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美塔领域
身处美塔领域，可以降低敌方的能力，一定程度上增强开辟者。
这对莉子来说太适合作为拖延战术的地利了。
削弱卡欧斯的能力，提高自身的战斗数值。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
卡欧斯哪怕被美塔领域抑制了部分能量，依旧拥有恐怖的实力，面对敌人毫不留情猛攻。
莉子光是躲避他的近战袭击就耗费全部的心神，根本无法反击。
她只是个奶妈加辅助而已啊……
思想开小差的分秒之间，佯做攻击的卡欧斯已经抓住时机，虚晃一拳，莉子落入圈套范围。
银色发片随风飘动，卡欧斯趁机揪上她的发尾，不成想发片却突然分成波浪似的细小分片，导致敌人抓得并不牢固。
被揪到的细发片甚至应激反抗，顺水推舟的迅速缠绕卡欧斯的手，明明是柔软的质感竟然能将卡欧斯掀翻抛到远处。
就连莉子自己都震惊了。
好、好厉害！就连发丝都能打架！
灵活的翻身卧滚，卡欧斯被这奇袭激发更多战意，凛然一腿踢向莉子的颈部。
再次惊险的避开卡欧斯，莉子竭力与他拉开远远的距离，剧烈的胸腔起伏昭示着她体能极限。
“真是太弱了，莉子。”邪恶巨人从容的站在原地，逗弄的话语低低回荡在空旷的美塔领域。
刚刚令莉子艰难闪避的攻击，于他而言不过是热身罢了。
“你怎么知道!”
“能让高斯产生那种特殊情绪的，只有你。”
“浓烈、苦涩又不甘心的情感，吃掉的话一定能为我提供充足能量。”
卡欧斯闪现突进到莉子面前，掐住她脆弱精致的脸欣赏道:
“但就凭你，也想拖住我？实在太有勇气了。”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莉子，脸庞不断逼近，迫使彼此的顶鳍相交抵在对方的额头。
“我最喜欢勇气破碎后的绝望。”血红的眼灯似乎闪动兴奋的光。
莉子伸手推开卡欧斯，反而被他的掌心不费吹灰之力的挡住。
扣押她手腕的黑色手掌有的是完全不可撼动的力量，卡欧斯还借此一把将莉子拉入他的怀里，红黑与白金的身躯碰撞紧贴。
突破距离的接触令莉子不知所措，她整个脑海里只剩下一句话:
她再也不想打架了！
“先放、放开！”垂死挣扎般，莉子另一只手按在卡欧斯结实的胸膛，身体尽量远离他，反倒引得卡欧斯恶趣味的越发贴近。
“这里没人可以帮你，只有我们两个，这不是你的目的吗”
无人的旷野平地上，两道影子纠缠更深。
急中生智的她把心一横，飞腿踢向卡欧斯的下盘。
卡欧斯眨眼间已经转到她背后，还牵动她的手十指交叠。
可怕的是，邪恶巨人是为了带着她的手臂狠狠勒住她的咽喉，用疼痛束缚她的行动。
有力的臂膀箍紧对方柔软的腰身，卡欧斯贴在她的脸侧耳语:
“太心急了，莉子。我当然会放开你。”
“只要你接下来说的话能让我高兴，我就立刻松开你。”他的嗓音晦暗莫测。
“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不知道啊！莉子内心极度气郁。
要是掌握了催动发片攻击的方式，她绝对会第一个拍飞卡欧斯。
可惜，她现在是战斗小白。
疼得快脱臼的莉子一股脑把能想到的话都飞快的说了遍:
“卡欧斯，创造秩序的初衷没有错，只是你的判断和方式是不是有些偏差了呢我们并不想和你起冲突。”
“人类已经努力共建出和平秩序，根本不需要再通过暴力来维系。”
“不要再太狂暴化怪兽了……那样我们也不会再研究破坏酵素。”
“或许，我们可以共同生活在地球上。”
在莉子看不见的角度，卡欧斯动摇时浮现几缕飘逸不稳的光病毒，又很快重组恢复正常。
“回答错误。”邪恶巨人话音里泄露了他的烦躁:
“我可没有高斯那么有耐心。”
卡欧斯直接再勒紧莉子，聆听她痛苦的喘息。
“秩序建立在惩罚与暴力上才能维持永久，你说人类自建的秩序又凭什么稳固呢？不堪一击罢了。”
莉子据理力争:
“秩序并不只有规则和惩罚！情感也是人类秩序的重要一环，一味地暴力会伤害情感所能维系的秩序，你的程序指令缺乏这一环，不是吗？”
卡欧斯察觉体内的光病毒越发动荡。
“情感那只是我进食的能量之一。”他稳住心神:
“贪婪、憎恨、恐惧、嫉妒……我了解生命卑劣的情感，你就凭这些想说服我？”
“还有感恩、爱意和喜悦等等的情感，你该尝试感受下美好的情绪。”
“爱意？我的指示命令里不存在，也理解不了。”他的声音冷了下来。
“那你上次用暴力秩序塑造出的星球呢？现在怎么样了”
一边问，莉子不忘继续给对方一肘偷袭。
上个被他统治秩序的星球，现在是一片荒芜，和美塔领域一样。
