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
最近卓陆律所在各大娱乐版可谓是风头正劲, 当家的程斯语律师堪比流量明星般一天一个花样地登上头条。据说程律师跟吴氏集团签合同时出了错, 这家超级连锁企业的老总吴仕强跟陆千帆也算有过交情，可是真金白银到手的便宜没占到谁心里也不痛快, 为此陆大律师亲自动手把自家孩子好一顿家法教训, 这才让吴仕强碍于情面不得不派人到卓陆重新签了合同，也算是卓陆给同行一个交代。
这样的商业人物轶事趣闻一下子引发了八卦达人们的无限兴趣，就是那个卓陆律所里打官司最厉害的程斯语律师吗？这都什么年代了, 还有家法这东西？难道像电视里演的那样……上次看到程律师照片肩宽腰窄翘臀长腿, 啧啧啧, 真是让人不忍直视不敢想象啊。
一时间，许多影视剧特殊情节的视频截图换上了程斯语的头像，出现在了娱乐网站的论坛里，甚至某些恶趣味花痴少女的专属表情包和收藏夹里。
那么爱面子的孩子, 没什么比这更丢脸了吧。
正当程青川看到这些消息气得跳脚准备动用自己的关系封锁消息时, 又一条爆炸新闻让他头痛：程斯语竟然跟自己身边的女助理一起去了医院, 有人说是去医治身后那见不得人的伤处, 还有人说程斯语本来就是个纨绔，是因为搞大了人家的肚子才被岳父严惩……
现在的网络消息实在是传播太快，当程青川想要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好在师兄面前为自己儿子说两句时，就迎来了陆千帆的召唤，让他到家里一起吃饭。
哎，正好跟师兄求个情啊。这小子惹祸的功夫真是厉害呢，自己才出国几天啊，回来就面对这鸡飞狗跳的烂摊子。估计这会儿师兄气到原地爆炸吧, 小语可真是会往枪口上撞。当亲爹的总不能见死不救吧，程青川还是主动担任起让师兄消气的灭火队员，只是心里怨念道：小儿难养，小儿长大了更tmd难养啊。
陆千帆卧室的阳台上，一脸严肃的父亲正坐在摇椅上晒太阳，满面讨好的乖儿子跪在一旁端着茶水殷勤伺候。
“小语，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明明
是个聪明人，怎么想出这个蠢法子来的？”陆千帆无奈地看着这个让他引以为傲的儿子，“一个人的名声多么重要，你就一点不在乎？”
“爸说过，生意人不计较脸面，达到目的就是赢。现在我都在您老人家的重压下苟延残喘了，吴老大也不好意思再挤兑我这个不受您待见的小辈，不然就显得他太小气。娱乐版的消息嘛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过几天辟个谣公个关，您辛苦一下给我点好脸色，这事儿就过去了。那些吃瓜群众又不是我爹妈，那会儿一辈子盯着我呀。这法子四两拨千斤，付出的代价最小得到的效果却最大。”程斯语递上了茶杯，努力保持身体平衡，不让父亲发现他的吃力。
“可我愿意用更大的代价，让你不受委屈。”陆千帆摆了摆手，示意程斯语坐在他对面一起喝茶吃点心。“以后这种事情要先跟我商量，再敢这样先斩后奏，我就让你跪到院子里去。”
“知道了爸，”程斯语笑得释然，“我争取不让这种事情再发生。这么自毁形象，我也是希望这暗处的手能安分一些，至少下次会有些轻敌吧，到时候咱们再把他狐狸尾巴揪出来……”
父子俩正说笑间，程青川到了门口。卧室的门半开着，他就自己进来了。
“这是什么情况？”程青川从惊讶到不悦，变成了一个比陆川还酸的老柠檬，“合着你们俩做个戏，人前是岳父和姑爷的鸡飞狗跳，背后就其乐融融父慈子孝，把我蒙在鼓里让我干着急？”
“爸来了，您坐。”程斯语赶忙让出了陆千帆对面唯一的藤椅。
“一边儿站着去，挡着我手机信号了。”程青川也不在乎那茶杯是否有人用过，端起来就喝了一大口，“吴老大也真是，要不是小语苦肉计，他还真想占这么大便宜啊！”
“不光是我们俩做戏，你也有份。”陆千帆不屑道，“吴氏集团三年的宣传推广，不收费，交给你了。”
“三年？免费？那我损失多少……现在别说开工费代言费，连影棚那边的盒饭都涨价了，他可真会薅羊毛！”程青川眼若铜铃，自从认了这个生活作风特别艰苦朴素的儿子，他好像
一直很破费啊！
“要不你也揍他一顿出口气吧。”陆千帆忍住笑，看着对面的父子俩挤眉弄眼。
“行行行小冤家，我给你还债来了。对了，雨萱呢，她不会当真吧？”程青川心思细腻，提醒道，“让你败点家就算了，你小子要是敢假戏真做，别说师兄，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你。”程斯语急了，这世界上哪有人比他对陆雨萱更真爱无敌啊！
“行了行了，你俩别在我这贫，回头一不小心磕着碰着，又说我使用家庭暴力。”陆千帆回屋披了件羊绒衫，最近这些年他愈发怕冷了。“别喝太多茶，快开饭了。”
另一边雨萱的房间里，小陆诚受到爸爸委托，正使出浑身解数哄妈妈开心。
