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IF番外十
最后, 还是花御用咒力催生出一株结满香甜果子的果树，才把大家从嘴里噩梦般的可怕滋味中拯救出来。
猛吃了数枚果子，甜蜜的滋味勉强压住了口中那股子恶心感的织梦终于感觉活过来了。
同时, 因为被咒灵球恶心到混乱而外溢的咒力重新得到了控制, 受影响被迫跟他感同身受的其他咒灵们也终于得救了。
缓过来后, 漏瑚第一个质问织梦：“你吃了什么东西！”
真人虚脱地躺在吊床上，书籍掉在一边，双眼放空看天，已经差不多是个废灵了。
陀艮整个咒灵都飘在海面，双眼中满是圈圈, 昏昏沉沉地仰躺想海面已经差不多是条废鱼了。
织梦扑进花御宽阔的怀里, 双眼红红地被花御轻轻安抚着，只觉得委屈得不行。
“我被一个咒术师坑了！”
自诞生以来，他还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
花御见此心疼极了：“————”
【是谁？我去杀了他！】
“必须杀了他！”漏瑚十分赞同, 但也十分信任织梦的实力。
“不过织梦你应该已经杀过他了吧？”
趴在花御怀里的织梦沉默了一瞬：“我倒是想杀……可那种情况我怎么动手？”
他当时都感觉自己再不自救就要被毒死了好吧！
漏瑚一噎, 不过一想刚刚的感觉, 蓝色的脸差点就要绿了。
他理解了织梦的感受：“那你告诉我是哪个咒术师, 我去宰了他。”
闻言, 织梦扭头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略微比较了一番两者的实力, 觉得漏瑚差不多可以解决对方, 便回答道。
“是个穿着黑衣服, 扎着丸子头, 术式可以操控咒灵的黑发男人。”
“哦对了, 他前面还留了一撮奇怪的头发！”
羂索进来的时候, 就听到织梦说的话。
这熟悉的形容, 让他下意识地就想到了咒灵操使夏油杰。
漏瑚点了点头：“我会去留意的, 如果看到了相似的人就宰了他。”
真人突然伸手插话：“看到了记得加我一个，我要把他捏成最丑的咒灵！”
不然都对不起他受的这种苦！
羂索走近，面不改色地温和询问：“大家在谈什么？”
织梦看了他一眼，重新把脸埋进花御结实的胸膛，声音闷闷：“在说怎么报仇。”
报仇？
先是疑惑了一瞬，再将夏油杰和织梦口中的报仇一联系，羂索温和的表情有些维持不住了。
“你们打算去杀谁？”
“一个可恶的咒术师。”
这么回答着，粉杉的咒灵突然看向他问道：“加茂君好像有不同的意见，是不想我们动手吗？”
话落，在场的咒灵们纷纷将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术师青年身上，大有对方敢点头他们就敢翻脸的意味。
毕竟，那个坑了织梦的咒术师同样得罪了他们，并上了他们所有咒灵的黑名单了！
“怎么会呢？”羂索神情不变，甚至温和笑道：“我只是想你们动手的时候带我一个，说不定还能顺便审讯出些咒术界的隐秘消息。如果不行，那就只能杀掉他了。”
感受到羂索散发着的真实恶意和杀意，咒灵们的神色顿时缓和了许多。
“好啊。”织梦更是干脆地应下了。
“如果见到了，就叫你一起。”
总之，这个仇他一定要报！
横滨。
织梦离开后，确认了他暂时是找不到织梦的身影后，夏油杰离开横滨，连夜去了五条宅找五条悟。
作为五条宅的常客，五条家主的挚友，夏油杰在五条宅的地位和自由度还是极高的。
在值夜班的佣人表示家主大人回来后就回房间休息了后，夏油杰就明白了对方在哪。
穿过那道他曾与五条悟一起设置结界的长长走廊，夏油杰进了那间心系之人所在的房间。
不出意料地，他看到了穿着一身白色浴衣趴在水晶棺上休息，又被他的出现惊醒的白发青年。
“是杰啊。”
发现是熟悉的人，五条悟打了个哈欠，重新趴了回去。
自从当年意外发现有人想要盗取织梦的身体，并在之后的日子里也多次出手不曾放弃后，五条悟就养成了半夜惊醒后来这里休息的习惯。
只有趴在织梦的棺上休息，他才能感到些许安心。不用担心他睡着后，织梦的身体就像是织梦当初突然死去一样突然消失不见了。
那样他绝对会发疯的！
“悟。”
走到水晶棺的另一边习惯性地盘坐下来，看着棺中少年安详的睡颜，夏油杰又想到刚刚在横滨看到的咒灵织梦，悲喜交加之下，一时间竟感到了难言的茫然。
“怎么了，杰？”白发青年抬头，觉得挚友的情绪好像有些不对。并决定看在友情的份上随便安慰安慰对方，毕竟杰也不是什么玻璃心。
然后他就听到挚友用飘忽的语气说道：“悟，我在横滨看到织梦了。”
