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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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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乔觉得傅景然大抵是忒不想理人,以至于都没有怎么讥讽自己。

    她已经叫傅景然吃了瘪,心情正畅快,捧着枣糕吃得可乐呵。

    吃完后,云乔还小憩了片刻,便已经到了西郊。

    西郊龙山上下各处皆有士兵看守,守备森严。云乔下马车之后就打算去寻傅轻澜和顾平安,却被傅景然抓住了手,将她护在身后。

    云乔抬头一看,原是拉和锡和四皇子走了过来。拉和锡不用说,云乔瞧不惯他,至于傅景川,到底都是皇室中人,小时候关系再如何好如今长大了中间总莫名其妙隔上了一层膜。

    傅景然留下与他们两人寒暄,云乔先去寻了顾平安。

    这才从顾平安口中知道原来今日傅轻澜未来,说的是有事要做要耽搁。

    她并不是不守信的人,更不信她有什么要紧事能让她放弃这玩耍的机会。是故她觉得奇怪。

    不过想来她置身皇城之中也不会有什么风险,怕不是和人闹了小脾气,云乔打算今日狩猎结束后拿些狩猎来的小东西去瞧瞧傅轻澜如何。

    男子们可以进入山中狩猎,女子们若愿意也可随心,若只是想着玩乐的便可以在营帐一边搭建的一边的武场上活动。

    云家三兄弟已经同瑞康帝进入了山林中,傅景然也定然会进去。

    云乔抓着机会便要大做文章,道:“正好我也想进去瞧瞧。”

    傅景然得知自己话中有缺,淡道:“在外呆着。”

    他思索半刻后又道:“不要随意同人说话,也莫随意跟着人去什么地方。”

    云乔:······

    云乔:“敢问我在你心中到底有几岁大?”

    傅景然冷静道:“心智未全。”

    云乔:?

    云乔:“那我就跑给你看。”

    傅景然:“王府侍卫众多,养他们并不是府中白饭太多无地可用。”

    言下之意就是,侍卫全跟着你了,你动动手指头都会有通报给我。

    两边这样对峙着,在旁观战之人直呼受不了,为什么明明都是夫妻他们却拌嘴拌得这般有水平!

    这定远王可真是口是心非,分明是担心他家夫人却还要在人前做出这样冰冷模样,

    夜里回家了可没有好果子吃!

    云乔屈服了,看着今天那包枣糕上勉勉强强原谅了傅景然。

    他去了山林之间伴君侧,云乔便在武场上同顾平安待在一处。

    两人正聊得开心着,却瞧见东边武场那儿传来了女子的哭声。

    玛卡卓低过人一头,这几日气都不顺,云乔身份在这儿她不可轻易去折辱,这便迁怒于遣去伺候的宫女身上。现今她便是在怪罪那女子不会武功,不会陪她练两招。

    可这些人且不说是女子,就算是从小长在宫中,会武的又会有几个。

    玛卡卓挥起她手中的钢鞭就要往那宫女身上打去,却在手落之时遭到一阵重力,逼得她连连往后退。

    那侍卫淡道:“冒犯公主了,还请恕罪。”

    玛卡卓脸上只有惊愕,目光钉在了扶起宫人的云乔身上。新仇旧恨一起涌上玛卡卓心头,她用辽语低声咒骂了一句,然后趁着那侍卫不敢碰她于是用力推了一下那个侍卫。

    那侍卫虽武力高强,没有主子的命令他也不敢贸然动作,踉跄往后退了几步。

    玛卡卓仰头,傲慢说道:“不过是个狗奴才,你敢管教本公主?”

    那侍卫扶剑单膝跪地请罪,玛卡卓正待教训他,却听见不远处云乔冷冷道:“不过就是个公主,也敢管教我大楚的人?”

    “你!”

    “你又比我厉害到哪里去了?”

