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嘭！”一声巨响，季离染被巨大冲击力撞到悬崖下面，悬崖上碎石被炸的飞溅，漫天细小的尘埃在空中飘浮着。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北堂清举起枪，一颗子弹从冷羽的心口窝上穿透过去。带着血的子弹落在地上，冷羽彻底断了气。
北堂清面无表情的打通了老汪的电话冰冷的说道：“血洗冷家，一个不留！”
老汪也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问道：“离染呢？”
“他死了。”
季离染的脸还浮现在北堂清的脑海里，他最后的一个表情是笑中含泪的。北堂清膝盖一软，跪在悬崖边，脸埋在手里，低低呜咽着。
“离染…”
老汪结束了冷家以后，带着一小部分人找到北堂清，离得老远就看见北堂清跪在地上，他们跑过去，想要把他扶起来，北堂清一把甩开他们的手。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们几个想办法把尸体弄上来。”老汪把几个手下人带到一边交代道。
几个人点点头，不一会儿岳子书也来了。看到北堂清这个样子，心里也怪难受的，想安慰两句不知道怎么下口，只有和老汪两个人连拉带拽的把他弄上车。
“冷家灭了？”岳子书坐在副驾驶上问老汪。老汪点点头“我们老大的脾气，谁不知道，能治住他的只有离染了，老大之前都说了，哪怕少了一根头发丝都让他们全家陪葬…”
北堂清此刻什么也听不到，脸色灰白，说实话岳子书都有点同情他了，毕竟两人相爱相杀十几年，一直互揭伤疤，从认识开始一直到现在，他从来没有见过北堂这样过。
“你们派人下去找了没有？”岳子书又问。
老汪也没继续说话，只是点点头，老大心情不好，什么时候爆发都有可能，自己还是闭嘴吧。
“赶紧找找，说不定没死透呢？”
“别逗啦，且不说是不是被炸死，就那一百多米小悬崖也够受的了…除非是奇迹。”老汪还是忍不住插嘴。
岳子书回头看了一眼北堂清，叹了口气。
隔天一大早，几个人便下了小悬崖下面搜，小悬崖附近十里几乎都找遍了，只找到季离染手上的一个戒指。
一个小喽啰拿着戒指给老汪看“老大，只找到这个，没看到有染哥的尸体。”
“确定都找过了吗？”老汪拿着戒指仔细端详，戒指上带了点血迹，下面半山腰的石头上也有一些血迹，会不会没死？
老汪心里忽然有了这样的想法，“难不成真被岳子书说中了？”
小喽啰听不明白“老大你说什么？”
老汪摇摇头，收好戒指“没什么，走吧，上去。”
“哥，他好帅啊，从哪捡来的？”叶欣花痴的看着床上躺着的男人流着口水问叶凡。
叶凡放下手中的纱布，“开车从外婆家回来，看到的，当时他挂在半山腰上，身上全是伤。就捡回来了。”
叶凡看着那个男人叹了口气，刚想收拾东西离开那间病房，却听到床上的人发出了微弱的声音。叶欣大叫一声“哥！哥！他说话了！”
叶凡皱眉瞪了她一眼，叶欣吐吐舌头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
叶凡把头凑到他耳边。
“北堂…北堂清…”
叶凡只听到这五个字，一个人的名字，北堂清？
“先生？”叶凡在他耳边轻轻叫了一声，季离染费力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模糊，隐隐约约有两个人影，看的不是很清楚。
“你醒了？”那人又说了一句。
季离染揉揉脑袋，脑里飞快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自己被炸落悬崖，居然没死？
叶凡看着他，给他倒了杯水“你想喝水吗？”
季离染点点头，叶凡把他扶坐起来，季离染一口气喝完了整杯水“谢谢你。”
叶凡笑着说“不客气，你的伤有点严重，医生说你差点死了，还好已经度过了危险期，接下来好好保养，慢慢就会恢复了。”
“差点死了？我睡了多久了？”
“整整一个星期。”
季离染环顾四周，洁白一片的病房，“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啊，你放心，医药费我会给你的。”
叶凡笑笑，“我不是担心这个，你的身体不好，得多多修养，至少得再过几天。而且你出院了以后有什么打算，在c市有没有什么亲戚朋友之类的？”
c市？
季离染脑子里一个大写的问号。
“我在c市？”
“是啊。不过我知道你家肯定不在这里。”叶凡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他。季离染笑笑接过来“确实不在这儿…嗯，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哦，对了…”叶凡尴尬的笑笑说：“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姓叶，叫叶凡。你呢？”
“我叫季离染，那个，叶凡啊，你带手机了吗？”
叶凡摸摸口袋，掏出手机递给他笑着问道：“打给朋友？”
季离染点点头。
“男朋友吧？”一个女声从角落里传过来，季离染满头黑线的笑笑。
