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八十五章 决斗现场
爵爷按要求带着八十名巫师来到半山腰的洁云浦。
这里已经被玉虚宫的人接管，四周站满了玉虚宫弟子，所有无关的人都已经离场，中间的空地上只有萧凛和他的巫师们。
在上下山的路口，踌躇满志的孟天师看着下山而来的爵爷，他发自内心地暗笑。
他同时更加佩服宫主深谋远虑，帮着爵爷夺取巫医门，然后趁爵爷立足未稳再趁火打劫吞并巫医门，宫主真可谓是神机妙算。
看到爵爷过来，孟天师立刻迎上前笑脸相迎：“恭贺爵爷，你顺利接管了巫医门，大功告成真是可喜可贺，庆功宴会时我一定要向你敬酒三大杯。”
爵爷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如果我还能活到那个时候，我一定来者不拒，大醉三天。”
孟天师皮笑肉不笑地解释道：“我们也是为了公平嘛，萧凛背后有天武盟撑腰，玉虚宫必须要给天武盟面子，不能太偏向你，否则也不好交代。”
爵爷懒得和他论理，直截了当地问：“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一场你们规划的决斗，到底想要得到什么？”
孟天师嘿嘿一笑，答道：“萧凛答应我们宫主，他如果决斗赢了，保证将巫医门纳入玉虚宫，这个条件您老不答应，但萧凛却同意了，这让我们不得不动心啊。”
爵爷哈哈大笑：“都是千年狐妖，谁也别给谁讲聊斋。你这样说我就理解了，以后别在我面前提什么公平正义，我不配，你们也不配。”
孟天师依然保持笑容可掬的态度，但是语带威胁地说：“如果你能识时务答应条件，我会终止这次决斗，让你顺利接任巫医门摄政王，万一决斗开始，胜负就很难预料，你可要三思啊。”
爵爷眯起眼睛问：“你的意思是，你有办法操作决斗的结果？”
孟天师低声道：“我有二十个狙击手，都是百发百中的主。”
爵爷叹口气：“看来我辛辛苦苦筹划了八年，最终只是为你们做了嫁衣裳。”
孟天师得意的笑了笑，“出来混是要讲实力的，巫医门看上去强大，其实只是纸老虎，跟着玉虚宫混有什么不好，而且宫主保证，除非特殊情况，平时不会干涉你，其实你们还是可以独立决定很多事的。”
爵爷平静地说：“谢谢你的好意提醒，但我还是有些不服气，最近我的好运气还不错，让我再赌一把。”
孟天师脸色阴沉起来：“小赌怡情，大赌败家。你的赌注很大，押上的是你们少主和你的身家性命，值得这么做吗？”
爵爷也收起笑容，答道：“事关本门的生死和尊严，由不得我不赌。”
孟天师无奈地摇摇头，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我是仁至义尽了，如果你执迷不悟，那我也就只能随你心愿，祝你好运。”
爵爷挥挥手命令手下入场，他转身看了看山景，低声对孟天师道：“我知道枪手们埋伏的位置，而且我已经派人去照顾他们了。只要他们愿意配合，我保证一个不少的礼送下山。”
孟天师下意识抬头看向附近的山峦，郁郁葱葱的山林什么也看不到。
爵爷拍拍他的肩膀：“你不用操心他们，还是专心看决斗吧，我保证让你看到一场出人意料有的结局，比看大片有意思得多。”
看着爵爷成竹在胸的神情，孟天师变得不再淡定。
难道消息走漏，这个老家伙已经有所准备了？
孟天师看爵爷走进场地，他招手叫过来一个手下，低声吩咐他向四周侦查，看看爵爷有没有暗自带来了伏兵。
除了枪手之外，玉虚宫还准备用武力胁迫手段，逼迫决斗胜利者签下并吞协议。
虽然布置了十个地阶级别的法师，但孟天师还是有点心虚，爵爷绝对是个老狐狸，或许他隐藏了什么反制手段，结果不会是羊肉没吃到，惹得一身骚吧？
爵爷此时已经和萧凛面对面站在一起。
两人八年没见面了，再次重逢时看着彼此衰老的样子，都忽然心生很多感慨。
胜利者就应该有风度，爵爷挺直腰板，率先打招呼：“老萧，别来无恙？”
萧凛凝视着面前这个笑容满面的老头，面对曾经做梦都想干掉的死敌，迟迟没有说话。
在此刻，他很惊讶，自己居然没有任何愤怒和仇恨，只是感到无比疲惫。
难道是征伐多年，萧凛已经累了，厌倦了？
他争斗了半辈子，最终争到了什么？
即使他赢了决斗，巫医门还是要落入玉虚宫的手里，他一生的骄傲和荣耀都完全葬送，他从此必定成了江湖中人人嘲笑的对象，这让他情何以堪。
萧凛最终长叹一声，开口道：“咱们都老了。”
爵爷也有些意外，本来以为会唇枪舌剑一番，没想到萧凛会说出这样的开场白。
“是呀，不服老不行喽。”爵爷感慨道：“我这一次上山汗流浃背，气喘如牛，看来退出江湖颐养天年的日子已经到了。”
萧凛语调平静地问：“我一直很奇怪，你流放之前是喝了巫医门的经络散毒药，天下根本没有解药可治，你本该经络紊乱，走一次超不过五十步，……你是用什么办法医治好的？”
爵爷也不隐瞒，如实答道：“我养了一条至阴的竹叶毒蛇，它每天咬我一次，给我注射小剂量阴毒，激发我体内防御机制，逐渐修复了我的经络，虽然过程非常痛苦，但效果还不错。”
“真是难为你了，我知道被竹叶蛇咬的痛苦，简直是堕入地狱般煎熬。”
萧凛叹口气，如果没有坚定的信念，谁愿意忍受这样的折磨，而且是持续不断地忍受了八年。
“但是，只靠竹叶蛇也不可能让你身体恢复如初，想必你还有别的办法吧？”萧凛是用毒的行家，他的问题都极其专业。
“我的旧部轮番为我采集续接经络的草药，为了不让你派的监视人发现，他们发明了烘焙的办法，把草药伪装成香烟给我抽，我抽了八年。”
爵爷说着就笑了起来：“说实在的，那冒牌香烟的味道实在难抽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