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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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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梓欣蹭的一下就坐直了身躯,楚延几人早有准备,猛地大喝一声就朝着那墙头飘出来的白影冲了过去。

    眼瞧着那白影被李金喜这一声大喝给吓的脚下一颤,险些没从墙头栽下来。

    这白影跑的极快,就是在墙头都健步如飞的。

    荣梓欣一看追不上了,心下一着急,抡起手中的桃木剑,甩开膀子咻的一下就丢出去了。

    丢的力道倒是挺大的,奈何这准心不行,那桃木剑压根没丢到那白影,倒是在宫墙上一弹飞去了另外一边,好巧不巧的直接丢去了龙辇之上。

    稳稳的插在了龙辇边,百里宸的双腿前……

    “参见皇上……”楚延和春雨几人冷汗都吓出来了,慌忙俯身跪下。

    “……”海庆卡在嗓子里的‘护驾’二字愣是没喊出来。

    百里宸默默低头,看着双腿前插着的桃木剑一头黑线,伸手将这桃木剑给拔了出来,迈步走下了龙辇,便是对上了贵妃惊愕的小脸。

    她可没想到,这桃木剑如此有灵性,怎朝着皇上飞去了……

    荣梓欣默默上前了一步,干笑了两声对着百里宸屈膝道:“臣妾参见皇上。”

    “皇上怎么来了此处?”

    “……”

    “朕去庆鸾宫寻你未见,听说你来此地捉鬼来了,便跟着来瞧瞧。”

    百里宸掂量了两下手中的桃木剑,眸色颇为意味深长的盯着荣梓欣道:“这就是爱妃捉鬼的法子?”

    荣梓欣登时闹了个大脸红,却还是嘴硬说道:“都怪皇上来了,您满身正气,又是真龙天子,都把那小鬼给吓跑了!”

    “臣妾这桃木剑失了准头,这才会胡乱飞去了皇上的龙辇上。”

    “皇上可不能怪臣妾~”

    百里宸都要气笑了,伸手把荣梓欣往怀里一揽道:“你胆子倒不小,什么话到你嘴里一说都是你有理了?”

    百里宸握着手中桃木剑道:“知道你这叫什么吗?你这叫刺杀未遂。”

    荣梓欣眼眸一瞪,连忙伸手去捂住了百里宸的嘴,又是可怜又是委屈的眨眼道:“臣妾胆子小,皇上可莫要吓唬臣妾,臣妾都要吓哭了~”

    瞧瞧这女人娇柔的模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桃木剑是自个儿会飞的。

    哪能是她丢的?

    百里宸随手把桃木剑丢去了海庆的怀中,弯腰抱起荣梓欣坐上了龙辇道:“这世上怎会有鬼神,此事交给宗至乾细查,你就别跟着瞎折腾了。”

    荣梓欣原本是乖巧窝着的,一听此事不让自己插手了,登时便是坐直了身躯。

    颇为不满的皱眉道:“这怎么行!皇上您不能打击臣妾的正义之心!”

    “这鬼臣妾必须捉住!”

    “皇上~!”

    “您就让臣妾去嘛~!”

    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能少了她?

    难得有乐子可寻,荣梓欣又是撒娇又是祈求的,可算是让百里宸松了口。

    “爱妃要捉鬼也不是不行……”百里宸的大手在她腰间游离,颇为心神荡漾的看着荣梓欣道:“今夜朕也想跟爱妃细细探讨探讨,捉鬼的法子,好不好?”

    “皇上这要捉的,是色鬼吧?”

    荣梓欣神色娇媚的依偎在百里宸的怀中,仰着头笑眯眯的说道:“若皇上不想叫臣妾踹您下龙辇,您这手可别再往下摸了呢。”

    百里宸:“哦。”

    他看了看前前后后尾随着的众多宫女太监,默默收了手……

    唉,这皇帝太难当了。

    贵妃抓鬼没抓成,倒拐了皇上回庆鸾宫。

    可叫众人气红了眼,原想着贵妃这闹着抓鬼,万一叫那鬼魂给吓着了,说不准吓出个好歹来,她们岂不是坐收渔翁之利了?

