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犯桃花
马车上,林黛玉咬着点心,吃的正香。
许是早膳用的早,此时冷子衍也觉得有些饿。
见他盯着,林黛玉大方的分他一块,冷子衍骤然吃到桃花酥,顿觉愉悦。
“你家这酥做的真不错,吃起来竟是甜而不腻。”
听着冷子衍夸奖,林黛玉自然得意,这可是经过她亲口尝试出来的。
“回头我让紫苑抄一份方子给你。”
冷子衍也不客气,立时应声同意了。
眼看着林黛玉就要将那食盒吃空了,紫苑忙出手阻拦。
林黛玉不肯,她饭都没吃呢。
冷子衍瞧她这瘦弱的小身板,食量委实比男子还大。
他劝道:“听闻待会儿诗会上,还有桃花酒呢,这会儿你就听紫苑的,少用些。”
林黛玉连连点头,但手上则是不停。
见冷子衍好奇,林黛玉塞完最后一块,喝了口茶,说道:“我起迟了,早膳没来得及用。”
冷子衍震惊,女儿家梳妆打扮自是要早起的,瞧她这模样,得是多晚起啊?
紫苑没好气的将空食盒收好,“小姐今儿辰时方醒,梳妆都来不及,更别提用早上了。”
冷子衍满眼的惊奇和羡慕,对比自己天不亮就被人叫醒,委实林黛玉幸福的很!
“你这般,林大人怎的不管你?”他觉得大人有些不公平,他也想多睡的。
想到自己卯正还没起来,他哥就会坐在床前盯着他。
每每都能吓他一跳,同他哥理论过,可他哥总说什么爹娘早死,如今就他一个亲人,一定要一起用膳云云。
总说的他心软,长此以往,如今他竟是一到卯正就醒,真真是要命。
被人羡慕的林黛玉,听到冷子衍的话,忙摇头。
“我爹忙着上衙,哪里管得着我?再者说,我如今年纪小,要是睡不够,日后定然就长不高了!”
冷子衍心底存疑,这睡懒觉和长高有什么关系,定然是她胡扯的!
坐在一旁的紫苑,见状,言语淡淡:“小姐,老爷每次上衙前都叫你起来,可小姐每次都装没听见。”
冷子衍听罢,登时笑出声:“哈哈哈哈,我就说呢!”
他就知道,以世家林氏的规矩,怎么会让女儿家如此散漫!
林黛玉没好气塞了他一杯茶,“你话多,赶紧喝茶吧!”
马车内消停了半晌,突然停下来,紫苑探头一看,是到了。
冷子衍跳下车去递帖子,紫苑抱着林黛玉下车。
他们到的时辰不早不晚,程若庭还在院里头待客。
将帖子送上,冷子衍便同林黛玉一道走进去。
果然是四月下旬,暖阳高照,花香扑鼻。
此时,作为东道主的程若庭得了信,便匆匆赶来。
他迎上前来,“冷兄,多日不见。”
冷子衍笑道:“可不是,听说你家前些日子有事,我也不好上门叨扰,如今一听你家有诗会,可不就巴巴赶来了。”
程若庭听出他的言外之意,眼神放缓,“如此,有心了。”
忽的瞥见冷子衍腿边的林黛玉,程若庭一怔。
不同那日的清冷疏离,今日的她一身桃红夹袄,衬得气色极好,倒有几分娴静中透着娇憨之意。
冷子衍推推程若庭,介绍道:“这是咱们巡盐御史家的千金,林姑娘。”
“嗯。”程若庭应声上前,眉眼柔和,“你怎的同他一道来了?”
林黛玉还没开口,冷子衍抢答道:“我收到的帖子,自然能带她来了。”
程若庭抿嘴,复又笑着介绍这诗会,全然立在林黛玉身旁。
冷子衍跟在旁边,总觉得程若庭这厮心中有鬼。
趁林黛玉去摘花之际,他悄摸拉住程若庭,“从未见你如此殷勤,莫不成你也有事要求林姑娘?”
程若庭手一顿,这些日子读书读的灵台清明,恍如神助。
他心知其中自有林黛玉那日之功,但心中到底不愿将家中丑事外扬。
听到冷子衍这般询问,他自是含糊应声。
听到这话,冷子衍心中打定,待会儿回去他要再给祖师爷烧些香火!
如此,祖师爷必能保佑他高中!
林黛玉折了桃枝,递给程若庭,“好生收着。”
冷子衍见程若庭有,自己没有,登时就要发作。
不想却听到林黛玉下一句话,“你这几日可不太平。”
程若庭颔首,将枝条收好,门外又有客来,便告罪去迎客了。
冷子衍可是没忘记林黛玉方才的脸色,小声问道:“程兄,这事要紧吗?”
林黛玉摸摸下巴,“不甚要紧,就是夜晚入睡时,会有一女子缠着你,倘若心神不定,中了招……”
冷子衍咽了咽口水,“会、会怎样?”
林黛玉勾起唇角,“自然是阎王殿相见了。”
这话吓得冷子衍心中大骇。
这都这样了,还不要紧?!
没等他细问,这边程若庭已是领着其他人进来了。
人已到齐,诗会开始了。
“春日明媚,今日便以花一字为题。”
林黛玉因年纪小,自是坐在一旁吃喝看戏。
众人四处找灵感,半盏茶后,却听到一处落水声。
程若庭闻声,立时带人赶过去。
林黛玉心中觉得有些古怪,转头对冷子衍说,“给我一两银子。”
冷子衍虽觉得奇怪,但没多问,直接掏出一两给她。
林黛玉解释道:“今日出门忘了测吉凶,如今这诗会刚开始,便有人出事,一看就很不寻常。”
只见她摊开纸,让他写一个字。
冷子衍瞥见桃花盛开,便写下一个桃字。
林黛玉端详片刻,叹了口气,抬脚便往事发地走去。
冷子衍跟在后面,心中疑惑更甚,问道:“林姑娘,那字可有什么说法?”
林黛玉边走边说,“你写的桃字,本字五行属木,多为代表女子。而这字,左方为木,满而溢,右方为兆,瘦而窄。”
“加上今日主南风,不能走水,却能属阴。”
听了一路,冷子衍没听明白,思索之际,两人到事发点,
不想落水的人没见着,却见程若庭浑身湿透躺下,神志不清了。
冷子衍惊奇,“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有人落水了,程兄去救的吗?”
“怎么落水的竟成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