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就是现在一个人住，晚上有点怕黑…”
我走到窗边，无意识地望向窗外，深夜的街面上灯火阑珊，行路人匆匆而过，楼下那个烧烤摊烟熏火燎的孜然味扑鼻而来……
喧闹嘈杂，也寂静落寞。
电话那头又传来她的声音，“就是打雷下雨天，一个人总还是有点害怕啦。”
我没去回应这个话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嗯嗯”几声，继续听她讲。
“要是以后我后悔了，没脸和爸妈讲，就只能找你哭诉喽。”
“对了，等会拍给你看看我新买的床单和沙发垫，我爸妈挑的颜色，感觉好一般，不过哄他们开心就好。”
挂了电话，她发来几张图片，那个小小的屋子被她归置的很整洁。
我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脑子里一大堆词不表意的语句，写来又改，改了又删，还是算了。
“诶，厨房好新，啥也没有，哦，忘了，你不会做饭的。”
“才不是，刚刚搬过来嘛，等以后，也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算了算了，换个人试毒好不好？”
“哼。”
有时候，我好想冲动一下，去昆明找她。
半夜，辗转难眠，于是，我看了看银行卡的余额，“不过是再冲动一次而已。”
我买了去昆明的机票。
（一）
2019年春夏之交，大连的海边，
那时，我们大二。
“诶，给你看看我新买的手机壳，可爱吧？”
黄昏将至，夕阳落在西边礁石上，逐渐暗淡，她举着手机在我眼前晃啊晃，手上的蓝色珠链咚咚作响。
“嗯，好看的”
我下意识抓住了那只在我眼前晃动的小手，想顺势揽她入怀，看着她，四目相视而笑。
“太阳要落山了，走吗？”
傍晚退潮，海水随着风声越发吵闹，沙滩上石子颗粒越来越多，零星的贝壳总是残缺不全，“你看，那有个完整的！”
她迅速挣脱我的怀抱，跑去捡贝壳，恰是海水回涌之时，冲刷过后，她蹲下只捞起一堆沙砾。“哈哈哈哈~”
“你敢笑我！哼！”
她朝我扔了一把沙砾，又急匆匆跑来，我见势快跑，在夕阳落下前，沿着海边，奔跑。
天黑的很快，赶上回程的地铁，幸好车厢里人不多。
找到了座位，她靠在我肩上，闭眼休息。那一刻，我只希望，时间静止，能让我留下这份小小的不值一提的美好。
“如果到时候，我公考失败了，想留在大连…”
“我陪你，在大连。”
这句话，我脱口而出，没有半分犹豫和思考，甚至可能她想问的也并不是这个，但我的大脑竟没有片刻思考就批准了这个想法。
“那，就这样说好啦。”
她微微笑着，握住了我的手。
“那个…肩膀好酸，能不能，换一边？”
“哼！”
她推了我一下，瞬间弹开，坐好开始刷手机。
并非我木讷不识趣，只是这样的相处方式，习惯成自然，我们之间，从来如此。
（二）
大二的期末，大连的天空是真的蓝。
“你们老师划重点了吗？公司金融。”
她发消息过来，我下意识地立刻退出了游戏。
“喂喂，恺哥咋回事啊，掉线了？”
室友在叨叨，确实很不礼貌，但这个举动真的是很自然的选择。
“那个…你们玩，我有点事要处理。”
不好意思直说，那时候，和她的关系还没和室友公开，因为觉得是自己的私事，不希望无关的人随意遐想。
“能有啥事啊，肯定又是哪个妹子找你呗？直说，没事儿。”
“嗯嗯”
一脸不好意思的尴尬笑着，确实，男生之间，没几件事能比一起打游戏更重要了。
“划了点，但不多，怎么了？”
我着急忙慌地回复她，然后等待着下文。
“借我看看”
“那等会去找你”
我突然好开心，没理由地开心。
