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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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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小城,你在搞什么东西”

    归去峰上,江笛一边把自己的脚脚放在冰冷的池水里,一边忍不住扬起一点水泼向了倒腾着什么东西的玉城。

    玉城是一条龙,龙有一种天赋技能,叫行云布雨。而玉城这样尊贵的血脉,自然还可以左右一方的天气。

    听起来是很牛的技能,然而到了归去峰上,也不过就是在这一峰的小姑奶奶们想要吃冰西瓜的时候,把温度调成夏天罢了。

    玉城本身并不喜欢什么炎热的天气,天气一热,他就只想懒洋洋的泡在池水之中,动也不动。

    但是西瓜还是好吃的。经不住江笛手上脆生生的西瓜的诱惑,玉城一甩脑袋,冲着江笛的方向游了过去,“嗷呜”一口叼住了江笛刚刚从井水里面打捞出来的西瓜,咔嚓咔嚓的三下两下嚼碎吞掉。

    江笛总共就从院子里的寒井捞上来两个西瓜,本来算好了阿九、朝暮、她和玉城一人半个,切开用勺子挖着吃。

    此刻这只臭龙不管不顾地叼走了一整个儿,气的江笛直接跳下水去,摁着这只龙就把他脑袋塞在了池子里,半天也不让玉城上来。

    这个小凤凰居然想暴力淹死一条龙。玉城的心中一时不知道该充满对自己小伙伴智商的怜爱,还是对这个小凤凰的嘲弄了。

    前者是他的真实感受,后者是为了不崩人设。

    最终,为了赔罪,玉城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小镜。只见他往里输入了一点灵力,整个幻花秘境之中的场景就向他们隔空转播了起来。

    毫无疑问,虽然若虚宗去了整整八十一个人,但他们唯一想看的就是他们归去峰上的小崽子。

    所以难得没有丝毫的争吵,江笛和玉城直接就将镜头转到了纪尘寰那里。

    好东西就是要和她家阿久分享。江笛挥挥手,召唤出了一个路过的鸟雀,让它去把总在屋里闭关打坐的唐久揪出来。

    从前也没有见她家阿九这样勤快的,最近这丫头简直不太正常。

    江笛哪里知道,这些天来唐久总是在一心二用,一边要照顾着他们,一边又要分神用神识出入纪尘寰的内府,和她放在里面的那只小原因进行通感。

    这就是所谓的“儿行千里母担忧”吧唐久自动自觉的给自己戴起了一顶高帽。

    当然,事实上,唐久总是觉得,下尘界的人总说“慈母严父”,比起母亲,绝对不放纵孩子的她更像是这归去峰上大家的爸爸罢了。

    和唐久将自己的整个元婴放在别人的内府中的那那种既不安全,又耗费许多心神和灵力的方式相比,玉城的这个小镜子完全就是科技改变生活了。

    他这小小的水镜只需要一点点灵力,就可以放映出纪尘寰那边的情形。

    吃上一口冰凉解暑的西瓜,再看着自家小崽崽在幻花秘境之中的探险,简直是美滋滋。

    唐久发誓,她如果在玉城的眼中看到一丝一毫的嘲讽,她绝对要把这只龙崽崽染成五颜六色的,而且要用那种一年都卸不掉的染料。

    幸好玉城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围观纪尘寰他们的小分队上。无意识之间,他保护了自己身上漂亮的青光闪闪的龙鳞。

    在“探险”的纪尘寰还不知道的时候,他的幻花秘境升级寻宝之旅,已经成了归去峰上一项重要的娱乐项目。

    在看见这所谓的定禅法寺三世轮回的佛子的时候,朝暮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唐久的方向。

    而后者没有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唐久甚至不正经的摸了摸下巴,转而挖了一大勺西瓜塞进自己的嘴里,含糊说道“这玩意儿,不像是好人啊。”

    朝暮仔仔细细的看了唐久半晌之后,她的脸上重新挂上了轻松愉快的笑容。有些嫌弃的拿着手帕给唐久擦了擦汁水横流的下巴,朝暮伸手戳了戳唐久的脑袋“多大人了,也没个正形,还没有小纪沉稳。”

    “我明显感觉到了,自从这小子来了之后,你喜欢他越来越多过喜欢我了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很爱我的”

