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楚念对于这一次交接还是满意的。看得出来这几位中医专家都是品性高尚的, 医术的话能站在这想必也不会差到哪去。
看他们目光时不时地往那堆书瞥去，像是书有什么东西粘着他们的目光了一样，楚念觉得有点好笑但又升起敬意。能一辈子专注于某事, 痴迷于某事，只要是对大众有利无害的, 无论是他们的决心还是毅力都值得任何人称赞。
等负责人无奈地告诉他们, 这些书要拿去翻译成他们现在用的字以及出版时，他们像是被抢了老婆一样依依不舍：“我可以去帮忙翻译的！我会繁体！”
“我也可以帮忙！还有领导你们一时半会也翻译不完吧？留一部分在我们这里先可以吗？”
负责人冷酷无情地拒绝了他们, 堂堂中医国手, 他们还有课题要做的, 怎么能来当翻译。
“那我们可以去看他们翻译吧？要是他们翻译错了怎么办？”这些专家脑筋活泛得很，换了个思路。
“就是就是, 他们还能比我们这帮老骨头更了解里面的药材名词？有些药材长相相似但药用不同的！”
楚念悄眯眯地挪动自己的脚步，让自己脱离战场, 任由负责人一张嘴和这些中医国手对线battle。最终，负责人妥协，在不影响他们的课题工作之外他们可以去翻译那边看看。
这样他才能狼狈地逃开中医国手们的围攻。实在是那些失传的医术对他们吸引力太大了。
“看来那林氏一族百年神医世家名不虚传。”离开研究所的路上, 负责人和楚念感慨。中医学到了那几位国手的程度, 就算不进行实验多少也能看得出来那些医书药方以及案例是否正确，而且能让他们这么狂热的医术绝不普通。
“文贤和我说过, 林氏一族在大宁朝前就已经存在了, 大宁朝建朝前还度过了几十年的战乱。”楚念倒是听过一些安王说起自己的师门的历史的，“您应该也了解，在我们花国各种医术爆发出现的时期也是大战乱时候。”
因为死的人多，所以那时候的医者们有更多的
案例经验。
“唔，随他们去吧。我们会尽快把这些书给翻译出版，然后这些初稿会藏在国家古籍馆好好珍藏起来。翻译倒是一个月左右能完成, 但出版校对什么的，加紧速度也得至少三个月。”负责人和楚念解释道。
“我倒是不急，只是我看那几位老先生可着急。”楚念想起负责人说要把这些书先带走去翻译时，那些个中医国手脸上的肉痛表情，看负责人的眼神有如看夺妻之恨的敌人。
“他们肯定会去翻原稿看的，确实等不及。”负责人失笑，“然后加紧加急做完自己手上的课题赶紧换成那些书上的印证课题。”对于这些国手他了解得很。
——
解决此事，楚念说之后还会来看看翻译和出版的进程，便提出想要去上学了。
楚念觉得自己得赶紧去学校了，不然已经把所有高中知识忘得一干二净的她，再错过上课以后就是“快乐”挂科悲伤补考甚至重修的命。
她都不太记得自己到底选了什么专业了，还是问了来照顾她的人，那人又去查了才知道她选的专业是经济学。
好的，这很符合她当初的想法。她当时一个孤儿，黎颖姐又需要钱治病，想读的当然是最赚钱的专业。只是这难度……楚念上网查了一下，更加担心自己学渣到会不会一个学期就能挂满退学的学分。
在上学之前，国家给她派了个联络员，说是平时会照顾她且有什么麻烦可以找她来收拾后续，还是个好看的姐姐，叫许欢。
她介绍自己二十六岁，但说句实在话，完全看不出二十六岁的模样，和楚念站在一起看起来就是大一点的同龄人。这样也好跟着楚念一起上学。
许欢先带着楚念去了上面给的房子。距离a大有点远，但安全性保密性极高，隔壁就是有军队守着的军区。
是个三层小别墅，还带了个小花园，里面的装潢也很好，明亮简洁。楚念只要环境不是太差并不挑，对这个也满意。
至于她原来k省d市租的那间破旧小屋，有人去帮她打包东西
过来然后退掉了。
其实楚念自己在那边也没什么东西一定得带过来的。
