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1章 燃尽
“您这样的人呐,自私自利惯了,
还总是用一副冠冕堂皇的的理由作为借口,
您对我母亲薄情,
对钱氏又能好到哪去,
对香兰更不用提了,
哦,我险些忘了,您对冯蓁蓁或许有了几分真心,
只可惜,冯蓁蓁对您却是弃如敝履。”
柳婉婉慢慢在他面前蹲下身,
“父亲,您说,这会不会就是您的报应,
弃人者,终究为人所弃。
您瞧瞧,您现在身边又剩下了谁?”
“是你,是你,都是你,”
柳贺庭回想自从柳婉柔回到柳家后发生的一切,指着她的手不着力地颤抖,可又觉得难以置信,
“这都是你做的?
你……你这么做对你能有什么好处!”
柳家覆灭了,对她能有什么好处!
“这不都是你们逼我的!”
柳婉柔痴痴地笑,破碎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倔强地不肯落下来,
说出来的话字字诛心,逼近他,盯住他的眼,逼问,
“怎么,现如今,您觉得日子不好过了?
那我呢?
当初我不过是想过平凡的日子,你们有谁成全过我?
我谨小慎微,不敢出错,不敢招惹麻烦,
我在柳府中多年看的是钱氏和柳婉婉的脸色,过的是寄人篱下的生活,
面对钱氏的伪善,面对柳婉婉的刁难,我都忍了,我没让您为之操心过半分,
因为我想着,我总归是有父亲,父亲总会对我好的,
可我等来的是什么?我等来的是什么!
我敬重你们,可你们呢,你们带给我的是什么?
就因为我忍耐,就因为我软弱,就因为我没抗争,就因为我没去算计,所以我就该死?就该被你们这么对待啊!
父亲,您扪心自问,从前的我可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你们的事,
可你们呢!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你们轻贱我,舍弃我,
旁人辱我,你们也要跟着践踏我,
你们可有一天把我当做家人!”
愤怒的气焰太浓烈。
柳贺庭在柳婉柔的逼问下面色慌张地步步后退,最后退无可退。
柳婉柔看着柳贺庭退缩的样子,肩膀耸动时嗤笑,眼底浓烈的恨意滔天,
“凭什么你们对我做的一切,我就要忍耐原谅,
凭什么你们将我推入谷底,我还要独自承受,
我偏要你们也尝一尝人生跌入谷底的滋味。
苟延残喘的日子我过够了,
我所经受的难堪痛苦,我也要让你们一一经历。”
柳贺庭震惊到一句话说不出。
而柳婉柔剜过来的一眼绝情到底,
“父亲难道不知世上因果总有轮回?
既然父亲总说我忤逆,那我这次就忤逆到底!”
柳贺庭胸口剧烈起伏,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困难,伸手去求柳婉柔,祈求,
“是父亲错了,是……是父亲不好,
你,你把解药给父亲,往后……往后父亲会对你好的。”
柳婉柔自说自话般,
“没机会了,
再也不会有往后了。”
柳婉柔拨开了他的手,讥讽,
“时至今日,难道父亲还以为有可以翻身的机会?”
她笑着,“女儿以为,您应该谢谢女儿,
否则,等到皇上降罪的旨意下来,您未必能有这份轻松。”
柳贺庭气结,猛地吐了口血,心中空有一肚子的话,却没能说出来,眼睛一翻,整个人仰面倒了下去。
柳婉柔从主院出来,先听到琵琶声。
冯蓁蓁拨着琵琶弦,曲调越发欢快起来,曲落后,扭头朝着柳婉柔一笑,
“想不到,你这副柔弱的外表下,还真有心狠手辣的一面,
我都要佩服你了。”
柳婉柔没说话,也没去理会她的讥讽。
冯蓁蓁起身,朝着柳婉柔的方向,凛然道,
“主人要见你。”
傍晚时分,柳婉柔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夕阳西下,天边空余着暖色的光辉,斜影被拉长。
柳婉柔站到梨树下,抬手轻触了低垂下的枝丫。
一场雨将梨花打落。
零落成泥碾作尘。
腹部有一阵一阵的疼痛,喉间总有腥甜的味道涌上来。
她知道自己的时间到了头。
水中映出一道身影,柳婉柔瞧着水中的倒影。
临水照花,终究是一场孤芳自赏。
她瞧着水光粼粼想到了方才的对话。
那人站在她面前,伞沿压得低,让人总瞧不出他的容貌。
他的声音让人听不出他的喜怒。
他道,“你毁了我一步棋。”
她苦笑回应,已是心力交瘁,再难作为,
“你要做的事情,我帮不了你。”
空气中静默片刻,伞在空中旋转,那人转过身来,伞沿微抬,露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
柳婉柔在微诧间听道他出声,
“他不会感激,不会在意,更不会记得你。”
柳婉柔牵动了唇角,心中泛起的是无边苦涩,
“我知道。”
她只是……不想看他嫌恶的眼神。
她可以不在乎所有人,却没办法不在乎他。
她想,她伤到他所在意的人,他应该是恨她的。
低头看着裙摆绣着的浅白色的花。
她忽然又笑了笑。
她又想,可能……不会有恨……
恨意由爱生。
他自始至终都没在意过她。
他的世界里,从来都没有她。
鼻间一热,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来。
柳婉柔抬手抹去,就见指尖猩红一片。
血越流越多,身体越来越疼,可疼到了极致,所有的感觉都变得淡了。
一滴血落下来,落在她的衣摆上,正好落在她裙摆的绣花上。
原本白色的花被染红,变得湿漉漉的。
夜色降临,烛光随即燃起,柳婉柔捧着灯盏,看着火舌一点点舔上窗幔,温度逐渐上升。
说来,对连翘做的一切全是因为不甘。
她从来没有得到他的好,可连翘却得到了所有。
妒从心间起,恶向胆边生,怎么都受不住。
而真正将她伤到体无完肤的是他的态度。
这个世上没有会有人记得她。
若她身死,什么都留不下最好。
她不要旁人来处理她的尸身。
她这一生已经受够了旁人的冷眼,听够了流言蜚语,
在她死后,她再也不要注意那些人的眼神,再听到那些话。
她要永远留在属于她的地方。
当夜,京城中的柳家起了大火。
火势连天,整整烧了一晚,到了第二天所有一切都被燃成了灰烬。
京中议论纷纷,说昨夜柳家不知怎的突然就起了一场大火,那火势连天,怎么都扑不灭。
好好的一座富宅一夜之间化成废墟,让人不忍唏嘘。
谈论时不经意提到,自从火着起来,就没见从里面跑出来是人。
大火后更是没见过府上的老爷小姐。
想来……大约是葬身在大火中。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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