一个翻身跳下了床，从抽屉里找干净的衣服换上。
“恺哥，老实交代，你不对劲。”
没注意的时候，室友已经挡住了门，很用力的戳着我的肩膀，八卦味的坏笑。
“回来，等回来，我告诉你。”
我朝他使了眼色，默认了是有情况的事实，哄着推开他，夺门而去。
走到楼梯口才想起书和笔记都没拿，拍了拍我的傻脑门，又回头整理书包，顺手发了消息给她。“图书馆找你？”
“都行，你知道的，我这几天，一直都在的”
每逢临近期末，她总是拉着她室友在图书馆呆上一整天，说是认真复习，可每门课考出的分数却都只是一般般，我是真想不通，还不如打游戏呢…
图书馆四楼，那个位置，好像长期被她霸占了一样，每次来找她，总是那个地方。
我悄悄地靠近，她低头看着书，完全没注意到我已经站在了她面前。
她室友抬头看向我，刚想说话，我立刻打了个安静的手势提醒，然后轻轻敲了敲桌子。
她抬头看到了我，突然没来由地傻笑。
不约而同地，被她的笑容感染，我跟着笑。
“来啦？”
“给，你要的笔记。”
她随意地翻了翻，然后看向我笑着说，“你的字，好丑。”
“爱要不要，还嫌弃。”
我假装想抢走那本笔记，刚伸手就被她拦住，然后她抱着那本子后仰起了身体，“要看的，要看的，好了，你可以走了。”
“喂，这么无情吗？当我是送快递的吗？”
“喔？不是吗？”
或许是在不知不觉中，我们提高了音量，也可能是这临近期末的环境里，图书馆太过安静，周围许多陌生同学都向我们投来了关注的目光。
“哎，安静点。”
我对这些有点敏感，示意她看看周围，而她似乎全然不在意。
“好啦，等后天考完试，我请你吃饭，再好好感谢你，行了吧。”
她望着我，眼神里是描绘不出的笑意。
（三）
盛夏初秋，是我最忙碌的暑假。
2019年的春节，因为内推，在一家事务所审计实习，遇见了很好的领导，直接约定好了暑假过来帮忙盘点。
“真好，你家里都帮你安排好了呀”
“没有，别误会，只是个实习机会，毕业了，又不一定能留下来。”
“你就好好工作吧，要加油争取留下来。”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会不自觉地把什么都说给她听，而她总是愿意听我唠叨，反馈认真而不敷衍。
“你呢？暑假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没想法，和以前的朋友聚聚，出去玩，然后呆在家里吧，哈哈。”
“真好，现在还能和以前的朋友经常联系啊”
这句话，我刻意加重了“真好”二字的语调，模仿她说话的语气。
“喂喂，不许模仿我！”
她听了出来，手指着我警告。
“朋友，确实感觉越来越少了。”
从小学，进初中，到高中，上大学，十多年里人生路上许多匆匆而过的朋友逐渐成了过客，那么我和她的未来又会如何呢
不知道，不去想，至少现在，她在身边。
2019年7月末，在前往盘点的路上。
“你看，朋友家的狗哥，眼睛超好看的是不是？”
她连续发来一堆照片，一只白色卷毛的小狗，“就是太爱跑了，都拍糊了。”
莫名其妙的分享，突然而然的想法。
“嗯，看上去才没几个月吧？”
“是呀，所以才能靠那双可爱的眼睛骗吃骗喝的。”
“那你不也是跑去朋友家骗吃骗喝去了吧？”
“才没有~”
她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对我说，“喂！你是不是骂我和狗子一样了？”
“没有啊，我是说你可爱呢。”
“烦人的小可爱嘛”
这个很腻人的称呼，她以前和我提起过一次，说是之前中二时期小女生之间的自称。
同样的，关于“狗子”，那是她高中时期用过的昵称名，为了一个曾经喜欢过的男生。