“你在这里住，我住的地方距离也不远，”许欢带着她参观一圈，然后给她递了一张名片，“有什么事可以电话联系我，平时我也跟着你一块上学，然后我们希望你是可以走读，学校宿舍的话不算安全。如果有什么紧急事情又联系不上我的话，也可以去找顾家顾懒回。”
“嗯？顾先生他不是部队的吗？他有时间？”楚念记得她第一次见顾懒回时候可是和一位领导一起的，还有昨天见的王部长跟着的顾溯回也是位军人。她下意识以为顾懒回也是。
“他的话以前是，不过现在已经退役了，从商，时间比我多。”许欢道。
许欢从包里拿出一份合同：“呐，这是编制合同，月薪十万，‘出差’补贴30万。”
楚念接过来大致大致看了一遍。待遇算是很好的，这栋别墅会落户给她，月薪和补贴什么的也都不少，不过除了穿越异界之外，还有用能力帮国家解决一些事情，以及……想让她定期去一趟研究所研究一下她的能力？
这后面两条楚念也没多大意外，不过许是他们撰写后面一条时候底气不大足的样子，在后面还标了个可排除的选项让她选。
楚念并不排斥他们研究她的能力，毕竟她在修真界时候也挺想知道这是什么科学原理的，刚去的那会简直颠覆了她九年义务教育和三年高中学习的科学发展观。自己也试图研究过，但知识不足研究不出什么。
许欢见楚念的视线落在最后一条上看了一会，以为她不太乐意：“呃，最后那条你要不愿意我们也不会逼你的……”
这条是宇宙研究院那边强烈要求的，上次他们得到检测楚念弄出的空间门的数据后，一些可以得到了重大突破，不过现在又陷入停滞了，若楚念愿意给他们更加细致地研究，说不得他们就能确认他们的一些猜想了！
但上面的领导担心这会惹楚念不快，不大赞成，可研究院那群科学家的意见又不能不顾，而且领
导自己心里也是希望能有所突破的，便添加了这条，但得看楚念自己的意见。
“倒也不是不行。”楚念脸上没有不高兴的神色，反而是很有兴趣，她开口道，“只是这个研究院去一次给多少钱？”让她出力也可以，只是多少得给她点报酬吧？
许欢：“……”
许欢：“我问问他们。”
许欢打了个电话过去，那边的人和她说了几句，许欢扭头看向楚念：“他们说一次最多拿得出10万，要再多的话……呃，经费不足。”
“那就五万吧。”楚念只是想要个价格不是做白工而已，至于多少不是太在意。她现在不缺钱啦！再也不用像是在修真界那样把钱全部拿去买珍贵材料了！
谈好价格，这份合同就先把后面一条排除掉，研究院那边单独送一份合同过来。
弄完这些，楚念第二日就可以去上学了。这时候军训已经接近尾声，她的到来让不少人惊奇诧异，又因为楚念长相比较出众，偷偷往她这里看的人不少，但来找她说话的人却少，毕竟没有前几天同甘共苦的经历。
许欢倒不用来军训，上面给她的身份是个旁听生，但人家早就大学毕业有毕业证了，说不定连考试都不需要。
军训对于楚念而言不是什么难事，她虽然是个喜欢苟住的法修，不用自己的能力，真刀真枪打架肯定比不上徐瀚安苑欣这些军人，但她身体素质也很好且也有身手的，遇上普通人还是能打趴下的。
军训后楚念也愿意不给国家多添麻烦一定要求住宿，走读就走读，虽然距离有点远但又不需要她用腿走路，每天都有专人来接送，实在嫌慢的话上了车找个没人的角落瞬移回去。
但这也导致楚念和班里同学的联系仅限班级通知，不过楚念不在意这个，她早就过了需要和人成群结队走才有安全感的时候。修真界时，修行之路艰难且遥远，没人能永远陪着你走，放在现代这里也是一个道理。
至少楚念还很高兴没人打扰她，让她这个学渣赶紧补课
免得考试后被公开处刑。经济学可一点都不简单。
时间就这么飞快流逝，一个月后，楚念感应到了对面异世界的大致情况。
她刚想联系许欢，许欢电话就打了过来。
“小念！钱教授成功了一例柳枝接骨！”许欢那边兴奋的声音传来。
大学课程相比起高中来少一些，自主分配的时间也多些，楚念这一个月除了上课和疯狂补习之外，就是跑去看看翻译出版进度。
也因此经常看见那几个跑来看书的中医国手，遇见次数多了，几人也就聊开了。
