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合章
弹幕慢悠悠地飞过, 留下一条带着金光的尾巴。
很快，字体消失，金光也逐渐湮灭, 化作点点光点, 留下一片平静。
弹幕空空荡荡，像是沉寂的海面，暗藏汹涌，幽深的海底里, 似在酝酿着什么情绪。
——实际上只是其他人的弹幕被禁言了。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观众，不仅仅是网络上的观众, 连现场都诡异地安静下来。
有人刚才手快，正忙着投票，刚才没看直播间, 此刻便有些奇怪。
怎么都不说话了呢？
莫非这么快就决定好投给谁了吗？但是刚刚不还听见旁边人在讨论嘛？
一脸懵逼。
但见周围人都不言语，没搞清楚状况的那些人也悄悄失声, 不再动作。
只有舞台上的选手们, 还站得端正，脸上维持着营业笑容。
他们压根不知道发生了啥，看不见弹幕, 也看不见背后的光幕。
这等待的时刻，有的人焦急，有的人期待, 有的人心不在焉, 但都维持着笑容，保持体面，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
等下不管票太低或者太高, 总不能失态不是？
当然，此刻八千万人关注的对象——17号，他有些不同。
刚才那一出为他拉足了关注，众人眼睛仿佛放大镜般，很快发现了不同。
身量颇高，站在队伍边缘的男人身形懒散，眼神放空，好似什么也没有思考。
和那些戴着面具，内心琢磨着的选手不同，17号的笑容有些真诚。
站上台一直不情不愿的17号，此刻唇角微勾，不自觉地透出一股喜悦。
不大，却足够感染他人。
关注他的人大多数是刚才被弹幕吸引的，之前并未对他有所关注，因此并不知道17号之前的不配合。
此刻，看见17号的笑，这些人只当他是早已受到贵女青睐，心中自是羡慕嫉妒恨。
一切都在悄然涌动，而星网上，一个词条也以一己之力，空降热门第一。
【小丑竟是我自己】
全场寂静，舞台上的选手们也开始察觉不对，有人悄悄看向主持人，神色似有询问之意。
而被cue的主持人，此刻正站在镜头之外。
他是现场最早反应过来的，现在正焦头烂额，忙着和上司发信息处理突发|情况，压根没时间理会这几个选手。
毕竟选美大赛举办了那么多届了，不知道出了多少个第一名，冠军并不稀奇。
所以现在台上这十个人里，谁第一名他都无所谓，自然不需要多殷勤。
而且关键是，这是举办了几百年的选美大赛里，第一次遇见贵女参与的情况啊！
要知道在帝国，贵女殿下们天生爱自由，一般都在游山玩水遍览名山大川，谁有闲工夫去参加各种比赛？
别说一个小小的选美大赛了，那些知名度高的，比如异能大赛，或者全民参与的，比如格斗比赛，也没见哪个有资格喊贵女殿下参赛啊！
这些背后有大势力背书的比赛都没这荣幸，他们玉琉岛一个选美大赛是何德何能啊！
主持人热泪盈眶，激动万分，同时隐晦地看了眼那个高挑的身影，内心暗自揣测。
——也没见这人有什么特别啊？这款在玉琉岛不是一抓一大把？
很快，一个蓄着胡子的中年人匆匆下了悬浮车，脚步匆忙地走向主持人。
正是上午露过一面的岛主。
身为一岛之主，又是在岛内一年一度的大节日，岛主自然业务繁忙。
主持完开幕式后，他便驱车前往玉琉岛中心的会议厅，和来岛的各方势力交谈交谈，进行利益交换与友好沟通。
光是一番寒暄便花了不少时间。
会议开始不久，岛主正准备切入话题核心，却猛地收到主持人信息。
好家伙，人直接就在会议上失态了。
激动之下揪下了不少胡子的岛主，一边龇牙咧嘴，一边立刻起身与会议代表们道别，匆匆忙忙就出门了。
让剩下人一脸懵逼，然后莫名，继而愤怒。
显而易见，岛主的做法是十分不妥的。
