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宿命对决（二十三）
“看来，你更关心的是玄黄世界之外。”天水寒略微沉吟了一下，接着又道：“也彰显出了你绝对的自信，不由让本殿想起本殿曾经看到的一个画面。”
“你又跑题了。”李宸笑了笑，根本不搭茬，也不去想天水寒此时心里的想法。
见状，天水寒略显无奈，李宸越是这样，他心里越是没底，李宸既然给他看了掌心那道黑芒，也就是说，李宸已经知道他在其身上留了手段，可李宸却没有露出一丁点的担忧。
而他也直言相告，自李宸入极西之地之后的事情，九成以上他都清楚，可即便是这样，李宸依旧没有任何表示。
想到这些，天水寒不由得抬眼望了一眼头顶虚空，怀着疑惑，朝李宸问道：“你的底气是来自某些老家伙吗？”
“这买卖你还做不做了？”李宸声音明显透着一抹不耐之意，神情间也是露出了一抹不满。
“做。”天水寒笑了笑，然后道：“苍月神界天家、白家，都来自洪荒，并且，这两家在洪荒之中都是站在了洪荒颠覆的势力，这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我天家与白家是乃是世代姻亲的关系，而你问的这两个人，是我们两家最为杰出的后辈，在苍月神界被排除在圣界之外后，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家族封禁了他们记忆、禁锢了他们真正的天赋与实力，送到这边来的，他们来了之后，苍月神界才有了天家与白家。”
李宸缓缓点头，他没有继续追问是什么特殊原因，也没有去问为什么是那些秃驴救人，他目光再次看了一眼葬龙渊那边之后，朝天水寒道：“该你了。”
天水寒点了下头，道：“你左手掌心那黑芒，的确是本殿手段，本殿可不会记错，当初你我一战之后，本殿知道，想要弄死你根本不可能，但是要本殿眼睁睁看着你离开，本殿当然也不会甘心，而且本殿也知道，你不会就这般离开，但是本殿并不清楚你会带走些什么，所以，本殿便广撒网，后来的事实证明，本殿此举是正确的，至少，本殿放在那空间帝者身上的筹码，并没有浪费，成功让他麾下四大战将其中之三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为本殿所用，本殿好奇的事，他以及这灵魂帝者身上都有着本殿的手段，为什么他们两没事？还有，本殿留这些后手之时，都是避开了玄黄峰，可你为什么偏偏又是在玄黄峰正式起疑的呢？”
说完，天水寒目光便一直留在了李宸身上，虽然没有如李宸那般直接说“该你了”，但是有时候不一定非要靠言语才能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而天水寒与李宸之间的宿命纠葛，注定，他是这天地间最了解李宸的人之一，他对于李宸的了解，甚至远远超过九华、影老等李宸最为亲近之人，又如何会担心李宸不懂他的意思？
“你知道玄黄峰有什么吗？”
天水寒点头，李宸微微一笑，接着道：“所以，这才是你没有去触碰它的原因之一。”
天水寒再次点头，道：“当初你我那一战，本殿虽然胜了你，但本殿同样也被你毁了肉身，再要留下些什么手段，也只能是灵魂层面的东西，即便那混沌圣焱因为你这个主人之故，同样变得很虚弱，但毕竟是异火，天生就克制一切灵魂，本殿还没那么傻。”
“朕问的是，你知道玄黄峰内部有什么吗？”
此言一出，天水寒愣住了，眉头皱了两下，然后道：“混沌圣焱覆盖整座玄黄峰，它保护的自然不会是玄黄峰本身，那只有一种可能，它保护的是它的主人，玄黄，也就是你。”
“说的不错。”李宸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那你知道，朕的道场到底是什么吗？”
天水寒又是一愣，眼中闪过了一抹疑惑，略微思索之后，他朝李宸笑了：“想要拿回你的道场，得在我们交手之后，而且，得是你胜，在动手之前，咱们总得把一切都说清楚，至少，无论最后谁胜谁败，让敌人死个明白，也是对敌人的一种尊重，这不是你那华夏帝国遵循的规则之一吗？”
“也是。”李宸点了点头，然后道：“你那圣殿镇压的只不过是当初朕道场所在的地域罢了，真正的玄黄道场，朕随身带走了，就放在了玄黄峰。”
