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斯人如是

    烨嬅一看结果如此，今日也没了好心情，倒不是心疼一袋琉璃珠子，只是觉得今日自己运气实在不济，先是被人当成吃霸王餐的无赖，后又在赌坊被人戏弄，着实是丢了面子，又耽误了不少时间，此时她只想赶紧回宫去，生怕误了今日的晚课，她可不想再抄书了。

    “行吧，你来太子府的时候，我再给你一袋珠子就是了。今天天儿不早了，我们门禁森严，就先告辞了。”烨嬅说着便起身站了起来。

    “无论如何，今日多谢公子了。”思虞也款款起身。

    “好说，那我等着去找内贵人拿珠子喽。”穆飞云又端起了另一盘果子。

    “谢他什么，我跟你说，姐。。。届届时，你那一袋珠子够把整个神仙铺子买下来了！”袁至道愤愤不平道。

    “至道，休得无理！”思虞小声啐他，袁至道今天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差点就要把“姐姐”这两个字叫出来了。

    “行了，袁至道！别给我丢人了，输都输了，我还缺这一袋珠子么。”烨嬅也觉得袁至道这番话不太妥当，倒更像是他们输不起的样子。

    “好了好了，咱们回吧，家里还有个太上老君等着咱们呢！”袁至道也懒得再说，已经走到了房门边，替烨嬅和思虞推开了门。

    就在烨嬅等人都迈出了房门时，突然听到一声，“等一下！”

    穆飞云急冲冲跑了过来，“小兄弟，方才，他们二人叫你什么？”

    “什么什么？”袁至道一脸不耐烦。

    “我是说你的名字。”穆飞云收起了一整天都挂在脸上的笑意，只是死死地盯着袁至道，不知不觉间，深知紧紧地抓住了袁至道的小臂。

    “你要干什么？撒开，撒开，你给小爷撒开，小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袁至道，不信你上国师府打听去。”

    “你姓袁？呵呵，好。”

    穆飞云缓缓松开了手，眼神里却升起了一阵迷雾，让人捉摸不透，既没有了方才刹那间的急切与强势，也不是早些时候的戏谑与和煦，那是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夹杂了太多的意味，反倒不可名状，似乎有温柔，似乎有惊喜，似乎有好奇，似乎有担忧，似乎也有筹谋。

    袁至道从穆飞云手里挣开，并没有再去理会呆呆站在身后的穆飞云，只是丢下一句“这人怕是个疯子”，便和烨嬅、思虞扬长而去。

    穆飞云依旧站在原地，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月牙弯弯又爬上了他的嘴角，“这南梁究竟藏着多少秘密啊，舅舅，你到底想干什么呢，你，这也太厉害了吧。”

    虞书平则一直默默地跟着穆飞云身后，看着他出神的样子，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咳咳~~”

    “怎么了？你有病啊？”

    “殿下~~我看您，才是有病呢。”虞书平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穆飞云回过头看着他，“我？我今天不久多花了你几个银子么，你至于这会儿还要挤兑我么？呵呵。”

    “不是钱的事。”虞书平别过头去。

    “那是什么？”

    “殿下，您还没娶亲呢，刚来江都，还是离这些男童远一些。这江南男风之盛，可别让您沾染了去。大梁太子若是颇好此道，反倒是我北燕之幸，怎么您也。。。。”也就是虞书平和穆飞云一起长大，才敢在他面前说这些。

    虞书平本以为穆飞云会不高兴，故而声音越来越小，没有继续说下去，谁料穆飞云听了之后，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书平，你想什么呢！再怎么说，也该是本王牺牲色相，去探听南梁宫廷密报吧！好了，你放心，母后已经在给本王选妃了，马上就不用你来管束本王了，哈哈哈哈。”穆飞云说完便收敛了小声，面目严肃地小声对虞书平道：“你派人去查查那个年纪小的，他跟国师府到底什么关系？他是何时出现在我舅舅身边的？可是从北燕一起跟过来的？”

    “怎么了？殿下，这个人有什么问题吗？”

    “不要问那么多，去查就是了。”

    “是，我这就吩咐人去办。”

    虞书平不知道穆飞云为何突然要查一个萍水相逢的小男孩，看那少年的样子，说成是“小流氓”也不为过，但敏锐的基因遗传告诉他，不要问那么多，也不要好奇，特别是对北燕的新皇室“穆家”，这也是虞家作为门阀世家，历经多朝仍然屹立不倒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