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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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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需要枕山河鼓动,纪尘寰现在非常就想揍慧空。虽然他一贯习惯谋而后动,但是有的时候,但凡他学得唐久三分气性,就总会随心而为,而不是瞻前顾后。

    修仙修到最后修的是人心,如果连自己心中所想都不能去做的话,他还修什么仙。

    只是枕山河出鞘的那一刻,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若虚宗的弟子是前所未有的齐心协力,以纪尘寰拔剑为号,在场的所有弟子都纷纷的祭出了自己的武器。

    眼见着一场单打独斗就要发展到群殴。而慧空虽然一个人站在这里,但是他又不是真的傻。慧空能感受得到归去峰上下对他的敌意,这份敌意也延伸到了整个若虚宗。

    若虚宗是堂堂第一仙门,哪怕慧空是定禅法寺的佛子,却也并不想轻易与整个若虚宗为敌。更何况打是真的打不过的。

    为了防止出现自己被若虚宗弟子群起而攻之的惨状,敢只身一人前来,慧空好歹有些准备。

    在纪尘寰向他刺出一剑的那一刻,慧空身后出现了万千佛影,这是整个定禅法寺给予慧空的保护与祝福,每一道佛影都是一位定禅法寺的高僧留下的神念。万千虔诚信徒的神念加诸于一人之身,哪怕纪尘寰如今的剑意如同开山裂石、摧金断玉一般,唐久也还是疑心自己的徒弟会吃亏。

    如今慧空敢在若虚宗施展出这一招,想来定定禅法寺之中定然有其他人盯着这里。终归是要进入定禅法寺发现的秘境,在这个时候和慧空闹翻,到底有些不美。

    眼见着枕山河破开那万佛护身之法,凌厉的剑气在慧空的脸颊上留下一道血痕,而万千佛影被劈散之后又迅速凝聚,化作一只巨掌便要向着纪尘寰的方向压来,唐久立刻出手。

    唐久并没有去拔朝暮,而是向着慧空的方向施展出了一道灵力。唐久的这道灵力连绵铺陈,滂沱千里,在纪尘寰身前竖起了一道无法破开的屏障。哪怕是慧空借万佛之力,却也无法让他威压传递到纪尘寰身上分毫。

    慧空没有想到唐久居然对纪尘寰回护到了这种程度。当这道佛影与唐久的灵力相撞,慧空咬了咬牙,居然并没有将身上的佛影立即收回,反而更进一步。直到他身后的佛影被唐久的灵力击碎在他的面前,如刚才一般寸寸碎裂,慧空只觉得自己内府震荡,喉头起一片腥甜,他才倏忽收回手去。

    “阿弥陀佛。纪道友不愧为老祖高徒。”慧空咽了一口老血,却还是忍不住喷出了一点儿血沫。

    这话说的是有意思,听着不像是称赞纪尘寰足够厉害,没有堕了唐久归唐老祖的声名,反而像是讽刺纪尘寰只会躲在自己师父身后。

    这样的挑衅,或者该说是挑拨离间,无论是纪尘寰还是唐久都没有理会他,甚至就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自家护犊子的事儿,那能叫做护犊子么虽然知道自家老祖是在拉偏架,但是在场的所有若虚宗弟子都眼观鼻、鼻观心,生生假装自己没有看见。更有甚者,虽然不是很清楚自家老祖为什么看不上这个和尚,但是深信老祖做什么事情总是有她的道理的。

    并不了解前尘,只是单纯的凭着对唐久的信任与依赖,这些若虚宗的小弟子们就开始看慧空不顺眼了起来。

    定禅法寺的佛子在“让人见之可亲”这件事情上一向无往不利,像是在若虚宗这样被直白的集体讨厌的情况,还真是少见。

    唐久却并不想与慧空纠缠,既然看到了慧空身上的万千佛影,唐久就知道定禅法寺的其他人肯定也能够通过慧空看到这里的情况。于是,虽然唐久是面对慧空说话,但是事实上,唐久是在透过慧空,直接和给予了佛法虚像的那些定禅法寺的高僧们相商。

    通常情况下,两个本来就交好的宗门彼此分享洞府和秘境,那是简单的利益交换。而像是定禅法寺和是若虚宗这种非但并不交好、反而隐约有一些竞争意味的宗门同入同一个秘境,情况就会变得更复杂一些。

    世上总不会有无所求之人,定禅法寺这次做出了这样的让步,唐久不用深思,就知道他们有所图谋。

    绕来绕去就没有意思了,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唐久直接慧空说道“你们发现的那个上古玄雷秘境,我若虚宗的确有些兴趣,不过天下秘境何止万千,属性为雷的秘境也并不仅定禅法寺一家独有。”

    唐久笑了一声,不紧不慢的道“当然,如果贵寺是想找其他宗门合作的话,我若虚宗恐怕也不是唯一的选择。”

    唐久的这话说的直白也不直白,总之到底却明白的表述出了自己的试探意味。对方如果不把真正的目的说出来,纵然那是玄雷秘境,纵然那里还可以修行功德,唐久也不会轻易让自己若虚宗的小弟子们涉险的。