天水寒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心中已是猜到了一些，当初他有意避开玄黄峰，一是因为不想自己的灵魂力量再有损伤，而且，一旦折在混沌手里，所代表的意义可不是损伤这般简单了。
他清楚李宸离开一定会归来，李宸也清楚他一定不会让李宸归来得太容易，只要他在玄黄峰动了手脚，有些损伤还是小事，关键的是会让“李宸”有所察觉，必然会影响他的布局，这才是他没有触碰玄黄峰的真正原因。
“怎么？后悔没有在玄黄峰上做些安排。”李宸嘴角微扬，略显玩味的说道。
“本殿为什么要后悔？本殿没有动玄黄峰，你不也是着了本殿的道吗？”天水寒轻笑，显出了一抹不屑。
李宸也是笑了笑，然后道：“暴露……就暴露在朕之主魂，朕分魂转世，在成长到一定程度之后，就会得到一些指引，这些指引看似出现得很偶然而且还显得极为自然，自然到让人以为那就是偶然，因为这些极其自然的偶然，朕最终在玄黄峰与主魂碰面了，刚碰面的时候，一切都很正常，朕也拿回了自己的道场，在道场内，朕亲眼目睹了那一战之后被崩散的盘古大陆的一些碎片，也是在朕道场之内，朕见到了重楼，当时的他也只保留了自己的灵魂，朕既已经转世归来，主魂帮他重塑肉身，本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可是……在朕之主魂帮他与擎天重塑肉身之后，朕再与主魂碰面，就让朕感觉到了一种无以言表的怪异，尤其是主魂还特意交代朕，在朕实力达到一定程度之后，一定要第一时间融合朕之玄黄宫与玄黄戒。”
“这有什么问题？”此时，天水寒的疑惑倒不是装出来的，不过很快他便反应了过来：“没想到，那时候的你就就这般警觉了。”
“是啊，别说你我如今这境界，只要修为达到神境，便已悟透了人之灵魂哪里分什么主次？既然没有主次之分，他为什么还要刻意提醒朕呢？他最不该忽略的就是，朕之帝后一魂九分，融合之后，不但保留了九道分魂转世的所有记忆，而且并没有出现任何不妥之处，你说，帮帝后融合他都能做到如此，为什么到了自己身上，就不行了？”
“本殿明白了，你掌心那道黑芒，是你帮那空间帝者与灵魂帝者重塑肉身之时，转嫁在你身上的。”
“转嫁？”李宸表情玩味，缓缓道：“当年，重楼是朕带走的，他失去肉身，是因为朕要他强行破壁，接连几次之后，又让他布下禁制结界，他承受了太多来自损伤之后天道反噬，才导致肉身崩毁。”
说到这里，李宸又一次摊开自己左手，然后道：“说它是转嫁而来，朕信，可若说它，是因为重楼，朕不太信，当时你若还有能力当着朕的面在重楼身上留下手段，为何不干脆一些，直接留在朕身上呢？你若还有这能力，彻底抹除朕，也并非什么难事吧。”
“哈哈哈。”天水寒笑了，笑过之后，他朝李宸点头道：“那你认为当时的本殿已经没有这样的能力了？”
李宸眯了眯眼，没有说话。
天水寒又道：“本殿有，就算当时把你逼急了，本殿恐怕也要转世轮回，但即便如此，本殿也是很想那般做的，但是本殿不敢，本殿不敢直接在你身上布手段，也不敢在你那帝后身上留后手，甚至，就是那空间帝者，因为你要带走他，本殿也不敢在他身上做任何布置，不过这样也好，让本殿有了新的想法，而且，还能时刻关注了解你的一切，你所做出来的一切成果，本殿都可以……”
“朕就在你面前，你倒是来拿啊。”
“本殿会拿的，当年让本殿不敢这不敢那的人，他们同样有他们的不敢与不能，所以，本殿不着急，该你问了，不过，本殿劝你，还是先提醒一下那灵魂帝者，他能感知到动静，已经很不错了，有些人，找不到见不着未必是坏事，与其这样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倒不如关注葬龙渊本身，那姬家还有那个有虞氏的女人，说不定真能给他给你一个大惊喜。”
“惊喜？还很大？”李宸不屑一笑。
“你不信？”天水寒看着李宸，道：“总之，本殿已经提醒过你了。”
“那朕是不是应该谢谢你呢？”李宸再次不屑一笑道：“你以为朕不知道你撤走那些手段的真正原因不成？”
“哦？”
闻言，天水寒饶有兴趣的看着李宸，道：“说来听听。”
“哼！”李宸冷哼了一声，道：“现在，到朕了，你想知道，到你问的时候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