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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第二百零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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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一颜刚刚就位, 还不等她俯瞰四周,一支雷箭便从天而降。

    糟了,还是暴露了。

    她正打算纵身从树枝上跃下, 不想远处又有一支竹箭封死了她下树的路径。

    是秦臻惯用的手段, 先射出一支主箭,再辅之一到两支竹箭封死对方的躲避空间。

    此时慕一颜的左侧是树干, 正中心是雷箭,下方和右侧各有一支竹箭,她被封死在了一个直角三角当中。

    雷箭不能触碰, 铅的传导性再差也不是没有传导性,危急关头, 慕一颜的身体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柔韧性完成了以小腿为高度的下腰。

    她站在圆形的树枝上, 上身与大腿呈直线, 完全平行于地面, 仅有小腿支撑着自己站在树枝上。

    当雷箭与竹箭从她身外穿过之后,慕一颜立刻翻身下树,躲在了树后。

    秦臻射出三支箭后,趁着慕一颜后仰的空隙换了方向,一箭一换位, 这是弓箭手实战的基本常识。

    她移动的同时凝聚爆破箭,刚要扣弦,忽地动作一顿——

    校长规定,不允许毁坏森林。

    秦臻微微皱眉,不允许毁坏森林, 那么她的爆破箭和烈火箭都被禁止使用。

    “出来!”远处的慕一颜开始虚张声势,“我看见你了,快出来!”

    秦臻听得出她语气中的情绪, 显然,慕一颜并没有发现她的位置。

    准备好一支双弯追踪箭搭在弦上,秦臻等着慕一颜探头。

    双方僵持了整整五分钟都没有任何动静,在鸟雀叽叽喳喳的脆响当中,秦臻猛地反应了过来,她偏离了自己最初的目的——

    她的目的不是在这里杀死慕一颜,她的目的是绕后支援山顶的大部队。

    她和付芝忆同时离开,山顶只剩下童泠泠和两名法科生,情况危急,她怎么能在这里和慕一颜干耗。

    如此想来,沈芙嘉不会不知道慕一颜杀不死她,所以慕一颜在这里的任务,本就是将她缠住。

    她得赶紧想办法回去。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自己脱身呢……

    秦臻眼

    眸微转,很快有了办法。

    她从储物器中拿出了一件普通的迷彩外套,将其绑在追踪箭的箭头之上,随后锁定住远处的大树,把箭抬到自己齐肩的高度,以慢速将其射出。

    拖地的衣服刮到了地上的草枝,慕一颜耳尖一动,悄悄探头往外看去,就见一抹熟悉的人影朝着远处跑去,跑了一段之后,还冲着北方拐了个弯。

    有重重树木遮挡,慕一颜看不清具体情况,但这个时候在这块移动的,无疑只有秦臻,况且对方衣服的花色似乎也正是她们防护服所调的荒漠迷彩。

    一定是秦臻等不及了,打算从外围绕去山顶!