    一个秘境之中可以进入的名额是有限的,定禅法寺号称“天下第一佛宗”,门下弟子何止千万,佛修人人都修功德、修来世,进入这个秘境的名额就连他自己弟子都不够分,如何又可能割舍出送给他们若虚宗的部分。如果这是定禅法寺的阴谋,那么唐久只能说,这个钩未免太直了。

    已经是涉及到宗门层面的问题了,之前慧空给唐久递上私人拜帖,这种小事上定禅法寺的佛修们可以跟他不计较,但是涉及到了宗门的利益,那些高僧也就不能任由慧空胡闹了。

    听到唐久的话,还不等慧空说什么,就只见他整个人僵在原地,但是很快,慧空的身上出现了淡淡的金光,他的声音也开始变得苍老低沉“施主所言极是,若非情况不允,我们定禅法寺也并不愿意将这秘境与旁人分享。”

    和慧空相比,这人说话倒是直白了些。当把所有的算计都干干净净的摊开的时候,那算计就不是算计,而是一种选择。如此,倒是比刚才慧空说一半、藏一半的磨磨唧唧要让唐久欣赏得多。

    这“暂借金身”之法,算得上是定禅法寺绝学,面对慧空忽然的变化,唐久也见怪不怪地重新打量了他一下。

    唐久可以轻易的看穿神魂,她扫了一眼,能够看出如今慧空身上的这位乃是定禅法寺真正的主持悟善。

    相传这位悟善主持一直都在闭关寻求突破之机。认真算起来,他闭关的时间比唐久“闭关”的时候还要久远一些。

    悟善的闭关是真的在苦心钻研,而唐久只是变着法儿的想出去玩儿。

    还在闭生死关,也不怪如今悟善需要以这种方式才能够与唐久进行交谈。

    真的论资排辈的话,从年龄上来看,悟善算是和唐久的师父同时代的修士。唐久的师父无法飞升后兵解魂归大地,而悟善虽然没有突破,却用佛门独家法门延长了自己的寿数,这才能够存活至今。

    “这些和尚,怎么一个个的都如此贪生怕死。”唐久轻啧了一声,对悟善的选择不置可否。

    唐久也没有兴趣挨个点评别人的选择,如今既然悟善要亲自与她探讨秘境中事,唐久也就摆出了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悟善算得上是如今佛修之中德高望众之辈,辈分似乎也比唐久高上一截。不过佛修和道修的辈分一向不能混为一谈。从地位上来说,悟善是佛修之中执牛耳者,而唐久又是当之无愧的之中天下第一人。

    悟善和唐久两个人一人是佛修的顶点,另一个人是道修的顶点,倒也算得上是旗鼓相当。虽然从面上看,他们一人容行枯槁,而另一人依稀年少,但是唐久在悟善面前举止有礼即可,当然无需谦卑。

    唐久摆出了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悟善也没有卖关子。他借着慧空的身体虚空一画,很快便将那秘境外围的情况展示给了唐久和若虚宗的众人。

    唐久只见整个秘境虽然已经闪现,但是却有如被罩在了一个透明的罩子之中。不用亲临现场,唐久一眼就看得出来这个秘境周遭布下了一层结界。

    这个时候,就听见悟善不无可惜的说道“想来以老祖的眼界,应该能够看出这个结界的特殊之处。老衲的弟子已经尝试过了,这个秘境之外的结界非雷灵根修士不能破。”

    这个结界,就是定禅法寺不得不和若虚宗合作的原因了。

    上古玄雷秘境之外,乃是秘境主人留下的一道禁制。整个上清界之中雷灵根的修士屈指可数。确切的说,世界上雷灵根的修士哪里是屈指可数,根本就是伸出两根手指头就能将所有的雷灵根的修士数尽了。

    定禅法寺的人想要进入这个秘境,非破阵不可。而想要破阵,除了和若虚宗合作之外,他们别无选择。如同怀揣珍宝却不得取出之法,而他们这些佛修当然比道修更加在意功德。如此一来,定禅法寺的处境实在是憋屈至极,若非如此,他们也并不想让道门中人分一杯羹。

    话说到这个份上,也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了。

    唐久伸手去敲了敲悟善在空气之中凝结出的那道秘境虚影。半晌之后,唐久心中已经有了决断“好,我们合作这一遭。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入了秘境之后,各门弟子各凭本事,若虚宗与定禅法寺不必守望相助,但是必须立誓不能彼此坑害。”

    佛道之争本就敏感,唐久这也算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了。

    她答应得爽快,条件也说得清晰分明,悟善也没有什么好继续争执的。他同意了唐久的说法,双方立下契约,这一桩合作便彻底敲定。

    临走之前,悟善对唐久提议道“老衲此番推演过一轮,半月之后乃是这道秘境的守护结界最为薄弱的时期,吾等不如半月后一同深入秘境。”

    半月的时间不长不短,足够若虚宗的弟子做出准备,对于这样的安排,唐久没有什么好提出异议的。她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悟善的说法。

