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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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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墓园。

    温池下车, 手捧着束向日葵,望向远处的视线有些难言的紧张,她咽了咽喉, 唇抿了又抿。

    厉肆臣捏了捏她的手, 包裹住, 嗓音偏低:“我陪着你。”

    温池侧首,对上他的眼神,点点头。

    “走吧。”轻舒口气, 她说。

    厉肆臣嗯了声, 牵着她慢慢地一步步走向小月亮的墓碑。他能感觉到她仍有些紧张, 手微微出了点儿汗。

    离墓碑还有几步远的时候,他站定:“要和她单独待会儿吗?”

    温池缓缓摇头。

    “我想你陪着我,”她反握住他的手, 握得牢牢的, “我们一起。”

    “好。”

    很快, 到了。

    两人手牵着手站在一尘不染的墓碑前。

    温池看着,心尖忽地有些微微泛酸。

    来之前,她以为自己应该不会太失态。

    程修告诉她厉肆臣很早就为他们那个没有的孩子做了很多时, 听他说儿童节这天他都会来陪孩子时,她心里是有些说不清的感觉的。

    而此刻,真正看到墓碑,她才发现, 有些情绪到底是控制不了。

    捧着向日葵的力道紧了紧, 不动声色深吸口气,她俯身,将这束代表沉默的爱的花轻放在墓碑前。

    齿间松开,她扬起一抹笑, 温声细语地介绍自己:“你好,小月亮,我是……妈妈,我和爸爸一起来看你了。”

    话一旦说出口,似乎也就没那么难了。

    心跳慢慢地没那么狂乱,紧张的情绪也稍稍缓解,她的眼里满是温柔:“以后我和爸爸会经常来看你。”

    她看向厉肆臣。

    厉肆臣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抚,重新握住她的手,和她一起看向墓碑:“爸爸妈妈都很爱你。”

    莫名的,温池眼眶隐隐微热。

    “嗯,”克制住,她接过他的话,眉眼间的笑意在阳光下愈发温柔,“我们一样爱你,很爱你。”

    ……

    两人陪着小月亮说话说了半个多小时。

    离开时,依

    然是手牵着手。

    走了片刻,温池转身,定定地看了好几秒。

    “厉肆臣。”

    “嗯?”

    两人往下走,温池手指勾缠住他的,主动说:“小星星生病那晚,我不是不想回应你,而是不知道该怎么……”

    “我知道。”厉肆臣接过她的话。

    温池看着他:“但那晚,你想到了小月亮,很难过,我的不回应,也让你的愧疚更深了,对吗?”

    厉肆臣默了两秒。

    “我……”

    一记轻吻柔软地印上他侧脸。

    单手攀上他肩,温池和他交颈:“其实,如果再给我次选择,哪怕告诉我,最后我还是会和你在一起,我还是会那么选择。”

    “当时……是真的恨你,无论如何我都不想要那个孩子。再者,那时我开始重新吃药,也不适合要她。”

    身体,僵住。

    晦暗覆上厉肆臣眉眼,他明白她没说出的话,哪怕当初她身体健康,她也不会要那个孩子。

    她的爱恨从来都是浓烈的。

    自始至终,都是他的错造成的。

    他抬手,紧紧将她抱住,溢出的音节极为紧绷:“对……”

    “别说对不起。”温池打断他。

    他抱得很紧,紧得像是要将她融入骨血中一样。

    温池嘴角微扬:“你说的对不起够多了,也偿还了,但比起对不起,我更喜欢你对我好,说爱我。”

    她回抱住他。

    脑海中,清晰涌出的是当初在意大利重逢,她在医院楼梯间里,用孩子这件事诛他的心,冷漠绝情伤他的画面。

    深吸口气,她从他怀中试着抬起头,抚上他侧脸:“现在我们重新在一起,我要我们每一天都开心。”

    “你可以心底保留那份愧疚,但我希望,不要成为你的枷锁心魔,更不希望,你爱我,是怀着补偿愧疚的心理。”

    “我……”

    “我要你最纯粹地爱我,”唇吻上他的,温池眉目间漾着笑,半是撒娇半是威胁,“只是爱我。”

    她当然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纯

    粹地爱着她,但她也记得程修说过那两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她想他好。

    也想解开他的心结。

    研磨着,她娇声命令:“说爱我啊。”

    “我爱你。”没有犹豫地说出口,掌心箍住她后脑勺,厉肆臣化被动为主动,深深长长地吻她。

    温池笑,热烈回应。

    唇齿厮磨。

    结束时,两人皆是气息不稳。

    感觉到自己的唇有些微肿,报复的坏心思起,她搂过他脖子,故意用力咬了他的薄唇一口才开心。

    厉肆臣没动,任由她咬。

    只是在她得意咬完,朝他挑衅时,重新贴上她的唇,低低地蛊惑:“下次咬其他地方,嗯?”