    慕一颜连忙跟上,她拖也要把秦臻拖到山顶那边有了定局。

    看着慕一颜被自己调开,秦臻立刻朝着东北方赶回。

    她沿着付芝忆原先的目标路线移动,一路从背面绕回了山顶。

    当秦臻赶回山顶时,她才发现这里已经打得不可开交,局面乱成了一锅粥。

    柳凌荫和童泠泠缠斗,开了狂化的童泠泠略胜柳凌荫一筹,但柳凌荫身后的严煦一直在使用微风细雨,将童泠泠身上擦掉了10%的血痕。

    柳凌荫和严煦的配合轻车就熟,两人早已习惯一人在前面主攻,一人在后面见缝插针地远程攻击。

    狂化被削弱了50%,手上的铅具又不能肆意用力,童泠泠被大大压制,逐渐落入下乘。

    总体而言,山顶的战局,二组占尽上风。

    好在,有宓茶的辅助,童泠泠的血量一直保持在90%以上,至少在血条方面,她可以算无后顾之忧。

    而另一边,阿萨贝尔与付芝忆同时围攻沈芙嘉,沈芙嘉且战且退,根本不敢用手中的铅具和阿萨贝尔相碰,处于被动之中。

    这一块,一组呈现一边倒的胜利。

    秦臻此时正站在严煦身后的树上,将情况大致俯瞰一眼后,来不及凝技能箭,抽出一支竹箭对准了严煦的后心。

    和童泠泠交战的柳凌荫被童泠泠摔出了半丈远,她自空中翻身调整重心,稳稳落地,站稳之后甫一抬眸,便看见了严煦背

    后的箭光。

    “小心!”顾不得童泠泠在身前,柳凌荫极力朝着严煦扑去,童泠泠一怔,柳凌荫蹿过自己身边的时候毫不设防,她抓住时机,一斧朝着她的后背砍去。

    柳凌荫血量-52%。

    事发突然,童泠泠这一斧没有注入能力,圆钝的铅具伤害减半,否则以正常的战斧来衡量,这一斧能够直接砍断柳凌荫的脊椎。

    柳凌荫扑倒了严煦,两人在地上滚了两圈,竹箭钉在了严煦原先的位置上,入土三寸有余。

    暗处的宓茶一惊,本能地想将治愈施加到柳凌荫身上,吟唱起第一个字符后才陡然回神,她们现在不是一个小组的成员。

    这个时间,她该抓紧给童泠泠回血才对。

    负重三十二公斤的柳凌荫将严煦压得唔了一声,她扶着柳凌荫起身,还未站直,又是一箭射来。

    法杖蓝光暴起,进入场地之后严煦便预备了水盾以防不测。

    一张淡蓝的水盾覆在了她和柳凌荫上方,挡掉了竹箭。

    危急暂且接触,严煦的脸色却更加凝重,她立刻按下通讯器,“慕一颜回来!秦臻已经在山顶了!”

    她们的战术强于一组,可在属性、人数上,确实不如对面,比赛一旦展开,双方配置上的差距便显现了出来。

    最终还是实力决定一切。

    沈芙嘉察觉到了上方的情况,她计算着时间,再不和下方的阿萨贝尔缠斗,转身便回到了山顶。

    陆鸳直觉不对,沈芙嘉在离开前朝着严煦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一眼令她觉得山顶有蹊跷之处。

    “不追吗?”付芝忆问。她和阿萨贝尔也是老战友了,一个攻击一个骚扰,配合得天衣无缝,十分钟不到就把沈芙嘉打掉了25%的血量。

    陆鸳十分不想追,她的直觉告诉她,二组要有新的动静了。

    然而,她看见了童泠泠。

    童泠泠的狂化只剩下了五分钟的时间。

    这个时候如果她带着其他成员按兵不动,童泠泠必被绞杀,童泠泠的成败无关紧要,重要的是,童泠泠一旦出局,她们一组剩下的战力便

    寥寥无几,胜率不过四成。

    要知道,她的亡灵已经召出,唯一一次的[麻痹]也已用完,而严煦至今为止还未放出过一个重量级的招数,严沈的组合技也没有施展出来。

    这看似上风的局面,实则已是耗尽了她们全部底牌。

    陆鸳不得不追,她们只有五分钟的时间了。

    “上!”法杖猩红,阿萨贝尔怒吼一声,被激到了狂化状态。

    它一锤掷向了逃跑的沈芙嘉,身后的锤风太甚,沈芙嘉身形一偏,轻松地躲过。

    在灵敏度上,阿萨贝尔不如轻剑士。

    躲过了阿萨贝尔的锤,付芝忆又瞬移至沈芙嘉身前。

    暗沉的铅剑直逼沈芙嘉的咽喉。方才沈芙嘉和阿萨贝尔离得太近,付芝忆难以使用瞬移,此时距离拉大,她当即攻了上去。

    瞬移的速度的确快,即便沈芙嘉心里有所准备,防着付芝忆的这一剑,依旧被划到了脖子。

    好在她躲得及时,仅是“破皮”而已。

    沈芙嘉不和付芝忆纠缠,她蛇形上坡,避免再度被付芝忆的瞬移追上。

    付芝忆的瞬移有个缺点,仅能直线瞬移,无法转弯变向,在这样草木丛生的山林中,受到了不小的限制。

    阿萨贝尔紧跟其后,被激化的它速度提升了两倍有余,它无视了坡度和草木,先付芝忆一步跟在了沈芙嘉身后。

    看着沈芙嘉毫不恋战的模样,陆鸳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对着阿萨贝尔唤道,“不要追沈芙嘉!攻击严煦、柳凌荫!”

