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自上而下的背叛
更衣小夜又接到了父亲的通知。
她白天是个上学的学生，还是神社的巫女，但每每到了夜晚，她就有了新的职责和使命，就是去猎杀以人类为食、从远古活跃至今的怪物——古物们。
今夜也是如此，几乎夜夜都是如此。
更衣小夜从未察觉过身边的异常，她因为某些原因变得迟钝，所做的只是找到古物，然后战斗，杀死古物。
与往日的区别仅仅是——今天多了两个旁观者。
“这就是你的实验？”肥皂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头上的莫西干式短发因为厌恶而立了起来，他拧着眉头说道：“让一个小姑娘和这样的怪物打？”
和更衣小夜对战的怪物身体畸形，同时表现出几种不同野兽的特质，动作凶狠，体型庞大。更衣小夜目前占据优势，肥皂也吃不准自己的帮忙会不会让场面更加混乱，所以他暂且观望，并继续从七原文人方面获取信息。
“我们的目的并非是为了让小姑娘和怪物战斗，”七原文人摇头否认：“我们的目的是为了保护人类。”
这话不知真假，但用来当做冠冕堂皇的外皮再合适不过。
肥皂没说话。
“古物从古至今都在捕猎人类，为了保护人类，我们和古物签订了契约……”
“这群怪物会说话？”
七原文人说：“部分会。”
肥皂冷漠地说：“我不觉得你口中会吃人的怪物会听人类的话，你会和牛羊谈条件吗？”
七原文人好脾气地回答：“那是祖辈的先人所达成的伟大成就。”
就在此时，从战斗的方向传来了人类的尖叫，一个无辜的村民正在被怪物穷追不舍。
“很好，”肥皂快速拔枪，他拨开了手里伯来塔手枪的保险，指头放在扳机上，顶住了七原文人的后脑勺说：“那就证明你能和古物对话，立刻！让它！停止杀人！”
七原文人毫无畏惧，他笑眯眯地说：“不用对话也不会死人。”
已经来不及了，逃命的镇民被抓住了双腿，倒吊在空中被撕碎。
肥皂用枪管用力往前压，压得七原文人跟着向前弯腰，他怒吼：“为什么不照我说的做！”
“不要着急，”七原文人仍旧在笑：“正如我们与古物签订了契约一样，这个镇子里的所有人也都与我们签订了契约，他们的死都是假死。”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东西！”肥皂掐住了七原文人瘦弱的脖子，咆孝：“立刻停止他妈的契约！终止那个女孩的狗屎实验！”
七原文人的眼中出现了怜悯，他被按在地上，也不忘笑，此时的笑容颇具讽刺意味：“但是这就是成果，你们要来接收的成果，这是控制古物的力量，家族传承的力量，用来交换你们的支持……”
“没人会支持你这种狗屁东西！”肥皂怒不可遏。
“看来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七原文人同情地说：“不过这样我也知道派你们过来的原因了……”
这时候无线电通讯设备忽然打开了，里边传来了普来斯的怒吼：“呼叫全体队员！呼叫全体队员！我们遭到了谢菲尔德部队的袭击！你们的考察是个骗局！听到没有？那是个骗局……”
“原来如此，”七原文人也听到了，他从容地说着，挣脱了肥皂强有力的压制，轻巧地转身，抬手击打在肥皂胸口，把这么个壮汉击飞至五米开外：“谢菲尔德的意思是让我杀了你们吗……但那太无趣了。”
他没有阻止德威特把肥皂拖到一边的动作，而是从容地说：“尽管逃吧。”
肥皂还没死，他抬起手，朝七原文人的方向扣动扳机，但子弹都被无形的屏障阻挡。
“警告其余人！”肥皂抓住德威特的手腕，急促地说：“立刻撤离！不要管我……”
德威特扛起肥皂就开始跑，身后又冲出了其他种类的古物开始追，双方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古物跑的当然没有德威特快，当然也有没认真追的缘故，尽管德威特还背了个人。
他跑到了神社，相关的消息在路上就已经告知了其他队员，来接应他的时候都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肥皂喘了几口气，现在重新落地，接过了武器，就把德威特护在队伍中间开始撤退。
所有人步伐稳健，分工明确，警惕着四周，掩护着彼此，顺利地抵达了来时的载具旁。
暂时安全了，所有人都这么想，并在同一时刻发动了汽车，加足马力朝着来时的路撤退。
但是古物们追来了，其中有个跑得快的正在不断缩短与两辆车的距离。
“自由开火！”肥皂下令，在车内转头举枪瞄准。
热武器在枪口的火焰与雷鸣般的枪声中，朝着古代的怪物们彰显武力，黄铜弹头深入了刀剑无法斩断的古物躯体，。
“倒下一个！”幽灵换弹，准备瞄准下一个的时候，听到了肥皂的话。
“节约弹药！我们只要自保……”
“正前方建立了阻隔带！我们被瞄准了！敌方队伍有重火力！”尼古来开的车走在最前方，他注意到了突发情况，大声呼喊打断了肥皂的话：“妈的！敌方有坦克！调头！调头！”
坦克原先藏了起来，尼古来发出警告后，对方立刻开火，尽管两辆车都做出了规避动作，但还是被炸翻了。
引擎燃起了火焰，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
“醒醒！”肥皂恍忽中觉得有人在晃动自己，拖动自己。
“他怎么样？”
喘几口气就好了。
肥皂被德威特拉了起来。
“前方有部队，后方有怪物，能呼叫支援吗？”
“无线电已经被屏蔽了，”盖兹摇头：“我们孤立无援。”
“剩下的路要步行了，”肥皂用一种从战场中磨砺出来的澹然和沧桑语调说着，他检查身上的弹药和武器，然后握着枪管递给德威特一把手枪：“保护好自己。”
“现在检查装备！”肥皂有力地大声说：“避开敌方视线，减少动静，开始突围！”
所有人重新换上了填满的弹匣，子弹上膛，在干脆的机括滑动声中重新结成队伍，开始朝目标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