他们都知道楚念是被人托付捐赠这些书的人，也愿意和她聊一聊自己的打算。这几位除了是医生外还是教授，会定期去会诊，也在做研究课题。钱教授就是里面自己课题已经进入收尾阶段，能最快开新课题的一位，他决定研究的就是柳枝接骨术。
钱教授选择这个也是有原因的，钱教授家里也有中医传承，历代也都是品行良好忧国忧民的中医医生，他家的医书也被他的先辈给赠给国家了。当然自家还是有备份的。
钱家传承的医书中就有柳枝接骨术的残方，先辈中也有试图恢复残方的，但可惜都失败了。不过这些失败经验也给他们以及后辈留下了宝贵尝试经验，学习了自家传承医术的钱教授对柳枝接骨术的理解超过旁人。
所以他让自己的课题成员加班加点火速完成收尾后立马开了这个，就在楚念拿出书后的第三天。半个月前他很高兴地告诉楚念他在兔子上初步完成实验。
这才过去半个月，难不成说兔子的腿长好了算作一例？
楚念忙问许欢这是怎么回事。
“哎呀，就是我们有位同伴出任务，腿骨完全断了接不上去了，需要截小腿下半的肢。”许欢没说是什么任务，但楚念也能猜到去的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他的诊治医师里面就有钱教授，钱教授提出他可以再试一试挽救一下，最糟糕的结果就是截肢。”
这听得楚念给钱教授捏了把汗，还没研究成熟呢就敢这么搞，也就钱教授这样医术高还有一点
家族执念的人敢这么大胆了。
就是楚念这个不太了解医学界的人也知道这样不符合规范。
“因为钱教授的地位和我们那位同伴也想要拼一拼，最差都是截肢，本来就是建议截肢的，试一试还可能有希望，所以就愿意配合钱教授了。”
“两人都愿意，上面出于对钱教授的信任也肯让他试一试。钱教授是真的厉害，找到了合适的柳枝后就开始做骨头，一周前就手术完了，今日明显检测到换上的骨头在和他自己的骨头融合了一些。”
“那现在可以让我去看看？”楚念听了这个消息挑挑眉，也为钱教授高兴。
“这个我去问问钱教授和领导。”许欢在那边好像还接着一个电话，说了几句便回了楚念，“可以。”
今天是周末没有课，楚念现在待在别墅里，很快许欢就来接她去了一家军医院。
钱教授也在，眼底有了血丝但精神奕奕，眼睛笑眯成一条缝。
他在和另外的医生和一些站在病房外的穿着军装的人说着话：“现在没有发现排异反应，这位同志身体很好，日后没有排斥反应的话，照着这个速度下去，三个月以后就能下床，不过还不能拆夹板，没有意外的话半年就能恢复大半，只要注意一下运动强度不要太大就行。”
眼见着这些医生和军人都是喜气洋洋的。
钱教授余光瞥见了她们，和其他人说了两句应该是有事走开之类的话，往她这边来。
“小念，这可要多谢你的那些医书啦！”钱教授这几天都在非常兴奋的状态中，就差没手舞足蹈了。那病人一天天向好的方向发展，就是他成功了结了他家族前辈的遗憾的证明。
“也是您足够厉害。恭喜啦，钱爷爷。”楚念真心贺喜道。钱教授本身就有很强的医术，才能这么快就吃透那书中记载的东西。
钱教授絮絮叨叨地对着楚念发表了自己的激动之情后，情绪下来不少，看着楚念的表情开始欲言又止。
“怎么了？钱爷爷？”钱教授的表情过于明显，楚念问道。
“去我办
公室谈吧。”钱教授四下看了看环境道。
许欢也跟了过来，不过她没进钱教授的办公室，而是守在外面。
“呃，小念啊，你也知道，柳枝接骨术除了手法，最重要的就是接骨时放入骨头的药膏了，”钱教授的办公室很大，一应设备齐全，他请楚念坐在沙发上，给她倒了杯白开水，自己也在楚念对面坐下，说话有些局促，“这个，上面的意思是希望不透露药膏的秘方，但可以对外出售……”
这话说得钱教授脸色涨红，下意识抠了抠沙发。先前楚念便要求说是那些医书是公开的，他们这算是违背承诺。而且售卖这件事，楚念怎么样也有个知情权和决定权。
虽说楚念不是这些医书的版权人，但到底是她拿来的，而且钱教授也不是傻子，上面的人对楚念的特殊态度，以及楚念能和他们自在地对话讲条件，就知道眼前这个小姑娘也不是一般人。
