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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第一百九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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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付芝忆的示范和李老师的提醒, 在周一的上午,学生们陆陆续续提交了自己的小球。

    拿到了乒乓球后,她们抓紧时间投入了新一轮的练习。

    付芝忆绷紧了所有神经, 宓茶能感觉到, 她周遭的空气波动都处在了和旁人不一样的频率里。

    情绪上的亢奋、紧张令风系能力高速运转,影响了周边的风。她拼了命的练习, 连最后的三个小时睡眠也一并抛弃。

    另一边,秦臻和慕一颜晚上回来的时间也越来越晚,从专业课到自习再到凌晨一点半, 她们一直待在训练室里。

    六楼训练室中,慕一颜站在门口, 背对房间, 在500平的房间内, 控制器以十秒一次的速度投下投影。

    她戴着厚实的眼罩, 手里捏着铅制的梅花针。

    秦臻站在控制器面前输入这一轮的指令,并告知慕一颜:“沈芙嘉。”

    三秒过后,室内同时出现三处人影,以门所靠近的墙角为(0,0), 三具模型分布在(15,5),(8,12)和(25,20)。

    人影同时向前迈出两步, 慕一颜耳尖一颤,两步之后,她手中的梅花针反射向了(25, 20)的位置。

    “正确。”秦臻重新输入指令,“下一个,严煦。”

    又是三具投影出现在屋内,这里的控制器录入了女生b队所有人的身体数据,能够模拟出她们每人的脚步、呼吸、体温等特征。

    “错了,严煦在(21,18)。”除了模拟b队的人员以外,控制器也会同时模拟出相似的数据,用以混淆视听。

    慕一颜和秦臻这段时间的任务目标就是在六组相似数据内找到本队的队员,并一击命中她们的致命部位。

    沈芙嘉、陆鸳、付芝忆,这三人她们较为熟悉,准确率高一些,而其他的学生因为接触不多,所以出错率较高。

    当慕一颜练习完毕之后,摘下了眼罩递给了秦臻。

    秦臻站去了慕一颜方才的位置,一样地面朝门、背对房间。

    当

    投影发出一声动响之后,秦臻手中的铅弓立刻被拉满,她迅速反身射出了一支戴着铅头的竹箭。

    “对啦!”慕一颜又一次输入指令,“这次是柳凌荫。”

    两人如此这般交替重复,直至凌晨两点。

    今天是周一,防止对抗赛时精神不济,周二的晚上两人不再加练,这是她们对抗赛前最后的一个被训练填满的夜晚。

    结束了一天的训练之后,两人出了训练室的门。

    在密闭的训练室里待久了,甫一开门,凉爽的夜风拂面而来,舒服得慕一颜深深吸了口新鲜的空气。

    “好晴朗的夜晚。”她往前走了两步,站在了走廊外沿,探出头往天上望去。

    秦臻反身关门,正想开口唤她回去休息,就听慕一颜惊呼一声,“秦臻你看,好多星星!”

    “走,”她一把拉住了秦臻的手腕,“我们去天台看。”

    “等等,”秦臻不太赞同,“已经很晚了……”她们只剩下四个小时,再不回去睡觉,明天训练会没有精神的。

    “没事的,就一天。”慕一颜拉着她往外跑,回头对着她道,“今天是比赛前的最后一天嘛。”

    十二点一过,她们距离周三已不满二十四小时。

    秦臻一怔,末了,轻轻地嗯了一声,不再拒绝。

    周三过后,付芝忆和慕一颜两人之中必有一人离开,换而言之,这或许是她们相处的最后一天。

    慕一颜没有走楼梯,她跳上了走廊的护栏,足尖一点,把自己送到了宿舍墙外的雨漏管上,扒着雨漏管爬上了天台。

    秦臻跟在她身后,两人从六楼外侧翻去了楼顶。

    楼顶之上,星光满天,漫天灿烂。

    “h市可看不见那么多星星。”慕一颜仰着头,双手撑在身后,长过腰际的黑发自她手腕上扫过,那里一个月前还是柔嫩的白皙,如今却已覆上了一层薄茧,肤色也被暴晒得暗沉。

    她转身,长发在身后舞了半圈圆,欣悦地望向了秦臻,“很漂亮吧?”

