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IF番外十五
电影院高中生离奇死亡事件陷入了僵局。
七海建人倒是知道是咒灵所为, 甚至还根据现场留下的咒力残秽找到了咒灵本灵，但最后从夏油前辈口中得知那个咒灵是曾经死去又复活，然后就一睡十年不醒的前辈……
信息量过大, 真相又过于令人震惊，以至于七海建人都混乱了片刻，内心积攒了一大堆的疑问。
可是看着夏油前辈那样，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又问不出来了。
最终，七海建人还是选择继续追查——
既然碰到的那个咒灵是云端前辈，那么对方应该是没有说谎吧……七海建人很难想象, 当初位于祓除诅咒的第一战线，温柔且正义感十足，甚至为了他和灰原能提刀威胁高层的云端前辈现在变成了危害人类的咒灵……乃至敌人。
既然这样, 以云端前辈没有说谎为前提, 再加上云端前辈明面上是【复制】实际上有种无所不能感觉的神奇术式，改变模样于他而言也并非难事。
所以, 如果云端前辈没有说谎, 那几个高中生不是他杀的，他也没有去过电影院，那么做下这些事，还恶意将普通人改造成咒灵的罪魁祸首, 应该就是云端前辈变作的那个蓝发咒灵！
七海建人冷静地推断出结论。
而且, 云端前辈与罪魁祸首认识的几率很大。
但云端前辈却没有阻止对方的行为……变成咒灵后，云端前辈就不再是曾经的云端前辈了吗？
怀抱着心中复杂的情绪，七海建人再次去接触了电影院事件的第一目击证人——
“抱歉, 我什么都不知道。”
面容被额前过长的黑发遮住一半的少年低头, 说着与上次相同的话语, 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的冷淡和抗拒。
成熟可靠的成年人看着面前这个气质阴郁的少年, 感到了无奈。
“……打扰了。”
对方不配合，他总不能强迫对方配合。
顿了顿，七海建人邀请道：“吉野君拥有成为咒术师的天赋，要转学高专吗？那里有许多与你一样的同龄人。”
面前的少年既然能在电影院事件中活下来，就证明对方肯定被那只咒灵盯上了。
就算对方不配合，他也不能坐视不管，可他也不能时时刻刻守着对方。
正好吉野君拥有咒力，今年高专的一年级是老师们，尤其是夏油和五条前辈他们的重点保护对象，那么将他放入一年级也方便一起保护。
如果对方不适应咒术师的生活，过段时间解决了那只咒灵后对方也可以再退学，五条前辈他们也不是非要强迫别人当咒术师的人。
没想到会得到邀请的吉野顺平愣了愣，一时陷入了犹豫之中。
七海建人看出了他的犹豫，体贴地道：“吉野君可以考虑几天，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下周一之前回复我就好。”
说罢，他就起身告辞了。
吉野顺平看着手中的名片，想到对方说的，专门培养咒术师，里面有许多同龄人的学校——
“所以，顺平心动了吗？”
下水道的秘密基地里，听着吉野顺平的诉说，蓝发的咒灵如是问道。
黑发的阴郁少年一愣，低下头沉默着没有回答，但没有立刻拒绝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真人一双异色眼眸闪了闪，温声询问道：“顺平对咒术师和咒灵了解多少呢？”
“咒术师，是祓除咒灵的人，咒灵——”吉野顺平抬头看了真人一眼，犹豫着回答。
“咒灵是由普通人散发出的咒力聚合在一起的生物，且对人有害。”
那个叫做七海建人的咒术师，在发现他能看到咒灵后，简单跟他解释过这两者。
“但是——”黑发少年鼓足勇气，看着蓝发咒灵道：“我觉得七海先生说的不完全对，虽然真人先生也是咒灵，但真人先生是个好人！”
在吉野顺平心里，比起那些暴力他的同族，自然是理解他认可他，还给予他力量的真人先生份量更重！
真人没忍住笑了出来，为面前愚蠢的人类，也为自己超过了咒术师，更为自己即将完成的任务——
“咒灵是恶的，这是咒术师的说法。”
“但是，更准确地来说，咒灵是从普通人的负面情绪中诞生的！”
看着面前黑发少年愣住的神色，真人露出愉悦的笑容。
“顺平看到过的吧，有许多咒灵缠绕在普通人身上，可是顺平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那是因为，他们自身存在着令咒灵喜欢的负面情绪啊。”
“咒灵依靠吞噬人类的负面情绪变强，所以它们会依附在周身负面情绪浓郁的人身上。咒灵变强的同时也对人体造成了负担，所以咒术师们会祓除它们——”
“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明明就是人类应得的恶报啊！”
蓝发的咒灵如是诡辩道：“就像那些经常欺负你的人，他们是最容易招惹咒灵的体质，但是因为咒术师的存在，那些人本该得到的报应消失了，所以他们愈发肆无忌惮了。”
听到这里，吉野顺平忍不住捏紧了拳头，昭示着内心的不平。
真人唇角的笑容更大：“咒术师打着保护他人的旗号，可他们保护的却全是恶人。”
“毕竟，好人是不会有强烈的负面情绪，无法让咒灵诞生的啊。”
