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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第 9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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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凝听摇红说, 关于她与信王之间的图谋,听完后她不出声。摇红知道皇后娘娘这是还未全然信任她,她只得搬出一个人, “娘娘可知,您的亲妹黄清在何处?”

    黄清在许多年前留下一封信后就离开了黄府, 一直都没有下落, 皇上要派人去找,被黄凝制止了, 她知道妹妹一直不想嫁人, 可以她的身份,不嫁人会被人议论, 加上她在信城野惯了,京都可没有骑兵营给她管。

    她不似黄凝, 喜静,开个绣坊就够她忙的, 而女孩子的活计黄清都不感兴趣也做不来。这些年, 只要一想起黄清, 黄凝心中都似压着一块大石头, 只得在年年的拜佛仪式上给她祈福, 保佑她天高任鸟飞,且飞得平平安安。

    这会她从摇红嘴中听到黄清的名字, 自是心急, 忙问:“你知道?”

    摇红也不敢卖关子,赶忙回道:“她在信城, 这些年一直随着信王南征北战。还有一事,是我的人探来的一件小事,您妹妹在军中一直以‘姐夫’称呼于信王, 信王多年来都答应着。”

    黄凝眼中起了水雾,又听摇红道:“娘娘,您该醒醒了,您的亲人、真正爱您的人从来没有放弃过,皇上假意给了您自由,实则您与大皇子一直在他手中握着,你就甘心被皇上圈禁起来过完一生吗?”

    “你见过黄清吗?”

    “这些年只见过一面,不方便带信给您,她只让我带一句话给娘娘。”

    摇红忆着黄清当年所说,学舌道:“将军府的两年海棠变成一年开了。”

    黄凝表情微变,这正是她们姐妹经常说的小话,黄凝暂时相信了摇红,她没有问摇红具体的计划,今日她在此的时间过于长了,黄凝道:“你先回去,日后还像以前一样的进宫就好。”

    摇红听令,带上无亭出了宫去。路上,她忽想起一事,问无亭道:“你明明会水,怎么没有下去救二皇子?”

    无亭:“已经有人下去了,他又死不了,那湖水太脏,我嫌脏。”

    摇红看着无亭,她承认在无亭小

    的时候,她对这个女儿关心不够。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这孩子越大越冷漠,就是对一向对她宠爱有加的佛主,她也是这个态度。

    本以为她今日能为二皇子说话,对他与别人还是有些不同的,不想依然是不触及心灵。

    看着这样的女儿,摇红想,也好,若是一辈子都无人走进她心里,也免了受情爱的苦,一生不伤情。

    松声殿直到掌灯,黄凝一直坐在同一个位置没有动,想到白日里花园中的那一幕,她心中发寒。

    两个孩子都是她生的,哪一个都被她如宝一样的疼爱着,如果这两个她最爱的人互相生了嫌隙,甚至出兄弟相斗的情况,黄凝第一个受不了。

    厉云枉为人,连亲生的阿平都不放过,被皇兄提防离了心,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黄凝心中被封存的对厉云的怨恨重新被挖了出来,新仇旧恨,令她想到无论摇红是什么样的计划,只要能扳倒厉云她都愿意配合。

    果然没出几日,应该是摇红嘴里的那个什么方隐洲弄好了,厉云下了圣旨,封了厉纯为太子,着他进御前,协皇上理政。

    这就意味着一年后,他就可以独立理政了,当然得是在老皇身死或退位的情况下。大历的朝臣们怎么可能想到,他们正值盛年的皇帝做的正是这个梦,皇上并不是按惯例在培养太子理政的能力,而是真的想在一年后身退传位于太子。

    封授大典定在了初六,黄凝眼见着阿纯高兴起来,这孩子这几年担惊受怕了,那样上进的孩子,肯定无接受在万众瞩目中摔下去,而让一直不起眼的弟弟抢到自己头里去。

    黄凝尽量把自己代入阿纯的心境,以期能在两兄弟间调和,不求阿纯待阿平像以前一样多亲近,但求能相安无事。

    厉纯来向母后请安报喜,黄凝表得十分高兴,一再地表示她的心愿终于了了一个。厉纯马上问,母后的心愿是什么?