    秦臻敛眸,弯了弯唇角,“嗯,

    很漂亮。”

    和初见时,一样的漂亮。

    秦臻从前不懂,被评为校花的是沈芙嘉而不是慕一颜,后来她才渐渐发现,沈芙嘉的美是平等地面向所有人的,不管认识还是不认识的人,她都会附上完美的微笑。

    而慕一颜的美,矜贵一些,她只展现给她想要展现的人看。

    那些秦臻看过的美,大多数学生从未得见。

    她们从小学起就互相认识,到了高中同班,顺理成章地玩在了一块儿。

    秦臻的妈妈作为大财阀的董事长,经常会去慕一颜爸爸所管理的银行里办事,两家父母相互认识,在秦臻八岁那年,她们一家受邀去观看慕一颜的舞蹈比赛。

    是古典舞,秦臻看得很认真,她旁边的妈妈掩唇笑道,“你认识一颜吗?”

    秦臻摇头,她没有见过慕家的女儿。

    “那你看谁看得那么认真?”

    秦臻伸手,指向了舞台正中央的红裙女孩,绸制的舞裙旋转铺散,她像是六月荷中的花精,热烈又娇媚,携着一腔水墨的典雅,燃着这个年龄的勃勃生机。

    妈妈笑了,“那个妹妹跳得最好是不是?”

    秦臻点头,是。

    慕家的父母眉开眼笑,格外高兴。

    自那时起,她们有了交集。

    但都是些带有商务场合的交集:饭局、商业聚会……

    直到高中,她们相处时身边才没了大人,没了合作、交易的背景音乐。

    “这里的星星好干净,比墩格尔酒店里的水晶灯还要漂亮。”慕一颜走到了秦臻身前,抬眸望着她,“最后一晚,没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这个倒数第二说吗?”

    秦臻低头,那双眼里星光璀璨,烂漫似锦。

    慕一颜肉眼可见地被晒黑了,可她还是那么美,美得波光粼粼,灵气四溢。

    “……有。”秦臻后退了半步,伸出了手,“我想再看一次,你那天舞。”

    不是在觥筹交错、富丽堂皇的水晶灯下,而是在这一片澄澈温柔的星光之间。

    y省的天好清澈,清澈得像是

    那一天空的繁星都披在了慕一颜身上一般,她穿上了织着繁星的纱裙。

    慕一颜一愣,继而笑了。她搭上了秦臻伸来的手,贴近了她。

    “就是因为每次你都只找我跳,所以我都没什么男人缘。”

    秦臻搂住了慕一颜的腰,“我也没有。”

    “你没有不是很正常么,从小到大没几条裙子,参加的社团都是什么篮球、跆拳道,女生们都把你当做参照物来找男朋友了。”

    秦臻嗯了一声,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于是抱着慕一颜走了一轮又一轮的舞步。

    她交际舞学的男步,因为她的舞伴多是女孩。

    沐浴着星光,这场舞安静静谧,当一切归于平静,慕一颜抬头,直视着秦臻。

    “如果非要在芝忆和我里面选出一个留下来,你会选谁?”

    秦臻抿唇,她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谁走她都不愿意。

    可慕一颜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叫她无法逃避。

    良久,秦臻瞌眸,终于开口,“你。”

    她的刺客技巧全是慕一颜所教,她的一招一式里,早有了慕一颜挥之不去的身影。

    付芝忆玩得最好的不是慕一颜,而是沈芙嘉,因为连付芝忆都清楚,不论她和慕一颜打闹得再是热闹,她终究插不进慕一颜和秦臻之间的羁绊。

    很奇怪的羁绊,平淡如水,可却源源不断,一如这漫天的星光一般。

    它不耀眼炽热,可没有人能插足于星光。

    慕一颜眼睫一颤,她捂着唇倏地哭了出来。

    她曾几度想过在比赛中故意失误,把自己的积分扣完,如此一来,付芝忆便能去参加比赛。

    可当秦臻望着她,道出那个“你”字的刹那,慕一颜的计划全盘打翻,砸落在地,粉粹了干净。

    “怎么办……怎么办啊秦臻……”她没有忍住,扑进秦臻怀里痛哭出声,“她很想参赛,她很想、很想!怎么办秦臻……怎么办……”