即便会议双方是平等交谈，事务也不算紧急，但贸然离席，不解释一下就直接离席将客人丢在这，总不是件光彩的事。
可岛主也没办法啊，他素来八面玲珑遵守礼节，从不掉链子。关键是现在出了这档子事，会议还算个啥啊！
他虽然知礼，但他也是个聪明人，更何况骨子里对贵女殿下的尊敬，也让他没法多待片刻。
此刻就算是国王陛下坐在他对面，他还是得走！
岛主离席后，本来愤怒的其他势力也纷纷收到了手下的消息，讶异之余，怒火消散殆尽。
刚才丢面子算个啥呀，这才是正确的！玉琉岛岛主做得对！
同时，几人对玉琉岛也不自觉起了一份慎重，默默在心中将其地位提了又提。
毕竟啊，在帝国，能得到贵女殿下青睐的也没几个人。
这玉琉岛，怕是要起飞咯。
岛主来得很快，差不多他刚到现场，投票便结束了。
同时，弹幕也解封了。
霎时间，舞台旁的光幕上，象征17号票数的柱状体如同直播中的弹幕般，喷涌而出。
几秒间，光柱冲天而起，几乎到达光幕边缘。
7348万票。
没等主持人出声祝贺，17号就径直走出镜头，看样子是打算下台。
对，这人根本不觉得自己能选中，直接就打算回家。
主持人：？？？
其他几个转身看结果的选手：！！！
“等一下！”
屏幕也被这操作惊醒，刚才沉寂已久的屏幕，此刻如同井喷一样，被密密麻麻的弹幕占据。
【？？？？！！！！】
【！！！！！】
【是我想的那个吗！！！】
【啊啊啊啊终于可以说话啦！是那个，是那个！】
【特殊票！！！】
【前面的，特殊票是啥？不过我爱喝茶这个名字好像有点熟悉？（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吧！难以置信jpg）】
【就是你想的那个！星网不可以重名的呀亲！就是那个那个！】
【震惊我全家，现在是什么情况？那位居然出来了吗？那可是我女神呜呜呜】
【我靠我靠我靠激动死我了！没想到看戏变成追星！】
【dbq我一开始不应该嘲笑节目组是小丑的呜呜呜，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
【啊啊啊啊我女神居然和我同时看一个节目！我宣布，选美大赛变成我最爱的节目，没有之一！】
【？我是从热门进来的，结果居然看到了这？？亏我点进来之前还想着秒退麻烦顶热门的认真点好不好，差点错过了都！】
【酸了酸了，为什么刚才我没有看见殿下的弹幕呜呜呜，坦白了，我就是小丑！】
【不过殿下为啥会看选美大赛，她不是最爱毛绒绒吗，难道换口味了？】
【无毛海兽狂喜jpg】
【！大家文明点低调点！殿下说不定还在看比赛，还在看弹幕！】
【啊啊啊殿下在看弹幕吗？前排表白殿下！】
【女神女神啊啊啊啊——（以下内容自动被大脑和谐）】
一大|波表白浪潮后。
【？？？为什么这个人要走？】
【！走下去的人，好像就是殿下投票对象？】
【啊啊啊，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到！好像就是！我记得我看见殿下投给他以后，就跟着投了】
【我也是，我也投给他了，大多数人应该都一样，毕竟是殿下选的人嘛，肯定不会差！】
【我我我，我是六号选手的朋友，我对不起你呜呜呜，本来答应投票给你，但是现在，我必须坚定地支持我女神！】
【那这人都第一名了，他干嘛还往下走？看他这样子，确实是打算下台吧？】
【xswl你们注意到没有，这个人好像一直没有转身看屏幕，他估计不知道自己是第一哈哈哈哈哈】
【不会吧？刚才看这人一直在笑，我估计这兄弟早就知道自己能得第一】
【哈哈哈哈哈快看！主持人追上去了！】
【别走了兄弟！拿出点第一名的气势来！别给海族丢脸！】
主持人的声音并没有阻止17号，男人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觉得低调的自己会被留下来，特殊关照。