这些听起来哪里不对，但又确实是很有道理的话在脑中回响着，有些被洗脑的吉野顺平语气复杂地问道。
“所以……咒灵才是好人？”
“我可没那么说。”蓝发咒灵一口否认了。
“啊，举个例子——就像是人分为好人和坏人一样，我们咒灵也分好坏的。”
看着黑发少年困惑迷茫的神色，真人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如果让我来分，我认为那些没有智慧的低级咒灵是不配做我们的同伴的。”
“它们没有智慧，听不懂指挥，只靠本能行动，上限又低，有时候还会找错报复对象，控制不住对人类的恶意……就是因为这种咒灵太多了，所以我们自古以来就被咒术师们喊打喊杀。”
“但是我们这些拥有智慧的特级咒灵就不一样了，我们分得清谁是恶人，对人类没有什么恶意，可那些咒术师却将我们和那些低级咒灵混为一谈，依旧对我们喊打喊杀，所以我们反抗也是很正常的吧？”
蓝发咒灵不见了笑容，露出了失落的神色：“我们拥有智慧，和人类一样拥有情感，但咒术师却从不将我们当人看——”
吉野顺平有些明白了什么：“真人先生……是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唇角上扬了一瞬，但又迅速下垂，保持着难过神色的真人，看似认真实则胡扯道。
“我想要顺平，充当我们特级咒灵和人类之间的桥梁——”
织梦得到来自真人的好消息。
“棋子已经打入咒术界了。”
蓝发咒灵凑过来笑嘻嘻地汇报，左蓝右灰的异色眼瞳中充斥着期待。
织梦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微笑道：“不愧是真人呢。”
得到了想要的夸奖，真人高兴了。
不过，织梦想到什么，问道：“真人现在能展开领域了吗？”
真人的笑脸顿时垮了。
“……还不能。”真人叹了口气：“总感觉还差了点什么。”
“差了点，也许是差了点压力吧？”织梦这么说着，想了想后，有了主意。
“真人，去来场生死之战吧。”
“生死之间的危机，也许能让你更好的看清自身，掌控自身，从而突破自身。”
真人想了想，觉得这是个好办法：“织梦你帮我？”
“不。”织梦微微一笑：“有个人更适合。”
夏油老师最近心情不太好，为了不影响到学生们，他拜托了灰原雄来带几天学生，自己跑去疯狂刷任务泄火了。
灰原雄毕业后也留在高专兼职做了教师。
平时有课就上，没课就去做任务，偶尔忙起来就拜托同为教师的夏油前辈代代课，再跟朋友七海和前辈他们聚聚餐聊聊天，日子过得十分充足。
所以在夏油杰说他要离开几天做任务后，灰原雄就带着一二年级的学生们训练了。
今天一年级来了位转校生，为了庆祝新生加入他们，训练完毕后灰原雄豪爽地带着学生们出去聚餐了。
学生们都很高兴，叽叽喳喳聚在一起讨论吃什么，他们还重点关照了新生。
面对同学们的热情，吉野顺平有些不习惯，但也感到了欢喜。
看着学生们和睦相处的情形，灰原雄很高兴，转头就给七海打了电话邀请他一起来聚餐，顺便感谢他让一年级多了个学生。
想到吉野顺平，七海建人应下了。
灰原雄又给五条悟发去了邀请，但被拒绝了，因为他要加班。
五条会长要加班什么的，灰原雄十分理解，于是就跟辅助监督借了辆加长版的车，带着学生们去跟校外的七海建人汇合了。
聚餐聚到了晚上□□点才结束，灰原雄开车送学生们回高专，七海建人独自回家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顺手祓除了几只小咒灵，七海建人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蓝发的咒灵对他笑了笑，随即消失在了阴暗的拐角。
七海建人立刻追了上去。
直至追进一座废弃的楼房，他追踪的对象就毫不犹豫地对他发动了攻击。
七海建人接下一击，同时冷静地确认了这就是他追查了好几天的罪魁祸首，便也毫不留情地进行了攻击。
期间，通过真人对自身的改变，他说的灵魂和肉身悖论，以及被他放出的那些改造咒灵，从而猜到对方术式的大概效果和发动条件的七海建人忍不住想到那天乖乖被他拉着走的织梦。
云端前辈没有对他动手——
再对比面前恶意玩弄改造他人还毫无悔意的蓝发咒灵，七海建人愈发觉得，也许云端前辈还是没有变的。
战斗继续，哪怕七海建人已经发现自己的攻击对真人完全无用，但对真人所作所为的愤怒还是让他无法停手。
甚至，他在有意拖延时间——
“哟，真狼狈啊，七海。”
突然出现在这里，哪怕晚上也戴着眼罩的白发青年悠闲地说着，顺便拿出纸袋里的点心咬了一口。
显然，他是先去买了点心才来救场的……七海建人忍不住额冒青筋。
原本慢慢占据了优势，准备把对手捏成咒灵的真人笑容一僵，莫名的危机感让他有了退意。
白发戴眼罩，这是最强咒术师五条悟，上次打的漏瑚只剩头的人！
可想到什么，真人又有了勇气，笑容饱含恶意。
“你就是那个连挚友都没保护住，还自称是最强咒术师的五条悟吗？”
对面，五条悟悠闲的笑容消失了。
现在的咒灵，胆子可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