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三章 艾丽斯的改变
天空之城。
“嗯？”
恍然间感受到了被窥视的目光，上一秒还在一个人生闷气的艾丽斯猛然回过头去。
闭着眼睛的少女凶巴巴地“瞪”向隐藏在阴暗中的偷窥狂。
“谁！？”
暴躁凶猛的意念在身后不停探索，艾丽斯摆明了要将那个不知好歹的窥视者给揪出来！
如果可以的话，揪出来之后再好好打一顿，借此来发泄一下心中的压抑的情感。
“是谁？出来！”
是谁在那里！？
给老娘出来！！！
只不过，令艾丽斯最后感到无趣的是，在仔仔细细探查了几次之后，她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仿佛刚才的感知只不过是她紧张过度之后的被害妄想一样。
不过，艾丽斯可不会怀疑自己，她是不可能感知错的。
暗地中一定有人在窥视自己！
要么是对方的隐藏能力非常高超，要么就是对方使用的窥探手法非常特殊。
“……不出来是吧？”
在可视范围内环视了一圈，最后艾丽斯收缩了自己的意识，覆盖在整个天空之城上。
“哼！”
不出来就不出来！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水晶落下，卡在地面的凹槽之上，没有丝毫缝隙。
嗡——
巨大的嗡鸣声响在上空回荡，听到这个声音的居民在愣了一下后迅速跑了起来。
“快！”
“快快快！要来不及了！”
强大的能量从天空之城的核心涌动，如同浪潮一样一波又一波流向艾丽斯的水晶。
嗡嗡嗡！
水晶发出的嗡鸣变得越加响亮，频率也变得越来越快，在达到巅峰的时候陡然消失。
水晶中的少女抬起手臂，向着前方淡漠一指。
“————”
汇聚压缩到了极限的力量在这一刻释放！
嗖。
一切的声音消失了，只有璀璨的光芒覆盖了球形的空间。
无声无息。
恐怖的毁灭并没有出现，从外界来看，这片空间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唯一的变化，就是那座从原地消失的天空之城。
面对无法找到的窥视，艾丽斯选择直接动用力量从原本的地方转移。
既然你不出来，那我不理你了。
你自己玩去吧！
这并非是出于恐惧，只是单纯的嫌麻烦。
不管暗中的存在到底是谁，只要艾丽斯还身处这座城市之中，任何人都无法真正威胁到她的生命。
即使神灵也不行！
这里是属于她的庇护所，隔绝着外界一切感知和力量。
但同时……这里也是她的牢笼。
只要还在控制水晶一天，艾丽斯的一切就和这座城市链接到一起。
她即是城，城即是她，谁也无法将她与之分割。
艾丽斯是天空之城真正的主人，但……她同时也无法挣脱的笼中鸟。
这座城市能够保障她的安全，但也仅限于城市之内。
她无法离开这座城市半步，除非她愿意弃这水晶制成的铁笼而去。
不过，虽然听上去很可怜，艾丽斯就像是每天都在经受折磨的悲剧主人公，但这牢笼对她……其实倒也算不上折磨。
艾丽斯并不抗拒现状，甚至还有点享受。
她的性格本身就不愿意外出，尤其是当外界非常危险的时候。
出去？
为什么要出去？
而那群不速之客降临后的现在呢？
外界难道是什么好地方吗！？
她已经在这个世界待了很多年了，严格来说，她甚至比那些自称为神的家伙更早地来到这里。
那群疯子才是后来者！
当艾丽斯降临之时，这个世界还是很和谐的。
没有受到干扰的凡人都还在按部就班地发展着他们的文明，那时候他们刚刚度过了茹毛饮血的最初期阶段，也许再花个几百年时间就能真正迈入文化的黎明。
等到那时候，她就可以和那群人正式接触沟通了。
艾丽斯耐心地等待着，结果……凡人的文明确实繁荣了，但是却不是靠着他们自己的努力。
他们靠着的，是名为【神灵】之物的施舍。
短短百年的时间，艾丽斯只是打了个盹的功夫，后来的那群无法无天神灵就任性地将这个世界改造，变成祂们的形状。
如果事情只是到此为止的话，倒还没有什么问题，艾丽斯大不了就再换一个地方。
但是……这些神灵高估了自己的意志。
祂们不知何时起开始变得贪婪，并逐渐无法克制住这种欲望。
神灵泛滥成灾，肆虐人间，而且还在不断爆发神战。
传奇遍地走，神选多如狗。
疯狂的神战彻底破坏了这个世界的法则，让整个世界都出现扭曲，让空间折跃的各项参数彻底变样，等计算出来还需要百年的时间。
艾丽斯被困住了。
她被困在一个令人感到不适的扭曲世界之中。
人与神之间的关系被彻底扭曲，天秤不讲道理地倒向了一方，好像世界不合理地偏爱着神灵。
艾丽斯非常清楚，这样的关系早晚有一天是会出大问题的，什么时候崩溃了都不会令她意外。
这所谓的“神灵盛世”都不用外人出手干预，就会在某一天忽然走向灭亡。
但那些跟她没有什么关系。
只不过是在一个小牢笼外再套上了一个大牢笼罢了，根本不算什么。
就算外界的神灵们把祂们的脑浆子都打出来了，也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她依旧可以安心地趴在自己的小窝之中。
这小窝虽然无聊了一点，但好歹生命安危是没关系的。
于是她就隐藏着自身缩到战区的边缘，找了个地方开始计算折跃的参数，打算在算完之后就直接离开这个世界。
至于凡人的生死，他们会在神战中经历什么样的磨难……她不在意，也不打算掺和进去。
她已经见过太多太多，早就麻木了。
与我何干？
我只是一个路过的，你们别找我麻烦，我也不干涉你们。
……这些都是艾丽斯过去的想法。
而这个想法不知何时已经改变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在新的安全区停下，天空之城再次在世界上现身。
“答案……我自己也是其实很清楚的。”
抱着膝盖坐在水晶中，想着那个男人，艾丽斯嘟囔起来。
“都是你的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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