    谁知这捉鬼也能碰见皇上?

    “昨儿都瞧见了吧?什么鬼不鬼的,分明是有人在装神弄鬼。”一大早荣梓欣便是叫来了楚延几人。

    “李金喜,你带几个机灵的胆大的去钟明宫查查,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昨夜那白影跑的匆忙,兴许会留下什么东西。”

    李金喜连忙应道:“奴才这就去。”

    荣梓欣起了身,侧首看向春雨道:“今儿便是庄太妃回宫的日子吧?”

    “是,皇上吩咐布下家宴,怀王和庄太妃皆会出席。”

    “皇后娘娘正在安排此事,还派人来问娘娘,对宴会诸事可有什么建议。”

    “……”

    荣梓欣闻言顿时皱眉,有些古怪的侧首道:“问本宫的意见?”

    她转身落座在软榻上,眯着眼浅笑:“后宫诸事皆是皇后娘娘做主,本宫可没什么意见。”

    春雨瞧着自家娘娘对这些事分毫不上心的姿态有些无奈,别人争着抢着想学管家看账,都想分一杯羹,若能协理六宫是多大的荣恩呢?

    皇上早就有此意,奈何自家娘娘就不愿意管。

    当个娇宠的贵妃便够了,连半分权都不想沾染上。

    如今庄太妃回宫,眼瞧着后宫怕是不安稳了,皇后此举是要试探荣梓欣的意思,想看明白贵妃的打算。

    可瞧着自家娘娘还是这副不想搭理的模样,春雨也不知是好是坏的。

    “娘娘今日要穿哪身衣裳?”

    “既是家宴,主角又是庄太妃和怀王,本宫也不必打扮的喧宾夺主,就那妃色银丝云烟裙吧。”

    “这个好,颜色俏丽又不会过于艳丽,再配上宝蝶鎏金银簪,最适合不过了。”

    “左右不是什么大场面,随意些好。”

    荣梓欣摆了摆手,叫春雨梳妆妥当才朝着清乾殿而去,谁知才出了庆鸾宫的大门,就瞧见了停在门前的龙辇,以及那站在旁边的兴年。

    “哎哟,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您怎就出来了,奴才还想进去请您呢。”

    “兴公公这是做什么呢?”荣梓欣挑眉瞧着那龙辇询问道。

    “奴才奉皇上旨意,前来接娘娘去清乾殿赴宴呢。”

    “贵妃娘娘这边请,皇上已在前头等着呢!”

    “……”

    整个后宫里也就她排场大。

    能与皇上同行的只有皇后,可如今贵妃得皇上恩宠,竟叫龙辇来接。

    按理说贵妃得与其他嫔妃相同,一起到清乾殿等候皇上皇后驾到。

    荣梓欣坐在龙辇上略微叹息,百里宸当真是把这所有的恩宠都给了她。

    “臣妾参见皇上、皇后娘娘。”从龙辇上下来,就瞧见了偏殿内端坐着的皇上和皇后两人,静默无言怎么瞧着都不像是夫妻。

    “来的路上可累?”百里宸见荣梓欣到了,上前便是握住了她的小手,那望着她的眼神满是宠溺和疼惜。

    “臣妾乘着皇上的龙辇而来,岂有累的?”荣梓欣低头一笑,垂首道:“臣妾来的慢了,叫皇上和皇后娘娘久等了,还请皇上恕罪。”

    “无妨,宴会还未开始。”

    百里宸拉着荣梓欣在旁侧坐下,唤来了点心茶水,就怕她累着饿着。

    再看看旁边坐着的皇后,仿佛像是局外人。

    明明她才是身穿凤袍头戴凤冠的皇后,可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荣梓欣的身上。

    明雅芸侧目看着那身边谈笑的两人,已经觉得麻木了,面上端着浅淡的笑,偶尔应答两句话,竟是觉得还挺和谐的?

