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荣获新书
众人发现青州书院里最懒散的姜照月突然有一天勤奋了起来, 不仅日日早起练功,课下还十分虚心向师长请教。
这世道连废柴都这么努力了,那他们这些人有什么资格不努力?
于是自从试炼结束后, 青州书院出现了一股好学之风气。
“青州书院能有如今的造化, 都是三皇子殿下的功劳啊。”
书房内, 裴瑜正提笔拟定明日的拜师名单, 却见姜远山站在他身侧,神情莫测。
他搁了笔, 轻拢衣袖, 缓缓起身, 问:“姜家主来找我有何事?”
“听闻殿下此番有意收一位门生?”
姜远山笑了笑, “我那二女儿少有才名,勉强能在殿下手下讨教一二。”
他将裴瑜这尊大佛请到青州来好吃好喝的供着可不是为了整顿什么书院的风气, 对于姜远山而言, 裴瑜此人最重要的作用就是替他姜家铺向去上京的路。
裴瑜手中有晴方书院的名额, 若是惊语能拜入他门下,那去上京岂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姜二小姐天赋出众, 即玉不敢误人子弟。”
裴瑜面含微笑, 轻轻柔柔婉拒了去。
姜远山是料想这裴瑜不会轻易答应的,朝堂中的人都知道这位三皇子性格最是执拗, 更是不喜欢受人摆布,凡事都有自个的主见。
于是姜远山依旧捧着笑脸问:“那敢问三皇子殿下中意何人?”
裴瑜手指蘸水,在古铜木桌上轻轻画了一轮弯月。
他启唇,“我所中意者乃姜家三姑娘。”
姜照月?
姜远山心领神会, 他不由得想起自己将姜照月从云来镇带回来的原因,如今看这裴瑜的意思,他怕是刚好歪打正着对上了。
对于姜远山来说, 所有儿女都是他家族利益的筹码。
姜家无子,他便亲自抱养了姜惊语作为培养人养着。
可是和上京皇室的那门亲事他也不舍得扔掉,细细打算,竟然发现被他一直仍在偏远小镇的那位女儿
不论身份还是旁的都意外的合适。
而大早上刻苦练功的姜照月还不知道自己连未来都被别人规划好了。
“其实你不用这么努力,我可以保护你的。”
姜照月正哼哧哼哧从下头搬石头练体力,听到宋渐明的话,她累的眼皮都抬不起来。
“你不懂,我这叫作积极生活。”
姜照月擦了一把脸上的汗,目光如炬。“我都想好了,要想帮你找回当年真相,就得去上京,毕竟最厉害的的地方就是真相最多的地方。”
“也对,那我也好好修炼。”
姜照月满意地点点头,这几天她拼死拼活修炼就是为了给宋渐明树立一个良好形象,这个崽崽现在可算上点道了。
幸好她没把孩子养废掉。
宋渐明坐在走廊上,他伸出白皙指尖轻轻在空中点了点,看上去一点也不象是在修炼的样子。
姜照月觉得自己手上的石头突然轻了些,整个人也轻飘飘的,好像卸下了全身的重量。
这种飘飘然的感觉他还只是在升阶的时候游过,
难不成她又要升阶了吗?
姜照月心下一喜,连忙摊开手掌探查灵气。
水花宛若手掌轻轻托举着姜照月手里头的石块,姜照月黑着脸看着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宋茶茶,这就是你说的修炼?”
所谓修炼,就是用他的灵力来帮她偷懒?
偏偏宋渐明本人还毫无觉悟,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我和姐姐一起修炼啊。”
宋渐明指尖动了动,那簇小水花也轻轻探出一个尖尖勾了勾姜照月的手指头,像是要和她拉钩似的。
“揍死你。”
姜照月使劲戳了戳那水花,谁知这水花遇刚则柔,姜照月的手刚碰上,它便一下子劈成了两半。
“你自己不修炼就不要妨碍别人修炼。”
姜照月伸出手戳了戳宋渐明的额头,她一只手抓着宋渐明的腰带,另一只手捏着他的脸颊,恶狠狠威胁道:“再打扰我上进我就把你绑在
家里头。”
“可是我刚刚一不小心找到一棵漂亮的珊瑚,还准备邀请姐姐去看看呢。”宋渐明拨弄着自己的手指头,又轻咬下唇抬眼欲说还休的瞧着姜照月。
姜照月咽了咽口水,问他,“有多大?”
宋渐明比划了一下,状似苦恼,“大概半人高吧,反正听说挺值钱的。”
“那我们进去歇歇吧,我有点累了。”
石头被姜照月一点也不爱惜地扔在地上,她双手背在身后,努力装出一脸正色的模样。
“走吧,刚好看看东海的珊瑚长什么样子。”
“东海珊瑚长这样?”
