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血腥蛋糕
这是哪里
为什么光彦会找到她
莉子正疑问时，拾好柴火的姬矢准回来了。
“你醒了。”姬矢准终于放心的笑了。
他的脸色却有些苍白。
打败异生兽后伤势还没痊愈吧？莉子猜测道。
“你晕迷了，我也不知道把你送回哪里，担心还有怪兽就带你一起躲到这个洞穴里了。”他歉意的说:
“后来你醒过一次，拨通了恋人的电话后又昏睡了，不过幸好他过来找你。”
“你的恋人好像是专门负责这类事件”姬矢准的目光停在石崛光彦的队服上。
蓝黑色的夜袭队服隐没于阴影里，莉子这才发现光彦穿的和平时不一样。
联想到光彦从来不透露的秘密工作，她恍然大悟。
奥特曼世界里总有一支抵抗怪兽的人类保卫队，就像是迪迦世界里的胜利队。
可是，中途她醒过一次她完全没有记忆。
而且就算是苏醒了，也不会打电话给已经拉黑的石崛光彦。
难道是——莉子心惊于她的推测。
“谢谢你保护了莉子。”石崛光彦伸手友好的握住姬矢准的手，语气心有余悸。
仿佛戾气的面容和压迫感是莉子看花了眼，一时的错觉。
是她看错了吗？莉子不禁怀疑自己。
“虽然很感激你，但我们夜袭队的工作之一是消除在场者的记忆，防止恐慌。”
话锋一转，石崛光彦表情严肃。
姬矢准皱眉，两人相握的手不知不觉间互相较劲用力。
忽然松开手，石崛光彦没有继续纠缠。
“你走吧，趁着记忆警察还没找到你。”
他毫无预兆的抱起莉子，转身走向出口。
“下次，副队长可不会放过你。”阴暗笼罩半边侧脸，他微不可察的话语连莉子都没听清。
和迷蒙的姑娘对视，看着莉子眼眸里只有的他的影子，石崛光彦不可抑制的扬起愉悦的嘴角，阴暗都消散了。
背后的姬矢准没有阻拦，对夜袭队的人多了分戒备。
走出洞穴，外面是墓园附近的一座山林。
“光彦，我没有受伤，可以自己走路。”莉子弱弱的提醒。
面对石崛光彦，她总是自觉理亏。
“不，你会逃走的。”连月光都无法浇灭他眼中的炽烈与执着。
姑娘苦恼的咬紧嘴唇，欲言又止。
“别害怕，我知道错了。”
莉子惊讶的抬头，他失落的勉强扯出一个笑脸。
“是我吓到你了，我太着急……怕失去你。”
“我尊重你的决定，你愿意原谅我吗”
即使夜色朦胧，他的眼睛依旧透亮如星，月辉照映在他英气的脸庞，诚恳又自责。
他忐忑得像犯错的少年，等待心上人的审判。
没人舍得苛责这样无辜的石堀光彦。
“是我的问题……我才要说句对不起！”
单纯的姑娘慌忙劝说:“我一直不安，这回想任性的自己独处，让你伤心了很抱歉！”
之前她一直戒备光彦，虽然两人都没明说，但细心如光彦一定也是知道的。
莉子很懊恼:她果然还是太敏感伤害到对方了。
不能因为莫名的感觉而对光彦持有偏见，起码对方目前的行为并没有恶意不是吗？
“你原谅我了？太好了！”光彦的笑容顿时灿烂。
他抱着莉子高兴的转圈圈，快要飞起来的姑娘紧张得搂紧光彦。
终于放下莉子，他深情温和的说:
“接下来，我会正式重新追求你。”
“我会等你接受我的那一天。”
莉子惊愣了一会。
“你还没放弃呐……”她哭笑不得。
“我不是以前的莉子噢。”她无比认真的告诉石堀光彦:
“你甚至会觉得我是完全陌生的一个人，你确定曾经的喜欢还会存在吗”
“我会用事实和行为给出答案。”石堀光彦坦荡而果决，犹如一往无前的勇士。
他应该不是坏人吧……哪有这么呆的坏人呢？莉子实在无可奈何的想。
“我的记忆不需要清除吗？毕竟你的工作——”她熟练的转移话题。
“是你的话，知道了也没关系。”光彦不在意的回答。
“倒不如说真好，能和你讲我的工作了，不过还是要保密不能外传。”
莉子对于他的工作确实很好奇，之前的世界里自己并没有过多参与人类守卫队。
借此，她也能好好了解这位“曾经的恋人”。
石堀光彦，负责夜袭队中的专业与数据分析，有时兼任出动实战任务一同消灭异生兽。
之前为了照顾莉子，他请了长假，后面夜袭队人手不足还是提前让他回去工作，正是莉子逃跑的那次。
其实工作很辛苦吧昼夜出动，文要分析数据与实验，武能上场灭怪兽，随叫随到。
还要因为她失忆的事情而烦心。
被悄悄送回空荡的公寓，莉子不太忍心直接撵走光彦。
盯着青年眼下淡淡的乌青，她道别的话语卡在喉咙，迟迟说不出来。
伫立在门口，石堀光彦撑膝弯腰，期待的想看清莉子的表情。
“怎么了难道心疼我了？”
视线跟随躲闪的脸红姑娘，逗弄着莉子，他愉快的笑起来，发自内心的自在又轻松。
“是吗？莉子”
“我、我只是觉得辛苦你了！没有别的意思！”姑娘被他说中心声后虚张声势。
“总之，这些东西你拿上，万一晚上值班饿了还能填肚子……”
莉子将自己的储备粮——蛋糕和便当都塞到石堀光彦怀里。
