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公寓
自从半个月前展星桥提出要离婚后，两人便分居了。
他们之前住的那套别墅虽然写得是两个人的名字，但那是代斯扬的房子，展星桥便另外租了一套公寓，将属于他的东西陆续搬离了别墅。
此时听见他要回自己租住的公寓，代斯扬骤然搂紧他：“为什么要回公寓？”
展星桥比他还茫然：“医生没有告诉你吗？”
“什么？”
“我有信息素调节失衡症呀！我现在是个b级的omega，你的信息素是s级的，家里都是你的信息素的味道，我长时间处于你的信息素的侵扰下会被强制发情的。”
三十四岁的只看小视频的代总：“……”
怎么办？他们有代沟了，代斯扬只听懂了“发情”这个词。
展星桥幽幽叹了口气：“代斯扬，我现在只是个b级omega，而且生殖腔损坏，还伴有终身的信息素调节失衡症……你还要我吗？”
“要！”
虽然一句都没听懂，但代斯扬立刻斩钉截铁地回答了他。
怀里的人鼻子抽动了一下：“你想清楚啦，你是s级的alpha，我只是b级，我们是不对等的。”
确实是不对等的，在代斯扬心里，展星桥有文化又漂亮，矜贵的像个小王子，他一个除了钱一无是处的大老粗，怎么配得上人家。
“星星，是我配不上你才对。”
“瞎说，那么多人都喜欢你。”展星桥怅然叹了口气，“你现在这么说只是因为你不懂等级不匹配的后果。”
“什么后果？”
展星桥咬了下唇：“我承受不住你的信息素，所以你没办法在我身上得到足量的信息素释放，像你这种s级的alpha，每一回都要七次以上，我只能承受三次，过度就会陷入发热期……你上学的时候没学过吗？”
代斯扬：“……”
实话实说，如果把“信息素”仨字换别的他就能听懂了。
不过还有个问题……
“星星，我能问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怀里的爱人仰起头看他，漂亮又安静的灰色瞳孔像是某种宝石。
代斯扬摸着他柔顺的头发，很诚恳的发问：“你……每回能有三次吗？”
“……”
一句话，代斯扬哄到下午都没哄好。
身为一个曾经的s级omega，被伴侣问能不能承受三次信息素注入，这简直是对他o格尊严的侮辱！
他们海棠学校哪个小o……不对，他是s市戏剧学院毕业的。
展星桥皱了下眉，觉得自己最近怪怪的，脑子里像是挤进来了一点什么东西。
他晃了晃头，代斯扬已经办好了出院手续，拿着他的包，两三步就走到了病房门口。
展星桥坐在病床上很惊讶地看着他。
代斯扬转过头怔了一下：“不走吗？”
这一回展星桥是真的委屈了。
“你怎么这样啊。”
代斯扬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展星桥这么委屈的一低头，他一愣，立马赶回来蹲在他面前。
“怎么了？”
“我是你的omega。”
“……”不知道欧什么伽是什么东西，但看见爱人眼眶一红就什么都答应的代总立刻点头，“对。”
“我现在腺体损坏，标记也失效了，你知不知道你不宣示主权的话，我这么柔弱的一个omega到外面会是什么下场啊？”
面对自己差点出家当武僧的爱人，代斯扬都难得沉默了一下，随即又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我应该怎么宣示主权？”
坐在床上的人有点不好意思，却还是伸出了手。
“你得牵着我的手。”
看着那只冲他伸出的，纤细的手，驰骋商场多年的代总好像一下子变成了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
他不自觉地先将右手手心在衣服上蹭了一下，随后才慢慢地牵住爱人的手。
常年拍戏，展星桥的手掌有一层薄茧，但相比起从小就摸爬滚打长大的代斯扬，这只手依旧柔嫩的让人觉得一掐就会坏。
代斯扬松松握住，对方却手指一转，由相握改成了十指相扣。
柔弱的omega依偎在他身边。
“走吧！”
出院的时候齐珊珊还是来了。
没办法，代斯扬不知道自己老婆租得公寓在哪儿，而且外来车辆也不让进小区。
齐珊珊开车过来，远远就看见离婚夫夫两个人手牵着手，肩靠着肩，比热恋期都热恋期。
这什么？人家制服play办公室play，你俩离婚play啊？？？
当着外人的面，三句话两句不离信息素的展星桥倒是闭口不言了。
车里安安静静的，齐珊珊把人送到公寓后，展星桥冲她笑了笑：“谢谢你啊。”
齐珊珊：“……？”
她是生活助理，就是干这个的啊！
公寓门在她面前缓缓关上。
代斯扬进了门后忍不住有点心酸。
他们的别墅设施齐全，展星桥没戏的时候喜欢在花园看看书，或者去游泳池游两圈。
现在他的爱人租住的房子也就一百来平，别说游泳池，连个私人影院都没有，虽然收拾的干净，但透漏出一种冷清感。
“星星，要不你还是搬回家住吧。”
纵然以后他这病好了，不愿意跟代斯扬亲近了，那房子代斯扬也希望能过户给他。
“不要。”
“是因为……有我信息素的味道？”代斯扬很努力地回忆这个从没听过的东西，“让他们把窗户都打开通通风，散掉就可以了吧？”
展星桥睁大眼睛看着他：“你疯啦！你是s级alpha！信息素溢散出去会让周围十里的omega发情的！！”
“……”十里？信息素是什么辐射物质吗？
代斯扬实在跟不上这思路：“那那个房子怎么办？不能开窗换气吗？”
展星桥低落地低下头：“如果我还是s级omega的话，我们结合产生的信息素能抵消你的信息素……但我现在是b级了。”
他抬起头：“你只能跟我住这儿了。”
代斯扬怔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我也住这儿吗？”
展星桥睁大眼睛：“当然！帮助自己的omega调节信息素是alpha的义务，我不能跟你分开睡的！”
代斯扬喉结滑动。
虽然他听不懂，但没错，从现在起他就是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