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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仙侠文女主角(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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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用您强大钞能力疼爱正版君!  许粒扭扭捏捏, “小红啊,唔,那个, 爱称, 怎么, 老子给取的,你不满意?”

    系统:‘噗。’

    系统对少年敢于玩弄大魔王的勇气大为惊叹。

    绯红含情脉脉, “不,你很棒, 我特别喜欢。”

    许粒简直快被她看死了。

    系统:‘……’

    差点忘了, 这女人对土里土气的名字有着谜一样的执着。

    而此时的秘书,正战战兢兢汇报绯红的行程。

    “下午四点, 金董带许粒去了缤纷儿童乐园, 票根半价。”

    “下午四点十五分, 金董亲手喂许粒冰淇淋,喔, 芭乐凤梨薄荷味的。”

    “下午四点十六分, 金董伸出左手尾指, 勾了许粒沾着冰淇淋的嘴角……”

    秘书咽了口水。

    “戚董,还要说吗?”

    戚厌神色冷飕飕的, 他双手环胸, “说啊,怎么不说, 我倒看这个女人怎么勾引十九岁的男孩子。”

    说起这个秘书可不困了。

    他滔滔不绝, “金董在情场这方面可真是行家啊,之前咱们去她办公室,不是看到了一副未完成的油画吗, 是金董送给小男孩的生日礼物,她的秘书,也就是琛哥,现在就是一部行走的美术生工具书大全,什么炭精条木炭条美工刀版画刻刀都倒背如流可牛批了!”

    “啧啧啧,也难怪小男孩叛变了太子爷,转投金董怀抱,要是我也顶不住啊。”

    戚厌:“你再多嘴一句,年终奖就不要了。”

    秘书当场闭嘴。

    “叩叩叩——”

    有人敲响了董事长的门。

    是夏依依。

    秘书从未有一次如此期待她的到来。

    夏依依是属于那种“很努力但总是神奇搞砸事情”的女孩,每次她来金信集团这边,所到之处,鸡飞狗跳,让她送个文件,文件能掉进咖啡杯里,让她传句话,半路她给忘了。久而久之,众人一看这位“未来董事长夫人”巡逻,个个健步如飞,生怕进入到她的狙击范围。

    “夏小姐,你怎么来了?”

    秘书挂上和善的微笑。

    夏依依羞怯低头,“我,我给小厌煲了汤,他,他最近忙,又不好好吃饭。”然而秘书一看她,烫卷的大波浪,一字肩连衣裙,走动之间阵阵香气,刻意在模仿风情,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他贴心关上门,“您有事吩咐。”

    秘书尽职尽责为顶头上司创造幸福生活的机会,而他一转身,瞬间对上了一道高挑的身影。

    秘书:“……”

    药丸。

    桃色绯闻的女主角拎着一瓶皇家礼炮,祖母绿的针织鱼尾包臀裙,举手投足美色流荡,“我来的不是时候?”

    秘书冒着头皮,“是有点。”

    绯红飞起眼波,当着秘书的面开了门。

    “嗨。”

    她镇定自若打了个招呼。

    “介意一起玩吗?”

    夏依依一个踉跄,把汤水泼到戚厌的身上,她抽了纸巾,连忙擦拭他的胸口,场景颇为暧昧。

    绯红吹了声口哨,“白衬衣,透的。”

    戚厌的修养功夫被她破得干净了,他拂开夏依依的手,“你出去,别来送汤了,我不爱喝。”

    绯红煞有其事。

    “虚不受补。”

    戚厌冷冷睨她一眼,“成天到晚鬼混,你真当我不敢收拾你?”

    秘书扒着门缝看,这一对儿只要是凑一起,那就是天雷勾动地火,夏依依准得沦落为背景板,每次都不例外。果然,没过三分钟,夏依依再一次被气得跑出来,双眼通红,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男人的冰凉嗓音流了出来。

    “关门。”

    秘书还愣了下,“啊?”

