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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讨人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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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孩子,怎么独自去了太子府,太子殿下可责怪你了?”安国夫人目露忧切,看向顾钦。

    顾钦轻笑了声,“孩儿方誊抄完《时论》,一时心下激动难以自抑,便让胡祥备了礼去了太子府。”

    “所幸殿下仁善,并未责怪孩儿,还留孩儿用了膳。”

    安国公若有所思,“殿下可还说了什么。”

    “倒也不曾说些别的话。”

    不过是抓着他的衣袖不放,加之言语骚扰罢了。

    顾钦故作遗憾,“想来该是没机会得见圣颜了。”

    他往后一定绕着太子走。

    安国公也放下了心,告诫道:“往后还需谨言慎行。”

    “孩儿省得了,此次教训已然足够深刻了。”

    每每想起他的百遍《时论》,他就想狠呼齐晏之的头,告诫齐晏之要谨言慎行。

    “你回太学,东西都已收拾好了么。”安国公自觉有些对不住顾钦,亦难得多关心了句。

    顾钦微笑,“娘亲都已安排妥当了,我跟着胡祥就好。”

    此言听来甚是耳熟,安国公有些哽住,疑心顾钦这个逆子是在讥讽他。

    安国夫人忽说道:“你身体还未痊愈,在府里多养几天,再去太学也不急。”

    顾钦闻言笑意清浅,却摇首说道:“我与大哥他们都约好了,再者,孩儿进度本就慢些,再不去该赶不上课学了。”

    安国夫人知道他所说的是宋隐、陆秉文,当日两人为顾钦求情,很得了些安国夫人的好感。

    “在外倒胡乱认人,怎么就不见你叫宴之大哥。”安国公言语中很是不满。

    顾钦挑眉,“怎的就不是齐晏之叫我大哥呢。”

    “晏之是嫡长子。”

    “可是我又不姓齐。”

    安国公:这个逆子。

    “你叫其他人大哥都叫得,偏叫晏之就叫不得?”

    “那我叫你爹,也能去叫其他人爹么。”

    安国公怒喝,“你说得什么混账话。”

    “你又没教我,你若是好好教,没准儿我就不说混账话了。”见安国公动怒,顾钦果断放软态度。

    安国公气极,偏偏又无言以对。

    安国夫人见安国公被怼得哑口无言,蓦地笑出了声。

    “慈母多败儿,他这样口无遮拦,都是你惯的。”

    安国夫人变了脸色,“我不宠我儿我宠谁,我们母子俩的事,不要你管。”

    顾钦悠闲地想,带不动呀。安国公怕不是住在雷区,踩雷踩得格外准。

    “我娘对我自然是最好的。”

    “不过话说回来,齐晏之若叫我大哥,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认了他这个弟弟。”顾钦悠悠说道。

    安国公颇为意外地看向顾钦,安国夫人闻言却皱了皱眉,侧过脸不再言语。

    顾钦笑着蹭到安国夫人身边,恍若无事发生,“娘,你用膳了吗,我陪你用膳吧。”

    安国夫人心中难受也只得暗自叹息,“不是在太子府用过膳了吗,没吃好么。”

    “吃好了的,但是还是想吃娘亲给我夹的清烩三鲜。”顾钦撒娇撒得心应手,无比自然。

    “你呀,惯会讨我开心。”饶是安国夫人,也气不起来了。

    安国夫人对顾钦生不起气来,便转而对安国公冷眼道:“我们母子要用膳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安国公:???

    顾钦在安国夫人身后,对安国公露出了灿烂耀眼的嘲笑。

    安国公:果然是个逆子。

    ……

    “三弟,你终于来了。”宋隐在睢阳书院门口都快望眼欲穿了,可算见着顾钦的马车。

    “大哥。”顾钦跳下车。

    “你且小心些,身体不好还不注意着些。病症可养好了,还有哪儿不舒服的么。”宋隐担忧地看向顾钦。

    “我已无碍了,大哥不必如此担心。”

    “还说呢,那日我与秉文竟不曾发现你得了热症。我还疑心你是初见殿下,吓傻了呢。”

    顾钦心虚微笑,“许是受了些凉风,当时只觉得有些迷糊,竟险些铸成大错。”

    忽然顾钦眼前微亮,忙走上前,“二哥,你没事吧。”

    陆秉文展扇,语气惊奇,“怎么反是你这个病人来问我好不好。”