雨萱实在心中郁闷。她不就是跟陈老师去s市郊的乡村里做几天田野调查吗，才几天脱离了互联网，这一回家铺天盖地的消息发到她的手机上，一会儿说爸爸打了程斯语，一会儿又是程斯语跟女助理暧昧同进酒店，还去医院被人八卦不知道是保胎还是打胎。
哪怕程斯语特别认真的跟她解释过一切都只是商场上尔虞我诈的小把戏，雨萱心里仍旧不是滋味。她身边的这个男人，实在是太优秀太耀眼太让她难以驾驭了。她知道眼前的儿子是程斯语心里的宝，在对自己信心严重不足的情况下，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肚子，想有更多的筹码让程斯语牵挂。
“妈妈呀你笑一笑好不好，我会的笑话都讲完了。”小陆诚有些挫败感道，“”爸爸都说了是逢场作戏啊，你怎么这么较真儿。我们男人在外面很不容易的……”
“你说什么？你们男人……”雨萱本也不是执拗之人，闷闷不乐只是一时难以接受而已，此刻终于被儿子逗笑了。
“那可不，我们男人都是要做大事的。”小陆诚一本正经地宣布道。
“哦？你要做什么大事啊？”雨萱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己的小情人，孩子上学后好像真的长大了许多，懂得的事情也越来越多。
“就是要照顾好自己的女人啊！”小陆诚说得信誓旦旦，“妈妈你还记得薇儿吗，她养了
一只小猫，特别可爱，我想给她买点猫粮送去……不过，爸爸给的零花钱不够……”
雨萱忍俊不禁，她儿子讨好女孩还挺懂得投其所好，“好吧，那你要多少？”
“五百块可以吗？”小陆诚抢在雨萱开口答应之前道，“不过我妈妈最漂亮最大方最疼我了，那就还是要一千吧！”
“你这个小财迷，跟你爸一样。”雨萱笑着数了二十张崭新的百元大钞交给儿子。要是她知道这些毛爷爷会给儿子带来怎样的一顿胖揍，估计会马上剁了自己的手。
“我当然像爸爸啦！父子天性嘛。”小陆诚每次提起程斯语时都是满怀的自豪与骄傲，与陆千帆那种隐忍于心的赞许与肯定不同，孩子的孺慕之情总是那么张扬明媚，总能如八月暖阳一般照亮程斯语心上的重重阴霾。
“好好好，那你们父子俩一起搬到钱眼儿里去住吧！”雨萱看着儿子眼冒贼光的数钱又小心收好，处事之间的稳重妥帖确实与程斯语如出一辙。
一家人陆续入座准备开饭，大家不约而同地发现陆川还没回来。这几天因为程斯语的事情家里气氛十分紧张，尤其是陆川，一回家就钻到自己房间里，总能完美错过与家人共进晚餐的团聚时刻。
“小叔又不回来吃饭呀，他最近好勤奋哦！”小陆诚打量着大人的神色，面对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咽了咽口水。刚才表演那么卖力，现在他肚子好饿啊。
“你去给小叔打个电话，咱们等他回来一起吃。”程青川开口道，“跟小叔说，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一起吃饭。”
“好的，保证完成任务！”小陆诚跳下了椅子直奔客厅打电话，临走时附在程斯语耳边悄声道，“爸爸你放心吧，我肯定把小叔叫回来不让他再假装加班，不能让他表现太好把你比下去了。俩爷爷都最喜欢你，我也最喜欢你！”
程斯语一脸尴尬地打发儿子快去，他不知道坐在对面的父亲听清楚了没有，只觉得自己脸上一阵阵发烫。都说童言无忌，可是当儿子一针见血地说出了某些他掩埋在心底的小心思时，还是有些难以面对。
“爸，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
，您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是吧？”程斯语迎着陆千帆的目光，隐忍不安。
“当然。”陆千帆点点头，自顾起身，“叫诚诚回来吧，我去给陆川打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大儿子小儿子，都是老父亲的心头肉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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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兄友弟恭，对于不是从小一同长大的两个大男孩来说，又谈何容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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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陆啊老陆，这世界上能让你低头的，只怕就这个熊儿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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