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连环杀人案
七月十一日，星期一，天气晴。
牧晨早早地起床洗漱，整理内务。
虽然已经正式放暑假了，但因为婶婶的缘故，他没有睡懒觉的习惯。
今天早上叔叔和婶婶去参加文工团活动去了，让他俩自己解决早饭。
他步行到早市，买回了豆浆油条，然后将睡眼惺忪的牧纯雪从床上拽到客厅，把一根油条塞进牧纯雪口中。
牧纯雪被油条噎的喘不过气，猛喝了一口豆浆，痛心疾首地说道：
“造孽，造孽啊！为什么你要跟我妈学啊！？这才七点！我还能睡一个多小时呢！”
牧晨觉得匪夷所思。凭婶婶叫人起床的功力，再喜欢睡懒觉的人都应该被板过来了。
可牧纯雪就这么被折磨了二十多年，居然还有睡懒觉的习惯。不得不说，一物降一物。
“赶紧吃饭，吃完我送你去学校。”
牧晨嘴里被油条塞满，含糊不清地说道。
牧纯雪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尿尿？尿什么尿？老娘尿尿还用你送？”
牧晨被气的翻白眼，将嘴里的食物咽下：“我说我要送你去学校！”
“你送我去学校干嘛？想让姐请你吃饭了？”
“我要去一趟你们学校图书馆。”
“图书馆？”牧纯雪一脸狐疑：“你去我们学校图书馆干嘛？你们高中没有？”
牧晨喝了口豆浆：“我提前学学大学知识不行吗？”
饭后两人一起出发，牧纯雪就读的海州大学，是全国名列前茅的高等学府，无数学子为了考上那里日夜备战。
但牧纯雪报考海州大学的真实原因只有一个：离家近。
走路二十分钟，打车起步价，所以她不住校。
早晨的微风拂过两个年轻朝气的脸庞，街旁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公交车刹车的汽鸣声混合着私家车的喇叭声，路上行人的笑声不绝于耳。
牧晨骑着自行车，后面坐着牧纯雪，穿梭在狭窄的自行车道上。
载着堂姐轻而易举地超过了私家车、公交车、三轮车，一路猛蹬来到了海州大学。
他看了看手表，四分钟。
自从通关了新手任务，成功晋级为f级猎魂后，他发现自己的身体素质强了不是一星半点，如果不是自行车道太窄，车多，他还能更快。
把堂姐送到教学楼后，他直接来到图书馆。
海州大学的图书馆历史悠久，藏书繁多，许多外界没有的真迹和绝本，都能在这里找到。
进入图书馆，找到医学类书籍区域。看着琳琅满目的书架，他耐心地寻找自己的目标。
上次任务时，其实他对哈林和珍妮说谎了。
当时他醒来后其实并没有失去记忆，反而是杀死小丑的所有细节，都清晰地印刻在他的脑海里。
他仿佛一个旁观者一样，亲手见证了自己用难以置信的力量，碾压了小丑，拧断了对方的脖子。
当然，也真真切切听到了小丑说的那句话：
“不可能，你早就死了，你怎么可能还活着！不可能！”
他心里一直觉得匪夷所思，自己什么时候死过了？
回忆小丑说出那番话时，无比惊恐，肯定，那种场景下对方也没必要骗自己。
对方一定是有某些依据，或者看到了某些信息，才将自己和已故之人联系起来。
所以他决定来图书馆，看能不能通过文献和资料来解决自己的疑惑。
海州市，海滨区，洲际酒店。
酒店门口被围起了黑蓝相间的警戒线，一辆黑色商务车停靠在警戒线旁。
一身黑色正装的胡山河，神色凝重地下车，径直走进酒店，宗娴踩着恨天高紧随其后。
乘坐电梯来到十六层，刚出电梯，二人就闻到刺鼻的消毒水味。
身着医护服的工作人员来来往往，两名身着治安局制服的工作人员站在电梯门口。
宗娴掏出证件示意了一下，工作人员立即让开了道路。
两人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1614室，在门口就能听到照相机拍照的咔咔声，穿过门口的众人，胡山河走进1614室，顿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传来。
他环视一周，床上躺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血迹染红了大片床单。
胡山河戴好白手套，掀开白布的一角，床上躺着一具女尸，双眼被人挖走。
他沉默半晌，低声道：“确实是邱雅。”
宗娴在一旁不断观察室内情况，取证，拍照，线索，观察尸体，随后说道：“死者邱雅，二十八岁，女，未婚。致命一击在心脏处，双眼球被挖走，现场无打斗痕迹。”