    “巧了。”云乔语气不卑不亢,“我当真是比你厉害一些的。”

    云乔淡道:“三十年前,骠骑大将军以百军之骑克西辽十四城,时辽王亲自向我朝递交降书,愿为楚国附属,甘为楚臣,以求世代交好。”

    她话中无波澜,却惹得周遭众人皆道妙极。

    这意思就是,你爹爹的爹爹都愿意当孙子,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还不趁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我搭理你都是你的福气了。

    玛卡卓怎受的了这样的委屈,急冲冲说道:“我同你比武,谁赢谁了算!”

    说罢,她就冲向云乔,却又被那跪在地上的侍卫拦住。鉴于她是要对王妃动手,那侍卫手下便重了些,将玛卡卓的腕子都捏红。

    玛卡卓脸都气红了,可云乔还是那般云淡风轻模样,投来的眼神似乎在说:“我凭什么要同你比?”

    她手上痛极,可瞧着原先那些大气都不敢出的宫女都站到了云乔后头去,一时间脸上无光,随意拉下了一匹马,翻身上去后就朝着山林里跑去。

    云乔略略一愣,到底在那些感恩涕零道谢已经称赞的命妇凑来时收敛了神色,温和道:“也莫收拾东西了,快些回宫去,我同皇祖母好生说下便好,我瞧她什么都会的模样怕也不需要人伺候。”

    安置好那些人后云乔便和顾平安去了一边。

    自和玛卡卓遭遇之后云乔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顾平安偷眼看了她好几眼,刚想说话却被她先打断。

    云乔道:“我腹中有些难受。”

    顾平安放下手中弓箭,问道:“可需我同你去更衣?”

    “无妨的,你在此处等我便好。”

    顾平安眨巴眨巴眼睛,道:“那······那我就不去了,你若、若是出事了我可不管!”

    这段时日相处,云乔也晓得了顾平安是个如何的人,可这是事情紧要,她无视了顾平安话中所指,带着画眉便匆匆离开。

    直到暗处,云乔才吩咐道:“将府里的侍卫全然拦住,我要去山里。”

    这样仔细看,才发现那角落暗处竟然掩着好些人。

    云乔继续道:“留下两人随我进去,其余皆听朗鹏指挥。”

    说罢,那些暗卫无人有任何疑问直接散开。而云乔也在掩护之下直接前往山林中,顺着已经有人留下的印迹一路追逐。

    她不会看错,方才玛卡卓飞身上马的动作与那日赛马球时不一样。云乔虽不会武功,却知道那轻盈步态与那日杀父仇人的步态一致,乃······出自蓬莱。

    至于那些暗卫皆是曾经云待江旧部及其旧部之子,本就觉得云将军的死另有蹊跷,再加上云待江死后他们也基本就散开,是后来云乔一一将其集结。在知道云乔执念后更是为云乔鞍前马后,愿为她出生入死。

    山中植被茂密,正好给了云乔即随行暗卫掩身的机会,却未料想到印迹突然断在了某处。云乔下马查看,却听到了两人说话的声音。

    暗卫对视一眼要拦住云乔,云乔却示意他们立马掩身离开。

    是熟人。

    云乔将身子掩进草丛之中,用手拨开一条缝,是——

    拉和锡和······傅景川。

    云乔微微靠近后便听到了两人说话的内容。

    傅景川道:“若是将公主许配给你又如何?”

    拉和锡道:“你可知我对这些没有兴趣,反倒是我那老爹,怕是想娶个新阏氏。”

    语气中满是轻蔑。

    可即便是这般,傅景川也只是笑笑,说道:“我妹妹如何?”

    云乔听闻后惊诧万分,脚步一动。

    随机,那两人发觉,大叫:“是谁!”

    云乔借着身形小躲在了一处山沟处。她一点儿声音也不敢发出。傅景川和拉和锡先是寻找了一番,未能找到人,又是商量的这般苟且之事,于是离开。

    云乔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那两人身上,丝毫不觉身后危险将至。

    却听到身后有碎叶沙沙作响声,在便是野兽喉咙中发出的低吼声,她一转身便和一头老虎迎面撞上。

    !