姜照月嘴角抽了抽,指着面前穿的粉粉嫩嫩的小女孩。
数日不见,茵茵这丫头好像是长大了些,但是别以为她长得和珊瑚一样高了,她就可以说自己是珊瑚了!
“娘见到茵茵不开心咩?”
茵茵咧着嘴傻笑,笑着笑着她却又是哭了起来。
“还以为娘不要我了呜呜呜把我一个人扔在山下面那么久呜呜呜。”
“我不是我没有。”
小孩哭起来最烦人了,姜照月又不会哄人。思来想去,她瞥了一眼宋渐明,决定把这个锅扔给他。
“要怪就怪他,是他没时间带你。”
茵茵抬起一只眼帘悄悄打量了一眼宋渐明,然后她闭上眼睛哭的更大声了。
“呜呜呜茵茵不怪爹爹,茵茵知道娘喜欢了别的男人,爹得失宠了没法子养茵茵了。”
小姑娘还两面派啊?
姜照月贴着宋渐明咬牙切齿,“当初我们把茵茵托付给哪户人家来着?”
“是个旅馆,不过楼上是说书的。”
那怪不得。
“小孩不能乱说话的,乱说话会大舌头。”
姜照月塞了个白面馒头到她怀里头,见这丫头嘴一瘪又要哭的样子,她连忙又伸手抓了一个馒头塞到她的嘴里。
“娘,三皇子一点也不好。”
小丫头哭饿了,开始一块一块撕着馒头吃,“我听外头说三皇子不近女色,
还喜欢到处送钱。”
“一点也不好。”
茵茵又特地强调了一编,她哭的亮晶晶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姜照月,没法子,姜照月只能敷衍地点点头,“是是是,全天下就你最好。”
“你把这丫头带上来干什么?”
宋渐明挠挠头,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她一个小孩子经常一个人在外头不安全。”
“不,茵茵是来保护大家的。”
茵茵蹬了蹬自己的小短腿,十分认真地说:“有人想来偷走漂亮小鱼。”
漂亮小鱼?
姜照月回头望向宋渐明,他们这儿的能把漂亮和小鱼融合的,怕是只有宋渐明一个人了吧?
“偷鱼干什么啊,做成红烧鱼块啊?”
姜照月扔了颗花生米在嘴里,她也没将茵茵说的话当回事,反而懒懒散散地看着宋渐明,警告他再不老实就把他做成红烧鱼!
“说是要回去再次献祭,做成干尸鱼嘻嘻嘻。”茵茵伸手去抢姜照月手里头的花生米,一边抢一边还说:“他们说什么东海主没死透,得再献祭一遍。”
献祭?
花生米从指尖滑落,姜照月和宋渐明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
能让茵茵这阴阳眼看见的东西……定然不会是活物。
难道东海还有怨灵活着吗?
姜照月轻轻靠着宋渐明,低声问他,“死人献祭是比活人好吗?”
“死人没有意识,更好控制,活人会有自己的记忆和生活,难以完全服从。”
“你说找你的这个人会是幽州魏氏供奉的那位鬼神吗?”
姜照月深吸一口气,献祭之事牵扯妖魔之说,她一个凡人触及到这些,真是感觉可怕又诡异。
不知为什么,她此刻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测。
若非当时情势危急,他们定然是要先杀了宋渐明再献祭的,而不是让万千怨灵生生进入宋渐明鲜活的体内。
这鬼神不会现在后悔了,要重新杀了宋渐明再献祭吧?
靠!姜照月撸起袖子挡在宋渐明跟前,十分有义气地说:“没事
,你别怕,我马上好好修炼保护你。”
她伸出手轻轻盖住宋渐明的眼眶,感受到他鸦羽般的眼睫脆弱地颤了颤,渐渐掌心也有了湿濡。
“你怎么也哭了。”
姜照月慌乱地收回了手,却见宋渐明双目轻和,眼尾漫红,碎珠落泪,不甚美感。
趁着宋渐明闭着眼睛,姜照月偷偷将掉下来的泪珠子捡起来塞在腰间。
她拍了拍宋渐明,刚要安慰他,却听他说:“姐姐是不是在手上涂了药水,这药水辣的我睁不开眼睛。”
嗯?
