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利用
太妃这说的着实暧昧,顾衡抬头看向这位躲在太后阴影里安逸了一辈子的女子。
她轻声说道:“皇上现在过的很辛苦,太妃是否想过,如果您早点做些什么,他可能就会好一些。”
太妃听完这番话,顿时低下头沉默了。
顾衡见到太妃如此,便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顾衡走到太妃跟前,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太妃顿时一愣。
似乎极为惊讶,可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
转眼到了腊八,京师已经冷的滴水成冰,听闻王涧的伤势已然大好,顾衡自然得去看看。
她今日特地打扮了一番,坐着轿子到了镇北侯府。
外面站着几个亲兵,瞧见顾衡来了之后,冷着脸说道:“郡主,世子身子还未好全,您还是回去吧。”
紫荆听到这些人这般说话,顿时有些生气,她开口道:“你家世子是我家郡主的夫君,哪有不让去看自己夫婿的?”
许是顾衡这番话让院子里的人生了气,只见到欧阳氏从院子里出来,还是用脚将门踹开的。
倒是十分暴力。
顾衡眨了眨眼睛,她开口道:“母亲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欧阳氏看到顾衡这副明知故问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恶狠狠地说道:“顾衡,你真当我不敢打你?你母亲是泼辣,可我是你的婆母,管教你,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欧阳氏说完就往顾衡这边走来,欧阳氏常年习武,一拳下去,估计顾衡就要在家里躺半年,顾衡吓得往后退。
紫荆挡在顾衡面前,有些害怕地说道:“老夫人,您冷静一点,郡主只是想来看看世子!”
欧阳氏一听到紫荆提王涧,就觉得心里头难过。
她哭着说道:“你不要提我儿子,我儿子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你却根本不来看他,他每晚做梦都在喊你的名字,说自己对不起你,你却依旧不来看他,如今遇到麻烦了,方才想到我儿子,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啊!”
顾衡听到这话,又是心疼,又是不解,她开口道:“我来了好几次,是你们不让进来的。”
欧阳氏一听到这话就生气。
“我们何时不让你来府里?”
顾衡也顾不得和欧阳氏纠缠,她开口恳求道:“母亲,这次真的是有急事,我必须见到王涧。”
欧阳氏叉着腰十分不满地说道:“什么急事?”
顾衡开口道:“性命攸关的事情。”
欧阳氏看着顾衡的模样,她长叹了一口气。
“你一个女人也不容易,进去吧,如今这府上侯爷受了伤,世子也受了伤……”
顾衡跟着仆人来到王涧的院子,一进到王涧的房间,就闻到一股子浓重的药味。
王涧穿着一身白衣,躺在床上,似乎比之前要清瘦许多,王涧见到顾衡之后。
神色先是惊喜,复而平静,似乎在极力隐忍,可看到顾衡走到自己身边的时候,却又放弃了脸上的伪装。
“郡主,最近过得如何?”
王涧是很不满的,顾衡长叹了一口气,她坐在王涧身边,轻轻抱住王涧。
王涧却将顾衡推开了。
他低声说道:“我现在已经没有精力和你演戏了。”
顾衡听到这句话,心中有些难过。
“对不起,在战场上我说的那些话让你伤心了。”
王涧听到这话的时候,心头一痛,原来她也知道旁人的心会痛。
“所以你这次只是为了给我道歉。”
顾衡拉住王涧的手,她低声说道:“我准备动手除掉太后,你是我的盟友,所以我要同你商量一番。”
王涧听到顾衡这话,顿时一阵惊骇,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嘛?太后她是我的亲姑姑,你觉得我会让你这样做?”
顾衡知道王涧会这么说。
“杀了太后之后,皇上可能也活不了多久了。”
顾衡的眼睛里全是疯狂,王涧抓住顾衡的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疯了吗?”
顾衡深吸了一口气。
“我没有疯,既然你说了,会让一个公主坐上女皇的位置,那我就相信你,但是在此之前,需要一个人将所有的障碍都扫除。”
此刻的顾衡像是一个孤注一掷的疯子。
“如果你失败了,所有人都要死,你的兄弟,你的姐姐,甚至是你的母亲。”
顾衡看着王涧,她似乎也无法在忍耐下去了。
“就算我不动手,狗皇帝也活不了多久了,太后一直在给他下毒,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如果你不想做这个恶人,那就由我来做。”
顾衡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任何光彩了。
王涧问了一个问题。
“那王贵妃的皇子呢?他现在是皇上唯一的男丁,就算太后和皇帝都死了,那他呢,你要把他也杀了嘛?”
顾衡听到这话,她只能痛苦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顾衡低声说道:“你知道嘛,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玩错了玩具的孩子,我总是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残忍,可既然走到这条路上,我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王涧看顾衡的目光无比陌生,他几乎已经想不起来最初的顾衡是什么样的了。
“一定要做到这个份上嘛?”
王涧问了这样一句话,他似乎觉得眼前的局面,还有挽回的地步。
顾衡轻轻靠在王涧的怀里,她轻声说道:“王涧,能不能让我靠一会儿,我真的很累……”
王涧抱住顾衡,他的心情极为复杂,理智告诉他,他应该立刻杀了这个女人。
否则可能就会发生难以挽回的悲剧。
顾衡突然开口问道:“王涧,如果按照你的想法,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王涧低声说道:“我会等,等太后自然老去,等皇上驾鹤西归,我会为公主找最好的老师,让她学会如何做一个女皇,就算到最后依旧是太子上位,那也有努力改进的空间。”
顾衡突然笑了。
“其实我根本不相信什么杨圣的学说,皇帝就是皇帝,管你是男是女,我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已经没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