她不愿过多提及，我也没去追问，毕竟虽然好奇，但也不太想去了解那些往事，她和别的男生的故事，说不介意，是假话，但既然她忌讳告诉我，还能以打趣的方式提及，那么就让过去的过去，当作是笑话。
“我生气啦！”
“好了好了，我错了…”
（四）
2019年8月，七夕。
“收到快递了吗？我给你寄的东西。”
“收到了，还没拆开看，是什么呀？”
“你先看看嘛”
我实在是一个不会送礼物的人，在网上淘了很久，也不知道算不算有诚意。
她发来照片，“周杰伦的专辑！”
我知道她算是周杰伦的歌迷，不同于男生对歌的喜爱，小女生的疯狂不仅在于歌，还有各类周边，不知道她曾经会不会已经买过专辑，所以特意挑了纪念装，虽然那样价格更贵…
“感觉纪念装更好看，所以就买了。”
如今数字专辑当道，不知是否无法理解曾经的那个打歌时代，盒装光盘的质感，精包装就是了。
她发了很多感谢与喜爱的表情包，又突然发了句，“很贵吧”
“干嘛，我可是有工作的人了。”
实习一个月几百块，抛去餐饮交通，剩下的利润正好买了专辑送她，我也确实不敢再买更贵的，毕竟伸手问爸妈要钱实在不好。
那时候，还没和家里讲过关于她的存在，毕竟传统的观念里，虽然已不是初高中的早恋，但只要还在校园，努力读书，博一个好未来才是正事。况且，大学恋爱能走到最后的，确实少之又少。
“谢谢。”
我们之间，很久没说过感谢的话了，当初刚认识那会儿，出于礼貌，三两句里总有一句感谢结尾，后来彼此熟悉过后，再没出现过这个字。
“不许说谢谢，说好的，忘了？”
“嗯嗯，好。”
2019年8月中下旬
“你看，这里风景真好”
炎热的夏天，我在供电站的机房里盘点设备，而她发来的照片，是茈碧湖边的凉爽。
“突然被朋友拉出来玩，我刚刚学会骑电动车了”
又接着是一张共享电动车的照片。
“外面真的好热啊”
她连发了好多内容，突然而然的生活分享，奇奇怪怪的随口吐槽。
我顺手查了查大理的天气，三十三度。
“你知道吗？苏州这边快四十度了。”
倒也不是刻意爱怼她，就是不知回复什么好的时候，斗嘴是个好选择吧。
“哈哈哈，毕竟云南这边很少超过三十度的，今天算很热了。”
互发天气查询截图，也不知那时候的我们到底想比较什么。
“来云南玩吗？”
“会的，等我有空。”
发完这条消息，我放下了手机，有些莫名的落寞。去大理的机票，我很早就查过，包括酒店住宿，餐饮娱乐，景点门票等等信息都关注了好久，可每一处的价格都让我望而却步。
倒也不是出不起钱，但这种事，很难向家里开口，我们家虽谈不上贫困，但也真的不富裕。
一两千的机票，加上住宿，光是上百的大预算往返就是四千起步，毕竟大理，太过热门的旅游区。
努力，赚钱。
“喂，你那边怎样，工作顺利吗？”
“嗯，还好”
什么还好，当时的我，正大汗淋漓的站在太阳下暴晒，安全帽，防护服，虽然远远比不上电力维修师傅的半点辛苦，但已经感觉难受至极了。
我发了几张无关紧要的盘点照片过去，
“都是没见过的东西，给你看看。”
愿意主动分享，认真而不敷衍，真心关切，不时想到对方，就此，已然足够欣喜。
（五）
2019年8月末，返校。
“怎么办啊，我又把水杯弄丢了，第四个了。”
“没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诶，心痛，我是水杯杀手了”
“水杯才心痛呢，是你狠心抛弃了它好吗？”
几个可爱又愤怒的小表情，她在机场，刚过安检，又开始和我汇报起行程，“今天好早就出门了，为了赶飞机，便宜的机票咋都那么早的时间呢”
我看了看时间，才意识到现在刚过六点，本该迷迷糊糊继续睡觉的，看见她发来的消息，睡意全无。
“不然咋会便宜，上了飞机，好好睡会，三个小时吧？”