    “我自然是好的,倒是你,热症烧到神志不清,可别留下病根,”随即,陆秉文又取笑道,“啊,我忘了,三弟你讳疾忌医,大抵是不愿见大夫的。”

    顾钦表情冷漠,他也不知他病了后会如此中二。有些黑历史,怕是再也抹不去了。

    “我还给你带了奶茶,想来二哥应是不需要的。”顾钦冷漠转身。

    陆秉文忙上前,“为兄错了,素日常听你提及这奶茶,如今倒要好好品尝一番。”

    三人说说笑笑走进地坤居,临进门前,顾钦收敛了笑意。他放轻脚步,探进地坤居,确认无误后,方才松了口气。

    宋隐看得好笑,“太子殿下日理万机,哪能总来听学。”

    顾钦摊手,“没办法,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他叹了口气,“我怕是已对这地坤居产生阴影了。”

    “托你的福,我倒是对《时论》彻底有阴影了。”宋隐想起被《时论》支配的恐惧,表情灰暗。

    陆秉文惊奇,“你竟是亲自誊抄的。”

    “我爹说,要好好磨磨我的性子。竟是让管家守着我抄的,百遍,一字不落。”

    “那三弟也算是做了件好事。”陆秉文忍笑。

    “二哥呢,可受到了什么牵连。”顾钦担忧到。

    “我嘛,”陆秉文语气低沉,“我倒是真受了些牵连。”

    顾钦心里一紧。

    “我竟不知,你还是安国夫人养子。安国夫人修书过后,主母不仅免了我的责罚,还涨了月银。”

    “倒真是托了你的福。”陆秉文笑道。

    顾钦松了口气。

    陆秉文忽又失落说道:“看来,我是注定要被你二人带向无忧无虑的躺平生活了。”

    “还委屈了你不成。”顾钦心下好笑,躺平一词还是他讲给陆秉文的,如今陆秉文用得却比他熟练。

    “自然是不委屈的。”陆秉文展扇轻笑。

    他们谈笑风生,及至学铃轻摇曳,便转而正襟危坐,专心致志听学正授课。

    再待学休铃向,宋隐转过身来便见顾钦表情麻木,眼神透露出些许迷茫。

    宋隐心惊胆颤,“三弟,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顾钦沉默,点了点头。

    宋隐连忙伸手,欲探顾钦额头。

    顾钦偏头躲了过去,“我没事,我还在思索学正所言,有些困惑罢了。”

    宋隐大惊失色,“还说没事,又开始说胡话了。”

    顾钦无语,懒得搭理他,摆了摆手便起身绕到后院,只见菘蓝正拿了书本看得认真。

    顾钦拍了拍他的肩,菘蓝看入迷了,怔愣抬眼,定神了片刻方叫道:“少爷?”

    “书拿远些,莫坏了眼睛。”

    菘蓝点点头,忽而反应过来,“少爷,你是不是要用点心呀。”说着,他便执起食盒递与顾钦。

    顾钦轻笑,取了几块递回菘蓝,“你拿着吃。”而后又取了些出来,将食盒放下,“劳逸结合,有事就去前面找我。”

    菘蓝点头应好,“我都听少爷的。”

    顾钦心情好了些,拿着点心回到案前,又分了些给宋隐、陆秉文。

    二人都知顾钦素爱与人分食,推辞反而会引他不快,倒也不客气。

    “安国公府的点心,当真是一绝。”宋隐称赞道。

    “错,我听风轩的糕点,才是一绝。”顾钦摇头,他忽想起来,“休沐之日,要来听风轩食蟹宴吗。”

    宋隐眼前一亮,“这个有意思。”

    “那是自然,人多也热闹些。”顾钦说着又看向了陆秉文。

    “如此乐事,我岂有不去之理。”

    顾钦笑道,“事先说好,可别带什么礼品,矫情。”

    陆秉文心思一转,“北轩斋的熏鸭不错,我顺路捎些总可以吧。”

    “这个好,只是你看着带,莫要浪费。”

    陆秉文笑着道好,“所以我说,三弟当真是个奇人。”

    “很奇怪么。”顾钦语气随意。有些东西传承自血脉,扎根于过往,是改不了的。

    “不,很稀奇。”陆秉文轻笑,“稀罕奇珍,特别之物难免惹人注目。”

    “别是惹人厌,我就谢天谢地了,”顾钦语气悠闲,“虽然我也不会改就是了。”

    陆秉文忍俊不禁。

    宋隐趁机赞美,“三弟确实是我心中的稀罕奇珍。”

    顾钦语气揶揄,“大哥,你的稀罕奇珍如今听不懂课学,你替我解解惑?”