    归去峰日常瞎一幕,只见唐久好好的一个仙门老祖,生生在自己的地界上撒泼打滚了起来。

    江笛还有一些手足无措的看了唐久一阵,似乎想要上去把她扶起来,不过却被玉城不动声色的挡在了身后。

    而被唐久撒娇的朝暮本人甩都不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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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城动作夸张的从自己的储物袋中掏出了一本砖头厚的小本本,往前翻了许多页,然后老神在在的说道“我们的归棠老祖的心智偶尔可能只有三岁这样的场景,虽然也不多见,却并非无迹可寻。”

    唐久很早就怀疑,玉城可能暗搓搓地记了她的起居注,而且很可能把这些当成小话本卖给门内,乃至门外的其他修士。

    如今看着玉城手上的厚厚的小本本,她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证据。

    感受到了来自于唐久的死亡凝视,玉城下笔如飞,飞快记下了这一笔,随后动作麻利的将这小本本收好,只恨不得藏在自己的逆鳞之下。

    神龙一族在空间的掌握上本就有异于常人的能力,像是玉城这样的上古龙族,更是可以开辟自己的空间。

    哪怕是唐久已成半步真仙,距离飞升只有临门一脚,可是想要突破玉城的结界,直取他逆鳞之下的那片空间,却也是不能的。

    唐久冷哼一声,不就是记小本本么,他们归去峰的祖传技能罢了,谁不会似的。

    心里面也给玉城记了一笔,唐久决定,她一会儿就要当着玉城的面,盯着他胡须,啃一大块龙须酥。

    笑闹过了这一阵,在铜镜之中,他们忽然看到了谢雨师出的这一剑。

    “哎呀,这丫头居然修出血脉灵术了”

    看着谢雨师一剑横出,江笛不由的挑了挑眉。

    实话说,看惯了唐久的剑,再看谢雨师这一剑,其实并不觉得有多么惊艳。

    这一剑,别人看来其实滂沱,可是归去峰上的人看起来却觉得更像被冲淡的水墨画,甚至于哪怕是平时看起来修炼最不认真的江笛,也能够指出这一剑之中的许多疏漏来。

    但是他们都能清醒的看到,这不仅仅是谢雨师感悟于唐久的剑招而挥出的一剑,更是她激发了自己的血脉灵术。

    这个世上倒不是说每一个修士都能激发出自己的血脉灵术,但是能激发出的人数,都是大机缘、大造化。

    若虚宗的弟子如此,本来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别看江笛和玉城是上古灵兽,但是他们从出生有灵识之日起就在若虚宗,如今他们也在此处修行。

    生于斯,长于斯的度过了五千多年,江笛和玉城两个对若虚宗的感情并不比任何一位宗门弟子少。门内弟子有出息,他们两个本来应该是高兴的,可是看见谢雨师这一剑到底是怎样的一剑之后,江笛和玉城却都双双的神色凝重了起来。

    反观唐久自己,她仿佛没有那么的在意。看着这两个小的如临大敌的样子,唐久啃了一口西瓜,含糊问道”怎么了”

    知道她明知故问,江笛伸手忍不住拧了一下唐久手臂,恶声恶气的说“这是沾染因果,你懂不懂因果也是你敢沾染的”