    沈芙嘉狡猾如狐,阴险如蛇,若是被她牵住了鼻子,结果必然不妙。

    阿萨贝尔听到了指令,调转方向,放弃了沈芙嘉,仰着头四处寻找了一会儿严煦。

    山顶处,童泠泠高高跃起,战斧劈向了严煦的水盾,秦臻雷箭就绪,泛着蓝色电流的箭矢对准了童泠泠劈下的位置一并射去,为童泠泠的这一击加重加码。

    两击并重,严煦的这道普通防盾霎时间碎成了齑粉。

    成功破盾,战斧转向横扫,劲风近在咫尺,死亡的威胁撩起了柳凌荫鬓边的几缕碎发,她一咬牙,

    一把反手推开严煦,跪地双手举剑挡在了严煦面前。

    “去找沈芙嘉!”她的声音从牙关中挤出来。

    负重三十二公斤、武器闸口再次减半,此时柳凌荫发挥出的实力不足巅峰时期的四分之一,而她上方的童泠泠却开启了狂化,并有着宓茶源源不断地治愈补给。

    战斧压制着重剑,童泠泠旋起一脚,脚背踢在了柳凌荫的腰侧,她本就单膝跪在地上,这一脚踢得柳凌荫额上冒出了冷汗,闷哼一声后,倒在了地上。

    这女的……怎么每次比赛都跟杀人似得下狠手,竟比她还狠毒!

    阿萨贝尔的怒吼越来越近,它看到了严煦和柳凌荫,朝着两人的位置跑来。

    沈芙嘉拧眉,不好,她必须牵制住亡灵!

    她冲到了阿萨贝尔的身后,能力灌入长剑,十成的功力尽数汇集于剑尖,一剑刺入了阿萨贝尔的后背。

    “吼——!!!”

    沈芙嘉一愣,原先的阿萨贝尔皮糟肉厚,连金属剑都难以伤到它,而今一把软弱的铅剑居然刺进了阿萨贝尔的皮肉,其中的转变令沈芙嘉有一瞬间的惊愕。

    若这种方式运用到普通的剑上会如何……

    学长们没有说错,按照闻校长的训练流程走下来,果然能得到翻天覆地的提升。

    阿萨贝尔被疼痛刺激,那把剑有整整十公分插入了它的后腰。

    亡灵怒不可遏地嚎叫,惊起林鸟无数。被疼痛激怒的阿萨贝尔陷入了更深一层的狂化,彻底失去理智,转身就去抓沈芙嘉的头。

    被它扯下过无数的沈芙嘉不会吃第二次亏,她立马拔尖后退,朝着既定的位置跑去。

    “阿萨贝尔!”坡下的陆鸳大喝,她甚至叫出了阿萨贝尔的全名,可相隔近百米,两人的距离太远,阿萨贝尔又被疼痛所支配,顾不得那么许多,追着沈芙嘉便跑。

    口头的指令已经失效,陆鸳连忙催动法杖,她心中不妙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沈芙嘉不像是在围魏救赵,倒像是有意在将阿萨贝尔引到某一位置。

    为能量控制器所限,陆鸳的吟唱慢

    了一倍,当她终于安抚平息下阿萨贝尔后,阿萨贝尔已经追着沈芙嘉跑出了三十余米,远离了严煦和柳凌荫。

    陆鸳马不停蹄地立即发令,“不要管她,先杀严煦和柳凌荫!”