没办法，本来穿得端正，还特意整理过衣服的主持人只好拔腿追了上去，不顾衣裳散乱。
可惜17号个高腿长，很快就走下了台。
台下观众也愣了，看着这一幕没回过神，自然也没人去拦着男人。
就在即将经过苏芜这边的座位时，一道声音呵止了他。
“站住！”
这声音好像有点熟悉？
17号终于停了下来，看向声音来处。
选美大赛的舞台设立在靠海的一条街尽头，此刻这里除了舞台外，还摆满了座位，上面坐满了人，还有不少人站着，密密麻麻的，更别提旁边广告牌上站着的人了。
此刻这些观众都顺着17号的目光看了过去。
来人站在最后排，似是匆匆而来。
注意到众人的视线，他不自觉地顿了顿，慢下脚步，脸上挂上一副笑容，轻声细语，
“闵儿，这是打算去哪啊？”
看见来人，又听见这道声音，煜闵不自觉抖了抖眉毛。
“父亲。”
许久，他才不情不愿地吐出这两个字。
来人这才迈步而来，身影在众人眼中逐渐清晰。
只见他身形高大，一头黑发十分文雅，每一根头发丝都服服帖帖的，身上白色的唐装更是不染纤尘。
而他面容颇为年轻，若不是那声“父亲”，苏芜还以为这是他哥。
当然，面容维持得当，男人一身气势却无法遮掩，充斥着上位者的气息。
而他迈步而来，浑身气势淡然，给人以阅尽世间沧桑之感，时间未曾在他的面容上留下痕迹，却给他留下了礼物，仿佛留在了他的身边。
神秘内敛，风华难掩。
最奇特的是，随着他一路走来，坐在座位上的人纷纷站起，恭敬地和他打招呼。
“煜家主。”
男人也没有架子，面上和和气气，每一个和他打招呼的人，他都会点头回礼，即便是那衣裳陈旧，生活窘迫之人，面带激动地和他说话时，他依旧礼节周全，不偏不倚。
“不愧是煜家主啊。”
“真的，虎鲨族真是出了名的礼节周全。”
“百闻不如一见，这煜家主给人感觉还真不错。”
苏芜听见周围人的窃窃私语。
他们坐在前排，此刻17号他爹还没走过来，这些人说话自然有些肆无忌惮。
“我就奇了怪了，这17号也是虎鲨族的，怎么和煜家主差别这么大？”
“虎鲨族的文雅是出了名的，每一代都是如此，从来没听过基因突变的虎鲨。”
“我听说虎鲨族这一代就他一个嫡系的，旁支我倒不太清楚。不过名声都不大显。”
“这不是废话吗，人家才成年，之前不活跃也正常。”
“得了，我们不是在讨论17号为啥变异嘛？说起来，最近格斗比赛的决赛上，不是有一个虎鲨族的吗？是选美大赛好几届前的冠军。”
“我知道，那人是煜家主的堂弟。也不是个简单人物，选美大赛后一直沉寂，名声不显，在同届也不出彩。谁想人直接几年后参加格斗比赛，还进了决赛。这是把影响力和圈子从玉琉岛扩大到帝国了啊！”
“那确实挺厉害的，一鸣惊人。虽然我没看比赛，但是也没听见有人说这人嚣张跋扈啊？也不像这小子一样，比赛没结束直接跑咯，说到底，还是17号的问题。”
“行了行了，煜家主都要来了，你少说两句。”
“好像你说的少了一样。”
另外一人抱怨了一句，却也乖乖止住了话题。
没办法，总不能当着爹的面说人家儿子不好吧？
此刻17号站在苏芜前方不远，看见爹来了他也没有挪步去迎接的意思，只是站在原地，神情不虞。
他好似在试图让自己笑起来，嘴角抽了几下，却仿佛被一股力气往下拉般，怎么也提不起来。
眉眼耷拉，有气无力。
满脸写着开心jpg
而煜家主则在苏芜后方不远，很快就接近了苏芜他们。
苏芜刚才听见的说话的两人，此刻自然是殷勤地站起来和对方打招呼。
煜家主果然温和，礼貌周到，笑容柔和。
苏芜却不信他如看起来般温和，毕竟精神力会强化听觉，除非有意防范，不然一般人的声音都能听见。
而这位是虎鲨族族长，虎鲨是出了名的强族，这位又能在其中脱颖而出，成为族长，实力必然不弱。
至于这两个人，苏芜时常听见他们在嘀咕，估摸着也没什么防范意识。