    “关门,锁死。”

    戚厌重复。

    秘书:这个死字就用得很灵。

    于是偌大的办公室只有两位幸存者。

    绯红环顾一圈,不管她来了多少次,都不喜欢戚厌的地盘,一片灰沉色调,性冷淡得过头。她随意坐上了办公桌,倾过身勾缠他的气息,“这场仗我们干净漂亮地赢了,你怎么还对我摆着这副死人面孔呢?高兴一点嘛。”

    戚厌说,“你没怀孕,你骗我。”

    绯红诧异,“我什么时候没骗过你?你趁早习惯好吗。”

    她撕开酒瓶最外层的锡箔,弄得铁丝松弛之后,拇指压住瓶口,在酒瓶的转动中,嘭的一声,木塞飞进掌心,整个过程赏心悦目。

    丝丝缕缕的冷气自瓶口淌了出来。

    就如同她眼底流动的妖气。

    “阚定权他死定了,你们的婚姻关系会自行消亡。”戚厌平静地说,“你可以保留你目前所有的股份以及期权,维持你纸醉金迷的生活,但是,有一个条件。不要在我眼皮底下跟野狗厮混交/配,否则我会再次让你一无所有。”

    “金绯红,我不开玩笑。”

    他已经很能容忍她的放纵了。

    绯红饮一口琥珀般的酒液,入喉浓烈深沉。

    “好喝的,尝一下?”

    戚厌不爱烟酒,秘书也遵照他的嘱咐,非正式场合尽可能让他远离,连夏依依都不敢冒犯他。

    唯独绯红喜欢在他的雷区蹦迪。

    她爱酒爱烟爱美人。

    “我不喝。”

    他拒绝。

    于是那一口酒液哺了过来,湿润的烟熏感,混合着橡木的香气。

    绯红手指插入他的黑发。

    眉目含情,声色喧嚣。

    戚厌这一尊冰冷精致的玉雕被绯红扔进了烽火里,他阴沉压抑不肯露出半点声息,眼褶子很浅,晕散出一片红。绯红觑他颈后一眼,汗透脊背,火烧天野般波澜壮阔,她妖妖娇娇地喊他,“嫣嫣,嫣嫣,你红得像小西瓜。”

    什么小学鸡情话。

    戚厌被她喊得心浮气躁。

    “闭嘴!”

    当戚厌再一次醒来,百叶窗被人拉开了一条缝,阳光曝洒进来,他不适应遮了遮眼。身上铺着一条空调薄毯,那件被夏依依泼湿的衬衫放在桌面上,叠得很整齐,如同妻子为丈夫整理衣物般规整仔细。

    戚厌眼神莫名。

    然而等他过仔细一看,领口插了一张空白页,对方用口红涂着字眼。

    ——身为霸总竟然没有四十分钟,严重差评,请你反省下自己。

    戚厌被气笑了。

    他抽出这张口红页,正要揉碎扔垃圾桶,冷不防地,他看到了背面的字迹。

    ——弟弟活更绝。

    “……”

    她火上浇油一向很绝。

    戚厌面目冷肃,撕开了纸页,就像是活活剐了绯红的皮。

    接下来的三个月,阚氏被鲸吞蚕食,戚厌摆出收购意图,而绯红作为阚氏高层,利用金色降落伞计划得到了一笔巨额补偿,逐步建立起自己的资本王朝。某一天,戚厌发现这枚棋子失控了,她不再随叫随到,见她一面难如登天。

    她开始敷衍他的信息。

    她不再吻他。

    金丝雀不愿意再进入笼中。

    但没关系,他折她一次,就能折她第二次。

    范西德一身盛装追了出来,气都没喘匀,夹杂着一丝怒火,“你是不是疯了,那是伊莲夫人,要不是给老爷子几分薄面,她都不会踏足这里!”

    他看都没看许粒,扶住绯红的肩头,对女人的情意驱使他态度缓和。“听话,伊莲夫人不过是想要一个漂亮宠物,你给他就是了。”

    许粒半张脸被阴影吞没,他乖顺垂下细长的睫毛。

    没有反抗。

    范西德没有想到,绯红冲他竖中指。

    嚣张又张扬。

    “哗——”

    汽车飙射而去。

    范西德被甩了一车屁股尾气。

    “见鬼!他们是疯了!”

    男人原地跳脚,咒骂不已。

    橙黄的车灯鲁莽冲进了布鲁日运河。

    啪嗒一声,许粒弹开了自己的安全带,他从主驾驶位上跳下来,绕到另一边,在绯红还诧异的目光中,强行拖着她下车。

    “怎么——”

    绯红还没问出口,便被少年的唇瓣堵住。

    在没有唱诗班巡演的夜晚,街市也笼上了一层烟雾般的寂静,而呼吸声愈发激烈明显。

    许粒吮着她的脖子,手掌压着颈后那块肌肤,指缝溢出松软丰沛的绒毛。他的感情早已满蓄,犹如一道危险船闸。当她不惜一切代价,带他出逃庄园,那道闸就轰的一声,炸得粉碎,所有防护都被摧毁了。

    洪水滔天,爱欲漫灌。

    绯红几乎融化在这一面淡奶油色的教堂墙壁里。

    “嗡——”

    手机震动。

    绯红滑开拉链,取出手机,薄薄的光映在她脸上。

    看清内容之后,她笑了。

    许粒有些暴躁,又有些委屈,“看什么手机,老子不好看吗,你能不能尊重老子?!”