    温池:“……”

    混蛋。

    不自知地狠狠娇嗔瞪他一眼,从他怀中退出,她转身就走。

    厉肆臣失笑,缓步走至她身旁,温柔但不失强势地牵住她的手,不给她挣脱的机会。

    温池作势甩了甩,没甩掉。

    她再瞪他:“以后有任何事,你都不准瞒着我,对我不能保留,我不要什么都从别人那知道。”

    “好。”厉肆臣应下。

    温池这才满意。

    想到什么,她轻哼了声,又说:“如果没有程修,怕是你还要好久才能转正成男朋友。你该好好谢谢他。”

    厉肆臣低笑:“是要好好谢他。不过他想的,我没办法给。”

    两人慢悠悠地走着,温池孩子气地晃着他的手,闻声顺口问:“他想要什么?”

    “温盏。”

    温池以为自己听错了。

    “盏盏?”

    “嗯。”

    看他的眼神,温池确认是真的。

    可是……

    厉肆臣有意给程修找机会,便把台风那晚在机场无意撞见程修和温盏的电话简单地告诉了她。

    唇瓣从齿间放开,温池蹙眉:“可盏盏没说过认识程修,而且……”

    “什么?”

    犹豫两秒,温池继续:“当初盏盏退婚,是有未婚夫早就出轨的原因在,但……她也说她爱上了别人,

    她没说那人是程修。”

    厉肆臣回想那晚程修的样子,问:“应该是他。能不能让他们见一面?”

    “好。”温池没拒绝,到底是惊讶的,她忍不住追问,“他们之间有误会?程修他爱盏盏吗?”

    厉肆臣颔首。

    程修从不提及温盏。

    唯一的一次,是昨晚在酒吧,他低笑了声:“我这个程家私生子,和她第一名媛温盏能有什么过去?”

    感情的事外人到底没办法插手,说好了先让程修和温盏见一面后,两人便结束了这个话题。

    温池想回别墅。

    才说完,就被男人从背后抱住,吻了吻她,低低地诱哄:“搬来一起住,晚上就过来,好不好?”

    一听就知道他是误会了。

    温池挑了挑眉:“不要,我要住家里。除非……”她拖长了语调,笑意掩不住,“给我一个答应你的理由。”

    “我离不开你,”几乎是她话音落下的下一秒,男人的嗓音便钻入了她耳中,“厉肆臣离不开他的宝贝。”

    “……”

    温池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尤其,此刻脑海里忽地就涌出了昨晚醉酒,她撒娇问他是不是他的宝贝了的片段,很是清晰。

    “现在情话怎么张口就来?”胸膛微微起伏着,她瞪他。

    厉肆臣眼中净是笑意:“因为是你。”

    “……”

    最终温池先回了温靳时的别墅,因着厉肆臣那什么都不缺,她就只是简单地收拾了些东西。

    之后两人回住处,路过超市时厉肆臣提出去买菜,晚上做饭给她吃。

    温池想说好,微信忽地响起消息。

    “我和薄言见个面,”她低头看消息,算是解释,“上次那封信一直没机会给他,他刚忙完,要走了。”

    本来昨晚是要给他的,但那时信没在身边。

    她抬眸:“要和我一起去么?”

    眼底一抹晦暗不动声色地敛去,厉肆臣神色不变:“让何一送你去,我去买菜,在家等你。”

    温池想了想:“

    好。”

    不多时,宾利在商场路边停下,厉肆臣推门下车,目送车子进入车流后才转身走进商场超市。

    而车内,温池看着后视镜里那道身影,勾了下唇。

    夕阳准备西下时,温池回到家中,循着声音很快在厨房找到了厉肆臣,他在准备熬汤的食材。

    眼中淌出笑意,她从身后抱住他,脸贴着他后背,伸手从他口袋里摸到奶糖:“我回来啦。”

    年前从小城回来后,他每天都会在口袋里放三粒大白兔奶糖,可以让她想吃的时候就能吃到。

    温池含入嘴中,甜味瞬间刺激味蕾。

    厉肆臣洗了手:“吃晚饭还早,要不要睡会儿?”

