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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女尊文女主角(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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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

    周露白伸出手掌, 掐住男子的脖颈。

    他眼锋森冷,手指关节猛地爆响,“好啊, 看来你对男子怀孕很感兴趣,不如孤勉为其难,剖了你的腹, 塞进一把糠, 看明年能不能生下一个大胖小子?如此一来,就算刺杀失败,你不也留了后?来,叩谢厚恩,孤这就为你剖腹!”

    男子眼珠突出, 惊恐无比。

    “主、主子,属下知错……”

    周露白置若罔闻, 直到对方双腿乱蹬,吐出舌头,要爆发最后一搏时,他才冷冷一笑,随手扔到桌腿旁。

    “废物!”

    “嗬嗬——”

    男子捂住勒得发紫的脖子, 无意识地呼喊,好一会儿才回神。

    “多谢主子不杀之恩!”

    他跪在地上, 不敢抬头。

    男子懊恼得肠子都青了, 主子还是那个主子,阴晴不定,心狠手辣, 哪怕入了宫, 成了凤君, 那冷血薄凉的性子依旧没有半分改变。

    明面上,主子跟女帝的博弈落入下风,又是被强抢,又是被强睡,混得比较惨,可谁又知道这不是主子的故意为之呢?

    起码在他们面前,主子鸷戾狠毒,没有半分手软!

    男子暗暗地想,主子果然是故意的吧?

    故意装出呕吐的样子,好来试探他们的人心!毕竟主子入宫之后,跟他们的联络也随之减少,这位又生性多疑,时隔多日见面,不来个下马威震慑属下才奇怪了呢!只怪自己倒霉,管不住嘴,撞人刀刃上了!

    周露白不再理会他,布置一番后,又迅速回了大司马府。

    他阴着脸盯着自己的平坦腰腹。

    怀孕?

    开什么玩笑!

    周露白第二日回了宫,晚上照例要承宠。

    周露白隐忍阖眼,眼尾泅着一笔浓艳的桃花色。他的心是冷极的,但四肢百骸煨了火,烧起来也惊天动地,女帝就在他耳边撩拨道,“小别胜新婚,果然是没错的,你看你才一日离了我,便浪成这副模样了。”

    “……闭嘴。”

    周露白紧紧掐着掌心,被她钻了进去,十指交扣。他的胸膛旖旎地起落,凫在开满莲花的池下。

    “殿下,汤来了。”

    侍奉汤药的宫侍轻声提醒。

    内帐里没有声息。

    宫侍提高声音,“殿下,该喝汤药了!”

    “……滚!”凤君的嗓子沙哑,掺杂着承宠之后的颤涩,暴怒又疯狂。

    宫侍左右为难。

    每次伺候完陛下,凤君都会很暴躁,那目光跟杀人似的,他真的不敢触凤君的霉头,可是汤药是陛下吩咐的,必须要凤君喝光了他才算完成任务。他正焦急着,那头不耐烦地说,“放下,我起不来,等会喝!”

    宫侍硬着头皮,“殿下,云影扶你起来喝好吗?”

    对方漠然。

    “狗家伙!转过身去,别脏了我的眼!”

    一截玉白脚踝踩上赤红罗帐,精瘦腰腹若隐若现,依稀可见鲜红痕迹。

    宫侍连忙转过身体。

    “啪——”

    那碗子被凤君丢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总算可以交差了。

    宫侍心魂颤飞,不再耽搁,收揽了碗盘忙退了下去。

    周露白余光瞥过那一柄黑麈尾,它吸足了药汤,黑浸浸得发亮。他弯下腰,捡起一片衣衫,里头传来懒懒的女声,“穿什么,快过来。”周露白脚步微顿,手指一转,那衣衫就被他轻飘飘抛落,恰好盖住了麈尾。

    他很快转回帐内,仿佛只是做了一件漫不经心的小事。

    很快,周露白的云淡风轻被一纸密报打破了。

    泽兰、赤芍、当归、香附……

    助孕。

    助孕!

    周露白凤目泛出一丝丝血红,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他被骗了!!!

    这根本就不是避子汤,而是助孕汤!!!

    他堂堂七尺男儿,雌伏于女子身下,已是极端忍耐,如今还被她糊弄,灌了四十七碗助孕汤!周露白伸手,按住自己的小腹,微微使劲,手指压了下去,神态说不出的冷漠与厌恶。没有喜悦,只有棘手。

    要他生?怎么可能?

    他本就不是襄朝男子,没有以女子为天的想法,亦没有为女子延绵子嗣的善心。

    更别说,周露白起了杀心。

    ——她竟能令他怀孕!

    若是跟随者知道,他真的怀了女帝的孩子,到时候,乾坤失序,阴阳颠倒,那他作为人主,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这麻烦不能要。

    周露白很快做了决定。

    夜晚,凤章宫。

    周露白没有束起冠发,反而披散在肩,缀着精美金环,烛光披挂在年轻的眼眉,艳烈动人。绯红觑他松散开来的交领,毫不掩饰热烈的吻痕,便笑,“凤君这是想开了?”往常他穿得严实,她要剥除,可废上不少的时辰。

    周露白淡淡道,“陛下都斩断了我所有的退路,不是吗?难道陛下还能放我走?”