    黄凝拉过他的手,拍了拍微笑道:“第一个当然是我们大皇子能继承大历的天下,成为一代名君。

    ”

    厉纯听到此话,开心地笑了,表示:“儿臣做到了,那母后其它的心愿呢?“

    黄凝接着说:“第二个嘛,就是你与阿平健康平安。”

    厉纯笑容淡了些,但还是高兴的,“我与阿平让母亲操心了。”

    “为自己孩子操心是应该的,你们好好的,母后就会好好的。阿纯你要记住,你与阿平就是母后的全部。”她想了想又道,“你父皇对你还是不错的,母后这些年对圣上的关心少,就靠你在跟前尽孝了。”

    阿纯欲言又止:“父皇他,父皇他对母后也好的。”

    黄凝还是笑着,嘴上说着:“我知道的。对了,告诉你父皇,你的授封大典,母后一定会参加的。”

    阿纯一下子站了起来,他已经快有厉云那么高了,嘴上说着:“儿臣这就去告诉父皇。”说完就跑了出去。

    从背影看,他俨然是个大人了,却偶尔还是会流露出孩子气。

    厉纯一离开不见,黄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皇上的□□已经启动,信城、玉佛堂、甚至是方隐洲,所有的力量都已集合,她也不能再躲在这松声殿了。

    到了太子授封那日,黄凝着圣装,以皇后之姿出在厉云的身边。厉云总觉得今日的黄凝与往常有些不同,她看上去精神很好,兴致颇高,甚至对他笑了好几下,这在以前十几年都是没有的。

    厉云心中乐极,朝皇后伸出了手,黄凝接受了他,任他领着。大典上,玄天阁的臣子宣皇上亲手诏手,以示所封太子上达天庭,是为天下正式的继承人。

    上面进行着庄重的步骤,下面皇上心里眼中却只有一个皇后。直到大典散了,他才遗憾地松开她的手。松开的那一瞬,厉云在心里暗道,不着急,再忍忍 ,最多只需一年,他就又能日日看到她,摸到她了。

    厉云想,到时他也不算毁诺,他只是重新选择了一次,在把阿纯送上皇位后,阿纯不再需要他,而他也重新选择了她。

    不料,黄凝在他松开手后,说道:“松声殿里准备了饭菜,皇上要去哪

    里用饭?”

    厉云楞了几秒,她的意思是在邀请他去松声殿用膳吗?一旁的王俟见皇上一直不答皇后,马上道:“皇上,是否要摆驾松声殿?”

    厉云终于缓过神来,他大声道:“摆驾松声殿。”

    果然松声殿里一看就是做了准备的。秦嬷嬷前几年出宫养老去了,黄凝身边就剩芽喜与溪福在伺候,今日她只留了这两人给皇上布菜。

    厉云本心当然希望一个宫人都不在才好,可黄凝能让他进殿,能与他一桌吃饭,厉云哪还敢挑别的,正是她的殿她做主。

    皇上胃口大开,这顿饭吃得时间颇长,最后黄凝端起一杯酒对厉云道:“臣妾这一杯是谢皇上的,谢皇上能够摒弃血统的疑云,让阿纯能够得偿所愿。”

    厉云受下这一杯道:“朕说过,阿纯就是朕的亲生儿子,朕的儿子坐朕的位子无可厚非。放心,你不光能看到他封太子,还一定能看到他继位做皇上。”

    “这些年圣上对阿纯所有的承诺都做到了,我信圣上。”黄凝也饮了一杯。

    这一杯下肚,厉云最爱看的那一抹红就爬上了她的脸。

    厉云有意让她多喝几杯,她酒后的样子与滋味他一直记着呢,他开始幻想今夜也许能够留下来。

    黄凝这一杯脸就红的毛病太有欺骗性了,加之她稍一眯眼,任谁都认为她要醉了。为了哄她喝下更多的酒,厉云自己也是一杯接一杯地喝。最后他只记得,她倒在了桌上,而自己想要抱她去床上而不能。

    黄凝红着一张脸,指挥着芽喜与溪福把皇上弄到床上去,然后,她自己捂着头,也让芽喜她们把她弄到了内室里去。

    外面里面都熄了灯,王俟还等在外面,他见里面灭灯了忙问出来的芽喜,芽喜只道,没让他进去,皇上与皇后都喝多了,正在歇息呢。

    王俟不敢出声,皇上把他们留在了外面,这会儿也不叫进,听芽喜说应该问题不大,皇上多年的夙愿今日达成,王俟就是长了八颗脑袋,今夜也是不敢做出一丝可能搅了皇上好事的事来。

