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另有心思
(以下内容发布时与上一章重复,请不要订阅)
让他下马才是任文的最终目的!
知道自己这一刀不可能给对方造成什么威胁,人家在马上,他在马下,怎么说都是他吃亏。
可是借兰格格挡之力倒翻过来,大刀在马头上“划”一下还是很容易做得到的。
刀锋过去,鲜血喷溅……
兰格只觉身下一沉, 战马轰然倒地。
情知不妙,在落地的一瞬间赶紧退蹬离鞍,向一侧滚出。
然而,任文冰冷的大刀就在不远处等着他……
兰格挺身一跃而起,眼前白光一闪,刺目反光让他赶紧眯起眼睛,然后……
任文的刀锋如期而至……
任文纵身提起兰格滚落的头颅高声道,“敌酋授首,反抗者死!”
匈奴骑兵人数太少, 本就无心恋战,如今眼见主将被人轻易地提走了人头,人心更是大乱,开始四处逃蹿……
可是……即使骑兵相对步兵的优势再多,在冰天雪地的山路上,也发挥不出来任何长处!
如果没有了战马带来的优势,下马的匈奴士兵就没什么值得说的了。
战斗在极短的时间内,以匈奴人全部阵亡结束。
整个过程中,李陵和赵营平甚至连脚步都没移动过一下。
“殿下手下又多了两员猛将!”
赵营平很是欣慰。
李陵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任文。
他对这个少年人的好感度远胜于自己的堂弟李禹。
“以后掌治西域,恐怕还要他这样的人才行。”
赵营平也不断点头,“的确人才难得!”
任文和李禹把呼衍息和兰格的人头放在木匣中,交由李陵和赵营平带给太子,他们两个继续在山北五国维护“治安”。
“维护治安?”
刘据眉头皱了起来。
虽然看到敌首让他长出了一口气,对两位少年的勇敢果决多了几分笃定,但是……山北五国有什么治安好维护的?
李陵看向赵营平,示意让他说话。
赵营平走近些低声道, “任文那小子看上了车师国的公主……”
刘据大吃一惊,色字头上一把刀,年纪轻轻就染上这种毛病,那还得了?
“翁孙,少卿,你们为何不阻拦他?”
李陵道,“殿下,属下觉得此事未必是坏事。”
他见太子没有打断,继续说道:“一来车师国公主对小文也有意,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小文分得清轻重缓急。”
赵营平也说道,“的确如此。我和少卿观察他许久,车师王对匈奴一直抱有幻想,小文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而且此次击杀匈奴左大都尉人马,他连车师公主都没透露半天风声。”
刘据神色稍缓,“即使如此,也不该纵容此种行为。”
李陵道,“殿下,属下与翁孙有一个想法。”
一直没有说话的金不焕笑道, “有何想法, 说出来听听?”
李陵道,“此行咱们干脆把西域各国国号全部取消,归入我大汉旗下,免得他们待汉军离去,又在匈奴和大汉之间摇摆。”
金不焕和张安世相视一笑,赵营平接着道,“若要行此大事,就需在西域设立专属于我大汉的治所,而治所之主,必须是有威有名,又能被各国接受的人。”
刘据微微一笑,看向金不焕和张安世,“没想到吧?他们两人也能有此大谋!”
张安世摇头笑道,“我和子寅商讨许久才想到这个办法,两位武将军竟然早有此意,果真难得!”
李陵和赵营平也很惊讶,“原来……你们早就想到了?”
三人同时点头,刘据道,“本宫也认为此举是治本之道,可是……圣上那里怕是难说。”
(以上内容重复)
(以下是更新正文)
第236章
李陵奇道,“圣上对殿下言听计从,有何难处?”
金不焕面有忧色,“正是因为圣上对殿下过于倚顺,才让人不安!”
赵营平和李陵相视无语。
武帝是什么品行,他们这些人都清楚得很。
太子虽然是他的亲生儿子,但毕竟是储君,是一个可以取代他地位的人。
相对于皇权,亲情从来都不是考虑的因素。
这也是刘据一直藏在心里的隐忧。
一个可以把自己的亲生儿子逼反的人,到他这里怎么变成如此通情达理,毫无避讳的慈父和明君了?
还有一点也是他一直没想到合理解释的,那就是随军职位的变化。
南行一遭,如果说有所建树,那也绝对不是军功上的。可是这次完全不一样,督军和监军虽然只差了一个字,意义却完全不同,这是直接深入指挥军队的大权!
不合情理!