“嗯嗯，不说了，登机了”
还不到七点，关了屏幕，继续倒头大睡。
“刚刚在飞机上遇见了两个外国女孩，还向我问大连的景点，没想吧，我的英文水平竟然还行，能交流诶。”
十点半，她下了飞机，在合肥等待转机。
“这个机场好大，走来走去都差不多，和迷宫一样。”
“你看，那架飞机好可爱！”
下午一点，她发来照片，是一架彩色米奇喷漆的飞机。
“你转机花了这么久？”
“是呀，你没转过机吗？”
“无锡直飞，不到两小时”
“羡慕了”
她附带而来诸多表情包，也不知是不是女孩子的聊天过程都如此，实际有内容的句子并不多，却因为情绪表达与各式图片，几分钟内篇幅大增。
“终于到了，你要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的飞机，等我明晚找你？”
“好。”
那天，从早上六点到晚上六点，和她聊了一天，基本是她在说自己的行程与见闻，也不知道怎会有那么多话想说，只是那段时间，我才明白，原来女孩子是真的可以和喜欢的人聊上一整天的，情绪感受，实时分享。
第二天晚上，去见她。
“到你宿舍楼下了，有东西给你。”
“这么晚啊？”
“我都洗澡澡了，不想换衣服，明天行吗？”
“我都到楼下了”
有点不甘心，但想着既然她都这么委婉拒绝了，在聊天框打下了“好吧，明天…”几个字，突然，“对方正在输入中”过后是，“马上，等我一下。”
她一蹦一跳地下楼，跑了过来。
淡黄色的长裙，发梢末还带着水珠，有很好闻的香味。
“好香”
我看着她，不由地脱口而出。
她笑了，“喂，好看吗？”她指了指耳朵，是银色花瓣的耳坠。
“嗯。”
月光下，微微透亮的，除了银色耳饰还有她的笑容。
“给，你说的，想尝尝江南的糕点，也不知道你习不习惯这种东西，随便买了点带来。”
“啊，我随口说的，还记得呢。”
确实，那不过是几个月前的一句随兴而起，本来我也忘了，只是几日前与家人逛街时偶然看见，突然想起……
“什么？你还会送女孩礼物呢？”
我说我想送点东西给一个女生，我妈还特别惊讶，觉得不可思议。
“诶，要不要上来坐会？”
“啊？”
“哎呀忘了，宿管阿姨肯定不会同意的”
她突然憨憨的一笑，好似天真傻气的样子。
“你故意的吧？”
我白了她一眼，我敢进吗？
相视一笑过后，挥手而去，“刚回来，宿舍里还有好多东西要整理。”
主要飞机晚点，着急跑来找她，一身臭汗，可不想让她闻见。
而后回到宿舍，突然的想起了什么，连忙抓起手机翻开刚才的聊天记录，“我洗澡澡了，不想换衣服…”
那么淡黄长裙，银色耳坠，还有突然的叠词词，该不该后悔一下，没顺便约她在校园里走一走夜路？
2019年9月中旬，那个傍晚，被室友硬拉上去取快递，他买了个大件拼装衣柜，原来，是找我当苦力。
而回程路上，恰好遇见她。
“喂，好看吗？”
她突然冲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手上戴的新手链横在我眼前，距离之近，差点碰到我鼻尖。
“你这一拳是想打我吗？这么近”
“哦哦”她后退了几步，她室友在一旁默默笑着，不说话，只看戏。
“恺哥，有情况？”
一直和室友们含糊不清地打马虎眼，现在她就在眼前，谁都能看出，一个女生会主动笑脸相迎地把手伸到一个男生的鼻尖处，这个距离，暧昧不清。
“嗯”
我只好承认，但还是不想细说。
而后回了宿舍，八卦坏笑声不绝于耳，原本含糊几句就能过去的“普通朋友”，这次是躲不过了。
“你小子，真是看不出来啊，一点也不老实”
(六)
而后，便是不愿提及的转折。
2020年的疫情过后，好像人们都变得现实起来。
“怎么办啊，我爸妈希望我留在云南，好纠结”
