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欧罗巴反托拉斯法
平原回到g市没有停留，马上与刚刚出院的gallant去adb完成adb的尽职调查的最后一些项目，尤其需要弄清楚vip名单上列出的其他钻石的去向，至少也需要判断出它们的位置。根据对这次花节爆炸的情况分析，gallant 和albert 认为，剩下的那些钻石存在巨大的危险，它们很可能是这次爆炸的幕后推手安插在世界不同地区的重大行动启动装置，抑或本身就是极其危险的爆炸源。当然，就floralies爆炸的效果来看，爆炸力有限，损伤完全可控，但最大的问题是它们（钻石）的隐蔽性和不可检测性，而且不排除在同时或者未来很快的时间内，这些爆炸源的力量会发生质的变化？平原认为有需要对adb可能参与的人，特别是他的“妹夫”q子和奥利进行详细的质询，只有从他们那里才能打开缺口。
albert 和秦涛总需要回7号项目继续监测罗斯人在lhc工程里利用钻石制造超级能量载体，进行到什么程度，他们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他们的终极载体是否落入以及如何洛入南边人的秘密计划里？
泽君前两天接到karel的电话，知道他已经回到g市，特意安排泽君今天上午去参加一个欧罗联盟的非正式咨询会，由欧罗联盟执行委员会竞争委员anna- marie主持。anna-marie是前尼德兰莱顿大学法学院欧罗法教授，当过尼德兰司法部长。anna-marie下周将动身出访c国，另行前召集欧罗联盟执委会总部所在地布鲁市与c国进行投资贸易往来的主要工商界人士会谈，听取大家对双边贸易，投资，知识产权保护等领域的市场分析，遇到的困难及诉求。
虽然是一个27国联盟组织的实际行政管理者，或曰，政府，欧罗联盟执委会大楼，巴黎蒙大厦却是异常的低调:坐落在两条街道交叉口的三角地，不超过二十层高，对面的联系机构，欧罗联盟议会大厦，司库中心，及中心图书馆都得让位于从中穿过的法律街rue de la loi和一条小街。联盟机构的官员和雇员开始时从马路上穿过，后来才从地下挖出通道，但是大楼的边上簇拥着写字楼，看不到可以活动的的绿地。但这与欧罗联盟的工作节奏相匹配，准时打卡过安检进入自己拥挤的cubic （立方桌）上办公，参加会议，到三楼的员工餐厅排队就餐，下午5时准时离开但是能进入巴黎蒙大厦工作却是很多欧罗巴毕业生的追求和梦想，不仅是事业的机遇，国际的视野，光是薪酬与待遇就是一般私人公司与国家公务员不能比拟的，所以外面就有报道:是巴黎蒙大厦里的高额薪酬使得周边的餐馆火爆，价格昂贵，连不爱给小费的欧罗巴人也变得阔卓起来。
当泽君时隔十年后再次造访巴黎蒙大厦时，他几乎已经认不出来，原来深棕色的竖线条的外立面已经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米黄色的墙面:也许欧罗联盟需要一次改革，由深沉变得外露，是时候放弃低调的格局，在全球事务中扮演更加积极的角色？这些年欧罗巴的激进分子活动频繁导致欧罗联盟总部机构所在地变成军事重地一般，全副武装重兵把守，提前预约的会议也要两三次检查后才能进入。
在一个很紧凑的会议室里，坐满了各行各业的代表，一头brawn 金黄头发的anna-marie 聚精会神的听着代表的发言:
“c国已经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十多年了，看起来当初签署accession agreement（入世协定）时答应的不少条件还没有实现，比如放开对资本市场的限制，加强知识产权保护，削减对国有企业的补贴，等等。”一位德国工商协会的代表发言指出。
“ok，i hear you，我听到了，但是我们得有证据，不能泛泛而谈。”
接下来发言的人很多，有油气公司抱怨c国国内零售燃油价格不与国际接轨的，对外汇借款实施额度限制的，保护国有企业垄断地位的，对破产国有企业无条件bail-out纾困的。
“anna-marie，欧罗联盟与c国的全面投资协定谈了好多年了，现在进展怎么样？什么时候可以签约实行？”一位欧罗巴头部医药企业代表说，他们这几年一直在观察c国医药市场，机会巨大，但是他们开发的新产品上线投产投资巨大，碍于对技术转让与保护的担心，董事会迟迟做不了决定。
这时，另一个三十年前就在c国设厂投资并且众所周知盈利丰厚的医药企业说，“我们在c国的三十年，技术转让与保护已经做得很好了，现在的问题是行政管理审批，新药上市审批没有效率，腐败严重，希望执行委员表达我们的关切”
