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私奔
我有心逗他：“没错，一会她还会从墙上跑出来，你怕不怕？”
我说着点下了‘切换屏幕模式’，全息图景变成了白墙上的一块屏幕。
黄药师斜睨了我一眼：“我有什么好怕的，刚刚她那个鬼魂身边不是也有一个我吗？她要是鬼我也能收了她！”
墙上再次出现两人相拥的画面，屏幕中的我如遭雷击，沉默地看着二人，良久脸上扯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我都不知道你们结婚了，恭喜啊！”
屏幕外的黄药师指着墙上的画面，向我问道：“这就是你说的电影吧？”
“你能不能偶尔不要那么聪明？”我对他说道。
“那你能不能偶尔也聪明一下？”黄药师说道。
我们正绊着嘴，屏幕中的画面一转，篝火熊熊燃烧着，架子上的鸡肉烤得金黄焦脆。
“武师弟哪儿去了？”曲灵风问道。
“还能去哪儿？跟以往一样，到师娘哪儿一起商量师父衣服上该绣的花样。”陆乘风说道。
“这没良心的小子，从前他总是跟在师妹屁股后面跑，现在是新人换……”
陆乘风话没说完就被曲灵风踢了一脚，陆乘风看了看我，立刻住嘴。过了会，瞧我脸色好了些，才说道：“一年前你突然从悬崖上跳下去，我们都以为你死了。要不是我和洪帮主拦着，师父差点就跟着你跳下去了。”
曲灵风说道：“还好你活着回来了，不然你师兄我非得被师父扒成皮不可。”
“这话怎么说？”我问道
陆乘风说道：“当时师父让他看守欧阳锋的儿子和情人，他悄悄跑回家去看老婆。导致那小白脸母子两跑了，要不是咱们师兄弟几个拦着，师父差点就杀了他。”
“真的？”我转头望向陈玄风，陈玄风沉默地点了点头，拨动着篝火。
这小子自从我回来后便沉着个脸，一句话也不说。
陆乘风接着说道：“你既然活着回来了，以后就不可再这样任性了。”
曲灵风一边给鸡涂着油，一边说道：“名分什么的，师父都已经有计较了，你非要那么看不开去跳崖干嘛呢？”
“我不是因为这个跳崖的。”
“不管你为了什么跳崖，既然回来了，那就好好跟他过日子，别再想不开瞎折腾了。”曲灵风说道。
我皱眉：“什么叫好好跟他过日子，他已经结婚了。你们瞎吗？我还怎么跟他好好过日子？”
曲灵风和陆乘风对望一眼，曲灵风说道：“其实这夫妇自夫妇，情爱自情爱。他成亲与否，和他心里有没有你，没多大关系。”
我不解：“怎么没关系了？他要是心里有我，那为什么又要跟别人成亲？”
陆乘风不耐烦地说道：“反正是你自己跳崖的，现在哪来挑剔那么多？”
曲灵风又道：“只要他心里装的还是你，你又何必在意这些虚名。”
曲灵风话音刚落，我还没说什么，陈玄风忽然便将手里的拨火棍狠狠往地上一扔，忿忿地站起身来。
我和曲陆二人吓了一跳，陈玄风回头看了我一眼，闷声说道：“我去给你打水。”说完便使上轻功头也不回地走了。
屏幕外的我看到这儿不由有些感动，这小兔崽子还挺暖心的。曲陆二人都做了黄药师的喉舌，武珉风更是直接倒戈冯栖。只有陈玄风这小崽子心里还向着我。
屏幕中的画面一转，武珉风哭着跑到我的院子：“不好了，师姐，你快去救救陈师兄，师父要打死他了。”
我急忙随着武珉风来到黄药师的院子，远远地便听到陈玄风的声音传来：“当初她才死了一个月不到，你就娶了那个女人。现在她活着回来了，你又不肯落句实话到底要谁？你不是始乱终弃是什么？”
万料不到，陈玄风竟然会为了我去顶撞黄药师。我忽然有些理解，原本的梅超风为什么会跟他私奔了。
我慌忙推门而入，黄药师看到我，扬起的手掌顿在了半空中。他朝屋外喊了一声，曲灵风应声而入。
“废了他的武功，逐出桃花岛。”黄药师对曲灵风吩咐了道。
曲灵风将陈玄风带了下去，我也转身想要离开。
“你不打算给我解释一下吗？”身后传来黄药师的声音。
“解释什么？”我头也不回地问道。
“你为什么要跳崖？你宁可死也不愿接受我，是吗？”黄药师颤抖着声音问道。
你都结婚了，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一直当你是朋友，其他的我没多想，也不愿去想。你那天说的话让我觉得有压力，但你又不肯接受现实。我没别的办法，只好那样了。”
我说完，不再理会黄药师，径直离去。
谁还没点骄傲呢，你一边说着要跟我结婚，一边听到我的死讯没多久就娶了别的女人。我何必还要告诉你我真正的心意。