    宋隐表情有了些许凝滞。

    陆秉文笑道,“别难为你大哥了,哪里不解,我替你看看。”

    顾钦面色认真了些许,翻开书卷,仔细询问。

    陆秉文擅长循循善诱,又涉猎广泛,经他讲解,顾钦受益匪浅。

    “二哥果真学识渊博。”顾钦感慨道。

    “学海无涯,我还浅得很。”陆秉文摇头。

    顾钦闻言打趣道:“那我便是刚入水了。”

    宋隐终于插上了话,“那我岂非还在岸上?”

    顾钦忍不住乐出了声。

    “何事如此开怀。”

    顾钦笑容僵滞,不可思议地回头。

    澹台阑嘴角轻勾,语气缓慢,“顾卿也说与孤听听。”

    众人起身行礼。

    澹台阑颔首示意,径直坐在顾钦身侧。

    宋隐、陆秉文面面相觑。

    顾钦用眼神示意,救我。

    澹台阑轻咳了声。

    宋隐、陆秉文当即转身。二人都有种直觉,太子殿下应是不会对顾钦怎样,但对他俩就不尽然了。

    顾钦方才与他们聊得心情愉悦,他欢喜时,脾性总要更好些。

    “殿下,当真是好久不见。”顾钦试图搭话。

    他暗自揣测澹台阑的来意,思来想去,除了为勾搭安国公府而进行虚假营业,顾钦实是找不到别的理由。

    “昨日才见过面,顾卿莫不是忘了。”澹台阑语气平淡,却颇有种“若敢忘了,便让你体会下何为刻骨难忘”的意味。

    澹台阑微阖眸,他因顾钦之语心生恶意,素来无欲无求之人却忽多了些难言的执念,明晦喜涩交错难辨。他夙夜难寐,心如烈火烹油,顾钦倒是和旁人谈笑风生,全然忘了自己昨日是如何招惹撩拨别人心思的。

    顾钦却心道果真如此,自己猜测并不错。澹台阑这便迫不及待营造出两人私交甚好,昨日方见过面的景象。

    他不紧不慢微笑道:“俗话说得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如此算来,我与殿下已然快两年未见了。”

    澹台阑忽笑了下,似是带了些嘲意,低头在顾钦耳侧轻声道:“那顾卿打算如何弥补孤。”

    “我会每日为殿下祈祷,祷告上天庇佑殿下的。”顾钦试图蒙混过关,心下却暗叹:澹台阑虽贵为太子,却也要这般努力营业,当真是人生不易、都靠演技。

    澹台阑轻摇头,眼神却紧紧锁住顾钦,“为我祈祷?倒不如直接向我祈祷。”

    顾钦哽住,他暗自吐槽澹台阑的台词,边不动声色接话道:“殿下无所不能,顾钦自然是有心无力,帮不上忙。”

    “顾卿可以。”澹台阑轻哂。

    若非是你,孤还不至如此束手无措。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顾钦疑惑抬眼,澹台阑却不再言语了。

    顾钦随手拿起案上的点心,亦开始主动缓和气氛,“殿下要试试吗,很甜。”

    澹台阑不喜甜食,“孤不用。”

    顾钦营业失败,也不强求。

    他默默吃完糕点,便开始归纳困惑之处。顾钦做批注做得认真,先在书卷上标了各种符号,记下简单的释义,又另附页做归纳。

    “不是不愿学么,倒是认真。”澹台阑忽而说道。

    顾钦被遗忘的黑历史攻击,只能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都是胡话,殿下何必当真。”

    澹台阑眼中多了些许沉思,“顾卿,你到底有几分真话几分胡话。”

    “我自小体弱,常是病而不自知,想来大抵是说了不少胡话吧。”

    “自小体弱,”澹台阑虽知他是故意插科打诨,却也抬眸认真说道,“你自小也这般惹人注目么。”

    澹台阑又轻笑了声,似是随口询问,“孤倒是想知道,顾卿这八面玲珑、讨人欢喜的本事,究竟是天赋异禀,还是耳濡目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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