    绯红眼波流转,动摇风云。

    “你有本事,就勾引我呀,看看是手机重要还是你重要。”

    许粒:“……?!”

    啊擦。

    这不能忍!

    绯红回复短信,在许粒的捣乱下,断断续续打了一行字,整整花了她二十分钟。

    灯火倒影在蓝河里,满树开出繁花。

    许粒咬破她唇珠。

    中途路人经过,投以诧异惊奇的目光。

    许粒不理,事后回想起来,恨不得把头埋进地砖里。

    他怎么像小孩一样啊他。

    “顶风作案,胆儿挺大。”

    绯红从烟盒里磕出一支烟,咬在嘴里,斜睨他。

    许粒乖觉奉上打火机,给她点完火之后,继续埋头当一头全身红透的漂亮鸵鸟。

    绯红意味不明哼笑。

    两人没有立即返回车上,而是沿着运河行走,偶尔窥见一两抹月光,那是睡在水面的天鹅。许粒看着面前的女人,光影迷离了她的姿态,如同一座缠绵禁忌的迷宫,你永远都不知道终点。

    而许粒这一次想主动讨要钥匙。

    他快走数步,从后头一把抱住女人的腰。

    绯红嗯了一声。

    “痒。”

    少年的脸又红了,他鼓足勇气,磕磕巴巴地说,“你知道吗,布鲁日在古荷兰语有,有桥梁的意思,同时也是弗拉芒艺术的中心,嗯,弗拉芒画派从十四世纪延续到十七世纪……著名作品有《花环》,笔触细腻敏感……”

    绯红笑,“燃燃弟弟,你是想告白,还是想背书?”

    弟弟被她戳穿心思,恼羞成怒,“你闭嘴,你听老子讲完行不行!”

    “行,您继续,我听着呢。”

    她摇晃着珍珠耳环。

    还能怎么继续?

    少年对她无可奈何,他爬了爬头发,索性破罐子破摔,“老子的话就撂着了,老子要成为本世纪最伟大的画家之一,你就是最伟大的画家的缪斯,全世界都会记住你!”

    绯红掸着烟灰,戏谑,“想画我裸体直说,拐弯抹角真不至于。”

    许粒:“!!!”

    他气急败坏吼她。

    “你放屁!老子不是那种人!!!”

    绯红笑嘻嘻伸手,环住少年的脖子。

    “姐姐同意了。”

    也不知她同意的是前者还是后者,许粒耳朵炸红,更不敢问她细节。

    他用力抱紧她,想记住她骨骼嵌入皮肤的感觉。

    绯红攀着弟弟的脖颈,她指尖一扬,又散漫至极抽了口烟。

    “呼——”

    她送出白雾,模糊了面容的真实情态。

    绯红前脚刚回国,后脚舆论就爆炸了。

    范氏奢豪的家族宴会非但没有让她结交到人脉,反而不理智惹怒了伊莲夫人,把自己送上了身败名裂的风口浪尖,公司和她都在加速灭亡。

    绯红抵押了她最后一栋别墅。

    新主人要清空所有家具。

    对,新主人是夏依依。

    可谓是冤家路窄了。

    夏依依穿着一条甜美飘逸的丝质连衣裙,她抚摸头发,晃动着手指的钻戒,“本来也没打算这么早搬过来的。”她对着绯红露出了淑女般的笑容,“但西德为了跟我结婚,决定在这边定居了,只好麻烦你,今天辛苦一点搬出来。”

    范西德追着绯红到了华夏,屡次不得手,渐生恼怒。

    醉酒后,男人碰上了夏依依。

    在戚厌的推波助澜下,两人顺理成章走到了一起。

    绯红最后的依靠被戚厌硬生生拆开了。

    夏依依成功捡漏。

    “喂,你说话就说话,离老子姐姐这么近干什么。”

    许粒提着行李箱出来,语气不善。

    夏依依顿时不是滋味。

    金绯红都落魄成这个样子了,怎么还会有美少年瞎眼跟着她啊。

    夏依依是见过许粒的,他是声名鹊起的画坛新秀,上次一副名为《殉情的虹》拍出了千万高价,又因为本人容貌精致到失真,被全网疯狂追捧,称他是瓷器一般性冷感的天才画家。

    “等久了吧?”