“死前一小时内有过性行为，并未发现反抗迹象。”
胡山河把白布盖回去：“你先留在这继续调查，取证。我要先跟东方执事汇报一下，今天可能要加班开会了。”
死者邱雅，是海滨区南山路治安局的治安员，隶属于机械部，e级机械师。
昆仑域的源界玩家，在现实世界被杀，并且被挖走双眼，事态很严重。
海滨大厦顶层。
宽敞亮堂的大会议室，透过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海州市。
会议室正中央摆放了一张实木会议桌，桌子上摆放了纸笔还有瓶装水。
如果细心去看，会发现所有的瓶装水居然都对齐在一条直线上，桌上的纸笔也互相对齐，一丝不苟。
旁边坐着的几人都不忍心去碰桌子上的东西，生怕一不小心打乱了物品的整齐。
桌子的浸透是一个巨大的投影仪幕布，上面正播放着一段酒店监控录像。
录像里，一名身着黑色运动服，黑色鸭舌帽，带着黑色墨镜和口罩的男子刷卡进入了1614室，半小时后原封不动的走出，手里多了一个黑色塑料袋。
胡山河按下了暂停，对众人说道：
“我们在今早九点十四分接到酒店的报警电话，负责打扫的阿姨敲门无果后，刷卡进入房间，发现死者死亡。经过法医调查，死者致命伤是心脏处被利器刺穿，作案工具是手指。”
“手指！？”一名浑身肌肉的男人惊讶道。
“我们对比了伤口内部，确实是用手指杀人。但奇怪的是，对方在挖走死者眼球的时候，并非徒手，而是选择使用了一种类似勺子的器具。”
“目前不知道对方杀人的动机，我们查看了死者手机，发现二人是网恋关系。”
“电梯内的监控被破坏，最后一次发现凶手是在他进入电梯前，奇怪的是对方并没有从电梯走出，就这么凭空消失在了电梯内，初步推断凶手是源界玩家，作案手段类似血妖。”
随即他看向桌子上的几人。
坐在席位的是一名年轻人，一头银发极其惹人注目，面容尊贵优雅，身上的纯白色西装一尘不染，手上正摆弄着一只钢笔，眉头紧锁似在沉思。
左边第一位是一名面容英气的女子，仿若现世花木兰，高高的马尾辫，治安局制服干净利落地穿在身上，脚下瞪着一双皮质军靴，看起来英姿飒爽。
她对面坐着一位身材妖娆的丰腴女子，一头波浪长发垂腰，眼尾向上扬起宛如狐狸一般，一颗泪痣点缀让她更加魅惑。
左边第二位是一名浑身肌肉爆棚的男子，身穿跨栏背心，一身腱子肉仿佛要把那仅存的布料撑破。
他对面是一位长相白净、面容英俊的男子，一身穿着紧跟潮流前线，都是当下最时髦的名牌爆款。
最后一位面相斯文，戴着厚厚镜片，怀里捧着电脑飞快记录着会议纪要。
桌上几位都是海滨区的队长级人物，坐在席位的则是强迫症重度患者，东方执事。
东方执事将笔帽卸下又盖上，环视一圈缓缓说道：
“都说说吧，什么看法？陆菁，你先来。”
那位英姿飒爽的女子开口说道：“对方如果也是源界玩家，必然知道邱雅的身份，可对方依旧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要么是有恃无恐，要么是被迫无奈，或者是急不可耐。”
东方执事点点头：“敏茹，你觉得呢？”
身材丰腴的女子皱眉深思：“我记得这个邱雅家境不错，听闻她有一件一星源器，功效是防御类的，可还是被轻松杀掉，不排除凶手也有源器的可能。”
肌肉爆棚的男子忍不住说道：“有也没事，必须干掉他！这是在挑衅我们昆仑域的威严！！”
他对面的英俊男子捂着额头无奈：“邢大力，你激动啥啊？这是在分析凶手的情况，不是声讨大会！你能不能发表点有用的言语？”
“各位，我从档案库里调出来几份档案，我觉得对案件有帮助。”
众人齐齐转头看向末位带着眼睛的男人。
“两年前的六月二十七日晚，十八点二十分，下口市天华小区发生一起命案，死者被手指刺穿心脏，凶手逃逸。”
“”
“今年一月十八日晚，二十点四十分，苏南市和鑫花园发生一起命案，死者被手指刺穿心脏，凶手逃逸。”
“这几起案件都未结案，因为凶手都莫名其妙突然消失，毫无线索。综上所述，案件应该是同一人所为，可以列为连环杀人案了。”
陆菁忍不住开口说道：“东方执事，能否申请让钟殿队长来施展捕魂，获取一些凶手信息？”
东方文摇了摇头：“无极管理层全部都在京城开会，这几天不会结束。”
“啊？怎么偏偏这个时候？”邢大力有点懊恼：“我们得赶紧培养自己的猎魂了，总依仗无极太被动了！”
胡山河和东方文两人对视一眼，随后东方文微笑道：
“没关系，猎魂，我们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