    一人一虎相隔极近,她甚至来不及躲,便见那老虎朝着自己扑了过来。

    又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她在晕倒之前瞧见了眼角闪过一抹黑色,再就只能嗅到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道。

    傅景然比那些暗卫更先动作,那头老虎是生生被刀剑刺死的,可那到底是猛物,傅景然也不免受伤。

    旧伤未好全便又添了新伤,原先一脸冰冷的定远王脸上浮了薄汗,眉宇轻蹙即隐忍痛极。

    跟来的宫人哪敢怠慢,赶紧上前来搀扶。

    他方想将云乔抱起,这才发现自己的手竟被她用力攥住。

    一时间竟也忘了,但是是她太过害怕抓住了自己,亦或是自己不想叫她那般害怕这才握住了她。

    傅景然低头,也仅仅只是沉思了一瞬。脸上又恢复了原本的冷静,他道:“唤李平川来。”

    云乔只觉得浑身酸痛,醒来之时身边只有画眉一人伺候。她不敢耽搁,也不管这儿是哪里,赶紧冲了出去。腿脚发软差些跌了个踉跄,还好有一双手将她掺住。

    云乔抬头一看,是云作生。

    云作生看她一张脸都是煞白的,赶紧要关切,却被云乔死死拽着拉入了一处营帐。

    两人独处。

    云作生还一脸迷惑,却见云乔直接跪在了地上。

    云作生吓得不轻,赶紧将那单薄的如同蝉翼一般的云乔起来。

    这方才听到她遭遇了大虫慌忙赶来,谁知道这些事都叫他无法猜到。

    他道:“你要说什么皆同我说,你哪次向哥哥我求什么我不是拼了命送给你?”

    云作生才说完低头一看才发现云乔眼泪早已流出许多,竟将他衣襟都弄湿几分。

    云乔哽咽道:“想有一事求哥哥。”

    云作生心疼得打紧,“你道,我定然替你办好。”

    “哥哥,娶小五。”

    云乔晓得这些日子最近莫名的心慌来自哪儿了。

    傅轻澜是皇家女,她又有一个这般有野心的嫡亲哥哥,许多事自然不能自己做主。

    西辽乃是蛮荒之地,若是用一个公主换得百年乃至几十年的安宁这对任何一位帝王来说都不能算是赔本买卖。可若叫傅轻澜去那儿是叫云乔不能想的。

    只剩下了云作生。

    瑞康帝不会想要看到任何一名皇子同西南走得近,西南军怎会输当年云家军。云作生武才胜过作文作物,虽只是舅甥,可云待河极看重他。

    他当是傅景川的首选对象,怕是没有十成把握,所以才要去试探那西辽王子。

    现在就已经开始筹谋,哪怕是现今不叫瑞康帝晓得,可当朝天子又还有多长时间?

    不能知道拉和锡和皇帝心中所想,云乔只能来求云作生。

    云乔道:“大抵只是做戏,我朝从不以公主和亲,只是需要一个说得过去的由头。”

    云乔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本好看,一双眼睛都哭红,总会惹得人心软。

    云作生苦笑一声,说道:“你当真要这般求我?若我不答应又如何?你打算如何我自然得知,可你以为人人都如你和凭之一般?若实在无法可叫作文担下这事,我定然是不愿意的。”

    “为什么?”云乔皱眉问道。

    “傻丫头。”云作生道:“说你聪明比谁都聪明,说你痴傻你又比······”

    他话只说一半,云乔还未听出一个结果,结果再顺着他目光向门口望去。

    云乔在朦胧泪眼中瞧见有一人掀开了帐子的门帘,身上缠了纱布绷带,上头还渗血瞧起来狰狞可怖,只拿了那条黑色外袍披在身上。

    傅景然眸色深深,里头只装着一个云乔。

    脸色不善,似乎比平日里还要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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