    修士的修为到了一定的境界,修仙的时候就不光光是淬炼筋脉、积累灵力了,更多的是修心。

    而修心在修什么就正是斩断因果。

    可以说,内心越无挂碍的人,就越容易飞升。唐久修行八千年,其中七千年不得寸进。如今眼见她九千寿元即将耗尽,江笛和玉城嘴上不说,心里却是着急的。

    偏偏这个节骨眼上,唐久现在又是助人破境,又是助人感悟血脉灵术,这样沉重的因果,更是会将唐久羁留在人世之间。

    更别说唐久还收了一个小徒弟

    想到这里,江笛和玉城顿时觉得,那根他们归去峰上的独苗苗儿,似乎也没有那么的可爱了。

    简直是一瞬间的脱粉下头,江笛费了好大一股劲,才没有让自己回踩一下纪尘寰。

    凤凰是百鸟之王,也从来都是至情至性,江笛就是那种“爱之则欲其生,恨之则欲其死”的性格。

    当江笛决定对一个人好的时候,她甚至能连凤凰涅槃用的金羽都可以送给对方。而她决定对一个人不好的时候,也可以瞬间一忘皆空,将这个人之前的好全都不念了。

    或许是因为命里带火,所以注定了江笛这样的性情。

    对于江笛来说,唯一的例外就是唐久。

    这个世间的鸟类大多都有一些雏鸟情节,她在混沌未开的时候被一双温暖的手捧起,此后日日夜夜浸润在这个人的灵力之中,早就和她呼吸相通,命运相连。

    而当江笛破壳而出,第一眼看见这个世界,看见的也是一张妍丽非常的脸。

    江笛并不是见色起意,她只不过是非常非常非常喜欢唐久罢了。

    同样,所有伤害唐久的人,都会被江笛所厌恶。

    因为江笛她只是一只小动物,一只小肥啾又能有什么坏心眼呢所有的喜欢与讨厌都是那样的直接罢了。

    人类才会去权衡利弊,这世间的其他飞禽走兽只看自己的喜恶。

    之前江笛明明是很喜欢谢雨师那张谁都爱说的苹果脸的,也是很在意他们归去风上的独苗苗的,可是此刻,江笛恨不得如同母鹰护雏,把唐久护在她的翅膀底下,谁都不给看,一点都不让她沾染俗世因果。

    江笛所愿,只是想帮唐久逃过三百年后的那场身死道消。

    唐久仿佛懂了江笛的心思,却又仿佛什么都不懂。她只是撸了一把浑身都炸毛的小凤凰,难得轻声细语的安慰“你只是一只还没长大的小凤凰而已,不要想那么多的事,小孩子想太多是长不高的。”

    唐久也不说谢雨师和她结下的这段因果是好是不好,就如同唐久从来不会对江笛和玉城说从一开始,她沾染的纪尘寰的因果,到底是值得还是不值得。

    而另一边,谢雨师还不知道自己的地位在归去峰上正如同在坐过山车一般,一阵高一阵低的。她只是一剑横出,遥遥的指上了阴邪所在之处。

    这妙音门的五个人结阵,陈柯自称是破解剑冢的阵法,可谢雨师却分明感觉到了一阵邪气。

    如果这里曾经是朝暮的出生之地,那么那样一柄浩然正气的剑,就根本不应该由这样邪气的阵法开启。

    他们都已经到了剑冢外面,只差临门一脚就可以开启剑冢,可是此刻谢雨师却要对正开启剑冢的五人拔剑。

    并非是谢雨师目下无尘,不在乎机缘和宝物,只是我有凌云剑在手,邪魔自然当斩之

    如今陈柯坐在了阵法中间,他手中飞出的血线扎在了其他四个人的脖颈上,仿佛在吸吮着他们的生命力。

    事实也的确是如此。

    陈柯的力量的确是在不断的增强,仿佛这四个人的生命和修为都被他通过这些血线吸取了过来。但是这血线却也让他动弹不得,眼见着谢雨师长剑指向他,似乎下一刻就能让他身首异处,陈柯的目光慌乱了一瞬。

    他本能的想要逃跑,却被那些血线固定住不能离开。他只能大喊大叫“救我快救我快阻止这个疯女人。杀了我,你们谁都别想再开启这个阵法。“

    谢雨师是不是在发疯她能刚刚使出了那样的一剑,她怎么可能发疯。

    纪尘寰眉目一凛冽,很快飞身向前。只不过他并不是阻止谢雨师,而是挡在了谢雨师身前。

    只见他双手结印,一道淡蓝色的光波从他指尖飞出,和一道金光相撞,发出了碎金裂石一般的声响。

    纪尘寰抬眼就见敛低眉的佛子也同样是双手掐诀,只不过这一刻,他并非为了除魔卫道,而是用精纯的佛法攻向了谢雨师。

    纪尘寰的唇边多了一抹冷笑“原来,这就是佛门所说的慈悲吗”

    这不是普通的一句话,而是和着大乘老祖的灵力发出的一句诘问。这甚至不是纪尘寰的问题,而是唐久借着纪尘寰之口,对慧空所作所为的嘲讽。

    唐久已成半步真仙,距离飞升只差临门一脚,乃是如今的天下第一人。上清界之中,唐久本就已经言出法随的存在,更何况这里是幻花秘境,纪尘寰手握浪蕊珠,在幻花秘境之中,他就是万物之主。

    此刻借着唐久的一缕灵力,又身在幻花秘境,天时地利人和,纪尘寰居然一语叩问慧空的佛心。

    目前纪尘寰和慧空这两个人,论起修为来,慧空当然比纪尘寰强一些。

    平心而论,纪尘寰和慧空的修为之差,并不仅仅是筑基和金丹的区别。

    慧空已经轮回三世,这三世不仅让他身负功德,更让他修为更加凝实。如今虽然慧空只是金丹期,但是跨界挑战比他高两个境界的对手也不是什么难事。

    反倒是纪尘寰,他修行时间日浅。与修士们的漫长光阴相比,他修行的时日说是“弹指之间”也并不为过。

    可是纪尘寰承天之机,又借了唐久的势,这般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慧空居然真的被纪尘寰一语问住了佛心。

