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月亮女神

    七点整，gallant和daisy 精心梳妆打扮后步入塞维利亚大皇宫。1181年，穆瓦希德王朝在与自家兄弟的腥风血雨战争中打下塞维利亚这块土地，在西哥特人的异教神堂的废墟上建立起这座宏伟的宫殿，以彰显王朝的稳固。华丽细腻的外墙装饰，宽敞豪华的卡洛斯大厅，倩雅秀美的少女小厅被充满浪漫情调的花园包裹，设计师们把衣教传统的穆迪札尔（mudejar）和文艺复兴的风格巧妙地运用在一起，加建了一座精美绝伦的宫殿，把西哥特老建筑隐藏在宫殿的背后。

    当太阳的余辉还留在金灿灿的琉璃瓦上，daisy被gallant挽着，对着夕阳的光芒用手遮着前额跨过宫门，进到了皇宫的前院。正前方就是那一面由精美的橄榄枝花纹和复杂的几何图案繁复缠绕而拼叠出的马赛克墙壁，中间穿插了上下两层拱形装饰窗户。院子里已经三五成群的站满了穿着燕尾服，夜礼服，还有叫不出名字的五颜六色的服装的客人，每人手里端一杯塞维利亚卡瓦，或者普西哥，香味扑鼻。gallant告诉过她，今晚有贵族的遗老遗少，有不掌握实权却对时政指手画脚的当今王室，有爆发户，有当红明星，也难免会混进来黑道上的老大。

    虽然daisy认识gallant已经两年多了，但她只知道gallant与摩罗柯王室有亲戚关系，从来没有问过他在家族中占据什么地位，除了他的数学和宝石研究以外，他是否参与以及如何参与王室的事物？她也从来没有见过他的家族人员，甚至他的朋友。gallant 安慰她说，“我就是我，你没有必要知道很多。而对我来说，真实的你才是我喜欢的！”

    今晚的gallant身着黑色紧身上衣制服，带金扣的袖子，内穿高领加飘带白色衬衣，daisy感到很奇特的是他的两个红色坎肩，身腰处的红色系带。黑色的紧身裤子塞在白色绑腿里面，套在一双黑色皮鞋里，头发油光锃亮，明明是一个斗牛士的打扮。

    当daisy 进入人们的视线，马上引来好奇的眼光。也许是她身上飘若天仙的长袖丝绸上衣，也许是脖子上缠绕的倜傥如云的橘色飘带，也许是高束腰下流动似涟漪的薄纱皱群她的头发往上盘成发髻，金玉簪闪闪发光。有如古人云，“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daisy此时莲步轻移，阿诺多姿，犹如嫦娥下世，贵妃重生“goddess!”，在场的人惊呼起来！

    “月亮女神！我在电影里看到过。”一位身着卡斯蒂利亚传统服装的塞维利亚姑娘兴奋的大声说。

    “飞天，flying angel ！我在c国旅游时，在敦煌莫高窟里见到过“。旁边，她的男友，一位头戴加泰罗尼亚礼帽的男生纠正道。

    正当其他好奇的客人慢慢围拢过来想跟daisy 和gallant 打招呼时，门口一阵骚动，有人说“王子到了！”。这时所有人自动往两边靠，只见从大门口走进一群身着贵族服装的人，正中间是一位个头不高但身材匀称，脸色坚毅的中年男子。

    “alberto junior 阿尔贝特二世好！”所有客人几乎是同时向他打招呼。

    但是叫阿尔贝特二世的男子没有理会众人，径直走向gallant和daisy。他微笑着向gallant伸出右手，“好就不见，哥哥近来可好？”。 gallant回报一个笑脸“没有你的‘关注’我可能会更好！哈哈”。众人用好奇的目光看着这两个似乎是兄弟的人的对话。

    阿尔贝特二世没有多说，转而面对daisy “你就是传说中的东方美女？我哥哥的最爱？”

    虽然不曾想到会遇到摩罗柯现今执政的王子，daisy 此时却没有胆怯，gallant走近一步想用手臂楼着她，给她撑腰，daisy 却微微弯腰，一个优雅的屈膝礼，微笑着说“感谢尊贵的殿下，只要太阳还在天空中闪耀（as long as the sun shines in the sky）”。

    “‘上帝就会拯救我们！’有意思，你学会了我们国家的国歌！”

    还没等daisy 回话，这时从王子的身后走上来一个身着红黑色夜礼服的漂亮女子，一手搭着gallant的肩膀，眼睛斜视daisy，用挑逗的语气说“嗯，身材是不错，只是有点太gypsy吉普赛了”，说完在场的人戚戚笑了起来。

    gallant拉下女子的手，脸露愠色的说“carmen，daisy是我们的客人，我的好朋友，请客气一点！”

    daisy 直面名叫卡门的女子，毫不怯懦的笑到，“没关系，这位卡门好美啊！我很喜欢你这一身红黑颜色相间的弗拉明戈！好漂亮的火烈鸟，哈！”说完，旁边爆发一阵大笑。

    卡门还想要问话，这时阿尔贝特被众人簇拥着走进皇宫宴会大厅，gallant和daisy 也被众人推挤一起进入。只见大厅的穹顶上白绿色的密集花纹图案与曲折迂回的回纹图案交叉缠绕，被下方三盏巨大的水晶吊灯映照的祥光四射。墙壁上是西班国国宝级大画家戈雅的巨幅油画，卡斯特里战争中的阿方素六世，行为古怪的卡洛斯国王。水晶灯下是被雪白的桌布和鲜花覆盖的三十桌宴会坐席。daisy 跟gallant 在正中间的vip大圆桌上坐下，这时圆桌已经基本坐满，daisy 看着那些陌生的各色vip男女客人，有的红光换发，有的脸色阴沉，有的矜持傲慢，有的凶狠霸气，有的阴阳怪气，有的放荡淫邪，只是几乎没有友善的面孔。卡门就坐在她的对面，alberto junior身边，没有停止对daisy 的不怀好意的眼光。gallant在这之前就警告daisy，在他的眼里这些人都是几百年历史遗留下来的‘残渣余孽’，已经要被历史淘汰，但是还在做“垂死挣扎”。

    daisy 看见晚宴餐具从里到外摆到八层，意味着八道菜，主厨据说是从西班国最奢华的餐厅sublimotion 借来的。看来这将是一场持久的盛宴，daisy 心想，除了卡门，还不知这中间会遇见什么样的人，出现什么样的故事，不过她猜想，虽然gallant没有明说，那些害死了她母亲的人一定也在这些人中间，想到此时，她的那一点点怯意荡然无存，睁大眼睛看看这场晚宴怎样上演，怎样收场？

    当所有客人坐好后，从大厅四个门洞同时走出整齐划一的，身穿加泰罗尼亚民族服装的姑娘开始上前菜:蓝莓酱沁鹅肝。第一道菜过后，alberto junior 站起来开始他的晚宴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