    许粒给她收拾了贴身衣物。

    绯红则是倒不在意,她随意坐在沙发上,膝盖立着一座红色积木神庙。她最近对积木疯狂着迷,拼凑速度直线上升,现在半个小时竟能拼凑四分之一了。

    她越来越快,动作行云流水般悦目。

    夏依依只觉得她玩物丧志。

    “收拾好了,那就走吧。”绯红什么也没拿,五指叉开,稳稳顶起了神庙,嘴角噙着一抹笑,仿佛是护送什么了不起的珍宝。

    夏依依咕哝,“疯了吧。”

    那积木才值多少钱啊。

    许粒的口吻冰冷,“会说话吗?”

    夏依依不服气,“我劝你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她分明就不正常了——”

    许粒嗓子眼冒着火,“你他妈想死是吧?!”

    “啪——”

    神庙一块积木掉了。

    绯红毫无预兆地崩溃,“掉了,掉了……”

    许粒心疼不已,连忙捡起来,“在这,在这儿,姐姐不哭,没掉,它在这。”

    在这种情况下,许粒半分眼神都不想施舍给夏依依,他把绯红抱上了车,边走边哄,“家里边还有很多神殿,咱们回去慢慢拼好不好?”

    绯红的心情平复,爬到他膝上,“你是我的上帝吗。”

    “老子不是。”

    许粒与她额抵额。

    “上帝是你。”

    所有人都觉得绯红疯了,她会成为他的拖累,劝他放弃。

    许粒不觉得,也不愿放弃。

    她被戚厌逼得公司濒临破产,又为了他得罪伊莲夫人,背腹受敌,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她如此强大,只需要一点时间恢复。

    如果恢复不了……

    那他就一辈子哄着他的上帝。

    许粒小心翼翼呵护着她,但阻止不了绯红被清算的命运。

    三月份,西岛集团负责人踏足红鹭鸶酒业公司,他们决定提前收取对赌果实,清算董事会。当时许粒正在办公室,接了内线电话后,表情降至冰点。

    他对女秘书说,“你看着姐姐,我去会会他们。”

    女秘书心道,还是来了。

    可是许粒是天才画家,却不是顶级投资天才,他为了维持红鹭鸶运营,已经三个月没有在四点前入睡了。

    女秘书还没回答,绯红扬起头,抓着手中积木,噘嘴,“我也要去。”

    许粒拿出了哄小孩子耐心。

    “姐姐乖,我去办事,等下跟你玩,好不好。”

    “弟弟不乖。”

    她啪的一下,抽打积木,掌心满是红印。

    许粒心疼,只得把人带上了。

    交谈地点安排在一处宽敞的会议室,红鹭鸶高层尽数到齐,他们忐忑不安迎接这一场动荡。

    首席疯了,成天像小孩般玩耍,接替重任的,又是一个专业不对口的少年画家,他们也算是走到头了。看见西岛集团的来人,大家心思纷纷活络起来,争取给新东家留个好印象。

    戚厌觑着了被天才画家保护的女人,她的眼珠比玻璃珠还通透,胸前捧着一座半完成的积木神庙。

    神态天真。

    他伸手去捏她下巴,被许粒凶猛撞开,“……滚。你不配碰她。”

    戚厌慢条斯理收回手,扯出凉薄笑容,“许粒,你亲手送我,或者被我抢,结果都是一样的,而前者能避免很多冲突。”

    许粒冷笑。

    戚厌偏头,对西岛集团负责人之一的范西德说,“可以开始了。”

    许粒皱眉,“等等,你在这里干什么?你又不是西岛集团的——”

    他突然消声。

    许粒意识到了,他猛地拽起戚厌的衣领,“你他妈的是故意的?西岛集团也是你放出来的诱饵?!”

    范西德没吭声。

    从一开始,他的合作对象就不是绯红,而是她的可怕对手,这个男人是厚黑学代表,城府深厚,心狠手辣。戚厌从少年手里抽出自己的衣领,淡淡道,“成王败寇,兵不厌诈,我早说了,她玩不过我,是她偏要自取灭亡。”

    众人同情看向绯红。

    可不是,被整得半死不活的,还疯了,成天抱着玩具。他们正这么想着,女人捻起一块鲜红积木,嵌在神庙的尖顶,宛如照耀的宝石。

    完成了。

    从塔门到庭院,从廊柱到穹顶,细细密密的积木组成了一座栩栩如生的殷红神庙。

    只是……太红了。

    血河一样流淌着。

    他们升起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血红神庙横在女人的胸脯之间,宛若某种邪典。

    “你们来得好慢。”女人抱怨着,“我都拼了一屋子的积木了,快生理性反胃了。”

    众人神情错愕。

    范西德张嘴,“你是真疯还是假疯?”

