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温泉审判
关键时刻老是病发昏迷，莉子醒来后气郁极了。
巴欧恩还在等她！
抬头望见窗外的夜色，她掀开被子就要跑出去。
门缝忽然大开，一身黑衣的藤原树理恰好挡在莉子面前。
“醒了？已经晚上了，你要去哪里？”
“呃、我想去后山逛逛露营地。”莉子眨着明眸讪笑。
其实她想溜去找森林里的巴欧恩，实在不放心小怪兽的安危。
“晚上一个人危险。而且我在后山看见奇怪的黑影。”藤原树理状若无意的说：
“还有人听见怪异的鸣叫声后，犯困嗜睡。”
莉子有些诧异。
是巴欧恩已经在后山吗？不对，它怎么会知道要来后山呢？
压下心里的疑惑，姑娘向藤原树理迈进一步，水润的眼眸犹如载起一片星河，亮晶晶的看着对方。
“藤原小姐——有你，我就不是一个人了。”
“哪怕你只是注视我，我都充满力量不再惧怕黑暗与未知。”
人类身躯里的那颗心脏应和姑娘的一字一句在悸动，收缩舒缓间皆是杰斯提斯无法阻止的新奇感受。
“其实我已经把帐篷搭在露营地。刚才让我在意的是，你似乎会无视自己的安危优先考虑别人。”杰斯提斯没去管奇异的心动，神情依旧格外认真的叮嘱。
“既然信任我，决定拜托我保护你，那在这期间你就是我的责任。”
“虽然认识你不久，可救下你后，我希望护你周全直到家人找到你，要是你再受到伤害，我会更加内疚。遇到难以诉说的困难，我尊重你的隐私，但希望你也允许我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给你。”
淡淡的辉晕环绕在杰斯提斯的脸庞，灯光下的坚毅眸光像是从璀璨宝石中倾泻而出，耀眼动人。
莉子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人，听见对方的话语，眼眶逐渐湿润。
糟糕，他把姑娘说哭了？！杰斯提斯反思自己语气不妥，想补救却丝毫没经验僵住手脚。
他奔波于宇宙间，纠正不公与消灭威胁，面对最多的是下属与敌人，直接的语气和表达形成了习惯。
见到姑娘低头默默擦拭眼泪，他越发觉得自己做的不对。
“别哭……我的话让你感到不适的话，我道歉。”他伸手替莉子抹去眼泪，歉意的望进姑娘水润的黑眸里。
他不想小姑娘逞强，明明害怕到邀请“藤原树理”同住旅馆，为的就是安心，却放心不下那只怪兽，顾虑太多唯独没顾虑自己。
夜晚深山，未有下落的歹徒团伙，独自一人的姑娘。想想就不是什么好的结果。
“藤原小姐，能在这里、在这段时间遇见你，真好。”
莉子红着眼眶笑道。
“你在担心我，哪怕我们之前素不相识。你不像表现的那么冷冰冰，反而内心温暖又纯粹。”
杰斯提斯毫无防备的接受了莉子的拥抱，他怀里的姑娘轻声说：
“我明白了，树理。”
“巴欧恩和我一起来到藤原乡迷路了，它是我的……宠物，但是不太寻常。我怕吓到人们就留它在森林里，但还是想它住的安全所以借了帐篷。”
“现在它可能跟着来后山了，我想去确认一下。树理，能陪我吗？”
说完，莉子觉得心头轻松许多，想象中的顾虑似乎消散不少。
“当然可以。”杰斯提斯嘴角上扬几分，总是冷淡的表情这次透出些许温和的笑意。
他忍不住摸了摸莉子的脑袋，回应道：
“我也很高兴遇见你，莉子。”
人类，都像她这样吗？为偶然一次陌生人的帮助和关心而感动，被温暖。
要是都这样，宇宙或许会清净美好很多。杰斯提斯想道。
他们经过热闹的温泉，穿越露营地的帐篷群，来到寂静后山。
想到自己扮演的是人类，对见怪兽肯定要表演出害怕好奇等等的表情，杰斯提斯就选择放弃，直接背过身，留给莉子和小怪兽相处的空间。
虽然是在最外围的森林，但昏暗的树影重叠交错，若有若无的夜间身影和叫声极易令人心生恐惧。
唯有杰斯提斯手上提着的晕黄灯笼，沉稳得给予莉子足够的安全感。
“巴欧恩！你真的在这！怎么过来了？气味吗？还是……帐篷，怎么已经在你这里了？”
莉子困惑的看着眼熟的帐篷，一时不解。
奥特曼带我来这里时，就在啦。巴欧恩摇头表示不知道帐篷是谁的，反正就钻进去休息了。
它下意识鸣叫几声想说话，见到还有人类立刻捂住嘴，用意识交流补充。
森林里新的衣服书包、商店购买同款的女性、反复出现的奥特曼……以及奥特曼对巴欧恩叫声的催眠免疫力。
回头看向藤原树理的背影，莉子若有所思。
再和小怪□□代一番，姑娘就跳到杰斯提斯的身边，挽起他的手臂笑道：
“回去吧，树理。”
似乎……有点亲密。他想稍稍抽开手臂，可低头看着姑娘释怀娇美的笑脸，便不太舍得让她失落，最后杰斯提斯还是任由她揽住自己。