    屋内,黄凝渐

    渐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她千杯不倒的天生体质,又一次骗过了厉云。

    黄凝朝他的手腕摸去,没摸错,佛珠就在这只手上。黄凝把厉云手上的这串佛珠褪下,然后把摇红给她的那条替代品缠了上去。替代品与真佛珠长短一致,黄凝缠的也与先前的那条一样。

    黄凝看来,两串佛珠根本看不出不同,厉云应该发不了。用摇红的话说,就算是佛主亲自来认,只要不破珠,他也发不了。

    把东西藏好,黄凝忍着厌恶,给厉云盖了床被子。然后她自己去对面的塌上歇息。

    转天,是黄凝先醒的,但她装着还在睡,等到王俟在外面叫,厉云起了后她才装着醒过来。

    她假意要起,忽然头疼似的,一下子又栽了下去。厉云揉着眉头与额头,过来关心她,“昨夜喝的太多了,是朕不好,光顾高兴了。”

    黄凝扶额道:“臣妾也高兴啊,所以贪杯了,我可真难受啊。”

    听她喊难受,厉云马上顾不上自己头疼,让人去熬醒酒汤,并大骂王俟不会办事,怎么能让皇后醉成那样就睡了,可见是他是真醉了,手下人差事都不会当了。

    皇上在衣食住行方面佛了太多年了,说实话王俟伺候皇上这些确实是不太经心的,因为皇上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东西。

    如今松了太长时间的紧箍咒忽然被重新紧上,昨夜王俟这差当的的确有问题。

    他马上率众跪下请罪,皇上也没太计较,只让他们赶紧忙起来,该干什么干什么。

    皇上要上朝不能在此久呆,这时厉云止不住地又想起自己打造的方隐洲,最多一年他就可以与黄凝一起生活在那里。他们会天天一起醒来,一起睡去,一起喝酒再不怕醉,转天也不用担心早起。

    这样想着,他的头都没有那么疼了。轻声在黄凝身前低语了一句:“一会儿把醒酒汤喝了,今日吃些好克化的,阿平就不要让他来请安了,那小子太闹腾。”

    絮絮叨叨皇上说了一大堆,黄凝都只管扶着额应着。她脸上潮红还未全去

    ,脸蛋是粉的。看得厉云一个没忍住,轻轻地在上前亲了一口。

    黄凝明显表情一楞,厉云怕再惹了她不快,忙软和地说好话:“皇后实在是好颜色,朕没忍住,好了,朕不烦你了,你休息吧。”

    人都要离开了,又重新回来,小声地乞求地问:“朕今天还能过来吗?”

    黄凝马上道:“不能,皇上忘了答应臣妾什么了。”

    厉云沮丧:“朕没忘。”

    见黄凝把身子把里面一扭,给了他一个后背,嘴上却说:“等哪日皇上能来,臣妾自会叫芽喜去请。”

    这话说得有歧义,但厉云听懂了,她的意思是说,让他等着听信,如果哪天她要见他,就会叫芽喜去请他来。

    这也行啊,至少比以前殿门大闭要好上太多了,至少日子有了盼头。厉云应着,高兴地去上朝了。

    厉云带着他的人走了后,黄凝又睡了一会儿,她还是不比年轻时,昨夜喝了那么多虽没醉,但头确实是不舒服。起来后喝了芽喜拿来的醒酒汤,方才好些。

    第二日,摇红来接无亭,黄凝自然地把东西交给了她。摇红拿到后快速看了一眼,正是她要的,没想到皇后娘娘那么快就弄到了手。

    黄凝也不问她要此物做什么用,只知道是关于在方隐洲上对付厉云私兵的要用的。

    一连几日松声殿的大门都是紧闭的,芽喜也没有到御前来。若是厉云一直不见黄凝还好,可几天前度过了一天的温馨时刻,勾起了他的心瘾,一时做什么事都百爪挠心。

    终于,又过了几日,王俟快步进殿似有急报,厉云看王俟的样子,急问:“是不是芽喜来了?”

    王俟赶忙道:“不止是芽喜,还有皇后娘娘。”

    厉云克制着站起来去迎接的冲动,毕竟这是大殿御书房,但手中的笔却早已放下无心做任何事。

    王俟打帘后,进来的果然是黄凝。如果没记错,这还是自她进宫第一次来他的御书房。

    她说:“臣妾那边的小厨房新进了一个厨娘,给阿纯与阿平做了

    一些点心拿过来,这一份是给皇上的。”

    厉云当即就吃了一块,直道好吃。黄凝微笑着看他吃,然后一眼瞅到他身上,她道:“皇上的的腰封该换了,有些旧了。”

    其实还好,御用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旧,不过她会这样说,应该是打算给他做个新的吧。

    厉云马上把腰封拿了下来,“是有些旧了,图案朕也不喜欢了,皇后是打算给朕做一个吗?”

