破涕为笑，“其实真的不叫啥大事，你们带宝宝回家吧，咱们不能让宝宝难受呀。”
原本扯着嗓子嘶叫的丑丑，一到海伦手中，立刻就安静了，乖乖地偎在海伦的怀里。
海伦笑了，“你看它，一点也不闹了。”
丑丑今天显然是折腾累了，回到家中后，便一头扎在沙发上，侧身躺着，一动不动，睡得犹如死狗。
可是当海伦和拜仁要进卧室的时候，丑丑突然从沙发上跳了下来。
原来它并未睡死，这家伙警觉着呢。
它也跟着海伦进了卧室，刚刚上床的拜仁一皱眉头，“我叉，它又跟进来了？这家伙聪明绝顶，咱俩之间整点啥事，它还不都是明明白白，一清二楚的？”
海伦一瞪他，“你要是这么想，那好，你去厅里睡沙发吧！”
拜仁忙笑道：“不不不，我欢迎丑丑进屋，热烈欢迎！”
海伦把小棉垫铺在地板上，对丑丑说：“趴在这儿，不许上床，听懂没？”
丑丑望着海伦，慢吞吞地趴到了棉垫上。
海伦夸了一声：“真乖。”
接着闭了灯。
一阵窸窸窣窣声传来，在黑暗中，丑丑既看得清楚，也听得真切。
它看到也听到了床上两口子在干什么，可它知道自己不能出声，否则，它肯定会被赶出卧室。
成为一只泰迪狗后，它特别害怕孤独。
两口子的喘息声清晰地传入了耳中，丑丑听到，拜仁又在问：“彼得也这么抱过你吗？”
海伦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嗯”了一声。
丑丑心想：拜仁一到这种时候，为啥那么喜欢提起彼得？提起海伦的前任？
拜仁刨根问底，尽抠细节问，后来，他好像有了激情，丑丑只是闭着眼睛细听。
拜仁吭哧瘪肚忙活之时，再度诗兴大发，只听他轻声细语吟诵着：
暗芳驱迫兴难禁，
洞口阳春浅复深。
绿树带风翻翠浪，
红花冒雨透芳心。
沉静了好一会儿，便又传来海伦的声音，先是急喘，然后也是娇滴滴地诵道：
几番枕上联双玉，
寸刻闱中当万金。
尔我谩言贪此乐，
神仙到此也生yin。
丑丑便想：有文化的两口子就是不一样，这点事整得如此有诗情。
看来海伦真是嫁对人了，夫妻俩有共同的语言，共同的兴致。
丑丑自忖，假若保罗和海伦在一起，肯定没有这么默契，也不会如此浪漫的。
保罗根本就诵不出这种诗来，他顶多跟人唠一唠哪一场球赛谁赢了，哪一款游戏好玩儿。
丑丑不得不承认，其实保罗是个挺没情趣的人。
不久，床上的夫妻已经发出了酣睡声，可丑丑却睡不着了。
睡不着的丑丑又不敢闹腾，它怕闹醒了小两口，惹人家嫌弃，今后那就只能独睡厅里了。
这样的夜晚，对那对新婚燕尔的小夫妻而言，是短暂的。
可是对小奶狗丑丑而言，却是漫长的，因为它根本就不是一只纯粹的狗。
它具有人类的灵魂和思想，具有人类的情感和智商，也具有人类的才学和知识。
但是，却没人会将它当成人看。
而且，它身上也有狗的特征，它甚至对吃屎都挺感兴趣的。
它就这样，独守在心上人的床下，孤伶伶地等待着海伦的醒来。
它从深夜等到天明，海伦终于醒来了，她一睁眼，便看到了丑丑水汪汪的眼睛。
那双眼睛正充满期盼地望着她，眼神好像会说话一般。
海伦一笑，她一看到丑丑就开心，就感到愉悦，就会忘记一切烦恼。
她那亲切的声音传入丑丑耳中：“你早就醒了吗？”
声音很小很轻，应该是怕吵醒拜仁吧？
接着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个哈欠，轻轻下地。
丑丑见她下地，便也站了起来。
它继承了泰迪狗黏黏糊糊的天性，寸步不愿离开主人。
它跟着海伦离开卧室，甚至又跟人家去了卫生间。
穿越成狗后，它已没有了羞耻感。
待海伦洗漱妆扮后，便给丑丑系上狗绳，领着它出去遛弯了。
海伦和丑丑来到草坪上不一会儿，宋英镑也牵着阿黄出来了。
两只狗多日不见，一见面便凑到一起，鼻头对鼻头互相嗅着。
这大概就是犬类好朋友之间，打招呼的方式吧？
两只狗虽被各自的主人牵着，却也能在一起玩耍嬉戏。
宋英镑问海伦：“啥时候回来的？”
这就算是打了招呼。
海伦回答：“昨天回来的。”
宋英镑又问：“你们出门这些天，小狗狗寄放在哪儿了？想你们了吗？”
海伦说：“噢，送到我公公婆婆家了，它在那儿还可以。你肯定想不到，我公公发现了丑丑不是一般的狗？”
宋英镑好奇地问一句：“是吗，它怎么不一般了？”
海伦觉得自家的小奶狗如此神奇，如果不广而告之，让别人都知道，岂不等于锦衣夜行了？
她真后悔昨天没有拍完视频，没在快脚飞速版上发出去。
她刚对宋英镑说：“我家丑丑竟然会……”
话未说完，忽听一声喊叫，有如河东狮吼：“宋英镑，你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