    宴会开始,皇上携皇后、贵妃入席。

    宴会殿堂内众人都有些惊愕,难怪说久久未曾瞧见贵妃到场,原来竟是叫皇上接去了。

    所有人的目光皆抬首看去,便是瞧见了皇上身侧相随的两人,贵妃略落后半步,皇上与皇后二人并肩往前,明明是一副这样的场景,可所有人都看的清楚。

    难怪都说贵妃娘娘宠冠六宫。

    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起。”百里宸独坐龙椅高位,身侧坐着的是皇后,贵妃屈居下首。

    “太后驾到——!”太后随之而来,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今日既是家宴,就无需有那么多规矩。”太后落坐在另一侧,面上神色也看不出喜怒。

    “儿臣知晓。”百里宸微微点头,抬手唤道:“请怀王,庄太妃入席。”

    “请怀王,庄太妃娘娘入席——!”

    高声宣喝之声远去,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门口。

    看着殿门口出现的人影,百里烨然换去了白衣,身着华服踏入殿内,为他那清冷的面容添上了几分贵气,站在怀王身侧的庄太妃身穿宫装,看着比太后年轻个几分。

    这步步走来的姿态从容不迫,哪怕是离宫这么多年,也丝毫未见二人有什么失态的。

    一举一动都挑不出半点错处来,甚至这规矩像是比在宫里的还有好。

    “参见皇上,太后娘娘。”庄太妃与怀王俯身行礼。

    “免礼,赐座。”百里宸的眼眸在百里烨然的身上转了一圈,神色颇有几分意味不明。

    “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还能见到庄妃妹妹,可真是叫哀家欣喜不已。”抬眸笑看向庄太妃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妹妹可不见什么变化,哀家却是老了。”

    “太后娘娘此话可折煞臣妾了,臣妾年老色衰,怎比得上太后娘娘神威仪万千。”庄太妃忙起身屈膝俯身道。

    “呵呵,想当年后宫姐妹众多,如今就剩下你我二人可真叫人唏嘘。”太后垂眸摆弄着自己的指套,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道:“哀家犹记得,妹妹可比哀家先有的身孕。”

    “可惜妹妹这头一个孩子没保住,哀家当时可颇为心痛。”

    “这后宫里头就是得小心谨慎些才好,若本本分分也能平安长远的多。”

    “妹妹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啊?”

    庄太妃始终保持着屈膝俯身的姿态,静静听着太后的言语,恭敬俯身应道:“太后娘娘教诲的是,臣妾时时刻刻谨记在心,不敢有丝毫忘怀。”

    太后眯眼一笑,抬了抬手笑道:“坐吧。”

    “臣妾谢太后恩典。”庄太妃恭敬起身,面上神色没有任何不满,像是对太后这下马威甘之如饴。

    “多年未见,怀王都这么大了。”太后招了招手道:“来,上前来哀家瞧瞧。”

    “臣参见太后。”怀王起身上前,抬手躬身行礼。

    “……”

    端坐于主位上的太后却是瞬间冷下了脸,眯眼盯着下首怀王道:“看来怀王这心中还在怨恨先帝,怨恨哀家?”

    “哀家身居太后之位,是你的嫡母。”

    “如今踏足京城,进了皇宫,便是哀家的儿子。”

    “怎么?尊哀家为太后,是不打算认哀家这个嫡母,还是觉得哀家比不过你的母亲,当不起你的唤?”