    悟善到底是借着慧空的身体才能出现在若虚中的。这种“暂借金身”的佛家术法并不如从魔修的夺舍之法那般霸道,因此效果也没有夺舍来的彻底。不一会儿的功夫,悟善那一道附身的神识就变得气息虚弱了起来。又稍微等了一会儿,慧空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

    一直到这个时候,慧空才发现他面前已经没有了唐久的身影,甚至整个若虚宗的人也纷纷散去。若非他知道自己身处若虚宗中,脸上还有一道被划破的血痕,慧空还会以为今日发生的一切都仅仅是一场幻觉。

    若虚宗并不是什么讲究待客之道的地方,而且自从宗主谢彦闭关,唐久暂代宗主之位之后,整个宗门上下就越发弥漫出了一股自由散漫的气息。别说是将他们老祖厌恶的客人白白扔在这里了,就是把慧空扔下山去,只要唐久想,这些若虚宗的小崽子们还有什么是不敢的

    至于是否会因此得罪定禅法寺的佛子唐久表示,这是他们若虚宗的地盘,如果若虚宗的弟子在自己家里都不能横着走,那这宗门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唐久就是这样无声的纵容着家里的那群小的。虽然慧空可以断定,哪怕是为了纪尘寰,唐久一定会答应他的条件,但是在到底要不要让小徒弟去这个秘境一探究竟的问题上,唐久还是有些犹豫了。

    她徒弟刚刚进阶,需要闭关梳理灵力,稳固心境才好。时隔短短半个月,就让纪尘寰再进入一处秘境,唐久总是怕自己这样会揠苗助长。

    只是这个秘境实在特殊,简直就像是谁为了纪尘寰而量身定做的。这种机缘说不准是一期一会,错过了可能就真的是错过了。

    唐久养崽子一向是讲究散养,归去峰上的小崽子们哪一个不是被摔打长大。母鹰护雏、小心呵护什么的,根本就不是她归去峰的画风。

    在吹着温暖而又带着花香的、属于归去峰的风的长夜里,唐久摸出了一个酒壶,爬到了她小屋的房顶上,仰头静静的看着天上的月亮。

    纪尘寰站在屋檐下看着他家师尊对月饮酒,许久没有出声。

    修仙之人的五感实在堪称细腻又敏锐。纪尘寰他听见“啵”的一声脆响,那是酒塞在被拔出的声音。随后就是唐久小口小口的吞咽声,中间还夹杂着被辣到的时候的小小抽气。

    月下看美人,纪尘寰几乎能够想象得到他师父喝酒的场景。唐久是最洒脱不过的人,这样的一个人,总是让人怀疑她会轰炉饮酒。然而事实上,唐久喝酒其实非常斯文,她总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吞咽着,有的时候让人分不清她是在吞咽五味陈杂的人生,还是只是负山前行太累,贪恋微醺的些许快意。

    又或许,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其实什么都没有,唐久只是单纯的想要喝酒而已。

    本就已经和唐久灵息相融,再加上纪尘寰又是有意倾听,他能够清晰的听见唐久的每一次仰头喝酒的声音,也能够听见唐久伸出手,用指甲轻轻的弹着屋上瓦片,就如同击碎一片月光一般发出的声响。

    在思考的时候,唐久总是会不自觉的敲击自己手边的东西。力道不轻不重,却有一种和谐的音乐感。

    唐久很快就发现有人偷听,她往楼下的方向滚了滚,冷不丁就从屋檐上探出了一个脑袋。有那么一瞬间,纪尘寰还真的担心他师父会一时不稳就这样跌下去。

    心跳顿时快了几拍,纪尘寰再不迟疑,直接飞身上了屋顶,转而坐在了唐久的身侧。一直到将人虚虚的拢在自己的怀里,纪尘寰才觉得心里踏实了一点。

    “大乘老祖从屋檐上掉下去应该是摔不坏的,不过师父真摔下去的话,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丢人。”

    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纪尘寰伸手给唐久披上了一件披风。夜风清凉,也知道唐久并不冷。只不过纪尘寰比旁人观察的要再仔细一点,他发现自己的师父其实很喜欢那种被毛绒绒的东西包裹着的感觉。

    毛绒绒的披风衬得唐久更是小小的一团,纪尘寰只觉得自己掌心有些微的痒意,简直想把这一团揉进自己怀里。

    听见自己徒弟的话,唐久挣扎着把自己整张小脸从披风领子中露出来,这才有些愤愤不平的为自己证明“没事的,我会喝奶就会喝酒,泡进酒缸里都没问题,怎么样都不会从屋顶翻下去”

    张牙舞爪的一个团,比平时慵懒疏离的样子更多了几分真实和可爱。

    纪尘寰给唐久拨开了粘到她唇上的几根围脖上的毛毛,一本正经的低声哄“好,下次有机会的话,我一定找个大酒缸,让您得偿夙愿。”

    在故意装怪的时候,纪尘寰就喜欢称呼唐久为“您”。这种“你在我心上的”暗喻,是纪尘寰含而未露的小心思。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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