即使武帝老爹的转变是真的,他也不敢相信。
所以,此次出行他便有了另一个大胆想法。
在长安城里,他是太子,一言一行都要听从皇帝的吩咐。可是到了外面就不一样了。
他是太子,同时也是最高权力的象征。
如果武帝把他身边的人认定为“太子党”,那么后面会怎么样,他不敢想。
此次出征,手里既然有了兵权,那就先铺铺路再说吧。
所以,金不焕和张安世初一提起管治西域这件事,他立即就表示赞同。
如此一来,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安排很多人过来。
让他们远离皇城,安全系数也会成倍增加。
“此事只限于我们几人知晓,暂时不要对外人提起。”
“喏!”
四人齐声应允。
“殿下,公孙敖,赵破奴,路德博三位将军求见!”
刘据道,“请进!”
公孙敖等三人继次进入,见过礼后,刘据笑道,“恭喜三位将军,不辱使命,将匈奴右大都尉部尽数歼灭!”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这分军功都有点不好意思领。
刘据见状问道,“看来对三位将军来说,这点功劳不太够看。”
三人忙道,“殿下言过了,末将等都是按殿下指令行事,若说功劳,首功当属太子殿下!”
刘据哈哈大笑,“莫说本宫从未出现在战场上,就算有功,也轮不到本宫来抢!”
几人同时大笑,路德博边笑边说道,“只是……这种仗打得有点容易,不过瘾。”
刘据道,“征伐之事,从来都是以强凌弱,势均力敌或以寡击众之事……绝非兵家本意。”
“殿下所言极是!”
几人同声附和,刘据道,“几位将军若是觉得不过瘾,咱们马上就往大宛走,到时候会有好仗打。”
路德博眼睛一亮,“何时出发?”
刘据:“现在!”
“现在……?”
几人都抬眼向他看来。
刘据没有说假话,他的龙首大船没做片刻停留,乘着夜色直接开走了。
经此一事,西域诸国都已知晓匈奴一万人马被太子殿下不费一兵一卒,全部设计杀掉时,都主动大开国门,送钱送物资,超级积极。
随着水路行军的速度越来越快,河面上的浮尸也越来越多。
刘据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李广利率领的四万人马,沿途不断有人殒命,越往前行,浮尸越多。
刘据的心情越发沉重,不断地催促加快速度。
如果不是考虑以后的事情,他恨不得早早地飞到李广利身边,制止他不长脑子的军事行动。
二十天后,当他的船队到达葱领河和于阗河交汇处时,终于看到了“活着的”汉军。
李广利带着四万大军长途跋涉,终于来到疏勒河末端,捐毒国治所衍敦谷,准备带着所剩不多的“残兵”上岸时,遇到了“不明武装”的强力阻拦。
四万人坚持到最后不到一万人,有战斗力的绝对不超过五千,所以面对来历不明的抵抗,李广利几乎没有做任何有意义的主动攻击,便退回到疏勒河到。
退回不代表他放弃,他要做的首先是搞清楚对手是谁,在哪里能搞到粮食。
他在河面上飘了十几天,也没搞清楚究竟是谁不让他上岸。情形已经非常紧急,再不上岸找军粮,他的手下不用打仗,自己就完蛋了。
“太子怎么还不到?”
这个时候他想到身后还有一个太子了。
副将劝解道:“将军,此时我军仍未有所建树,无法面对太子殿下!”
李广利气道,“成就是不成,不成就是不成,有什么见不得面的?”
“要不……咱们往回迎迎?”
“这个……好吧!既然弟兄们都有这样的想法,本将军便听从你们的意见。”
副将暗自将他鄙视了十几遍。
想回头就明说,还需要别人摆台阶吗?
见到李广利,刘据气就不打一处来,厉声喝问,“李广利,你可以本宫是什么人吗?”
李广利哪能不知道他是谁?扑通一声跪倒,痛哭道,“殿下,末将……难啊!”
“你求功心切,想通过战功来弥补你家兄过错对吗?”
刘据早就猜到了他的小心思。
李广利一边干嚎一说道,“正是如此!殿下,末将不敢耽搁啊!”
刘据冷冷道,“四万变一万,另外三万人哪里去了?”
李广利哭得更加伤心,“末将日夜为他们祈祷,他们人人为我大汉捐躯,必将名留清史!”
刘据也懒得再跟他白费口舌,问道,“阻拦你上岸的人是谁,查清了吗?”
李广利尴尬道,“那些人来无影去踪,末将……不认识!”
来无影去无踪?
刘据可不相信这种鬼话,低声道,“带路!”
李广利一愣,“现在?怕是晚了吧?”
刘据:“晚了?什么意思?”
李广利道,“时间太晚,强盗晚上不出来。”
刘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看你的意思,我大汉行军,还不能打扰他的好梦了是吗?”
李广利咧嘴道,“末将……不知!”
趁没人的时候不正好上岸吗?为什么偏要等他们知道了,过来阻拦时再通知呢?
刘据觉得大大不妥,回头把裴历和独孤宏叫过来低声道,“想办法上岸,查查那些人。”
裴历和独孤宏领命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