    至尊摩挲他唇,“自然是不能。”

    周露白喉咙发出轻哼声。

    他大袖滑落,给她倒酒,一缕缕透明清亮的酒液落入爵中。

    周露白亲手奉上。

    绯红倾过身,腕子揽住他的腰,两人凑得极近,她望着他,张嘴咬住边缘,眼看要一饮而尽,突然松开。

    “我的好凤君,这酒该不会是催命酒吧?”

    绯红笑吟吟地说。

    身边伺候的小侍吓得大气不敢喘上一口。

    催命酒?

    谁敢给陛下喂催命酒啊?那可得诛九族的啊!凤君向来不肯情愿,也不愿认命……该不会是?

    小侍提心吊胆地猜测着。

    然后便看见凤君轻蔑一笑,夺走酒爵。

    “哗啦啦——”

    他仰头饮尽清潭,那酒液透亮,顺着男子的颈线丝丝缕缕滑落下来。

    “咕噜!”

    周露白摔了酒爵,喉间泛起灼烧的痛感,他眼中是汹涌暗潮。

    没了。

    他肚子里就算真的有了,也活不了多久了。

    此时周露白内心升起了一种隐秘的快感。

    我送你的落胎酒,你偏不喝,那也无妨,我来替你喝,我要你眼睁睁看着,你亲手扼杀你的孩子!女帝陛下不是算无遗策、智珠在握吗?那你可曾料到此时此刻,你孕育在我腹中的孩儿正在冰寒血海里苦苦挣扎呢?

    它快死了!

    它注定活不下来!

    谁让它有一个令人憎恨的母亲呢!

    他不爱她,因此也不打算赋予它任何生机。

    血脉?

    他不需要。

    这一刻,周露白的心思冷血得令人发指。

    “陛下,安置吧。”

    周露白浑身愉悦,第一次说出邀她上榻的话。

    他异常痛快,甚至很恶意地想,如果有一天她看见他落了胎,会是怎样的惊恐神情?

    真是期待啊。

    “别急,还有事儿没办完呢。”

    绯红击掌。

    很快,一个戴着红面的女子来到面前,“陛下。”

    众人骇然。

    如今红面卫已不是什么秘密,她们所到之处,必然是腥风血雨。

    “来,跟凤君说说,他做了什么。”

    红面卫垂首汇报。

    “前日,凤章宫丢失了一柄黑麈尾,后来在废弃的狗洞里找到,虽然处理过了,但还是能闻到一股药味,臣比对发现,那是凤君每日必喝的避子汤。”

    “昨日,赵医师休假,带回来一摞草药,竹筐有剐蹭下的纸片,是药包的纸。”

    “今日,流风在清酒里下了落胎药。”

    “噗通!”

    青衣宫侍瘫软跪倒,哭声连天。

    “冤枉!陛下冤枉啊!奴没有!”

    “有没有,拖下去审一下就清楚了。”绯红笑容依旧,意味深长道,“吃寡人的皇粮,还敢谋害龙嗣,胆儿可了不得啊,不抽筋扒皮,怕是不肯开口呢。”

    周露白脸色如常。

    “是。”

    红面卫拖着少年下去。

    “等等——”

    绯红又抬手。

    “不必麻烦了,就在这儿审吧,左右脏了,地上再换一张皮就是了。”

    流风绝望不已。

    “不,陛下!”

    绯红冲着周露白招手,“过来,咱们要看剥皮戏了。”

    她很是猖狂,将男子抱在自己的膝上把玩,周露白却感觉自己滑进了一条巨蟒的血盆大口里,那血信盘绕在他的脖颈旁边,随时要将他给吞服。

    女子的手指纤细精致,有意无意落在他的小腹前。

    “凤君可真是不乖,寡人千方百计,哄着你喝了药,滋养身子,日后才能开枝散叶,你就是这样报答寡人的?不经寡人同意,便喝落胎药?还是放在酒里?”

    她似笑非笑,“想让寡人体会一下亲手葬送孩儿命脉的滋味?凤君可真是用心良苦!”

    周露白冷淡道,“我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不,你明白的。”

    “——啊啊啊啊!陛下!陛下饶命!”

    凄厉的尖叫声掩盖了绯红的声音,血腥味弥漫开来。

    绯红浑不在意,她双指挟住周露白的颈边青筋,强迫他屈辱低头。

    “看在我孩儿的份上,寡人便饶了你这回的自作主张。”

    绯红眉眼生辉,宛若一尊艳丽的佛,慈悲得不可思议。

    “若有下次,你不会想知晓寡人的手段。”

    周露白的漆黑眸色寸寸变冷。

    “下次又如何?我不想生,我不愿生,我自有办法让它永不见天日,你能如何?”

    绯红扫他一眼。

    “噗哈哈哈——”

    她骤然爆发大笑,膝骨一撞,周露白猝不及防跌落在地。

    “你什么身份,跟寡人谈条件?你有资格?”

    她弯下腰,赤红蔽膝垂到他脸上。

    绯红手指勾缠他的交领,露出大片雪光。

    “寡人要你生,你便生。否则——”

    她发出很轻的笑声。

    “寡人不介意踏平你镜国,以你头颅,更以蔽野尸骸,祭我孩儿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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