走出黄药师的院子没多远，身后又有人喊道：“若华。”
我回头，冯栖娉娉袅袅地朝我走了过来。
“你恨我，是吗？”冯栖问道。
我恨她吗？不，那还不至于。是我自己选择穿越回家的，是我自己选择从悬崖上跳下去的，是我自己选择放弃黄药师的。
既然当初知道穿越回家的代价是放弃与他厮守，那么无论是否能穿越回去，他在一开始就已经被我放弃了，这没什么好难过的，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黄药师要娶谁我都恨不着她，我甚至恨不着黄药师。
“不，我不恨你。”我对冯栖说道。
冯栖一笑，那张本就绝色的脸庞更增娇艳：“我就知道你不会。”
她握着我的手，说道：“若华，我们回冯家村去，好吗？”
我一怔，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冯栖又说道：“你不必怕他，我这儿有一本武功秘籍，只要你练好了它，这天下没人是你的对手。”
我疑惑地看着她：“什么武功秘籍？”这傻姑娘根本不会武功，她从哪里找来的武功秘籍？又为什么要给我？
冯栖凑到我的耳边，小声说道：“《九阴真经》。”
我闻言浑身一震，九阴真经！九阴真经！整个桃花岛悲剧的起源就在于这本《九阴真经》。
我不过在蛇谷谷底待了一个小时。这世间却已经过了一年，而在这一年中，所有的人和事都因为《九阴真经》朝着原著剧情方向跑了回去。
王重阳死了，黄药师娶了姓冯字阿衡的女子，他的新婚妻子凭借聪明才智从老顽童手里骗到了《九阴真经》，接下来就是我和陈玄风偷走《九阴真经》，冯栖为了默写《九阴真经》耗尽心智而亡，盛怒之下的黄药师打断众弟子的腿将他们逐出桃花岛。
如果我不能阻止黄药师结婚，那么我至少能阻止陈玄风偷走真经，只要《九阴真经》没有被偷，冯栖就不会因默写经书而死，几个兔崽子也不会被打断腿。
“忘记那本经书，我不要什么武功秘籍，我要你好好活着。”我对冯栖说完，撒开她的手，向着刚才曲灵风离去的方向追去。
我要在陈玄风偷走《九阴真经》之前带他离开桃花岛！
虽然黄药师让曲灵风废了陈玄风的武功，但多年师兄弟，他又怎么忍心下得了手。曲灵风将陈玄风暂时关押起来。
我把陈玄风放了出来，将他带到我的屋子，对他说道：“把衣服脱了。”
陈玄风双手捂胸，一脸惊恐地看着我：“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为了检查你身上有没有偷藏《九阴真经》。
虽然从逻辑上来说，陈玄风不可能在被关押的情况下去偷《九阴真经》。但我还是确认一下比较好。
“少废话，我救了你一命，我让你脱你就脱。”我边对他说着边收拾东西，看到衣柜里有块玉佩，我顺手扔进了包裹里。
陈玄风一边脱着衣服，一边骂骂咧咧：“都多少年了，就是改不了你这女流氓的本性。难怪他会不要你。”
这不争面子也得争口气，我朝陈玄风头上一拍：“瞎说什么呢？是我不要他，是我先甩了他的，明白吗？”
我将他脱下来的衣服，一件件拿在手里抖了抖，确保他没有夹带任何东西。这一不小心就带翻了茶壶淋了自己一身的茶水，我只好回房去换身衣裳。
刚一进里屋，便听外面响起了曲灵风的声音，然后是陈玄风的大声喝止。这两兔崽子平时就爱互相打来打去，我也没多作理会，继续脱着身上的湿衣服。
刚把衣服脱下来，却听‘砰’地一声响，曲灵风踢门进来。
我慌忙拿起一件衣服遮住身体，朝他喊道：“你干什么？还不快滚出去。”
曲灵风脸色变得煞白，目光从我身上转到同样不着寸缕的陈玄风身上，转头对身后的武珉风说道：“你看好他们，我去禀报师父。”
他说着使上轻功飞快地朝黄药师的院落跑去，我不知道他要向黄药师禀报什么，但既然我本来就要离开桃花岛，我就不打算在这儿等黄药师过来。
迅速穿好衣服，点了武珉风的穴道，我拉着陈玄风奔向‘沙雕号’。
‘沙雕号’缓缓升空，心却沉沉地往下落。
我看到地面三个人影奔了过来，当先一人仍是那一袭青衫。
我又一次抛下了他。
只这一回愧疚感却不像在蛇谷那般深重。大抵因为他结婚了，知道他心有归属，早晚会忘记我，便觉得自己不欠他什么。大抵也因为并不是第一次抛下他，是以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