卡欧斯焦躁的强迫莉子转身，跨坐在她纤柔的腰际，单手就把她的双手禁锢在头顶，另一只手重重捶在莉子身侧，土地迸射出破裂的石块。
“不明白不明白！爱、喜欢什么的，完全和指令相反！”
这次他的话语里充满疑惑和痛苦，他实在理解不了指令之外的情感。
莉子为此感到诧异，她和血红的眼灯对视，似乎能看到邪恶巨人身上有几分懵懂，他的身体飘出光点。
或许只差一步，卡欧斯就能弃暗投明了。莉子肃然思考起来。
“当你还是千叶的时候……一定感受过、遇见过这些美好的情感吧”她的嗓音仿佛能给予无限的耐心与温柔:
“卡欧斯，快回忆起来吧。”
她深情似的语调蛊惑着邪恶巨人的思绪，卡欧斯不自觉间松开莉子的双手，捂住发疼眩晕的头。
氛围陡然压抑凝滞，混乱中的邪恶巨人释放出狂躁的光点，犹如下一秒就会毁灭周围的一切，更不要提顾忌到身下的莉子。
飞闪的美好画面一幕幕刺激卡欧斯的思想，冲击了他的逻辑和原则，矛盾至极。
“你感受过美好的情感，对吧”莉子反而无惧如此狂躁的卡欧斯。
捧住卡欧斯的脸，她和他双手相叠，极近的对视着，奇异的平静似乎从莉子的手中传递给卡欧斯，无声抚平他躁动溃乱的情绪。
所有画面都化作她的脸庞，邪恶巨人的视线似乎永远永远定格住了。
他想明白了吗？莉子内心忐忑，担忧的问:
“你还好吗，卡欧斯”
回应她的是对方黑色的指腹——不断摩挲她的唇部。
不太对劲？
“我感觉很好，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他的话音忽然贴近，缓慢得像在舔舐着莉子的耳廓。
“不论是哪种意识，它们都在告诉我——”
“我对你的情感，原来是爱，是喜欢。”
“即使指令矛盾，我也不想消失，让你逃走了。”
“所以，我为自己添加了一条指令——专门为你创造的指令。”
不容抗拒的挑起莉子的下颚，卡欧斯已经倾身吻咬住属于她的唇部，依旧是一场独断专行的掠夺。
进退交缠间，莉子的能量灯叮咚作响，配合着她强烈起伏的胸脯。
“如果你是想这样拖住我，那么你成功了。”
邪恶巨人此时弯起嘴角，勾起莉子的金属发片，伸舌舔咬。
“呃!别、别咬！”莉子才知道及腰的金属发片也联通她身体的感知，简直和皮肤一样！
糟糕糟糕！卡欧斯怎么会理解出这种结果！莉子无暇细想，磕磕绊绊的直接问:
“你你放弃破坏了吗”
“没有，我还是会破坏该死的酵素矿石和研制计划。”卡欧斯眼角的恶意飞扬。
“我要毁掉一切能让我消失的因素。”
莉子哽住，开始怀疑自我。
来不及质问卡欧斯，莉子的变身倒计时结束。
美塔领域消散，白金的身躯也如同虚影般淡化不见。
远处渺小的实验建筑空无一人，卡欧斯知道人类早转移了酵素研制的资料。
他并不恼怒，翻手间发射的能量爆破了整所实验基地。
“逃不掉的。”卡欧斯愉悦的回想方才的接触。
“毕竟，你身上有我的混沌病毒啊。”
混沌病毒，也被人类称为光病毒，和圣光能量的形态很相近，都是白色的光点。
谁会留意到这细微的差别呢
化身为人类形态的千叶，他向感应到莉子所在的方位走去，不紧不慢在林中散步般悠闲。
此时，莉子的情况并不好。
她的整条手臂脱臼了，躲避不及时受到的伤害原原本本的反应在她的人类身体上，腹部腿部都有内伤。
人间体和适能者是不同的。莉子此刻无比清晰的意识到两者的差距。
适能者会承受每次战斗遗留的伤势，显然由于她的变身能量一部分来自于黑暗浮士德，她继承的便是适能者的身份。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让莉子如此无语，她躺在地上仰望天空，疲惫的身体暂时动弹不得。
武藏和高斯恢复得怎么样呢他们太厉害了，每次战斗的疼痛是必不可少的，他们居然习以为常了。
再想想她和卡欧斯的对战——不，不能称之为对战，根本就是卡欧斯单方面压制她，各种意义上的压制……
一想到在美塔领域的画面，莉子两眼一闭自暴自弃的说:
“再也不要变身打架了……”
有枝叶被踩踏发出轻微声响，莉子警惕又心乱如麻。
卡欧斯追来了吗？不不不！她想一个人静静！坏家伙太不讲理了！
然而她连抬手都费力，别说爬起来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生无可恋。
“莉子”迟疑的嗓音有几分耳熟。
寻声望去，孤傲清冷的身影不断靠近。
黑皮衣和马丁靴弱化女性的曲线感，大大增强对方生者勿近的强悍气场。
预料之外的来者令莉子觉得不可思议:
“树理小姐或者……奥特曼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