“嗯嗯没关系——”反应过来的五条悟猛地直起身，一把抓住了黑发丸子头青年的衣领：“杰你说什么！”
夏油杰也没有挣扎，任由他抓着自己的衣领，对上白发青年苍蓝的六眼并重复了一遍。
“我在横滨看到织梦了。”
五条悟的呼吸骤停了一瞬。
手上的力道一松，白发青年跌坐在地面，垂下的头将他的失意暴露无遗。
尽管之前就早有猜测和预感，但事情真的发生后，却发现想要接受这个现实比想象中的要困难的多——
“你怎么没把织梦带回来？”
五条悟突然问道，抬头看着他，苍蓝的眼中是浓浓的偏执：“就算织梦变成了咒灵，也要把他带回来！”
他们等了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织梦能回来？
既然这样，那么回来的是人还是咒灵——只要都是织梦，那就都无所谓了！
夏油杰苦涩一笑：“你以为我不想吗？是织梦根本就不想跟我走。”
想想一开始织梦就用别人的模样和气息面对他，根本就没有暴露自身的意思。
若非后面织梦突然复制了他的术式，被咒灵球的味道恶心到维持不住变身的术式恢复原样，他都不知道与自己对战，甚至想要杀他的特级咒灵竟然是织梦！
“不可能！”白发青年皱眉：“织梦怎么可能会不想跟你走……他身上是不是有什么限制，比如说不能离开横滨？”
不然，织梦早就该来东京找他们了吧？
五条悟选择性地无视了他上次去横滨巡查时，织梦不但没有出现，还抹去了所有咒力残秽，明显是不想见他的事实。
“比起限制——”夏油杰看着棺中沉睡的少年，沉声说出了他的猜测。
“我倒是觉得，织梦像是……不记得我们了。”
不然，这无法解释织梦为什么会毫无防备使用他的术式……织梦曾经试过一次后就彻底放弃了好奇心，并拒绝再使用他的术式了！
在明知道使用【咒灵操术】需要付出的代价时，就算是他也会先做好心理准备再吞咽咒灵球，可今晚织梦那毫不犹豫的模样却像是毫不知情……比起伪装，夏油杰更倾向于织梦没有了曾经的记忆。
“他甚至想要杀我——”
因为忘记了过往，也忘记了他，所以织梦才会想要杀他并付诸了行动——
得出这个结论，夏油杰一时间有种窒息感，心痛都无法呼吸。
看着神情恍惚而痛苦，身体甚至在不自觉地抽搐的挚友，五条悟突然起身。
夏油杰略微回神：“你要去哪里？”
“我去带织梦回来。”
白发青年大步出了门。
“就算是咒灵……我也要把他带回来！”
他等了织梦十年，人生又能有多少个十年？他又还能再等几个十年？
就算是咒灵，只要那还是织梦，是人还是咒灵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等的，一直都是织梦这个人，而非什么身份，什么种族。
只要织梦对他说一句“我回来了”——
老子就原谅他了！
五条悟的满腔期待和狂喜最终消散在寻不到心上之人的横滨。
在六眼的视野中，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织梦的咒力残秽，证明着对方曾出现过的事实。
但逐渐消失，一直没有得到补充的残秽却也诉说着，残秽的主人再没有出现过。
哪怕五条悟之后硬是抽出空天天来，白天来夜里也来横滨，却都没找到，更没见到过织梦的身影。
夏油杰亦是如此。
仿佛他那一夜看到并经历过一切，都只是他深夜安眠时做的一个好坏参半的迷梦。
如今梦醒了，他就要回归织梦仍在沉睡，而非苏醒的现实了。
……
一转眼又是一年过去了。
当年伏黑甚尔临死前托付给五条悟的儿子伏黑惠，如今也是该上高专的年纪了。
今年的高专一年级没有去年的一年级热闹，只有两位学生不说，其中一个还暂时没入学。
好在没入学前，伏黑惠偶尔也会被五条悟或是夏油杰带着出出任务，凭借自身优秀的术式，入学便是二级咒术师，就算一年级目前只有他一人，独自出任务也没问题。
这一天，伏黑惠受到五条悟指派，去收回两面宿傩的手指。
……
夜晚，宫城县杉泽第三高中外。
暗中关注着事态的发展，得到计划成功的消息后，羂索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不枉他辛苦算计一场，诅咒之王总算是复活了。
一旁，织梦想着刚刚看到的一幕，微微皱眉。
“两面宿傩，看起来不太好相处啊。”
羂索笑道：“毕竟是千年前就存在的诅咒之王，有些脾气很正常。”
“是吗？”织梦挑眉，也跟着笑了。
“可是，我的脾气也不好啊。”
是真是假？是梦是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