“我记得您说过您用的药方相比书里记载的是有改动的吧？”楚念回想了一下道，“医书的药方还是可以公开的，您的那个就可以保密了，我想那医书的药方上面的药材不一定能在我们这里找得全吧？”
“嗯，没错。”钱教授点头，“而且不同情况药的剂量也是不同的。”
“除了您还有其他人在研究这个吗？”楚念问道。
“有，老林对这个也感兴趣，还想开个课题和我一起合作。”
“我觉得您能这么快改进药方还成功了有两个原因，一是您的医术算是顶尖的，二就是您家里前辈给您留下不少经验，而且您也吃透了，换做别人，就算有医书上的药方也不会这么快速。”楚念对对面面带羞愧的钱教授安抚地笑了笑，“出版那些书也不会这么快，您先不告诉别人您的配方，让林教授和您信任的学生之类的看书自己试一试。”
“中药材种类极多，药性也有差别，而且中医一道光是辨认药材就得学几年甚至十几年，药方不是那么容易改的。若在出版书籍前连林教授都没太大进展的话，大可以放
心出版。若是林教授自己独自也能做出至少有您一般效果的配药，我就同意瞒着柳枝接骨术的药方五十年。”
钱教授思索了一会，确实，他的成功也有偶然的成分，里面一味药材是他父亲以前恢复出来的，但只是一味药材而已别人也没多重视，所以没什么人知道。于是他表示同意：“我和上面提一提。”
想必上面也是愿意试一试的。
翻译得差不多以后，他们总算知道那堆书到底有多珍贵了。楚念带来时候看钱教授他们的反应知道很珍贵，但没有太大感触，可钱教授成功研究出符合现代的柳枝接骨术让那位军人免于截肢后，就难免有人动了心思不想公开了。
有的人是出于对国家利益的考虑，有的就是想着独占私吞能获取的利益了。
去探望完那位第一个使用柳枝接骨术的病人，楚念便告诉许欢自己感应到了异世界。
然后楚念就被送来见了上级领导。又是那位王部长。
这些天经过许欢的反馈，王部长也多少了解楚念的性情了，开门见山：“是什么样的世界？”
“唔，是有超能力的世界。”楚念抓住脑海中那莫名出现的模糊画面说道。
“有超能力……”王部长端茶杯的手微微一抖。这危险程度可和那古代世界完全不同。
古代世界没有超能力，武器低下，可能的威胁也就是病毒之类的而已，但到了超能力世界，枪/械什么的，起的作用或大大减少。
像是眼前的楚念，枪/械对她基本无用。
“能知道能力强度有多大吗？超能力有什么样的？实力和你一样？”王部长直至核心问题。
“超能力的话至少也有基本的五行元素，我能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但也有很多未知的，我不熟悉所以不清楚到底是什么能力。”楚念摊手道。
“嗯？”王部长有点迷惑，“这还有熟悉和不熟悉的？”
“怎么说呢，”楚念撑着下巴思考了一会，“超能力像是一道数学题，一道数学题是有很多方法可以解开的，这些方法就是不同的修炼路数，但
不同的方法能解开你这一道数学题之外，还能解开其他的数学题。所以不同的修炼路数通往的超能力种类是不全部一样的，有能用很多种方法能解开的数学题，也有只有一种方法才能解开的数学题，所以有些超能力和我的修炼体系完全不同也能感应到，但有些就不行了。”
这些天楚念在补着数学，连举例都开始用数学了。
“……”这绕得他有点晕。但王部长也大致明白了，“那实力呢？”
“实力的话，大概我能排到中等偏上一点这样。”楚念耸耸肩道。那个世界她能感应到顶尖实力到达和她元婴期一般的实力，不可小觑。
“现在去的话就能带两个人，再等两个月可以带二十人去，你们考虑下吧。”楚念道。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还是0点更嗷，大家早上再起来看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