    清醒过来的阿萨贝尔扭头遥遥望了她一眼,刚要转身,忽地脚下一阵震颤。

    严煦法杖上的光芒湛蓝甚海,八道巨大的水柱冲天而上,一方水龙盾拔地而起,正正好将阿萨贝尔困入其中。

    锦大附中没有学生能够凭一己之力破开严煦的最强防御,即使是陆鸳也不行。

    阿萨贝尔被困在了水龙柱中,挣脱不出。

    她们早于一组十分钟来到这里,不是只趴在树上守株待兔的。

    从一开始,严煦便在此地烙下了水龙盾的咒纹,只等猎物落入陷阱,一催即发。

    当水龙盾赫然出现时,陆鸳瞳孔微缩,可很快又平静了下来,只化为一声意料之中的叹息。

    这个结果并不让她意外,倒不如说,从沈芙嘉望向严煦的那一眼时,她便有此猜测。

    水龙盾只能困住阿萨贝尔五分钟,童泠泠的狂化时间还剩四分二十。

    严煦和沈芙嘉计算好了时间,她们制造了一个一组同时失去童泠泠和阿萨贝尔的时间段。

    秦臻不会放任二组为所欲为,她抽出了竹箭,再一次对向了严煦,她们没了阿萨贝尔,那一组也别想拥有法师。

    竹箭破空,凌厉地射向严煦,此时柳凌荫被踢得倒地不起,沈芙嘉远在数十米之外根本来不及救援。

    接连释放咒术,严煦没法迅速放盾,好在这三周没有白练,她就地滚开,反手拿出弩箭,对向了秦臻。

    秦臻微微一愣,万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一个弓箭手会被法师瞄准。

    不过很快,弩箭的方向骤然一变,转向了对着柳凌荫举斧欲砍的童泠泠,虚晃一招的假动作成功骗过了童泠泠的眼睛,待她反应过来时,箭矢已然刺中了她的上臂。

    血量-9%。

    严煦再度射击,忽地,她被人猛地扑倒在地。

    有人从侧边窜出,死死地压

    在了她的身上,一把夺走了她手中的弩箭,肘部也抵住了她的喉咙。

    竟是宓茶!

    原来方才那一方混战之中,严煦为了躲避竹箭,误打误撞地滚到了宓茶藏身的树后,一直偷偷观察战局的宓茶怎能错过这样的大好良机?

    她把连日所学的军体拳发挥在了严煦身上,左肘击于严煦喉上,这一击冲下去,不把喉骨撞碎也能让严煦难受好一阵。

    宓茶当然不会对严煦下此狠手,她右手丢掉了法杖,夺了弩箭,并将其抵在了严煦左胸口,手指迅速地扣下了扳机。

    结束了。

    咔——

    扣完之后宓茶才猛然发现,弦上没扣箭。

    射完童泠泠之后,这把弩还没来得及装新的箭,是把空弩。

    宓茶愣了,在她愣住地这段时间里,严煦猛地翻身,借住身高优势将宓茶压在了身下,法石泛蓝,微风细雨二十秒内便可发出。

    察觉到宓茶危险的付芝忆放弃了追逐沈芙嘉,瞬移至宓茶身旁,她一剑朝着严煦削去,被严煦猛地一翻身,把宓茶扯到了身上做肉盾。

    如果是从前的付芝忆,这一剑必然误伤掉宓茶半管血条,但是经过十天的小球训练,此时付芝忆对于剑的掌控度大大提升,在接触到宓茶的前两寸,她快速收剑改向,划过了严煦的小臂。

    严煦血量-10%

    二组的处境越来越不妙,柳凌荫剩余血量42%;沈芙嘉剩余血量75%;严煦剩余血量90%。

    而此刻的一组:,除付芝忆和童泠泠以外,全员满血。

    二组处境最糟糕的莫属严煦和柳凌荫,童泠泠那一脚差点踢断柳凌荫的肋骨,柳凌荫虽未受伤,但身上三十二公斤的重量将她的速度拖累了不少,所幸有这一个月的魔鬼训练,此时血量仅剩四成她也能站得起来,至少逃跑没有问题。