由此看来，煜家主刚才肯定听见了两人对他和他儿子的评价。、
正常人都不会喜欢别人议论自己，这人却从始至终面色温和。
不知是听多了这种言论，变得麻木，还是说，一直伪装着自己？
苏芜摇了摇头，对于一个势力的领袖，伪装应该是家常便饭，便是她前世，这样的人便数不胜数，她又何必纠结？
这人装不装，和她又没什么关系，何必费这个心去揣测。
她心下暗想，或许是到了帝国后，享受的都是他人的赤忱与忠诚，就连国王都在她面前变成熊猫打滚，苏芜便觉得这种以往习以为常的伪装有些刺眼了。
这样不好。
她暗自提醒自己。
想建立自己的势力，必然要有容人之心。人多了，有自己的小心思是很正常的，不必深究。
何况，每个人的经历各有不同，自己的活法也不应被他人评判。
苏芜端正了自己的心态，再看煜家主便觉得顺眼了。
是的，仔细观察，这人的笑容也是营业性，只不过比台上几人更会伪装了点。
只不过，或许是苏芜的视线停留太久了，打完招呼的煜家主视线也转了过来，看向苏芜。
被人直视，苏芜面色如常，还淡定地点了点头，倒是旁边的沈燊等人戒备起来。
他们的紧张之色被煜家主收入眼中。
瞥了眼矮小男人身边身材高大，紧握住手的男人，煜家主朝苏芜温和地点了点头，便径直向前了。
他现在得先处理这个逆子，至于这几人，只要别惹事就行，先暂时观察着吧。
随着煜家主走到17号面前，众人的视线也聚集而来。
17号难受地皱了皱眉。
他就知道，每次和父亲出来，就会是这个场景。
所有人都看过来，自己就像是表演的猴子一样。
真讨厌。
更讨厌的是，他知道父亲接下来会干嘛。
果然，男人站在他面前，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有着一层短短发茬的头，温和地笑道，
“闵儿，恭喜你，得到了第一名。”
在男人摸上他头时，煜闵第一反应是果然如此。
这个从小到大的习惯，果然没变。
就算他把头发剃的这么短了，父亲还是爱摸他的头。
也不嫌扎手。
煜闵别扭地垂下眼。
真丢人。
但男人的话，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话音一落下，煜闵便猛地抬起了头，眼睛直直地看着父亲。
“你说什么？”
青年目光凌厉，眉峰紧皱，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他没来得及掩饰自己，一身气势尽数释放。
在煜家主的旁边，也不相上下。
看得周围人暗暗点头，果然，不愧是虎鲨族的。
这礼不礼貌不说，武力值还是够够的。
煜家主丝毫没有被儿子的气势所摄，温和地笑了笑后，便指向煜闵身后。
“你看。”
煜闵转身看去，这一看，表情便绷不住了。
7348万票！
竟然有这么多票！
这些人是疯了吗，都投票给他？
难道他是贵女殿下不成？
17号不知道的是，他不是贵女殿下，却意外获得了贵女的青睐，间接帮他拉了票。
他若知道了，只怕更会不淡定几分。
毕竟说自己是贵女殿下只是他内心的腹诽，谁也不会当真。
便是17号，也从未曾想过会在生活中遇见贵女殿下，也从不觉得自己会和贵女殿下有什么关系。
他现在只是一个连玉琉岛都跑不出的少年罢辽。
看着那直冲云霄的光柱，以及旁边被压得瑟瑟发抖的其他九条小光块，17号脸色铁青。
这什么情况啊这是！
想到接下来自己还得参加第三轮原型选美，煜闵想直接一走了之。
似乎猜到了煜闵的想法，煜家主温和地笑了笑，出声提醒道，
“闵儿，你不是一直想拿冠军吗，只有一轮了，父亲相信你。”
——相信你不敢跑。
自动解读出这个意思的17号，虽然愤怒，但想起比赛之前的谈话，却只能乖乖转身，走上舞台。
比赛前，在书房，父亲抓住了一直不愿参赛的他，许诺道，
“只要你参加了就行，我不要求你名次。但是你得答应，每轮比赛只要过了，就一直参加下去，直到落选。”
