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白无常
白无常名叫谢必安,人称「七爷」;黑无常名叫范无救,人称「八爷」。
据说,谢范二人自幼结义,情同手足。有一天,两人相偕走至南台桥下,天将下雨,七爷要八爷稍待,回家拿伞,岂料七爷走后,雷雨倾盆,河水暴涨,八爷不愿失约,竟因身材矮小,被水淹死(所以黑无常形象是脸显铁青之色)。
不久七爷取伞赶来,八爷已失踪,七爷痛不欲生,吊死在桥柱(所以很多白无常的形象是伸著长长的红舌)。
谢范二人来到阎王殿后,阎王感其情深义重,遂封二人为黑白无常。
有传言,其实黑白无常并不是黑白的样貌,而是人死了看的东西只有黑白,因为下面也只有黑白。
有人说,谢必安,就是酬谢神明则必安,故一见生财;范无救,就是犯法的人无救,故天下太平。
可笑的是人死后才可以看到一见生财,天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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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天飘小雪,寒风呼啸。
纵然天寒料峭、滴水成冰也未阻止游人漫逛,街道车水马龙,嘈杂声不断,就这样走在路上有时还能嗅到各种小吃糕点的香甜气味,小孩们总是会拉着大人衣尾苦苦乞求。
走在道上,人们呼气那幽幽白雾便会改弥漫开,慢慢浮上眉心之上,交会于云端,化为这冬日消逝之物。
一“开坛香十里,就是神仙也要醉”青旗高悬酒家外,随风飘展,时而向东西。
现在洒家中的一桌人,大门未入便能听到他们聊的火热。
座八仙桌北位一汉子聊道:“哎你们知道吗?就南村那个王二前天晚上见了鬼。”
南位一身材较为矮小的,质疑道:“鬼?不会吧!这界上那在什么鬼。”
旁边一瘦子反驳道:“唉,鬼这种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西位的另一壮汉又应和道:“对,你知道这事传得有多邪乎吗!”
南位的矮子问道:“有多邪乎。”
西位壮汉在满桌乱七八糟的花生壳堆里扒了两下说道:“就像你用花生种出芝麻一样邪乎。”
“可不是。”北位汉子话道。
这时一女子站在没人的东位,“啪”的一声,手拍在花生壳上,震得桌子摇了一下,碗里的酒差点洒出来。
她说道:“你们聊什么呢?”
四人不约而同看向她,瘦子率先说道:“我们闲来无事在聊鬼怪。”
“鬼怪,什么鬼怪。”女子双手环胸问道。
北位壮汉说道:“知玄姑娘,南村王二在天灵渡遇到了七爷。”
“七爷,白无常,噢哦!原来如此。”夜知玄微扬嘴角,心中暗暗道:又是师父在装神弄鬼。
四人没有太理解她这反应。
她又说了一句:“那王二现在怎样。”
“王二几天没有出过门了,怕大街上遇见七爷。”
“哎,真可怜。”
说完,夜知玄便叹气朝柜台那走去,表面关心,实则暗自偷笑,觉得王二实在太惨了。
见夜知玄离开,四人又继续聊道。
“传说白无常谢必安十分看不起胆小之人,遇到白无常吓得拔腿就跑的人,必定心中有鬼,事后就会死于非命。但如果是心中无鬼的人,便不会太过俱怕白无常,而白无常则因为欣赏这种人,赐与此人一些钱财作为奖励,所以见到白无常的高帽上写着一见生财。”
“那王二是怎么遇见七爷的。”
壮汉喝了口酒,说道:“这要从风灵渡的历史说起。”
天灵渡百年前是座古战场,死了不少的人,之后那里以后数十年时间里,产生一诡异现象。
夜间能在那里遇见浮于半空苍蓝色火焰。晚上商贩回家,这时经常会被吓得丢掉商物而逃。从那之后交易的时间改为早晨。
王二家中有事刚好夜出来带货,路过天灵渡,本以为不会遇见几十年未出现的鬼火,谁知道在半路,大道与洙水河交界的地方,一团鬼火悬于边上。
吓得王二双腿发软,好不一会才勉强能动,正当想拔腿就跑的时候,忽然感觉肩头一沉,回头一看,七爷正吐着长舌,笑盈盈看着他。
当即丢下货物就溜了,三两爬上一颗高树,王二看着树下的白无常找寻无果后,叹出一口长气,心安之时,忽然身后一凉,回首一看,七爷拿着哭丧棒贴在高帽上。
王二这次吓得不轻,昏了过去。第二天,从地上起来的时候,货也不管了,直接就奔回家也没出来过。
南位矮子看了看身后,我去,我现在也感觉背后凉凉的。”
“说得跟真的一样。”与四人临桌的一人说道。
正要喝茶,一话传来。
“那你晚上去天灵渡走一圈试试。”
夜知玄在那人不注意从背后拍了其一下背,吓得那人茶撒了一身。
“知玄姑娘又给师父买酒。”北桌壮汉说道。
夜知玄手中提着个大葫芦,没有理会在后面骂骂咧咧的人,回答道:“是。”
“哎,知玄姑娘,你与你师父在山中不做商贾,不做织工,是如何得财取酒的。”
“这个嘛。”夜知玄思索片刻后,凑近桌中央,低声朝靠近的四人说道:“秘密。”
夜知玄怕他们继续问下去,立马溜,留下一脸没听清的他们面面相觑。
“闲云观离天灵渡甚是接近,小心点。”酒家掌柜朝夜知玄离去地方叫道。
“好,掌柜的。”
夜知玄回答时早己走出酒家,她提着葫芦靠在肩上,望向在夕阳无限中随风飘舞的青旗,不知又会有那个冤大头倒霉撞见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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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欠。”
沫潜不知道为何打了个哈欠,正擦着鼻子,已是赶路数日,落雪亦不再当初之盛,只零零星星一点点,时而树上积雪会突然坠在地上,吓人一跳。
大道经商,照理来说上大道,虽是寒冬腊月也应是人若过江之鲫的,但这却连个人影也影也没有。
在一棵巨大的青松下,杂草上卧着厚实的积雪,或是压得沉,草净聚在一起,不认真分辨还真分不清。不过这都不重要,主要杂草中立有一特显眼的石碑,长三尺宽一尺,方方正正,上以墨色颜料,似无青苔,可能是新立的。
碑上生霜字看不大清,只可大概分个色彩,沫潜跳下马车,三步两步来到碑前,用手肘抹个全。
“天灵渡”三大字在赫然标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