    戚厌眯眼。

    不对。

    “噗哈哈哈——”

    绯红拍桌狂笑。

    “你觉得呢?”

    滴滴。

    手机疯狂震动。

    范西德心不在焉抽出一看,顿时失声尖叫,吓到瘫墙。

    “这不可能!”

    他西岛家族辉煌了四代,怎么可能被反收购了!

    秘书则是神情惊骇,整个人都傻掉了,“戚,戚董,我们对冲基金……”

    爆仓了。

    绯红手掌一扬,嘭的一声,那座她千辛万苦拼好的神庙跌落在地。

    哗啦啦,积木全散架了。

    她亲自毁了它。

    神庙散在绯红的脚下,她浑身散发着一种兴奋至死的愉悦气息。

    “心肝们,爽不爽,祭日快乐呀。”

    少女明艳恶劣的面孔与此刻重叠起来,用那拙劣可笑的手段,拆了他的自尊,又一点点抽出他胸中稀薄的空气。

    近乎溺水的窒息。

    从小到大,她花招众多,很能侮辱人,也从不悔改,非要骑在他身上撒野才快活。

    戚厌长久冷冰冰地注视这个烂人,她拥有着最华艳的皮囊,最腥臭的心脏。

    “大小姐,你玩够了吧,我很忙,你回家喝奶行不行。”

    手侧拳头收紧,戚厌强忍着将她掐死在床头的冲动。

    “玩够?不不不——”

    她长腿交叠,脚趾头钩了下金属密码箱的手柄,“戚董,游戏这不才刚刚开始么,你着什么急呀?怎么,看你这不情愿的样子,是我给少了?你想要,就自己上来要啊——”

    她摆出一副无辜的纯欲模样。

    “嘭!”

    那金属密码箱如同一道银光,重重坠落到墙角。

    声音碎裂。

    外头的徐忍冬吓了一跳。

    里面什么情况?这么激烈?

    “外面野狗那么多,金小姐若是饥渴难耐,不妨捉一笼回去,玩个天昏地暗。”戚厌眼色发沉,欠缺正常温度,“恕戚某失陪。”

    他满身寒意,转身离去。

    后头的人玩味地笑,“嫣嫣,你真不求我?看在过往的情分上,你求求我一次,我倒是可以高抬贵手,放你一马。”

    男人回头,面孔阴森森的,全是恨不得生啖她血肉的残忍。

    “多谢。”

    戚厌冷嘲。

    “只是戚某是人,做不出这等野狗行径,大小姐另寻新欢吧。”

    而徐忍冬见着的,是刚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嘭——”

    戚厌凶狠撞开了徐忍冬的肩膀,径直走向电梯。

    “……哎?兄弟?你等等我!”

    徐忍冬最后一秒挤上了电梯,龇牙咧嘴揉着肩头。

    “不是,你们什么情况,买卖不成仁义在,干嘛发这么大的火?那么一个赏心悦目的大美人啊,就算有刺儿,你说好话哄着点不行?等等,你为什么这样看我?我可告诉你,我老冬性取向为妇女,你少打老冬主意!”

    戚厌看了徐忍冬半天,直把他看得发毛。

    戚厌缓缓开口,“徐董一表人才啊。”

    徐忍冬立马谦虚,“客气客气,你也不差。”

    戚厌淡笑,“就是没想到,人才还干起了拉皮条的事儿啊。”

    徐忍冬:“???你说啥玩意儿?!”

    电梯一路下行,戚厌保持缄默。

    徐忍冬却忍不了,揪住他衣领,暴跳如雷。

    “兄弟,你摸摸良心,老冬对你还不好?现在由于金董的缘故,人人都避着你走,就我,就我他妈的给你发了相亲大会的请帖,你不夸兄弟送温暖也就算了,你还污蔑兄弟是拉皮条的,你这倒打一耙算怎么回事儿?!”

    “谁不知道你把金董逼成了疯子,如今她在圈子里放下了话,要你端茶倒水磕头认错,她就既往不咎,兄弟想着,你脸皮薄,不得主动给你创造点机会?”徐忍冬是白手起家的,忍受过无数白眼,对他来说,磕头认错可比生意破产要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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