“玉琉岛从来没有弃赛的传统，身为我煜沥的儿子，就更不可能！”
“如果你做不到，就别想离开玉琉岛。”
双方各退一步，煜闵也答应了，毕竟在他看来，只要不表现自己，消极参赛，第一关就会被刷下来。
结果谁知道，他居然走到了决赛！
还tm是第一名！
双手垂在身侧，握紧了拳头，煜闵内心满是操蛋。
这坑爹的世界！
主持人加了几个影音仪后，直播间的范围也扩大了，直播间观众早就看到这一幕，此刻俱是哈哈大笑。
【妈耶，这人是不是不想参赛啊？】
【笑死我了哈哈哈哈，你看他脸上的憋屈！】
【像极了不想上班，却必须打卡的我，卑微打工人】
【我笑了，我装的】
【哈哈哈哈哈本来还觉得殿下怎么看上这人，现在看看，这人还是有优点的，特搞笑哈哈哈】
除了笑的人之外，也有人很不理解。
【这怕不是个憨憨吧？都第一名了，还这样子。】
【对啊，本海族人十分不理解，不提选美大赛多重要，这可是第一次有人得了九成以上票！我敢说，除了殿下弹幕发出之前已经投了票的人外，其他人都把票投给17号了。这么好的优势，他居然想放弃？】
【之前他下台我可以理解，毕竟他可能不太自信，没看就直接走了，不知道结果。但现在，看到自己是第一名后，他怎么还垂头丧气的？】
【我都要羡慕死他了，殿下亲自给他投票，给他拉到这么多票，他怎么还不争气点，难道想辜负殿下吗？】
【不管了不管了，为了殿下，这哪怕是条狗我都要给他捧上第一名！（没有冒犯狗的意思qaq）】
【对，冲鸭！不管发生啥，反正给他投票就vans了！】
【好像特殊票只有一票，殿下已经用了。但是就算没有那价值一万张普通票的特殊票，千万网友也可以让17号当冠军！】
【对，17号冲！】
17号冲不动。
完全不知道网上正热火朝天地给他打着气，17号恹恹地走上台，等着主持人宣布下一轮。
看见这位第一名的表情，支持人得体地没有说出祝贺的话。
没办法，讨好观众虽然重要，但是这人可是得到殿下青睐的人。
嗯，更不能得罪。
他很快宣布了下一轮流程，同时，工作人员也走上来，开始对舞台进行改造。
最后一轮是原型选美，顾名思义，每位选手变成原型展示一下就可以了。
今年是第一年提出原型选美，赛制便也发生了变化。
以往都是现场观众投票从第一轮中选出十名选手，然后网络直播，网络观众投票选出第二轮比赛的第一名。
第二轮比赛的第一名，便是选美大赛的冠军了。
当然，以往节目收视率不高，选手基本上有五百万票就稳拿第一了。
有时3、400万票拿第一的幸运儿也不是没有。
今年增加了第三轮原型选美，也是网络直播，然后观众投票。
主办方考虑后，决定简单粗暴点，第二轮第三轮的票数相加，便是总成绩。
此刻17号以7300多万票领先第一，而第二名的票数则是100多万，差距超过7000万。
因此，如果想拿第一，在17号第三轮一票没有的情况下，第二名也得拿7000万票。
更何况17号不可能第三轮一票没有。
所以台上的选手也佛了。
反正都拿不到第一，还是躺平吧。
第三轮，就当是玩玩水吧。
没错，考虑到都是水族，第三轮的舞台改造成了一个巨大的泳池，选手们只需要在里面游泳就行了。
选手们原型不同，主办方便没有要求他们进行游泳比赛。
毕竟速度是很看原型天赋的。
选美大赛终究不是看实力，而是看受欢迎程度，因此展示展示原型便可以了。
场地布置好后，十位选手依次分到一个位置，不同于之前一个个上前展示，这次可以一起变成原型出场。
这样才能更好地体现海族的风采嘛。
主办方如是想。
果然，效果很好。
只见场上的选手也不扭捏，没了得冠军的希望后，他们也放开了，直接在舞台上变成了原型。
要是之前，说不定还得小脸笑笑，小嘴翘翘，然后礼貌地说一句“我开始了”。
此刻，他们豪爽了许多，只当是在自己家冲凉，一瞬间，全都变成了原型。
