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血祭
休伊斯的目光被玻璃瓶吸引，不由自主的跟着站了起来：“是红色的？这怎么用？”
路易斯轻蔑的一笑：“滴一滴在红酒里，一个月之内，喝下它的人就会身死魂消，没有任何症状，就像是花儿到了枯萎的季节，云彩被风吹散，溪流干涸，太阳落山，一切都那么自然。无论他修为多么高深，法力多么强大，身体多么健壮，灵魂多么稳固，都会被这蚀骨的爱恨交织之意给消亡掉，而且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休伊斯的心开始狂跳起来。这也是他千方百计想要达到的效果。所以才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和魔族这种死对头合作。不能留下任何证据指向，才能确保他的计划成功。“可是，这颜色实在扎眼。血之泪竟真的是血泪吗？”
“自然。顺便提示你一下，只需一滴，但还是会有一点血腥味哦！所以红酒最好要多些。若是喝的少，死亡的时间会长一些，不过效果可不会打折扣。”亲王讲完了故事，忧伤的情绪得到了遏制，他开始谈条件了。
“你给我们一个纯洁的少女，14岁到16岁之间，干净，单纯。我给你一滴血之泪。够你杀一个人，一命换一命，很公平。要知道，这血之泪可是很珍贵的，就剩下这么一小瓶了，用完可就没有了。”
休伊斯松了一口气，他本来也没指望用一个少女换来这种绝世禁药，但他表面上还是阴沉着脸，不言不语，继续等。
路易斯也丝毫不意外，“附加条件是，在你将来当上教皇之后，请约束教廷不要再多管我们魔族的闲事了。”他挑眉看着这位红衣大主教，若是把教皇捏在手心里，那可就达成了我的心愿了呀！
“当然，我们也会尽量低调的，如果你有任务，我甚至可以送一两个炮灰给你，总之，就是我们将来表面对立，其实暗地里合作，你甚至还能借我的手消灭你的对手，何乐而不为？”
休伊斯面色不改。其实这种可能是也是他心里早就想过千百回的。和对手合作，有何不可？真正的对手永远在内部，魔族什么时候也不会成为这世界的主宰，若能控制住魔族为我所用，绝对是一步好棋。
这两个家伙各怀鬼胎，都想通过合作控制对方为自己所用。于是谈判很顺利的进行了下去。
当月亮升到半空时，休伊斯主教走出了古堡的大门。他的空间袋里装着一个轻巧的锡瓶，里面有一滴血之泪。
夜空中飞过几只蝙蝠，夜枭的叫声平添了几分恐怖阴森。
路易斯坐在沙发里，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或许是新鲜的血浆。总之，他苍白的唇色已经被染上了鲜红的色彩。
“亲王殿下，他已经走远了。我们附近没有任何修士的踪迹。”一个魔头进来汇报着，身穿黑色的斗篷，露出金色的头发和美丽的蓝眼睛，这是路易斯的亲信，水蓝星的土著人类。
当时通过芥子来到水蓝星的魔族剩下的已经寥寥可数了。为了壮大队伍，或者说多几个做事的下属，魔族们不等不想办法，试着同化土著。这些弱小的人类虽然无法修炼，但是却可以通过注入魔族的血液而被初拥，从而减缓衰老，并拥有一些特殊的能力。
一千五百年前路易斯初拥眼前这家伙的时候，就是因为喜欢他的这个样子，纯净美丽，像个神族。越是这样美丽的人，他就越是想毁掉，越是要看他沉沦在魔族的暗夜之中，永远没有尽头。
“乔恩，小心点。把周围的防护加大两倍，另外，我们换个地方吧。”毕竟是消耗了自己元力的初拥，一千多年下来也用的熟悉无比了。魔族并不是没有感情。乔恩就像是路易斯的儿子一样，路易斯总是会用满意和欣赏的目光看他。
十日后，欧洲中部，刚刚入夜。
路易斯和乔恩来到一处墓园。七拐八绕之后，从一个极其不起眼的墓碑处打开一个壁龛，转动里面的机关，地面上露出一处入口。两人沿着台阶向下，身后的机关自动关闭复原。
地道中一片黑暗，大约走了十几分钟，前面有烛火闪烁，拐过两个弯，来到一处宽敞的石室中。室内已经或坐或站围了十几个魔族，有男有女，见到路易斯进来，纷纷起身行礼。
路易斯一摆手，径直走过去，坐在当中的主位上，剩余的六把椅子上也纷纷做了人。这就是魔族的七位长老会成员了。