每当她和我说起未来，我都很不想继续聊下去，奶奶重病过后，原本想离家越远越好的我突然希望能在家附近找份工作，如果家里真的有事，至少我能知道。
“你怎么想”
“不知道，所以想和你聊聊”
2021年3月，虽已入春，大连的夜还是寒冷异常。
“我爸说，只要我不离开大理，他能立刻给我买一套房，我知道那是气话，但我记忆里就没见我爸冲动过……”
她穿着黑色大衣陪我漫步在校园的夜色里，寒风阵阵，逐渐裹紧了身子，越走越近。
“还有，你知道吗我妈说如果今年我没考上公务员，就在家里呆上两年专心备考好了，也不知怎么就对这个东西这么看重呢”
她时不时跳到我面前，盯着我的眼睛，笑着等我的反应。
“加油，你一定能考上的”
“怎么了你突然不打击我了，有点不习惯了”
她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转而皱起了眉头，很紧张地看着我。
“有吗我一直在打击你吗没有吧”
尴尬笑着，想上手把她在拉近些，而她直接就冲了过来，抱住了我。
“好冷，不说这些了，我想……喝杯奶茶，馋了。”
她抬头看着我，露出小虎牙，是那么可爱。
“嗯”
好暖和，抱着她，真的好暖和。
但问题就在那，回避不代表不存在。
2021年5月，结束了毕业答辩，一起拍了毕业照。
“哈哈哈，你看，你这样子好傻，我要好好保存下来”
她举着手机里的照片，戳着我的手臂，放大了那张合照里我木讷的表情。
“你不也是”
作为回击，我找了张她的丑照。
“啊，那不行不行，你帮我重拍一张”
艳阳高照的晌午，在操场上，重复了好几次才满意度照片，满身大汗。
下午在约她，已是换了身衣服。
“哇，牛仔热裤诶，好少见你这样穿”
作为男生，这样的场景必然是盯着她看了好久。
她突然抬腿想踢我一脚，被我灵敏的躲了开去，于是假装有怨气的说道，“因为大腿好粗啦，所以穿长裙长裤遮着点，还不怪前两天下雨，我不知道，恰好把衣服都洗了，又快毕业了，衣服往家里带，宿舍剩下的，只能将就了。”
“不是吧，哪里粗了，不过有点就是肤色黑了点”
“哼，你找打是不是”
还是像往常那样，开着玩笑，她伸手要打，我早就躲开了。
“好了，说正事，我实习那家老板在和我谈入职了。”
我抓住她的手，往我脸上轻轻拍了一下，算是甘愿挨打一次。
“是嘛，恭喜你啦，毕业前就找好工作了。”
“你呢”
那时候，她国考，省考和事业单位联考都失败了，我好想教训她说好高骛远，选些自己有能力的企业不好吗？可这话，我实在说不出口。
“我家里有帮我找过一家国企，面试过了，应该稳的。”
“可以啊，你这是和我保密起来了”
我原以为她该烦恼之后的工作，没想到…是我自作多情，杞人忧天了。
“没有，就是想稳了之后再和你说啦”
谈及这个话题时，她突然低下了头，我能大概猜到，对于这份工作，她有想法，就像之前我爸突然通知我，给我安排了实习一样，是抗拒的。
但，怎么说呢实习过后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打拼来的，于是也就欣然起来。
“所以，你还是选择留在云南，是吗”
再无答复，只是相视一笑，像之前那般回避这个话题。
我们之间，没有分手，因为我们也从来表白过。
是的，我们从来也没有和朋友或者对方明确承认过彼此的身份，一直都只是以最好的朋友来定位的。
因为很早之前就有预想过结局，于是，我们从来开始过。
于是，这个故事，没有开头，亦没有结局。
我们依然如往常一样分享生活，表达情绪，只不过，是相隔了两千多公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