    秦臻抚上了慕一颜的后背,她没有说话,抱着慕一颜站着,直到她不再哭泣。

    她也

    不知道该怎么办。

    ……

    周二的上午,这是攻科生提交小球作业的最后时间。

    付芝忆绷到了极致,可目前为止,她只劈开了一颗乒乓,还没有达到三颗的要求。

    这个上午,宓茶连自己的训练都无心顾及了,她时不时地瞄一眼付芝忆的进度,然后拿出手机看一眼时间。

    到了今天,攻科生们每人只有三把铅具,离训练结束仅剩三十分钟,付芝忆的铅具只剩下了手中的一把,如果无法用这一把劈开剩下的两只乒乓,她将彻底告别全国大赛。

    其中的利害关系,付芝忆比谁都清楚。

    她今天的出汗比平时多了两倍,牙冠一直紧咬着,宓茶的担心越来越强烈。

    付芝忆已经连续十天没有好好睡过觉了,她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差到了极点,眼中有着明显的血丝,脸色也呈现出微微的青白,在这样糟糕的情况下,她能够成功劈开小小的球吗?

    离训练结束还有十分钟时,她劈开了第二颗乒乓。

    宓茶屏着气,只差一颗了!

    付芝忆弯腰,将最后一颗球放在了面前,她眯了眯眼袋浓重的双眼,在小球停止不动的刹那,集中全力一剑下劈——

    咔……

    宓茶倒吸一口气,瞳孔骤缩。

    最后一把铅剑,断了。

    她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场面一时寂静,慕一颜指尖一颤,她看着付芝忆微微低垂着的侧脸,大脑顿时一白,继而被铺天盖地的酸楚淹没。

    她想要走去付芝忆身边,可又觉得自己的立场实在不合适去安慰她。

    如果不是暗杀加了分,付芝忆的分数本该是比她高的。

    沈芙嘉朝着付芝忆迈了半步,她张了张嘴,还未唤出付芝忆的名字,付芝忆便突然抬手,挠了挠后脑勺,傻笑了两声,“哈哈,丢人了。”

    她抬起头,茫然望向了四周,“你们干嘛都盯着我看,谁没断过剑啊,干嘛就只看我一个?”

    “芝忆……”沈芙嘉蹙眉,这一声芝忆叫得飘忽不定,连

    她都组织不出安慰的话语。

    慕一颜转过了身,她快速眨着眼睛,不想在这个时候哭泣,那会让付芝忆更加伤心。

    可她总是憋不住眼泪,慕一颜死死捂着嘴,没有发出声音,只有肩膀在不停地轻颤。

    秦臻走到她身边,从储物器里拿了包纸巾给她。

    付芝忆看见了慕一颜的动静,脸上的傻笑凝固了一瞬,片刻,成了苦笑。

    “我还没走呢,你哭个啥,后面还有别的项目,说不定我就咸鱼翻身了呢。”

    谁都清楚,没有机会了。

    没有这二十分的加分,即便一组获胜,付芝忆也追赶不上她们。

    她搭上了慕一颜轻颤不止的肩,低声对她道,“你别老是哭。”

    “我就哭!”慕一颜抽出了张秦臻的纸,狠狠地擤鼻涕。

    “……”付芝忆沉默了一会儿,她没有像往常那样怼回去,良久,她开口,道,“那别再在赛场上哭了。”

    心软,这是慕一颜最大的弊病。

    说完,付芝忆提着手中断成了两半的废剑,从慕一颜、从所有人的身边走过。

    十一点五十八,老师还没吹结束哨,她先一步踏出了操场。

    她还在,可今天的食堂里的大圆桌上,只坐了八张椅子,多了张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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