    “太后娘娘恕罪,是臣妾失责。”庄太妃脸色大变,连忙走上前来扑通便是在殿前跪下了,俯身说道:“都是臣妾带着怀王在宫外居住太久,以至他一时之间忘了宫中规矩。”

    “还不快跪下,给太后娘娘请罪!”庄太妃扭头怒斥。

    “儿臣该死,求母后责罚。”怀王紧跟着惊慌跪下,那略带胆怯的模样叫殿内众人看的直摇头。

    原以为这怀王和庄太妃进京必定生事,可现在看着怀王和庄太妃两人这副样子,忽而觉得自己多虑了。

    到底是多年未在京城,果真还是翻不起什么风浪的。

    太后居高临下的看着那跪在自己脚边的母子两人,眸中闪过几分狠厉冷意,沉默良久才笑着摆了摆手道:“都跪着做什么?快起来。”

    “莫要叫旁人觉得哀家为难你们母子了。”

    “只是这宫中规矩不可乱,看来怀王得重新学学宫中的规矩了。”

    “皇帝,你们兄弟也多年未见,不如安排怀王在皇宫暂居,寻教养先生好好教教怀王宫里的规矩,也好叫你们兄弟几人培养培养感情。”

    “庄太妃觉得哀家这个提议如何?”太后抿唇浅笑的侧首望向庄太妃道。

    “能得太后娘娘教导,臣妾岂敢说不好。”庄太妃一脸欣喜叩首应下,全然没有半点抗拒之意。

    “那就这么定了,便让怀王入住西殿的长定殿吧。”太后大手一挥便是定下了怀王的未来。

    这意思不就是摆明了要将怀王软禁在宫中,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盯着吗?

    如此一来,不管怀王入京是为的什么,好像都没有了意义。

    庄太妃和怀王对此竟是半点未曾抗拒倒是奇了,太后似乎颇为满意,眯着眼浅笑让庄太妃入座,正要叫皇帝开宴,却听庄太妃道:“皇上,太后娘娘,臣妾还有一件事想言说一二。”

    “此事臣妾实在做不得主,还得请皇上、太后娘娘拿主意才是。”

    “什么事竟是难倒了庄太妃,说来听听。”太后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会儿听庄太妃的话也是神色平淡。

    “臣妾与瑜儿在回京的路上偶然救下了一位女子,询问之下方得知她竟是将门遗孤,其父曾在崇南战役之中牺牲了,而那一场战役便是先帝亲自领军。”

    “不知太后娘娘可还记得?”庄太妃抬眸询问道。

    “哀家自是记得,崇南战役我大朝国死伤惨重,幸而有一位勇猛小将想出计策,带着先帝突围方救下了先帝的性命。”

    “先帝有意招揽,奈何此人不受功勋,就此离去了。”

    “此事在军中响动不小,先帝曾几番派人寻找这位小将,可惜都无功而返,庄太妃好好的提及此事作何?”

    “莫非……庄太妃救下的那女子,就是此人的遗孤?”

    太后心头一跳,突然生出了几分不好的感觉。

    庄太妃缓缓点头应道:“没错,臣妾原也不信,直到那位女子拿出了一样信物,道说是她父亲传给她的,叫她去找这个信物的主人,当会是她的贵人。”

    “皇上、太后娘娘请看此物。”庄太妃起身上前,双手捧着一枚破旧的令牌奉上。

    “这是……”太后一眼便是瞧出了这东西,雕撰的有些粗糙的令佩,比起玉佩要简单的多,更像是一种平安福的样式,而且用的还是青玉。

    显得老旧的多,这东西配上华服自然不妥,可配盔甲再合适不过了。

    当年先帝御驾亲征,这玉是她亲自为先帝佩上的,是她日日祈祷,祈求先帝平安供奉于佛祖像前的。

    后来先帝平安归来,但是玉却没了,她还道是此玉替先帝挡去了厄灾。

    谁能想到,如今她再一次看到此物了……

    太后的情绪忽而有些崩溃,忆起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原来先帝竟是将此物当做信物,赠给了救下他的小将?

