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九章 张顺被抓
“你怎么会知道刘夏的计划?”姜缨没有去端茶杯,走到一旁坐下。火盆里的火烧的正旺,姜缨不必伸手,就感觉到了暖意。
他倒是会享受,可笑的是,她堂堂姜国公主,却没有这般闲暇时候,烤火,看书。
“公主不是已经猜到了吗?”祁淮墨反问,“公主若是来警告本少君的,本少君收到了,不过,公主真觉得,本少君将暗处的人调走,这皇宫,就安全了?就只剩下公主的人了?”
姜缨自然不敢如此保证,但她同样,不喜欢被人如此监视,若是她不知道就罢了,可眼下,她既然知道,就绝对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躲在暗处的那些眼线,本公主会找人去清理,你只需管好你的手下就是。”
姜缨看了一眼暖阁,祁淮墨出门一段时间,这里冷清不少,虽然火盆这边挺暖和,可其他地方却显得极其冷清,“明日绍儿应该就会知道你回宫的消息,绍儿还小,又护着我,若是他说什么不该说的,你不必放在心上。”
姜缨说完,神色微顿,她在说什么?姜缨不自在的起身就要离开,这时,祁淮墨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在关心我?”
“今晚你帮了我,就当是还你人情了。”姜缨不自在的把散下来的头发,弄到耳后,再次准备离开时,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姜缨猛地抬头,对上祁淮墨深不见底的双眸。
“你……你走路没声音的吗?”姜缨紧蹙起眉宇,伸手去推他,祁淮墨如铜墙铁壁,一动不动,“本少君帮了公主这么大一个忙,公主就想如此敷衍了事?”
“那你想怎么样?”姜缨退后两步,警惕的看向祁淮墨,“你在外面的事情,本公主不问,可你回了宫,就记好自己的身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应该不需要我教你吧。”
“你想杀了刘夏吧。”祁淮墨突然转移话题,姜缨并不惊讶祁淮墨会猜到他的心思,他刚回宫,就能知道刘夏的计划,可见他在宫里的眼线本事不小。
以眼下的情形来看,她一个人对付刘夏,效果甚微,稍有不慎,可能还会被他算计,若是祁淮墨愿意帮忙,说不定,会事半功倍。
“是。”姜缨重新坐回桌前,“你可要帮我?”顿了顿,补充,“今晚的人,是你安排到少阳宫的吧。”
姜缨正准备与祁淮墨道谢,就听到祁淮墨说道,“若我说,这些人,原本就是想杀皇上的,你信吗?”
“什么意思?”姜缨皱眉,在看到祁淮墨一脸认真后,脸上的神色凝重几分。
“本少君的人,都是高手,区区一个刘夏,不值得本少君这么做。于是本少君就让人去皇宫四周转转,要知道,在姜国,想要皇上命的,大有人在,说来也是公主运气好,本少君的人,出去没多久,就遇到了他们几个。”
“于是,本少君的人,就将他们引到了少阳宫,有了刚才你看到的那一幕。”祁淮墨像是在闲话家常,姜缨却知道,这幕后到底代表着什么,姜缨握紧拳头,再次问,“你可愿帮我?”
“那就要看,公主能给本少君什么好处了。”祁淮墨把玩着茶杯,神色淡然,让人看不出他真正的目的和情绪。
“你想要什么?”姜缨直接问他,祁淮墨看着她愣了一会,随后笑道,“我要什么,你便给什么吗?”
“你说说看,只要你要的不过分,本公主可以考虑。”
两个人认识这么久,姜缨了解祁淮墨,祁淮墨何尝不了解她?当初,祁淮墨提议让姜缨帮她,姜缨毫不犹豫拒绝,眼下,居然主动开口让她提条件,可见,这个刘夏,真的惹怒了她。
“这个要求,先欠着吧,眼下本少君没什么想让你帮忙的。”祁淮墨放下茶杯,“刘夏的底细,本少君的人已经去查了,在这之前,让你的人撤回来,让我的人盯着她。”
“好。”云娘已经暴露,再留下去,也没有意义,反而是刘夏,因为顾忌云娘,不敢露出马脚,云娘离开了,说不定,刘夏会露出些许破绽。
第二天一早,刘夏在少阳宫没发现云娘,一开始以为云娘有事没来,可后来一整日都没有见到云娘后,刘夏开始疑惑了,买通太监打听云娘下落,确定云娘一整天都在未央宫后,刘夏猜测,或许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公主相信他没有武功,觉得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太监,即便有野心,也不会对皇上怎么样,所以就不再重视他了。
想到这些,刘夏开心不已。
李贵的信,很快送到了张顺手里,张顺看完书信,还有些担心,毕竟眼下中都城的形势,他一清二楚,回去,必定九死一生,可若就这么离开,不顾家人死活,张顺又实在狠不下心。
犹豫再三,张顺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李贵,快马加鞭,前往中都城,谁知道,一进城,就被禁卫军抓了。
大理寺死牢,张顺见到李贵后,破口大骂,“我当你是知己,没想到,最后连你也背叛了我。”张顺怎么都没想到,李贵那封信,真的是引他入京的诱饵,可现在知道这些,已经太迟了。李贵看到昔日好友落得如今这个下场,心里也不好受,可想起姜缨的话,小跑上前,着急解释,“张兄,公主答应过我,只要你回来,他就一定会网开一面的、”
网开一面?他都家破人亡了?还需要什么网开一面?
“对了,你说是我娘病重,我娘呢。”张顺抓住李贵的衣领追问,“这不会也是你骗我的吧。”其实内心里,张顺希望这就是李贵骗他回京的借口,可母亲那身体,他太清楚了,不受刺激,都要常年吃药,眼下因为他的事情,受了那么大刺激,怕是……
“此事,我并没有说谎。”李贵为难,“在你被抓半个时辰前,你母亲……去了。”
什么?张顺不敢相信的看向李贵,“你又在胡言乱语对吗?你说的不是真的对吗?”
“张兄,此等大事,我如何敢胡言乱语?”李贵知道此事对张顺刺激太大,可这就是事实,由不得他不相信,“张兄,我这就带你去见伯母最后一眼。”
大牢里,张夫人躺在稻草上,曾经穿金戴银,出入丫鬟小厮伺候,风光无限,如今粗布衣衫,头发凌乱,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张顺看着这样的母亲,所有情绪噎在嗓子里,上不去,下不来,憋得他极其难受。
张顺一步步来到牢房,跪在张夫人跟前,无声哭泣,“娘……是儿子不孝,让你到死,都没有见到儿子最后一眼,娘,儿子知道错了。”
可一切,都太晚了,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