    “好久没做了,皇上不要嫌弃的好。”

    “怎么会,你做的朕都稀罕。你等一等。”说着皇上从储物格那里拿出一个盒子,然后从盒子中又拿出一物。到黄凝跟前伸出手来给她看,黄凝望去,是条腰封,她一时不解,看着没说话。

    就听厉云道:“一直舍不得带,这么多年还是很新的,你若是肯再给我绣,我就敢带不怕它坏了。”

    原来竟是那条,黄凝还想怎么有些眼熟呢。她站起身走过来,从厉云手中拿过这条腰封,亲手给他带上。带的时候,她看了眼厉云手腕上的佛珠,然后慢慢地移开了眼。

    厉云深深地望着眼前人,待她弄好后,他轻轻地抱住她,满足的喟叹了一声后说:“你,不生我的气了?”

    低喃蜜语透着种亲近,道似寻常夫妻一样的说话。

    黄凝暗咬了下后牙,才道:“皇上对阿纯好就是对我好,如今阿纯坐上了太子位,臣妾终于相信了皇上所说,我以前在阿纯的问题上是冤了你的。”

    “你不气我怪我就好,你且等着,我还有一份惊喜给你,在先不能说,等到年后吧,你就可以知道了。”

    黄凝只是淡笑:“好,臣妾等着。”

    从这天开始,黄凝总会让芽喜来请皇上到松声殿用膳,偶尔也会来御前。但她从不留厉云在松声殿过夜,厉云也不好强迫她,毕竟能得她在这样对待就是好的开始。

    厉云觉得自己的付出终于有了回报,他就说,只要他把皇位给了阿纯,黄凝自会明白他对阿纯的好,自然就不会再与他赌气。如此,事情都

    按着他的计划在进行,一切都很顺利。

    夜色下,一队人马悄然地从信城往京都东南方而去,领头的人身姿娇小,骑术却精湛,黑布蒙面露出一双秀气的眉眼可以确定是个女人。

    此人正是黄清,她带着人日夜兼城,他们是第一批到达方隐洲的人,摇红来了消息,她手中已握有能调动洲上那些,表面为工匠实则为玉佛堂隐藏高手的密令。

    黄清重回骑兵营已有多年,在的她比以前黑了精壮了,她随信王及其手下士兵征战多年,早已把生死看淡,情爱于她更是不值一提。

    只是在每次大战后,信王都要与她聊一会儿她的姐姐。好像只有姐姐是一直在撑着他走下去的理由,他也问过阿纯那个孩子,不过黄清出来的早,那时阿纯还小,她也没见过几面,只提到是个长得极像姐姐的孩子。

    信王当时就露出了微笑,也不说话了,表情明显是陷入了回忆中。黄清不打扰他,任王沉在自己的思绪中。

    这次她来方隐洲,是王派她来的,他们分工明确,各司其职,近十年的努力只为这最后的时刻。

    摇红的情报,十个月后,到了太子行整一年理政后,厉云就会宣布隐退诏书,让位给太子。在太子坐稳了皇位掌握了全部兵权后,厉云就会带着他的私兵稳退到方隐洲,而他不知道的是,等待他的会是提前驻地于方隐洲上的玉佛堂的人。

    当然,信王并没有想取代新帝,一是他不信摇红在掌握了玉佛堂后,还会借势于他,二是,坐在那位子上的是阿纯,不说那是不是信王的儿子,他总是姐姐的儿子没错。冲这一点,信王也不可能对他做什么。

    他们的目的从来不是取大历而代之,而是从厉云手中解救出黄凝,让将军府能真正恢复荣光,而不只是表面光鲜实则内里只是用来威逼黄凝的工具。

    黄清到了方隐洲边上,他们融入当地,静待时机,配合摇红收网。

    而信城里,明明一切就绪,而王却慢了下来,甚至是停了下来。孟不疾知道王是什么意思,王在等

    ,等到太子继位那天。如果真能等到那一天,他们必不会再发兵于京都,王只会用自己的人马截杀去往方隐洲的厉云,当然更重要的是在此行动中,救出前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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