姜照月埋头嗅了嗅自己的手掌,然后……被手心的辣味给呛到了。
她自觉向后退了两步,讪笑两声解释道:“不好意思,中午做的辣子鸡忘记洗手了。”
亏她还以为宋渐明是被她感动哭了呢。
“或许你可能不信,我是准备有人来抓你的时候,拿辣椒水喷死他们。”
姜照月搓搓手,束手无策地看着被辣椒辣的直流眼泪的宋渐明。
“我信。”
宋渐明睁开了眼睛,水雾让他看的并不真切,只能看见姜照月的脑袋动也不敢动,僵直着身子关切地看着他。
宋渐明轻笑了一声,重新将一双眼睛闭上,仍然是装出一副很痛苦的模样。
“他们若是有命只管来抓我便是。”他舌尖抵着后槽牙,闭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嗜血的幽光来,“不管怎么说,我为王,他们是臣。”
“所以姐姐为什么中午偷偷吃辣子鸡不告诉我?”
话题转得太快,姜照月还没从宋渐明显露的一丝霸气中回神,便听见他委委屈屈地开口。
“鱼不爱吃鸡啊。”
姜照月捧着一束花,“我知道你喜欢吃这个。”
“明明是因为和别人一起捉鸡了,根本带不回来给我们吃。”
茵茵的小脑袋钻了进来,她随手抽了一支最漂亮的花出来,然后好不怜香惜玉的将他们的花瓣都拔了下来。
若是放在平时,她这样子铁定是要被宋渐明揍的,但是今日,宋渐明的注意力显然没有
放在这一束花上头。
他拎着茵茵的头发啾啾,俯下身子问:“别人是谁”
"她舅舅啊。"
茵茵丝毫没有打小报告的意识,于是姜照月就眼睁睁地看着这小狗腿子仿佛邀功似的一五一十将她今天和魏昭出去干的事情都抖落清楚了。
简直是事无巨细,把那盆辣子鸡描绘的是色香味俱全,听得她差点想要再去吃一次。
“魏昭?”
宋渐明挑挑眉,他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姜照月,看着她因为心虚而不停扣着衣角的手。
“姐姐和舅舅的感情可真好啊。”
压迫感忽然消失,宋渐明静静躺在窗台边,他微微抬起头,有些受伤的眼眸里头好似含着无数说不清的心事。
他就这么忧郁地盯着窗外,稍后这才慢慢说:“这么好的感情感动的我都落泪了。”
宋渐明擦去眼角的泪珠,因为力气过重也将眼尾擦拭的更红了些。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大哭一场过。
“书院的饭菜太素了,刚好魏昭拿了只鸡,他抓鸡我烧鸡……就还挺划算。”姜照月轻咳一声,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宋渐明,她居然有点心虚的感觉。
不过,她心虚什么!
作为一个正常人,人与人之间正常有点交际怎么了!谁能想到偌大的青州书远,给学生的餐饭居然都是最简单的素菜,要不是饿昏了,她能鬼迷心窍为了一只鸡给魏昭做饭吗?
“大不了下次也带上你,你就帮我们烧水就行了。”
“那茵茵呢?”茵茵刺溜了一下自己的口水,睁圆了一双眼睛说:“茵茵也想吃辣子鸡。”
“你做梦吧。”
姜照月嫌弃地擦了擦手上从茵茵口里掉下来的口水,她作了个鬼脸对茵茵说:“背后告状的小朋友没肉吃!”
“喜欢吃鸡不喜欢吃鱼?”
宋渐明回头用控诉地目光看着她,姜照月也不懂他说的此“鱼”是否彼‘鱼’,思来想去,这种情况只有跑才是最好的。
于是她一下子蹦出门外,
扯着嗓子喊了句,“我出去给你们捉只鸡吃。”
“啧啧啧。”
茵茵在床上滚做一团,然后假装老成似的拍了拍宋渐明的肩膀。
“你这样是追不到姑娘的。”
宋渐明将手里的书轻轻放下,他眉梢动了动,低头看向虎头虎脑的小丫头。
茵茵张开自己的小手,对宋渐明勾了勾手指。
“有钱爹,把刚刚的账先结一下。”
宋渐明从善如流地扔了一把铜板在她怀里头,果然小丫头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
茵茵昂起脑袋,仍不住自卖自夸,“怎么样,我刚刚演得好吧,我娘现在肯定在偷偷忏悔这些日子忽视了你。”
温柔的日光扑撒在宋渐明的身体上,他微微侧着身子,又重新拿起盖在身侧的那本书来。
如果某个小丫头不拱着脑袋往他的窗台上钻,他相信这一刻的世界一定会静谧又美好。
“这什么书啊?”
茵茵拎着花花绿绿的封面一脸嫌弃,“这不是去年流行的话本吗?”
茵茵也学着宋渐明的样子侧躺在台子上,她翘起自己的萝卜腿,努力装出一副极为蔑视的样子。
“现在都流行这种书。”茵茵从怀里头掏出自己珍藏的话本来,翻了几页给宋渐明展示。
“霸道总裁都是虐恋情深爱而不得了,只有绿茶套路才是追妻法宝。”
宋渐明耳朵动了动,准确的抓住了关键词。
他抿抿唇,问:“怎么追妻?”