“可是，我更想你请我进去喝杯茶。”他试图一脚迈进玄关，立刻被莉子用门挡住。
“再见！快回去工作吧！”
听到门外石堀光彦的叹息与道别，莉子放松泄力的坐在玄关。
已经对光彦没有那么戒备，但一想起对方曾经强势的深吻，莉子始终不敢让他进屋。
哪个才是真正的石堀光彦
强势的他、戾气的他、温厚的他、细腻的他……
亦或都是他？
“不不！不要想了！”莉子拍拍脸振作。
当务之急是找到扎基，在百天内降低他的黑化值，然后完成任务回去看看之前的世界。
在这之前，她要找浮士德确认一件事。
“你在吧”
站在全身镜前，姑娘的倩影如水波粼粼，最后化作黑暗浮士德的模样。
“是你叫光彦来接我的吗？”
浮士德幽暗的看着莉子，眼下的红色刻纹像哀伤的血泪，又像皲裂的面具，脆弱的一触即碎。
“是的。”他回答。
“你能操纵我的身体”
“是的。”
克制油然而生的气郁情绪，莉子尽量保持心平气和。
一觉醒来身体被占据做出自己不知道的事，莉子本能的感到被冒犯。
可是转念一想，她从一开始就知道黑暗浮士德具有未知的危险性，如今不过是背后主谋付诸行动了。
莉子相信浮士德本身并没有恶意，他对许多事情还一片懵懂。
“为什么要找光彦？既然你可以控制我的身体，那你也能带我离开呀？”
令莉子费解的是，一向不关心外界的浮士德居然会联系石堀光彦
怎么想都很矛盾……
“不喜欢你和光之适能者待在一起。”他黑暗无光的眼灯仿佛一望无际的深渊，凝视着寻求答案的姑娘。
“这个世界或者那个世界都无所谓，我都不喜欢他们接触你。”他的语气平静的诡异，说出的话语却含有浓烈的排斥情绪:
“他们能永远消失就好了。”
刚说完相信对方的莉子:……脸有点疼，浮士德是天然黑吗？！
“但是那位大人给了我指令——让石堀光彦找到你。”
“我无法违抗那位大人的命令。”他幽郁的陈述完一个事实。
“你见过那位大人吗？”浮士德口中的神秘人让莉子格外介意。
“我的能量被分离出来时见过。”
莉子精神一振，冲进画室拿起笔绘画出她记忆里的扎基。
黑暗巨人的形象跃然纸上，猩红黑纹的眼灯俯视画前的人，象征生命的能量核心横贯胸膛，狂躁的压迫感与危险气氛使人不敢多看一眼。
对莉子来说，来访者星的事情已经非常遥远，她只能画出扎基令她最印象深刻的一面。
“是他吗？”莉子不太确定的问。
黑暗浮士德难得语气起了一丝波澜，尊敬的说:“是的。”
“你的创造者是扎基……”姑娘跌坐在画椅上，觉得不可思议。
扎基将黑暗浮士德寄存在她的身躯，借此操控她的行为
围绕一个人类斋田莉子，他能图谋什么？
莉子感觉自己被困在一张无形的阴谋编织的网里，动弹不得。
扎基肯定隐藏在光之适能者身边，而她是一枚对付奥特曼的棋子。
要是能知道黑化值的波动，她或许可以更快锁定扎基的踪迹。
可惜，里世界无法查阅黑奥之书。
惩罚世界不同于之前的奥特世界，连指引的星光标识都没有。
这会不会反向证明，系统特意安排的身份肯定是有机会接触到扎基，所以不需要星光指引
莉子苦思冥想，决定先把见过的人都画出来再一一排除。
“哈秋！”
水下基地堡垒的夜袭队室里，石堀光彦勾起嘴角，自言自语道:
“看来有人在想我。”
“石堀前辈，太困就睡一会吧，睁眼做梦对身体不好。”
新队员平木诗织拍了拍光彦的肩膀，眼神同情。
基地的轮值守夜真折磨人，前辈都出现幻想了。
“你不懂，赶紧回去吧。”石堀光彦恢复成正直认真的模样，继续飞快的敲击键盘分析异生兽残留物数据。
“守夜就拜托前辈啦！”平木诗织迈起迫不及待的步伐，下班轻松得快要蹦起来。
偌大的夜袭队室，只剩下勤恳熬夜工作的石堀光彦。
“啧，人类真是会给自己找麻烦的生物。”
面对源源不断的数据，他不耐烦的掩下眸底的红光。
无时无刻都在想摧毁枯燥的基地！尽情的破坏所有不顺眼的东西！。
黑暗能量里的暴力因子又在鼓动喧嚣。
石堀光彦狠狠咬破自己的舌尖，口腔弥漫的血腥和疼痛暂时压制了躁动的暴虐本能。
他布局了十七年的计划，绝对不能出差错！
脚无意间碰到一旁柜子，石堀光彦想起那份蛋糕顺手被他放在这里。
他将盒子拆开，里面是一份精心可口的黑森林蛋糕——本来他打算直接丢进垃圾桶。
十几年缩在人类不堪一击的身躯，他一心一意复仇，人类的食物对他而言没太大区别，只是为了补充能量。
石堀光彦尝试着吃了一口蛋糕。
舌尖的血腥与奶油的甜腻交融，味觉在颤栗。
他第一次觉得蛋糕格外好吃。
“你别忘了我们的交易。”他背后浮现一张红色面具，围绕身边旋转。
“当然不会。”石堀光彦漫不经心的答应道，思绪却是在想:
如果是莉子舌尖的血腥混合奶油，一定更美味吧
石堀光彦舔唇回味，不知道回味的是甜点，还是一次次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