只见舞台上立刻多了不同的颜色与种族。
有的原型是海豚，俏皮地游进了泳池戏水；还有的原型是扇贝，在池边晒着太阳；还有的原型是章鱼，数条腿在水中扑腾
这一幕，台下观众大多见怪不怪，倒是网络上的网友，都惊呆了。
【好家伙，海族种类真不少哇】
【他们居然真的没有腿！哦章鱼有】
【话说，我是豹族的，这海族看着挺香啊（哧溜）】
【？帝国不允许自相残杀好不好？当然如果你是开玩笑当我没说（来自一个原型也很香感觉被冒犯的海族）】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活的海族！星网除外】
【话说我有个疑问，海族没有水会死吗？】
【楼上的，大多数海族变成人形后没有那么需要水了，但是肯定有水更舒服。】
【你们看，那有条鱼好好看！】
有的忙着聊天的网友就看了过去，便见泳池中央有一条纯白色的鱼正自由自在地游淌。
这鱼看着像是最普通的鱼，鱼身不长，但鱼尾形状好似扇子般，四下散开。
在水中，鱼尾随着游动轻柔地变幻，质感仿若绸缎，在水中折射出光泽，却给人以极为柔软的触感。
微凉，柔软。
此刻阳光正烈，照耀着泳池，水面波光粼粼，仿佛有着彩色光芒，鱼儿游荡引起的水波，更是折射出万千色彩，在这缤纷之中，纯白的鱼儿却丝毫没被掩去光彩。
白色，是最包容的颜色。
五彩好似都汇集在他身上，白色变得格外绚烂。
【好好看！这是几号啊？】
【我忘了是几号不过好像是第二轮的第一名】
【我记得，是那个深海鱼族！】
【啊啊啊想投票给他！这就是海族吗？i了i了】
【好想养一条呜呜呜，要不是为了殿下，我就不投17号了！】
【我也！】
【话说回来，17号是哪个？】
【不，他还没有变成原型：）】
不只网络上的人议论纷纷，现场的人也在小声讨论。
“17号咋不变？磨磨唧唧的”
“对啊，咱又不是不知道虎鲨长啥样。”
“话说他不会是不知道怎么变成原型吧？”
“你脑洞也太大了吧？哪有海族不会变成原型的，不过我猜他原型有残缺，没那么好看，所以才犹犹豫豫的”
“好吧。话说那条鱼真好看，不愧是深海鱼族，我也好想拥有这原型qaq”
“你做梦，深海鱼族很神秘的，哪是你说有就有的”
底下人的讨论之中，一道身影格外沉静。
却是煜家主。
此刻他坐在主办方临时加的椅子上，专注地看着自己儿子，完全没有被流言影响。
他也没有出声否认他人，只是注视着17号，等他做出决定。
台上的17号握了握拳，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迟迟拿不下主意。
苏芜也在看着他，心中猜想，莫非17号原型真的不好看？
那这样确实是为难他了。
说不准他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抗拒参赛？
苏芜难得有了点愧疚。
这不是戳人伤口嘛。
没等她继续想，便听见周围一阵惊呼。
“天哪！”
苏芜抬头，却见泳池边缘空无一人，而泳池中央，有着一条黑色鱼儿，在水中一动不动，阳光撒上去，透着一丝神秘，和旁边活泼的白色鱼儿形成了对比。
不同，却又和谐。
没错，两条鱼除了颜色外，几乎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深海鱼族的尾巴我的参考是龙鱼，那种大龙鱼，超好看呜呜呜，尤其是白色龙鱼，在水里尾巴真的美到我了！当然上身和龙鱼是不一样的，是短短的可爱的那种！
然后这次8200字，到下星期日前，我看情况写，可能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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