    温池脸蛋蹭了蹭,慵懒地撒娇:“那你抱我去。”

    “好。”手擦干,厉肆臣转过了身。

    温池习惯性地跳到他身上,双腿勾住他腰,由着他这样抱她走出厨房。

    “沙发。”

    “好。”

    “要你抱会儿。”

    “好。”

    一坐下,温池便换了姿势,膝盖一曲一折坐在他身上,双手捧住了他的脸,直勾勾地瞧着他。

    目光碰撞,厉肆臣喉结轻滚。

    覆上她手背捉住,他的眼底染上宠溺笑意:“怎么……”

    轻柔的一吻堵住了剩下一字。

    他看着她,眸色暗了暗。

    温池也在看他,声音里缠着眼中一样的笑意:“甜么?”

    糖还在。

    揽住她纤腰,厉肆臣低嗯了声,偏哑:“甜。”

    是甜的。

    只要是她,什么都是甜的。

    温池挑了挑眉:“那……还酸么?”指腹抚着他那颗泪痣,她哼笑,“你下车后,我在车里闻到了酸味。”

    “你吃醋了。”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

    厉肆臣呼吸微滞了滞。

    手转而搂住他脖子,温池盯着他,试图看进他眼眸深处:“我去见薄言,你是不是不开心?”

    指尖习惯性地划过他后颈,她提醒:“在墓园你刚答应,任何事都会告诉我,不会对我保

    留隐瞒。”

    两秒。

    厉肆臣微抿的薄唇掀动,承认:“有吃醋,但没有不开心。”

    两人对视。

    温池指节微僵,心头莫名就涌上了些难言的酸楚。

    “你会后悔么,”她突然问,“当初给我选择别人的可能,如果我真的嫁给了薄言,没有回头。”

    她忽地就想到重逢后,他以为她和薄言是夫妻,明知不该,却仍忍不住克制着小心翼翼地靠近。

    除了那次他来机场接她,说薄言告诉他他们没有结婚,到此刻之前,关于薄言,他从不提也不问。

    “不后悔么?”她重复。

    厉肆臣捉过她的手,轻吻了吻指尖,望着她:“会遗憾,你没有回头,而是真的选择了他……”

    顿了两秒,再开口的时候他的声音哑了很多:“那是我的报应,我认。”

    温池眼睫颤了颤。

    半晌。

    “我和薄言,我……”

    尾音倏地被吞噬。

    ——是他吻了上来,扣着她的脸蛋,深深地重重地吻。

    以为又会像上午在洗手间那样吻到她快窒息,吻却放缓了下来,改为温柔地厮磨轻碾。

    “别告诉我。”她听到他喑哑的气音,低低的,每个字都扣在她心上掀起颤栗,“你回来了就好。”

    温池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眼睫也始终在颤。

    尤其在听到他的话后。

    这人……

    在昨晚,她以为他只是不自信她还爱着他,却不知,原来他会如此没有安全感。

    心尖阵阵泛酸,她望着他,撞入他那双覆满只给她的深情的眼眸里,那里只倒映着她,从来只有她。

    呼吸渐渐急促,下一秒,她重新捧住他的脸,主动热烈甚至有些迫切地与他纠缠。

    几乎是同时,掌控权被夺。

    充满男性掠夺的吻反客为主,不消两秒便夺走了她的呼吸。

    温池很没出息地浑身无力,捧着他脸的双手也落上了他的肩膀,虚虚攀着,好似这样就不会滑落。

    吻热烈。

    贴合着,引人沉沦。

    久违的感觉。

    “唔……”她的声音细碎。

    心跳变得狂乱,怦怦怦的,像是随时都会冲出止不住起伏的胸膛。

    眼睫颤了又颤,她缓缓掀眸。

    他闭着眼,大掌扣住她脸蛋,专注地吻着她。但随即,像是心有灵犀,他亦睁开了眼,精准地将她捕捉。

    吻停,他轻碾她唇角,喑哑的嗓音分外性感:“温池。”

    “温池,温池……”他低低唤她名字,每一声都像羽毛在她心尖上轻拂过,轻易掀起别样感觉。

    她的胸膛起伏得更厉害了。

    “厉肆臣,”气息不稳,她叫他,“我想……”

    “想什么?”

    湿热的唇息就喷洒在她脸上,悄无声息地蛊惑。

    温池眼睫止不住地扑闪。

    “想……”潋滟的眸倒映着他,两秒,她缓缓靠近他耳旁,红唇微启,吐气如兰如妖精,“吃、掉、你……”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我睡觉的时候不困、、姜姜、霖惜的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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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周三)不更,周四晚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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