他，喜欢这种感觉。
静谧的树林，只有他和她并肩同行。
可惜很快，两人到达路程尽头——热闹的人间灯火。
途经温泉区的过道，莉子忽然停下。
“怎么了？”
“树理，我们顺便去泡温泉吧！”
杰斯提斯眉头一皱，脑内一个大大的问号。
什么是泡温泉？
“你辛苦一天啦，刚好泡温泉能放松很舒服噢。”莉子牵住他的手跑向更衣室。
“等、等！”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啊……
两人踏进更衣室，一排排整齐的保管柜前只有换好衣服的几个女生走出去，并不拥挤。
“树理没泡过温泉吗？没事，我和你一起体验。”莉子从一旁干净的浴巾柜拿毛巾，再打开了两个保管柜。
“要做什么？”杰斯提斯看着手里的浴巾和头巾不知所措。
他一抬头望去，就见到莉子褪去衣物的后背，雪肤玉骨，举手间明显的肩胛骨缝使得薄薄的肩胛像是一双隐藏的羽翼。
“嗯？把衣服都脱下来，换上浴巾裹住。”莉子回眸笑道。
回过神，杰斯提斯缓缓地挪开目光，默默走向出口。
他具有神性，超越性别。可这不是他未经不知情姑娘的同意，擅自进去更衣室的理由。
他可以不在意性别之分，但莉子作为人类肯定会在意。
至于胸腔里那猛烈的跳动与刹那的失神，不过是——被吓到了。
对、没错，被泡温泉的步骤吓到了而已。杰斯提斯顿时定下心神。
“树理！你去哪里？”
明明出口就差几步之遥，他却被莉子拉住手腕。
“我没关系，你去吧。”
“诶？可是反正都要洗澡，顺便泡泡温泉吧。”
“真的不用了，我在房间等——”
杰斯提斯握上门把就要出去时，他听到身后一句极小声的叹息。
“果然，还不是朋友吗……”姑娘的嗓音发哑。
他剩下的话音止住，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莉子。
娇艳的姑娘眉眸间掩饰不住的失落之情，低头努力藏起黯淡的神情。
连带着杰斯提斯的心中也空了一块，无名的哀伤随之如潮汐冲刷空缺的礁石、一点点侵蚀的海岸线。
轻易地，他的情绪因莉子而起伏跌宕。
有什么东西在动摇。
纠结几瞬，他深吸一口气走回莉子面前。
“一起去吧。”
姑娘不敢置信，确定没听错后喜开颜笑。
“树理！喜欢你！”莉子高兴的抱住杰斯提斯，光洁的手臂搂在他的后颈，裹着浴巾的身体自然而然紧贴在他的黑皮衣上。
“我先换衣服。”
“好咧！”
杰斯提斯再次深呼吸压下与姑娘触碰后的奇怪感觉，迅速利落的换上了浴巾。
一转身，本在等待的莉子眼睛像有细碎的星星般明亮。
“为什么这样看我？”他不太自在的问。
“树理的身形好完美！”姑娘赞叹道。
杰斯提斯的人类女体形象并不瘦弱，相反可以说是兼有女性的线条美与部分力量的健美，糅合成独特的魅力。
但平常这些魅力完全被黑皮衣藏的严严实实，正经得不露一点机会。
总感觉被称赞人类女体怪怪的，却也有点开心的杰斯提斯摸了摸莉子的脑袋说：
“不是泡温泉吗？在哪里？”
他尽量只盯着莉子的脸看，避免看见锁骨与肩头那片滑嫩的肌肤。
不得不说，泡温泉确实舒服。
时间比较晚了，温泉里只剩下他和莉子两个人，
本来多少会紧张的杰斯提斯渐渐在温泉中放松舒缓紧绷的神经，然后他发现一个更严峻的问题。
“树理～要帮你刷背吗？”被水汽熏蒸的绯红的姑娘眉眸潋滟，整个人更加娇艳。
泡完温泉的她已经起身，站在旁边准备洗澡。
“不！不用了！”杰斯提斯本来也想起身，听到莉子的问话立刻扎回温泉里。
巨大的水花溅在莉子身上，她浅笑盈盈的拨开水，像发现秘密似的说：
“树理是害羞了吗？”
杰斯提斯背过身，没有回答她，也令莉子无法观察他的表情。
“海浪来啦！”
姑娘玩心大发，她在泉边朝杰斯提斯泼温泉水，一次次的水花拍湿对方的发梢。
暖热的雾气蒸腾搅动，泼水后莉子找不到对方的身影。
咦？树理去哪里了？温泉就这么小。
来不及思考，一只手猛然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拖下水。
“哗！”水花激荡。
“咳咳咳！”
“抓到你了。”耳边传来熟悉的淡然女声，这次却多了点得意的笑音。
莉子抬眸看向“罪魁祸首”。
朦胧水汽中，杰斯提斯一手撑在姑娘背后的墙壁上，他轻松的笑脸离莉子很近。
“捉弄我，就会被我判决丢进水里的。”
他为莉子抚开浸湿的发丝，神情恢复平淡却依然残留笑意的痕迹。
“接近我，就要做好接受审判的觉悟。”
“你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