    她不和童泠泠死磕,开始朝着山下跑去。

    拖过四分钟,童泠泠的狂化便失效,她便迎来了反败的机会。

    山顶东侧,柳凌荫和童泠泠一追一逃,而山坡西侧,严煦的处境更是糟

    糕,她被宓茶死死地抱住不撒手,上方的付芝忆见一剑未果,很快便下了第二剑。

    长剑带着一道浅浅的青光刺向严煦的眉心,然而,在剑落下的半道,付芝忆忽地身形一僵,直愣愣地朝前倒了下去。

    四十米开外的山坡之上,躲在水龙盾后的沈芙嘉手握弩箭,一支精钢箭矢正中付芝忆的后心。

    靠着庞大的水龙盾为掩体,这一箭无人干扰她,她射得冷静、精准、致命。

    秦臻的全副注意力都集中在柳凌荫身上,二组的柳凌荫是心腹大患,导致她疏忽了消失在水龙盾后的沈芙嘉;而陆鸳身处下坡,无法看见高地的情景,更是难以注意。

    这场对抗赛,付芝忆成了第一个出局的队员。

    “芝忆!”被严煦扯住当盾的宓茶双目欲眦,她想要给予她[治愈],可她的法光再也无法连接上付芝忆的身体。

    血条扣得干净,系统判定付芝忆彻底死亡。

    这场比赛一组胜利也好、失败也罢,从头到尾,宓茶并不在意谁输谁赢。

    一组赢了,她为一组的朋友高兴,二组赢了,她为二组的朋友开心,宓茶也相信,b队如今剩下的女生们大多都是这么想的,大家一路走到今天,早已不在乎一场队内练习的成绩。

    谁输都不要紧,可她唯独不愿意付芝忆就这样早早地出局。

    那天周二,付芝忆提前离场,连午饭都没有来吃,下午的训练她虽然准时到位,可脸上再没了半分笑意。

    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安慰付芝忆,她们都是将她挤出这场选拔的罪魁祸首之一。

    直到下午训练结束,宓茶洗完衣服去天台晾晒的时候,她遇见了独自坐在天台上望着西侧的付芝忆。

    她呆呆地望着西方的天空,双脚悬空,脊背也微微驼着。

    宓茶问她在做什么,付芝忆说,她在看楼西。

    「“文莹走的第二天,我在这里坐了一个早上。”付芝忆的小腿垂在楼外,脚下是她们练习攀楼的场地。

    “当时我也是坐在这个位置,看着我们攀楼的这面墙壁。”付芝忆

    说,“我在这场训练里总是不及格,可唯有这个,是我稍微能拿得出手的项目。”

    “当然,你是风系能力者呀。”宓茶点头。

    付芝忆笑了笑,她从未笑得这么寡淡,像是一夜之间从孩子变成了庸庸碌碌的大人,双肩被疲惫和麻木压得收缩在了一起。

    她抬头望着远处的天空,喃喃自语,“夕阳真美……灿烂得像是什么都有了。”

    “嗯。”宓茶附和着她的话,y省的天空一直比繁华的都市要美。

    “可是你知道么,早上七点,太阳是从东边升起的。”她低低地嗫语,“直到那天我才突然发现:原来这一面墙,从来没有见过朝阳。”

    她很努力,她拼尽了全力去努力,可到头来她还是不行。

    望着渐沉的夕阳,老师的评价在付芝忆脑中海浪般层层叠叠漫起:

    “现在她上一位是慕一颜,积分相差太多,等级又不如人家,虽说是能御剑,但轻剑士这一职业还和沈芙嘉相撞。”

    “她确实挺努力的,也很积极上进,平常任何加训她从来都很干脆地执行,能力又是罕见的风属性,你也不能说她是天赋不行,但和其他几个学生相比,付芝忆的各方面素质确实还是存在差距。”

    “现在唯一考虑的,就是御剑带来的制空权,其他方面的话……没什么异议。”

    “唉,如果沈芙嘉是风系的话,那就没什么可发愁的了。”

    ……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行,天赋不比人不差,她也愿意努力,她尽己所能地去做了,她都不知道这场失败自己该去怨谁、该去如何改进。

    宓茶沉默了一会儿,坐在了付芝忆的旁边,和她挨了一个拳头的距离。

    “为什么你这么想要参赛呢?”宓茶问,“我以为你会更想趁着这个假期去好好玩玩的。”

    “因为很烦。”付芝忆躺了下去,她看腻了太阳,双臂撑开倒在天台上,望向了东方已经暗了的云彩。

    “烦?”

    “我爸不是检察官么,我妈又在教育局工作,他们两个并不想我参军,更希望我考什么政法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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