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日记&录音&物品
【日记一部分】
3月30日。
“好卷……”
一早醒来，听到的先是数学老师软绵绵的抱怨声。
她脚步很轻，像只猫儿一样，上下床的动静就是睡在下铺的我也很难察觉。我起床时她已经要出门了，只差拿簪子固定好头发。
“要早自习了？”我问。
数学老师簪好簪子，打了个哈欠：“是啊，感觉学生上课的时间越来越早了。”
她偏过头，眼睛好似一颗琉璃珠，背光时便黯淡下来，但依旧有一种深邃的魅力：“你的课应该都在下午，困的话可以多睡一会儿。”
我习惯了早睡早起，平时的起床时间就在这个点附近。
早起对数学老师而言，似乎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一路上哈欠连天，但在遇到学生的时候她立刻变了模样，一点儿也瞧不出困倦。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我补充，“我课很少。”
数学老师想了想：“那你帮我拍一些上课的照片和视频吧，多补充一些资料，应当会有更多人愿意来支教。”
过会儿她又小声道：“第四节课的时候你能陪我去修监控吗？就上午最后一节。”
我有些惊讶：“你还会这个？”
数学老师咳了一声：“只看过教程……我试着修一下吧。”
“完全没有‘眼睛’的环境，想想还是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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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033001】
云老师拍摄的高一（4）班早自习照片。
教室坐北朝南，西面墙上是黑板，投影仪坏了以后又被数学老师看着网上找来的教程修好，但显然还有一些问题，投影画面有时会缺失。
投影幕布拉上去后，黑板的左侧写着值日人员，右侧写着课表。
一个女生正在擦去值日人员中的一个名字，手挡住了名字的后半截，只露出一个“林”字。
座位八列六行，坐了31个男生15个女生，空了两个位置。
许多学生心不在焉，时不时往空着的座位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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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音】
“林晓玉没有来上课……她是不是也失踪了？”
“今年失踪的女孩子好多，她们不会都被那个东西抓走了吧？”
“嘘，不要乱说，弄不好你也要像她们那样消失……”
……
……
“今天没来上课的女生是出什么意外了吗？”
“嗯？云老师为什么这么问？”
“听到你班上的女生聊起这件事，她似乎不是第一个失踪的女学生？”
“……林晓玉的妈妈给我打了电话，她要嫁人了，以后不来读书了。”
“……”
“云老师，山里的女孩子是会因为各种原因从课堂消失的。”
……
……
“另一个女孩子……”
“啊？”
“另一个女学生，徐引娣，确实是不明原因失踪了，她的父母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人，我过来的时候她们已经放弃寻找了。不说这个，云老师，保安室到了……这里是之前的监控，劳烦您先帮我保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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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品：存着临春中学监控记录的硬盘】
数学老师交给云晓以后忘了收回。
监控记录的日期似乎十分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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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的后半截】
下午的时候，在廖老师的带领下我正式去上课。不同于数学老师教导的都是高中学生，我教的是初中的班级。
不过我教导的科目，不管是哪个年级都没有多大差别。
学生们显然也是这样想的。
在听完我的自我介绍后，学生们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一个体育老师前来支教，确实是一件让人意外的事情。
有学生问我：“老师你是兼职体育老师吗？”
临春中学教室十分稀缺，主课老师兼职副科是十分常见的事情，比如廖老师就兼职教美术课（虽然据他所说自己连个苹果都画不好）。
但我确实是一个体育老师，作为体育生进行的高考，大学时期读的也是体育有关的专业。廖老师说我如果有空的话可以去帮忙辅导小学生和初中生习题，希望我还记得过去学过的知识。
教导那些生疏的知识，显然还是教起体育来更得心应手。临春中学之前还没有过专业的体育老师，在我教学生们如何热身，如何在运动时保护自己时，他们都觉得十分新奇。
体育课是好几个班一起上的，下午的四节课我可以把整个初中教完。一节课一大半时间用于常规教学，还会有十来分种的时间让同学们自由活动。
在自由活动期间，我又听见了消失的女孩的事。高一（4）班第二个女生消失的事情已经传到了初中部，女生们议论纷纷。
即便在我走近后，她们会立刻止住话题去聊别的事，我还是听到了只言片语。相较已经从数学老师那里知道后续的林晓玉，我更在意那个切切实实失踪了的，叫徐引娣的学生。
我从女生们那儿也听到了徐引娣的名字，只是她们也不知道徐引娣究竟去了哪儿，我只听到了三两句猜测。
这件事情发生在我来支教前，但我还是没法控制住自己不去在意。正巧我是一个清闲的体育老师，没有课的时候我可以去调查一下徐引娣的下落。
……
数学老师在催我休息了，她唉声叹气地抱怨着永远不够的睡眠。
即便很不情愿，她在工作上从未有过一丝懈怠，没想过晚点去早自习，或者早点下晚自习让自己多睡一会儿，就是难得没有课的时候，她做的也是帮学校修监控的事。
数学老师的学习能力很强，但毕竟不是专业的，监控她只修好了大半，就像教室里的那台投影仪那样，基本上能用了，但还是存在小问题。数学老师研究了好久也没明白究竟哪里没修好，课业繁忙，最后还是暂且放弃，让这监控凑合着用。
说起监控，我似乎忘记了什么事，但一时半会儿怎么也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