    纪尘寰误打误撞,居然真的让慧空入定了。

    从表面上来看,纪尘寰问了慧空一句之后,他沉默不语,站在原地的时间也不过是喘息的功夫而已,但是只有慧空本人知道,他就像是被推入了阿鼻地狱。

    有的时候,他人不是地狱,自己才是。

    慧空只觉得他心中所有的恐惧、丑恶、执念、怨怼,全都被揉碎了摊开在他面前。漫天神佛尽在他的头顶,而他就像是被投入漫天神佛审判之中的罪人。

    他跪在原地,有人问他“悔不悔”,有人问他“可知罪”,有人劝他“回头是岸”,有人告诫他“切莫沉迷”。

    而慧空只能握紧自己手中的佛珠,一遍一遍的念着“我佛慈悲”。

    可是,这神佛,真的就慈悲吗

    慧空扬起头来,目光扫过低眉的菩萨,也扫过怒目的金刚,最终望向了始终不悲不喜的注视着人间的佛祖。

    和佛眼中的芸芸众生相比,慧空只觉得自己渺小如沧海一粟,更仿佛不值一提的微尘。

    虽然他一遍一遍的走着轮回路,在众生的苦难里挣扎,也拯救过许多许多的芸芸众生,但是这些苦难和功德在佛的眼中,却根本不值一提。

    我佛慈悲,慈悲在哪里

    慧空握紧自己手上的佛珠,仰两头问佛祖。

    而佛祖并不答,也不言不语。于是慧空就一遍一遍的问哪怕是喉咙哑了,也要发出泣血一般的哀鸣。

    他一遍一遍的问,最终满口血腥告诉他,他的喉咙破了。

    唇齿之间只能发出含糊的声响,慧空咬破自己的手指,在漫天神佛的注视下,用淋漓的鲜血写下自己的疑问。

    鲜血浸在了地砖上,光滑如镜的地砖映出了他癫狂又执拗的脸。

    三世轮回又如何,这也本就是个痴人。

    “所以你看到了吗执念放不下,终归无法成佛。”

    这个时候,一道声音从慧空的头顶响起。慧空听见他的佛祖对他说“心中有太过执着之物,轮回转世便不是为了修成正果、累积功德。目的变了,就是种下的因变了,自然也得不到你最初想求的那个果。”

    佛问他“你现在可还是在为度众生之苦轮回你入轮回肉身修行,尝遍八苦,是为了度众生,还是为了度自己”

    佛祖的话敲在慧空的心上,顷刻之间就如同一盆凉水兜头浇下,又像是将他整个人都扔在了冰冷的寒潭之中。

    慧空茫然的抬头,想要争辩几句,却见漫天神佛做云烟消散。他眼前不再有什么金光宝象,而只剩下了四具已经被吸干了的枯骨,还有阵法中间已经变得双目赤红的陈柯。

    方才慧空在自己的佛心幻境之中沉沦挣扎许久,但是事实上,对于幻境之外的纪尘寰和。谢雨师等人来说,慧空的撕心裂肺,也不过只是一个呼吸之间的事情。

    而一个呼吸之间,就让他们错失良机。

    四个人就眼睁睁的在他们面前化作了枯骨,谢雨师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这一次再不犹豫,直接提剑向着陈柯斩去。