路易斯可不像休伊斯一样，在自己的内部有那么多问题要解决。魔族的规则是强者为王。他在如今活着的魔族里年纪最大，法力最强。所以早就习惯了发号施令。
“鱼已经上钩了，这次可是条大鱼。我们期盼了许久的时代就要降临，今夜就是血月，让我们共同见证这伟大的时刻吧。诸位，这第一次血祭，由长老中最年轻的露娜主持，其他人都要提高警惕，毕竟是远古的秘术，我们一定要小心。”
其他在场的魔族纷纷低头表示服从。露娜长老更是站起身来，行了一个礼，低胸的礼服勾勒出她饱满的身形，看得出她精心打扮，为这次血祭准备的十分充分。
路易斯很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时间还早，我们先休息一下。布鲁诺长老，祭品是交给你的，我交待你的事可办好了？”
右手第一位的鹰钩鼻子微笑着说：“亲王果然高明，休伊斯自己亲自办的，我给他找了几个目击证人，哈哈，他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照片和视频资料我都留下了。亲王放心。”
“很好，今后的几次血祭，我们尽可能用教廷的人，他们信念坚贞，血祭效果肯定更好，哈哈，休伊斯想要血之泪，就要用自己的把柄来交换。到时候，他当上教皇，教廷就再也不足为惧了。”
“亲王真是一举两得的好计谋啊！”“亲王太伟大了！”“我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菲欧娜是教廷的初阶修士，今年刚好十五岁，她一心虔诚的信奉神明，可是她此刻再也不想祈祷。
因为，她清楚的知道，是主教大人把她骗到了这个鬼地方来的。喝下了主教大人给的那杯水之后，她就昏迷了。
再醒来就是在暗无天日的石室中，一日三餐简单而规律，虽然日夜不分，但是从饮食，她能大致估算出自己已经被关了十几天了。
菲欧娜始终处在焦虑和未知的恐惧中，可她觉得今天应该不一样。因为，此刻她正在洗澡，两个面容姣好，但是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女人正在擦洗她，十分仔细，虔诚。菲欧娜内心极度的恐惧害怕。不知道未来等待她的是什么。
这漫长的洗澡结束后，女人们给她穿上了一件长袍，黑色的丝质长袍，没有给她任何其他衣服。菲欧娜紧张的攥着袍服的衣料，看着那两个女人退出去，进来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他有着金色的头发和美丽的蓝眼睛，纯净美丽，像个天使。可他的脸色一样苍白，眼神一样冷酷而虔诚。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好吗？”菲欧娜鼓起勇气，向他求饶，虽然这可能没有什么用，但是至少要为自己的生命安全努力一下。
乔恩看着眼前楚楚可怜的少女，内心没有一丝波澜。他不喜欢女人哭哭啼啼，所以一个手刀，把对面的祭品打晕了。然后打横抱起，向祭坛走去。
祭坛是露天的。周围没有一棵树遮挡。几千年来，魔族一直在清理保护这些祭坛，为它遮盖上虚假的草皮和石块，保证每一道石刻纹路的完整。今晚，是它们第一次被使用，每个得以观礼的魔族，都满怀虔诚，表情肃穆。
乔恩把菲欧娜放在祭坛中央，用四个矮小石柱上的铁链锁住她的四肢，然后平静不带一丝亵渎的，把她身上的长袍脱下。少女的胴体在月光下闪耀着温和的光芒。露娜长老走上祭坛，当红月的光芒照到第一个符文的时候，便用自己的鲜血为引，在祭坛上开始画下古老的咒文。
菲欧娜觉得很冷，她从昏迷中醒来。可却浑身无力，虚弱的睁不开眼睛。
她艰难的转动头颅，睁开眼皮，见到一缕月光照在自己的手腕上，惊喜于自己重回自然天穹之下的心情只不过一瞬间，菲欧娜就发现自己四肢被绑缚，而鲜血正从手腕处汩汩的奔流而出，顺着地面上的凹槽不知流向何处。
冷，好冷。
－－－－－－题外话－－－－－－
休伊斯：魔族要做什么？血祭的目的又是什么？
路易斯：收藏了，我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