叶凡回头瞪了叶欣一眼“她是叶欣，我妹妹。脑子有毛病，别理她…”
“呵呵…”季离染干笑了两声。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待会儿再来看你，手机给你解解闷儿。”叶凡提着叶欣出了病房。
季离染拨通了北堂清的电话。
北堂清手里拎着酒瓶子不耐烦的看了一眼振动的手机，是个陌生的号码，又不是本地的，直接挂断了。
季离染火大，不依不饶的拨通了第二遍。
依旧被挂断。
第三遍…
北堂清皱皱眉头，估摸着不接电话对方很有可能继续打下去，于是接通了。
“谁啊！”
“是我。”
“你谁啊！！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季离染深吸一口气，怒极反笑，幽幽说了句“北堂你好样儿的，真棒！”然后挂断电话。北堂清这才有点酒醒了，刚才那个声音…是离染？他没死？还活着？
他立马打电话过去，季离染看了眼手机屏幕，果断关机。
“您好，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北堂清傻了。
季离染抱臂靠在枕头上望天翻着小白眼儿，让你北堂清听不出我声音，才分开一个星期就忘了老子是谁了还敢吼我，亏我一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给你打电话！
又想起在悬崖边上跟他说过的话，季离染不禁一阵恶寒“爱你，爱你大爷！”
北堂清挂断电话，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来电归属地“c市？离染怎么会在那里？他跟什么人在一起？会不会有危险…”想到这里，他立马打了个电话给岳子书。
“帮我一个忙。你不是在c市吗？帮我查查c市所有的医院有没有离染。他刚刚好像给我打电话了…”
岳子书噗的一口把酒喷出来了“啥玩意儿？季离染给你打电话了？我说北堂啊，你不会是太想他了所以产生幻觉了吧，真看不出来还是一大痴情种子…哎你什么时候变那么娘啊？”
“滚蛋！说正事儿呢，不管怎样帮我查查，我肯定是他！”
岳子书听到这里就理解不了了“那我就不明白了，你都肯定是他了，你为什么不问问他现在在哪儿，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北堂清石化“那什么…就是我刚喝醉了没听出来，挂了好几次电话，第三次接的时候还吼了一句，他什么也没说，就说了一句北堂你好样儿的，真棒！我就听出来了，再打过去…关机了…”
岳子书坐在沙发上笑的肚子疼“北堂…你脑子什么做的？这…这得亏不是人家的求救电话，不然估计该疯了。”
北堂清手里捏着易拉罐咬牙切齿“快点给我查查，老子好去接媳妇儿啊！”
岳子书挂断电话，十分钟后又打给北堂“嗯，给你查着了，现在在c市第一人民医院重症病房，身边是一个叫叶凡的人在陪着他，也是人家救了季离染。先给你说好，别去了跟个醋坛子似的乱吃飞醋，人家是你家离染的救命恩人，你得感谢，得有礼貌…喂？喂！”岳子书一看手机北堂清早就挂断了。
“呸北堂你小子又卸磨杀…啊不对，过河拆桥！”岳老大愤愤挂断电话出门寻找春天去了。
北堂清立马开车去c市，路程不远，两个多小时就到了，更何况北堂大爷是一路飙过去的…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了。轻轻推开病房的门，季离染已经快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推门进来，转了个身，心想着估计又是叶凡。
“叶凡你不用老是来看我，我很好的…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季离染看见北堂清现在病房门前，两个眼睛盯着他看。
“你怎么来了？”季离染有点惊讶。
我怎么来了？我怎么来了？我来接你啊大哥！！！
北堂清一脸受伤的表情，媳妇儿见到自己没有激动的热泪盈眶他已经很受伤了，惊讶里面又像是带着一丝丝嫌弃更让他受伤。
还说爱我，骗人的…
“你愣在那不进来是准备让我下床给你扭段秧歌儿欢迎你的大驾光临吗？”季离染手里拿着一个苹果一边啃皮一边扫他几眼。
北堂清走到床边，拉过来一个凳子坐在那儿，跟个幽灵似的看着季离染也不说话。季离染被他看的头皮发麻，苹果也不吃了“你没事儿吧？跟个鬼似的吓唬谁呢？”
北堂清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媳妇儿我好想你啊啊啊啊！！！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唔”
季离染一把捂住他的嘴“这是病房，你小声点儿，我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吗？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哭叽尿嚎的像个什么样子。”虽然是责怪的语气，但是声音却温柔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