    陈柯的手已经变成了兽类的爪子,他的手上根本不是人类的皮肤,而是一层黑色的、仿佛某种爬行动物的鳞爪。

    陈柯的爪子上面偏偏长着尖锐的指甲,哪怕是撞在谢雨师的剑上,却也没有让它的指甲产生丝毫的崩裂。

    此刻陈柯看起来已经不再像是个人,他嗷嗷一声,双爪用力。居然直接将谢雨师的这一柄精铁所铸的长剑搅碎。

    谢雨师心头大骇,韩三水更是上前一步,护在了谢雨师身前。

    可是陈柯却并没有向着谢雨师的方向扑来,而是转而冲向了那一座剑冢石碑所化的门。

    刚才的门上还是坚硬的石块,虽然成了门的大小,却怎么看都并不能过人,而此刻陈柯的手指如同切豆腐一样陷了进去,很快就破开了一个可以供成人矮身通行的大洞。

    陈柯头也不回的就迈进了这个洞中。

    如今慧空头上还有未散的冷汗,但是他却不再犹豫,也随着陈柯一样冲入了剑冢之中。

    谢雨师和韩三水都看向了纪尘寰,用眼神询问他们是否要跟上。

    纪尘寰上前走了两步,他伸出手去,只见方才被陈柯用利爪暴力撕碎的大门,碰上了纪尘寰的手,却就像是一块油脂遇见了烈火一样,片刻的功夫便融出了更大的一块。

    纪尘寰整整齐齐的将刚才陈柯划出的那只容半人同行的大洞扩大成了一个门的模样,这才不紧不慢地迈了进去。

    纪尘寰看起来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可是讽刺起世人来也堪称刁钻刻薄了“我若虚宗的弟子,可没有钻狗洞的习性。”

    这样语带些许嘲弄的小师叔就是坠吊的他们若虚宗的弟子当如是,他们老祖唯一的弟子也当如是韩三水和谢雨师简直要吹爆这一刻的他家小师叔。

    此刻陈柯之流,纪尘寰已经懒得理会,唯有刚才对谢雨师出手的定禅法寺的佛子,让纪尘寰眼中的讽刺之意更深。

    慧空的所作所为,分明是正邪不辨、是非不分,还说什么佛门弟子六根清净,又说什么修身修功德,发大宏愿。

    剥开这层佛子端庄的皮囊,谁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污秽不堪的玩意

    纪尘寰到了这个时候,大概知道自己为什么一见这人就觉得浑身难受了。大概是这个世界的欺世盗名之辈,终归骗不过他的一双眼睛吧。

    对于成为“世人独醉我独醒,世人皆浊我独清”的人,纪尘寰并不感兴趣,他也并不想点醒蒙昧的众人,更不会无聊到去揭穿一个什么定禅法寺的佛子的伪善。

    纪尘寰之所以对慧空出手,是因为对方方才出手袭击他们若虚宗的人。既然如此,纪尘寰也送对方一场佛心幻境,到底也算是小惩大诫。

    至于其他,还是等他日后慢慢料理就是。

    纪尘寰现在很是珍惜自己外面披着的一层外面尔雅的皮的,他并不想很快在他师父面前暴露本性。

    纪尘寰总觉得自己需要乖一点,再乖一点,等到他师父对他的底线一退再退,才能逐步将真实的自己展现在唐久面前。

    他已经有了谋算,又反正来日方长,如今纪尘寰当然并不着急。

    他师父那样强,他也需要尽快强大起来才行。

    进入到了剑冢之中,纪尘寰能够感觉到从四面八方吹来的风。

    这里名为剑冢。

    冢,坟墓也。

    可惜的是,浪蕊珠只能给纪尘寰带来近五十年之间幻花秘境之中的见闻和传承。这剑冢屹立在幻花秘境之中已经不知道多少年岁,自幻花秘境诞生之日起,它就在此处。

    所以这剑冢到底又何种渊源和来历只握着一颗浪蕊珠的纪尘寰,恐怕无从知晓。

    陈柯有一点没说错,这里的确是无相无我的另一重空间。从一个小小的入口进入这剑冢里面,就仿佛踏入了由各种神兵利器的海洋。

    而在这交错重叠的法器之间,想要搜寻陈柯和慧空的身影仿佛就十分困难。

    韩三水和谢雨师原本打定主意要找这两个“钻狗洞”的卑鄙小人,可是在进入了这剑冢,看见了这铺天盖地的神兵利器之后,谢雨师和韩三水这两个剑修瞬间就将什么陈柯、什么慧空通通在脑后了。

    众所周知,剑修穷啊。

    哪怕是在凌云剑峰,剑修的本命法器基本靠攒和捡,要么自己辛辛苦苦攒材料攒灵石,要么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大机缘。前者苦不堪言,后者则可遇而不可求。

    现在,这个机缘就被丢在韩三水和谢雨师面前了。

    他们两个东摸摸、西看看,简直像第一次跟着父母上集市的孩子。

    被叫了这么多次“小师叔”,纪尘寰都快忘了自己这副身体如何还没及冠不仅没有及冠,甚至被称之为“舞象之年”都有些勉强。

    可是他却非常像个家长一样的看着韩山水和谢雨师满剑冢撒欢乱窜,丝毫不嫌弃这两个看见了绝世神兵的就化身超龄儿童的家伙闹腾。

    简单的说就是,纪尘寰他现在,看起来还挺慈祥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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