    “那女子在何处?传上来。”太后细细端详着手中令佩,心中情绪始终难以平复。

    “臣妾不知如何处置,便将人带入京了,还请皇上、太后娘娘定夺。”庄太妃还是一副谦卑之态。

    殿外一位身穿绯色纱裙的女子走入殿中,面上蒙着面纱看不清面貌。

    但是看这身形必然是位美人啊!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此人身上,自然都觉得好奇的。

    “民女慕千雯参见皇上、太后娘娘。”那女子屈膝跪下,张口说话的声调竟是如此娇柔妩媚,咬着的字眼听的人心神一荡,对她的容貌更是好奇了。

    “慕……”太后细细念了一句,有些叹息道:“是了,先帝曾与哀家说过,那位小将的确是姓慕的。”

    “既是上了殿何故蒙着面纱?”太后眸色沉沉的看着慕千雯道。

    “民女长相招摇,唯恐生事才以面纱遮面……”慕千雯有些委屈的垂眸道,那柔弱的姿态模样可真是我见犹怜。

    “倒是有趣,把面纱取了,哀家倒是要看看,你是长得何等招摇。”

    慕千雯小心翼翼拉下了脸上的面纱,将一张妩媚动人的脸完完整整的展现在了众人眼前。

    在她抬头的瞬间,这殿内登时便是响起了细微的抽气声。

    为的却不是她的美貌。

    而是……

    此人竟长的有七分像贵妃!

    “你……”便是太后都震惊了,看着那殿前跪着的女子心头剧震。

    “哎呀,你们瞧这位慕姑娘,跟贵妃娘娘的眉眼是不是有些相似啊?”淑妃一声惊呼,引得众人霎时议论纷纷。

    更有大臣戏谑道:“荣侯,这莫不是你们荣家失散多年的女儿吧?”

    荣德文脸色骤然黑了,捏着拳头冷声道:“本侯身正清白,可冒不出这么大个女儿。”

    众人纷纷抬眸看向了贵妃,似是想看出贵妃的意思,可是看去之时却见贵妃姿态淡然的坐在那处饮酒,勾着唇笑波澜不惊,相较起殿前跪着的慕千雯,差距瞬间就显现出来了。

    这慕千雯的脸的确与贵妃有七分像,可这雍容华贵的气度可是半点比不上的。

    “是吗?本宫瞧着这慕姑娘与本宫当是极有缘分的。”荣梓欣撑着下巴,笑眯眯的打量着慕千雯,竟是如此心平气和。

    “哀家也很是震惊,这世界上竟还有这等相似之人?”太后一时有些无言。

    也终于明白为何慕千雯要戴着面纱了。

    她的长相的确招摇,可招摇的却是与当今贵妃如此相似。

    难怪上殿要戴着面纱呢。

    太后又询问了几番关于她父亲的问题,慕千雯皆是一一作答,并且回答的没有一点出入,几乎已经可以确定她便是慕将军的遗孤。

    “当年先帝寻觅慕将军无果,甚是心痛,没想到如今竟然能遇到慕将军的遗孤。”

    “你既有先帝信物,哀家自不会对你不管不顾,只是要如何安顿……”太后还有些犹豫。

    “太后娘娘,臣妾瞧慕姑娘相貌出众,若流落在外未免可惜,听闻皇上如今还不曾有子嗣,后宫嫔妾也较少。”

    “不若让慕姑娘入宫伺候皇上,她父亲保护先皇也算有功,若慕姑娘能为皇家开枝散叶,延绵子嗣,也不枉她出身将门,追寻入京来的。”

    “将门遗孤得皇上收留,大朝国上下百姓得知此事,必定赞叹皇上宽厚仁慈,对将门遗孤尚能如此恩德,实乃我大朝国的福气啊!”

    这话说的可真是漂亮,又叫人无法反驳。

    太后忽而便是笑了,难怪前会儿她怎么安顿怀王,庄太妃都不吱声,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瞧着殿前跪着的慕千雯,再看看手中的令佩,太后抿着唇笑了起来,她倒是要看看这庄太妃玩的什么把戏。

    “皇上以为如何?”太后并未点头,而是侧眸看向了皇上。

    “不纳。”百里宸脸色冰冷,眯着眼看向庄太妃道:“庄太妃对这女子赞誉如此高,又是您带回来的,不若叫怀王收了。”

    “朕听闻怀王尚无正妃,这不正好有一个?”

    “朕给下个旨,给她一个郡主的名位,赐婚怀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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