茵茵拍了拍手里头的书,“看它就会了啊。”
“一颗珍珠卖给你。”
宋渐明轻嗤一声,随手扔了颗珍珠给这丫头。
书看起来不大,摸上去却是厚厚一层,宋渐明随手翻了两页,发现里头居然还配了精美插图。
这一颗珍珠花的还挺值。
“《顶级绿茶的千层追妻套路》?”宋渐明歪了歪头,“你确定这书管用吗?”
茵茵重重地点了点头,几乎要赌咒发誓一般。
“绝对管用,我的阿
毛阿黄都靠他找到了对象。”
当然,她没告诉宋渐明她的阿毛阿黄是旅店夫妇养的两条狗,人家本来就是一公一母打小在一起的。
茵茵坚信一定是因为自己每天对着这两只狗念这本书,他们才能有所感悟发现爱情从而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宋渐明缓缓翻开书册的第一页,第一页写道:“初阶绿茶的第一步,学会善解人意。”
才初阶?
宋渐明飞快地往后翻了两页,“高阶绿茶第一步,提供情绪安慰,让你成为她最值得信赖的伙伴。”
哦,他会了。
宋渐明捏了个传音诀,十分用心地在上面写道:“姐姐,都怪我没有注意到姐姐喜欢吃肉,害的姐姐要委屈自己给不喜欢的人作饭,姐姐今晚早点回来哦,我做饭给姐姐吃。”
“这样可以吗?”
茵茵竖起一个大拇指,“活学活用!”
远在山腰的姜照月收到这一张长长的传音符,脑子里忍不住冒出了一个大大的“?”。
宋渐明最近属实有些喜怒无常,姜照月觉得可能是他经常一个人留守在家,心态不太稳定。
既然如此,就把茵茵那丫头留在家里陪他吧。
“你这鸡是从哪儿偷来的?”
魏昭一掌拍晕了叫个不停的大公鸡,他指着山腰旁边的小屋,“就那个院子里头养的啊,我翻墙进去捉的。”
姜照月“哦”了一声,面无表情地说:“这应该是管礼仪那老头住的地方,就是天天罚站我们两个的那个。”
“那不刚好。”魏昭吹了声口哨,“就当报仇了。”
“可是我们做的辣子鸡太香,已经被人举报给他了。”
看着魏昭背后越走越近的身影,姜照月当机立断将腰间鼓鼓囊囊的一大袋辣子全挂在了魏昭的脖子上。
她将双手在魏昭面前晃了晃,直到浓郁的辣气熏得他睁不开眼睛,姜照月这才飞的一般跑了出去。
你不仁我不义,要怪就怪魏昭自己,谁让她昨天辛辛苦苦做
好饭,他居然只给她留了一个鸡大腿?
*
行至傍晚,正是炊烟袅袅。
茵茵人小力气却大,她正蹲在屋外头吃力地抱着一大捆木柴。
姜照月轻轻抽出两根枝条替这丫头抓着木块,谁知这丫头仿佛看见什么稀奇物似的盯着她那两簇枝条不眨眼。
不就是略施一点小灵力嘛。
但是姜照月不得不承认,这样被人用钦佩眼神看着的感觉也太好了。
“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茵茵这才如梦初醒一般摸了摸自己的脸,“刚刚烧火去了。”
“烧火做饭?”
“对呀对呀,今天便宜爹做了好多好吃的!”
光是说着茵茵就已经开始馋了,她抓着姜照月的手拉着她往里头进,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姜照月挑挑眉,这宋渐明还会做饭?
不会给她来了一顿海鲜盛宴吧。
“姐姐回来啦。”
宋渐明穿着不太合身的围裙,他擦了擦手,十分乖巧地替姜照月拉开了椅子,茵茵也极为机灵的拿好碗筷摆放整齐。
这一大一小今天……吃错药了?
“天气这么热,练功是不是很辛苦啊。”
宋渐明拿出一块放在冰水里头的帕子替姜照月轻轻擦去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珠。
姜照月心虚地笑了笑,这一下午她不仅没练功,还去青州书院各处逛了逛。
“怎么了?你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吗?”
对面的两个人难得这么乖巧,竟然让姜照月莫名的毛骨悚然。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低下头拿起筷子试探性地戳了戳烧的黑乎乎一团的肉。
“这是姐姐最爱吃的辣子鸡。”宋渐明将盘子往姜照月面前递了递。
姜照月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她用筷子小心撕了一块塞入口中。
这辣子鸡真地道啊,她差点没被辣死!
“这是叫花鸡。”
宋渐明殷勤地撕了一大块鸡腿扔在她碗里,不知道是他扔的太重还是这盘子太脆弱,姜照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