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凶手的拜访
“虽然你把给凶手通风报信的短信删除了，但我们仍然有证据，因为从昨天晚上起，米勒探长就已经命令信息技术科的同事，监控警局内所有人的手机，这也是我为什么能准确识别你是内鬼的原因。”李天宇说着，“还要十分感谢你，帮我确定了真凶到底是谁，我们已经找到他了。”
这时，信息技术科的警员站出来说明了他们监控的具体情况。
副探长乔克森在铁证面前，无言可以辩驳，双腿一软，向后倾倒，他旁边的警员忙伸手扶住。
“可以收网了。”李天宇转向米勒探长。
“嗯，”米勒点了点头，通知布防在华盛顿街道的兄弟单位警局动手。
杰森不负所望，已然在今天早上从女前台的嘴里套出了消息，这次实施抓捕，领队的正是他。
放下电话，李天宇和米勒相视而笑，坐等杰森抓住凶手的好消息。
“叮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正在沉寂中等待的众人。
“我是探长米勒，怎么样？什么？让凶手跑了？！追，继续追！”米勒生气地挂断了电话。
李天宇看着愤懑地米勒探长，安慰了几句，便走向了回家的路，虽然还没有抓到凶手，好在已经确定了他的身份，纽约警局上下联动、全城排查搜捕，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抓住凶手只是时间问题。
因此，李天宇觉得无需过分担心。
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8点多钟了，李天宇迈步进门，摸索着找墙壁上的开关。
“别动！”
声音在耳边响起的同时，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在了李天宇的腰眼上，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猛然心惊。
“进来，少跟我我耍花样！”
再次响起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大概28岁上下。
持枪人利索的将李天宇的手用手铐铐住，然后关上了门、打开了灯。
霎时而来的灯光刺得他侧头闪避，却看到了小昭坐在沙发上，双手用麻绳捆着。
“华人之光，维斯特·李，欢迎回家。”说话的是个中年男子，相貌平平。
“你胆子可真大，竟然跑到我家来，我还以为你早就逃出纽约了呢。”李天宇面对缓步走向旁边的沙发，这个过程中他的正面一直面向来人，“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
“戴维尔·华，”来人淡然道。
“那么你又为什么要杀那三个人呢？”李天宇说这话时看了眼小昭，暗示她不要慌张。
“因为他们该死！”
“每个凶手在杀完人之后都说他们该死。”李天宇故意刺激他。
戴维尔似乎看穿了他的把戏，面无表情地抽着烟，“我和他们是大学同学，其中两个还是同寝室的室友。”
“那你们的关系似乎应该那么糟糕。”李天宇猜想。
“嗯，我原以为是这样，可没想到他们两个是同性恋这本来不关我的事，虽然我和他们一起住有点别扭，我也向教务老师申请过要换宿舍。”戴维尔说到此时，脸上微微泛起了红荫，很明显那是情绪激动所致，不过他看上去还是波澜不惊的样子。
“很明显，教务没有同意。”李天宇像个老友般，静静地听对方讲述自己的故事。
“直到有一天，那是临近毕业的时候，他们两个竟然联手把我给猥亵了，”戴维尔语调不自觉地升高，他那内心狂潮汹涌般的情绪开始显露出来。
李天宇听到此处，脸上露出了遗憾的神情，在旁的小昭也有点可怜起戴维尔来。
“后来，送报了警，但由于他们家的权势和财富，很快便不了了之了。我也尝试着忘记这段不堪的回忆，可越是努力遗忘，这屈辱的记忆就越是挥之不去，尽管如此，我也将之努力压抑在内心深处。”
“看来你本质上并不是个坏人。”李天宇肯定了他。
“直到前年，我”戴维尔此时明显停顿了，不知他是在搜寻合适的词汇表达情感，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最终他把抽完的烟头狠狠地柠压在桌子上。
“直到前年，我结了婚，可就在我和妻子在床上的时候，脑子里总是不自觉地浮现起那个肮脏的画面！以至于我和她的生活不和谐！”戴维尔的情绪显然达到了爆发的高点，按捺不住的他霍然站起，“你能想象我心中的耻辱感吗！”
“从个人情感来说，那两个人确实该死！”李天宇的话语中充满了同情，并非言不由衷的惺惺作态，“可你还是保持了一个善良人该有的忍耐，并没有”
“我一开始还没有想要杀他们，直到妻子和我提出了离婚”戴维尔逐渐从亢奋的情绪中缓和了下来，眼神中夹杂着些许悲伤。
“可是即便杀了那两个人，你也”
“不，我能！人在面临恐惧的时候，只要亲手灭掉令你产生恐惧的人，就可以增长前所未有的信心，就像你害怕狗，亲手杀掉这只狗一样”
戴维尔说这话时，脸上又显露出了胜利者的自豪。
“看来你成功了，杀了他们之后，你的心理障碍自然就解除了。”李天宇观察到了对方微表情的变化。
“不错，杀了那两人的当晚，我就让她做了真正的女人。”戴维尔身体放松了下来，身体后仰靠在了沙发枕上。
“那你又为什么要杀斯密斯？难道当时他也？”
“没有，他没有像那两个畜生般侮辱我，但是他却比那两个家伙更可恨，原因就在于他那变态的审美情趣，斯密斯在旁边观看，并用手机拍下了全过程。”
李天宇此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但总感觉对方在讲述其悲惨经历时，眼神中透出了种怪怪的感觉。
“那你到我这里来，是为了什么？”
“你终于开口了，我一直在等你问这个问题。”戴维尔把枪口指向了小昭。
“你究竟要干什么？！”李天宇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呵呵呵看来你很在乎她，很好，”戴维尔看穿了两人之间的关系，“明天拿乔克森来换她。”
“乔克森？他和你是什么关系？”
“不要问，你最好一个人来，否则，你知道后果，具体时间地点我会通知你。”
戴维尔说完，枪口突然掉转，朝李天宇“砰”的一枪射去。
“嗯嗯嗯”小昭的嘴巴被胶带粘住了，急得朝李天宇扑过去，却被戴维尔一把拉住了，紧接着，拽着小昭就离开了唐人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