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化妆间的死者
两人喝着酒唱着歌，迷迷糊糊就睡着了，第二天早上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来了，来了。”李天宇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伸了伸懒腰。
“奶奶，您怎么了，这是？”
在李天宇开门的时候，小昭的奶奶过于着急，竟拍到了他的身上。
“天宇啊，你快去看看，警察打电话说小昭杀人了，在她工作的酒吧那。”
“啊？不可能吧？”李天宇乍听道这个消息十分诧异，像小昭那样弱小的女子还能杀人？
“您别着急，我马上过去。”安慰了奶奶几句，李天宇赶忙叫醒了还在酣睡中的杰森，拉着他就往外跑。
“唉，你等会儿，我夹克外套还没穿呢！”杰森一甩手。
“是我的女邻居小昭，她出事了！快点开，去‘咪咕酒吧’。”李天宇催促着。
“那你还有心思喝酒，不直接去现场？”杰森问。
“她工作的地方就是那个酒吧！当心行人！”
杰森开着破旧的桑塔纳一路狂奔，很快到达了酒吧。
就在李天宇冲进门口，向里面横冲直撞的时候，路过一个拐角处，正好和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先生，您没事吧？”相撞的是个服务员，他赶忙搀扶起李天宇。
“哦，没事，403房间在哪？”李天宇顾不上理会对方的道歉，忙问小昭单独的工作房间处。
那个服务员可能是出于谦卑，抑或是出于歉意，他一直弯着腰，把头放的很低。
“就在前面右手边，最后一个房间。”服务员答道。
李天宇迅速跑了过去，手抓住门口时脚底还向前滑动了一下。
这是个化妆的房间，大概有卧室大小，因为小昭唱歌好，很受顾客们的喜欢，老板见她这么有人气，便单独给她安排了个化妆间。
“小姐，请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询问的女警员似乎失去了耐心，语气开始浮动起来。
小昭蜷缩在沙发上，一件白色大衣盖在她身上，她双手紧紧攥住大衣，往自己胸口处紧塞。
“小昭！”李天宇三步就迈到了沙发边，“你没事吧？”
小昭见时李天宇来了，哭着要扑向他的怀里，可被在旁询问的女警员一把拉住了。
“小姐，请你冷静点，请回答我的问题。”女警员说着，眼直向李天宇身上咧。
“没事，有我在，你说吧。”李天宇从旁安慰。
“我正在这里化妆”小昭尽量控制自己的抽泣，“突然有个人敲门，我刚打开门就看见有个人站在门口，然后我就晕倒了，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的意思是有人敲你的门，然后那人用药把你迷倒了，他要对你实施强暴，所以等我们来的时候，看到了你衣衫不整的样子。”女警员的语气中充满了冷漠，或许是见多了这种场景的缘故。
小昭一听她这么说，猛地受到了刺激，原本紧握大衣的手，乱挥着向女警员打去。
“小昭！”李天宇上前搂住她，双臂紧紧地搂着。
“警员女士，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辞！”李天宇怒道。
“那这个男人又是怎么死的呢？”女警员继续追问，手指向不远处躺着的死者遗体。
“我不知道”小昭嘴唇惨败，嗫嚅着。
“既然他要欺负小昭，那么不管他是怎么被杀的，都死有余辜！”李天宇感受到怀里小昭因惊吓而颤抖的身体，愤怒地指控道。
“先生，请你放开这位女士，不要妨碍我们的工作。”女警员毫不客气。
“你！”李天宇松开小昭，挥手就要打女警员。
旁边的杰森忙拉住李天宇，“维斯特，你干什么，你最好冷静点，这样只能给小昭和你带来麻烦，而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激动的李天宇在杰森的阻断下，胸中的愤懑之气才得以强行压制，紧接着走到死者的遗体前蹲下来仔细验看。
“我们初步怀疑是这个男子闯入小昭小姐的工作间，要强行非礼，她为了防止被侵害而误杀了闯入男子，可以考虑属于正当防卫的范畴。”现场负责的副探长乔克森对正在记录的警员道，他的话基本就为这个案件定了调子。
“不，这人不是小昭误杀的。”李天宇语气十分肯定，“因为死者即使闯进来，也不可能会想侵犯小昭。”
所有人都十分赞同副探长的判断，没想到却有人提出了质疑，他们就都暂停了手头的工作看向这个“异端”。
“因为死者是个同性恋，他喜欢男人。”结论信口而出的同时，李天宇脑中“啪”的闪过了一丝火花，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重要线索。
顾不上多想，只是一个念头如闪电照亮黑夜般快速而又短暂，李天宇马上又将注意力拉了回来，毕竟小昭的安危和伤悲才是现在他最关心的事。
“死者，男，29岁，身高约1米65，腹部有一处致命伤，水果刀斜刺插入致死，身体处无其他伤痕。”李天宇边看边说。
“身上喷有为同性恋人群定制销售的‘fierce’香水，手指甲处涂有偏白色的指甲油，却有艳红色袜子和内裤，应该是不想将自己的隐私暴露于公众的目光之下，这也说明了他偏内向，在他和另外一个男子的恋情中扮演‘女朋友’的角色，身高偏矮也可以侧面证明这点。”
“腰带虽然被解开了，但身上的衬衣却很整齐，没有因为厮打而致的凌乱，甚至衬衣的下摆都还在裤子里掖着，说明真凶在布置现场的时候被人打断，应该是有人朝化妆间的方向走来”李天宇抬头环顾。
门旁的一名服务员女人开口道：“是的，当时经理让我来化妆间找小昭。”
“那你很幸运，凶手没有杀你，而是选择了逃走。”
“水果刀斜刺插入腹部半尺深，却没有多少血液流出，死者遗体周围也没有什么血迹，说明这里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而是真凶为‘金蝉脱壳’而设计的。”
“死者衣服很明显是制式服装，衬衣、外套、裤子是统一的工作服，是棉和涤纶混纺布面料，多见于银行、电话公司、酒店等。”
“右手大拇指指尖、食指和中指上侧有特制的金属墨油，呈淡蓝色，是”
“是美元上面专用的，所有死者生前在银行工作。”副探长乔克森接话。
“副探长先生，看来您对钱倒是很熟悉。”李天宇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