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刘家的往事
刘福的不搭理让小团子的火气顿时往上冒。
师傅说了,人可以有不仗义,可是对父母是要绝对的爱呀。
她挽起袖子就来到他的身旁,指着肩膀上空荡荡的两片天,问道:“大哥哥,那你有没有觉得最近你的脖子越来越酸,肩膀越来越重了呢?”
刘福打了个冷战,只不过傲气的心,还是不允许他在这个时候对一个奶娃娃服软。
“呵!我继承我爹的家业,要料理那么大一摊子事,腰酸背痛的很正常。”
话音刚落,一阵酸楚的刺痛,让刘福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他回头望了眼,一脸皮肤松弛,长舌瞪目的老者,正以一个十分奇怪的姿势趴在他的肩膀,“小伙子,我这里有红烧肉还有白煮肉,你要吃哪个?”
“你!你们!”
孙吉清不知道从哪找出来一个人皮面具,本想带上好好将刘福吓一下,没想到他根本不上路,连话都不给他说的机会。
“呵!没想到最近烽火正旺的玉清观,竟然是用这种方法来拉拢生意的。”
他仰面大笑,一把抢过孙吉清手里的面具,将面具踩到了脚底下,“哼!溜须拍马,阳奉阴违,我看这堂堂的县衙府大门,早晚也要因为这群道士,变得乌烟瘴气。”
说完,他一挥衣袖,带着两个小厮,就把刘大户的尸体抬走了。
孙吉清气得脸都发紫,刚要准备上前叫住他好好理论一下,却被安暖暖拦住,似有深意的冲着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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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掌门,刚刚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把那个混蛋揍一顿,你没发现,他就是个顶着孝子名头的人渣吗?”
从县衙回道观的一路,孙吉清的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好不容易刚下马车,他也终于是憋不住了。
众人走进道观,赵昱把大门一反锁,便开始和孙吉清理论了。
“你不知道,小掌门那是在救你。”
“救我?”
孙吉清看不起刘福,不仅仅因为他对自己老子也是这样,更多的原因是他从没有听过他的存在。
时至今日,他还觉得刘福那就是一个顶着别人的名字,来刘大户家耀武扬威的。
安暖暖冲着赵昱摇了摇手,示意他不要说了,隔墙有耳这个道理,师父还是和她念叨过的。
“阿清哥哥,你跟暖暖来。”
她牵着孙吉清的手,缓缓朝着柴房后院走去。
与此同时,同样瞧出刘福不对劲的老三狗,也被莫柳黑三催四请的从帘子后面给请了出来,端上尚食楼最好的东坡肘子,老三狗灭了旱烟,便开始和他白话了起来。
“哼!老不死的,要不是有你侄子,你这命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呢。”
似是埋怨的一句话,却隐藏着莫柳黑最大的秘密。
他讪笑着给老三狗斟上酒,赔不是,其实在安暖暖没来之前,县衙里很多说不清楚的事情,却都是由这位老哥哥说了算的。
“唉!老哥哥,我知道你是生气我都现在还没有把捕头的刀给贾强,可你也看见他的实力,这让我怎么狠心嘛。”
老三狗可不听他这些有的没的,从腰带里掏出一张画就递给了莫柳黑,“一会儿再去玉清观的时候把这个给小师父送去,关于你和贾强的事情,恐怕也只有她能帮忙,毕竟这年头,像她这样小小年纪就有这般高超人水平的,已然不多了。”
老三狗的话莫柳黑自然是记下的,只不过他记下来的同时,有一双耳朵也把这一切给记进了肚子里。
师父,阿强,画?
这三者到底有什么联系,才让一向深居简出的老家伙,落下这样一句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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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盏茶的功夫,孙吉清总算从安暖暖给他制造的幻觉中得到了答案,刘福虽然性格古怪,可他却也确实是刘大户的嫡亲大儿。
只不过这个大儿,却是当年刘大户的一爹两娘所不要的。
刘大户年轻时辛苦肯干,却也确实是攒下不少钱粮,只不过他膘肥体胖,十里香村愿意把姑娘嫁给他是少之又少。
刘大户的两个娘,街坊戏称红婆子和白婆子,一个是戏坊里唱戏的戏子,另一个确实落了难的大家闺秀。
二人本就刁难,愿意嫁入刘家的,她们嫌人家地位浅;不愿意嫁进来的,她们又说人家是架子高。
好不容易拖人牙子从偏远村庄买了个女人,这刚上户里没多久,就被镇上好多游三搭四的浪荡子给看上来。
“哟!刘大户不得了啊,人长的丑,这媳妇确是难得的漂亮啊。”
别人的几句话刘大户心软是听不进去的,倒是他的两个娘,可把这媳妇从头上到脚上,给看了不是。
趁着他下乡里去买猪,两个婆子可是没少不在使唤那媳妇,又要扫地又要刷碗,数九寒天的,白婆子要吃湖里的鱼,却愣是要人家新媳妇,用胸口火去把冰给融化了去。
街里街坊的都看不惯这两人的做派,可无奈家里大事小事都是她们两个说了算,刘大户就算心有余,这力却也是不足的。
“唉!所以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孙吉清摇了摇头,也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刘大户的妻子怀上了刘福。
本以为有了孩子,日子会好过一点,哪里知道红婆子白婆子更加是看这个新媳妇不顺眼,临到她生产的日子,还要将她连带着肚子里的孩子给赶了出去。
刘大户远在山外,自然是不知道家里的情况。
等到他再回来的时候,媳妇已经成了娘嘴中的那个,和别的野男人跑走的了。
至于孩子,当然也就成为了野种。
“那这么说,刘福的娘应该就是那首童谣里唱的宝露喽?”
安暖暖点点头,只不过现实里的宝露,要比童谣里面死的更惨一些。
“刚刚暖暖在县衙的时候没敢告诉你们,其实……其实宝露嬢嬢的怨气已经渗透到了整个安陵镇。要想阻止她,让她不以整个安陵镇作为陪葬。阿清哥哥,阿昱哥哥,我们能做的就只能是在今天晚上,把她直接就地正法!”
说完她摊开掌心,一个只有半截的纸人,在瞬间褪去了一半诡异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