原定一个小时的会议超过15分钟，最后anna marie 把泽君和karel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对不起，刚才的会议延迟了，我现在只有十分钟给你们，下一个部长级会议等着我。prof mathijsen向我介绍了你们的情况，钻石融资我完全不懂，但是adb 要破产这是事实。钻石加工业务是欧罗巴的支柱产业也是没有争议的。最终是不是妨碍竞争以至于需要做出不批准的决定我们需要严肃认真地分析和研究。我的建议很简单，你们需要准备详细的报告，事实和数字，以及证据。这一点我们竞争司研究部的同事可以帮助你们”。
anna-marie 一边说，一边拿起电话拨给研究部:“domien，给你们一个任务，帮助c国朋友们做一项调研，相信你们会学到很多！你过来一下。”
然后转向karel和泽君:“我的个人观点是，欧罗巴始终是一个开放，自由竞争的市场体制，反托拉斯是纯粹的商业政策行为，不能参与到‘政治正确’的辩论中去。c国这些年的经济成就是巨大的，你们的经验是值得所有国家认真研究和借鉴的。你们积累了很多资本，是资本就需要寻找获利的市场和机会，国内或者国外。这一点并不奇怪。国有资本per se本身并不一定是经济发展的绊脚石，我们欧罗联盟的法兰国国有资本就很强大，二次大战后的‘马歇尔计划’就带有强烈的国家支持的色彩。关键是要考察其治理架构的民主性，运作机制的透明性，及最终对社会市场与消费者的影响。”
泽君逮住这个机会报告说，“您说的对，我们此次的收购纯粹是一个商业行为，收购的联合体股东私人股份占到95，国有企业只占到5。顺便报告一下，c国国有企业多年来一直是按照商业模式运作的，这一点在入世谈判中有过详细的论证，我就不多说了。我想同时给您报告一个好消息，欧罗巴金融监管局提出由收购方承担adb欠欧罗巴政府为避免次贷危机提供的一亿欧罗资本金债务，这个要求投资联合体同意接受，而且已经落实了偿还资金的来源。”
“很好！但是我们不是要求你们替我们还债的，收购交易本身必须make ercial sense 有商业经济意义。”anna-marie 微笑了一下。
karel正好有机会表达他的竞争法的专业性观点:
“我同意泽君先生的意见，想补充一下。第一，此次收购是一个纵向收购，是对天赢集团业务的下游延伸。天赢在上游资源领域有很强的势力，珠宝矿石资源分布在c国，南美以及非洲，但是没有下游的零售及相关服务支撑。adb正好填补了这个空缺。据我理解，欧罗联盟竞争法主要针对的是横向垄断。第二，天赢钻石融资只是商业银行业务的一个专业产品而已，本质上，它属于有抵押的贵金属存货与应收账款融资，所有商业银行都可以进行，收购以后不可能产生垄断，不妨碍竞争，对市场的影响很小，对消费者不会造成伤害。第三，现在的钻石融资市场存在足够多的参与者，比如尼德兰银行，印迪银行，保理公司，担保公司等等，收购adb 不损害其他参与者的竞争能力。世界三大钻石加工中心阿姆斯特丹，g市与印迪的位置不会因此改变。相反，拯救濒临破产边缘的adb可以挽救几百家中小企业，对社会，对欧罗巴支柱经济起到起死回生的作用！”
anna-marie 若有所思，似乎喃喃自语的说，“嗯，虽然没有具体数字，但大概听起来有一定道理，但是为什么就有人对此有意见？而且反应激烈？”其实，她已经收到某个议员的递话，说虽然adb本身的规模和涉及的市场不一定上升到她的层面，但是现时任何c国人的收购都很敏感，就像当年的亚盘人收购欧罗企业一样，所以她有兴趣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尤其是下周她会遇见c国ter-party，她的c国同行，对方很可能提出此案，原因是此案已经在欧罗巴议会被提出，她听到了一些‘杂音’，包括某议员的电话。她想起来，该议员似乎不光提出adb收购将形成垄断，阻碍竞争，对欧罗巴钻石产业造成损害，他还顺带提出对c国人合规意识以及未来治理架构的担心，虽然这后者不是她的责任范围，听听他们的说法也许有助于帮助对此收购的全面了解，于是她说道:
“你们可知道，金融合规监管是欧罗联盟乃至全球金融监管的重中之重，合规的问题不在竞争法的管辖范围，但是如果由于不合规行驶其商业竞争力阻碍市场机制作用，妨碍竞争，造成损害，这也是竞争法不允许的。”
“您的问题问得很好，关于这一点，我们收购联合体以及尽职调查小组做了很多工作，包括对塞拉利昂原产地的调查，对罗斯合作伙伴的业务模式的梳理，对g市钻石交易中心及海关报关单据的审查。我们尽职调查小组律师积极配合g市公安局对adb高层被害的刑事案件进行调查并有了重要发现经过这些详细的尽职调查后我们已经掌握了大量的adb管理层不合规的业务操作，找到了违规的根源，事实，证据，也有解决问题的方案。我们会在适当的时候将证据递交监管机构。我们随时等待监管机构的约见以便讨论如何解决adb的合规问题，我们有信心让adb业务重回正规！”
“很smart 聪明！我会将这次谈话分享给欧罗联盟竞争局的同事。明天我见到欧罗巴金融监管的同事也会告诉她我见过你们。祝你们好运！”
anna-marie 说完就被助手叫着匆匆离开办公室去参加下一个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