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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蠕虫密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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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去了?”

    “但是,明年丰收艺术节涨落的低谷期,如果想要逼近‘x坐标’的话”

    蜡先生飞快地抹除了瓷砖墙壁上的名单字迹,而攀爬台阶的波格莱里奇始终未曾回头。

    “说一下f先生神秘能力的推测结论。”

    “好。”

    蜡先生不再多说,将那支带有涂鸦和“f”标记的口琴抛了过去。

    他本来就初步推测出了一些方面,这次结合领袖这次提供的几个最新关键情报,结论更加肯定。

    “第一,f先生的神性具象形态,或调用无形之力的媒介,就是‘神秘和弦’。”

    “如果按照自创密钥开辟‘先驱之路’的说法,他今后凝成的新的‘普累若麻之果’形象很可能会由‘神秘和弦’演化而来。”

    “第二,他的‘先驱之路’即‘终末之秘’,这种秘密和‘照明之秘’、‘破局之力’迥异,似乎使他的存在形式超出了我们的常规认知,既不像邃晓者活在醒时世界,也不像执序者升华至梦境之中”

    “他似乎并非活在‘当下’,而是从现实时间中隐去,在不同的秘史镜像中穿梭,甚至可以篡改部分位点,施以影响,或洞见部分有关联的未来之事”

    “第三,神降学会的教义和‘欢歌’之中,潜藏着一类被称为《蠕虫密续》的秘密。”

    “相对于含义较宽泛、容易和秘史灵液‘鬼祟之水’混淆概念的‘蠕虫学’,《蠕虫密续》可以被认为是某种更为具体和危险的应用型知识,或是f先生掌握的某种‘协议’或‘密契’,为了让研习者驱使这股无中生有的禁忌力量。”

    “甚至于,可以大胆猜测整个神降学会已经没几个正常的‘人’,他们研习不该研习之物,被这些事物宿身,这种交易是公平的,这些人变为混沌与矛盾的个体,当某些微妙的平衡被打破,或者自身理智归零后,即会像前面的这个西尔维娅一样,走向不可逆的灭亡。”

    “也许,‘西尔维娅’的确只是某一类型的符号,一如后来这个密教徒口中的‘替身’之说。”

    波格莱里奇端详着手中的怪异口琴,并对蜡先生的这些结论给出评价:

    “九成可靠,除却一点。”

    “f先生以这种‘秘史穿梭’的形式存在,这是他的能力,但并非他的意愿。”

    “有些事情这样去做,是独有的便利,但另外一些事情这样去做,反而是以间接代替直接,兜起了不必要的圈子,如果可以的话,他并不想事事如此。”

    “此人现在处在某种困境之中。”

    某种困境?领袖的这个判断让蜡先生皱起眉头。

    也就是说,现在f先生的状态是存在异常的?

    或者更直接点,他可能就是被限制在了失常区里的某个地方?

    而神降学会教唆民众离开尘世前往失常区,是为了持续提供某种让其脱困的要素?

    一瞬间递进的思考和联想让蜡先生好像明白了什么:

    “所以,现在如果再派入调查小队,可能会遭遇到一些更意外的因素?来自f先生的?”

    高层的确不能再减员了,世俗层面的秩序维持情况,已经到了一个很脆弱的底线程度,而器源神残骸的收集进度更是不容乐观。

    “他处在限制里,但相比26年前,他受到的限制在减弱。”波格莱里奇说道,“这个时候再派邃晓者进入调查,很可能会被反过来利用,助力加快其脱困的进程,得不偿失现在,你我的精力必须集中放到器源神残骸上面,等到了丰收艺术节的周期涨落低谷,执序者暂无顾虑之时,我会亲自去弄明白那处扩散源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蜡先生点了点头,又不由得尝试询问:

    “如果此人除却了所谓的限制,顺利脱困,恢复完全的实力,您有把握对付吗?”

    至少执序五重的自创密钥者,或者,直接可能是跟领袖一样的执序六重,这让他很难不这么设想。

    “这世上没有凡俗生物能抗下我的刀子。不过,能不能找到与此人正面打交道的机会,暂时难下定论。”

    “还是得弄清楚他的目的,即便是抱怨世间万物本质、仇视自然法则、期待混乱与失序的‘蠕虫派人士’,也总有一套如何才能把这世界搞塌的方法论”

    “所以,从《天启秘境》上有没有什么额外收获?”

    波格莱里奇语气依旧淡漠,将口琴往后抛回。

    “我刚才初看了一部分。”蜡先生收好口琴后说道,“有这本古怪的乐谱和缴获的礼器作参考,再给我一些时间,应该是能从神降学会的教义和‘欢歌’中,破译出一部分隐秘的《蠕虫密续》内容,从而增进对f先生此人的了解。”

    说到这里蜡先生皱了皱眉:

    “但不知为何,《蠕虫密续》总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仿佛我本来应该就知道些什么,而且我老是忍不住联想起自己曾经那个受诅咒的名字”

    南大陆,原缇雅城区域以西。

    低垂的血红色太阳之下,漫天风沙之中,两辆加长型号的肯特军用汽车,以及一辆大体型的军用运输车,在沙丘连成的干涸河床上两前一后行驶着。

    “斯克里亚宾。”

    “蜡先生的原名应该是这个发音没错。”

    琼的嗓音极轻极低,仿佛随时要睡过去一样。

    范宁以拉瓦锡的形象坐在中间的肯特汽车后座,看似在闭眼假寐,实则以进入半睡半醒的状态,正与银色长笛中刚刚醒转过来的琼的一丝灵性做着交流。

    当琼拼出那一个稍显冗长的姓名后,他的身体陡然坐直,眼睛陡然睁开。

    “确定?”

    “是近来才回忆起来的过往知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感觉这个姓氏很不常见,你还有想起来什么其他的相关信息么?”

    范宁一时间无法深入解释,琼很可能不出几分钟又会昏睡过去,还是先交流更多结论性的情报比较好。

    “你要是想详细了解此人,可能得去指引学派查档案。”

    琼的答复让范宁皱起眉头。

    “因为这个事情在以前是作为一则奇闻被我知晓的,没有刻意的去了解什么。”

    “大概是5世纪,指引学派吸纳了一名叫斯克里亚宾的会员,有知者,不是邃晓者,其最初的公众身份是考古学家、民俗学家和蠕虫学家,当然,那个语境下的蠕虫含义,应该同现在的‘蠕虫’并不是一回事”

    蠕虫学家!?这个关键词引起了范宁的注意。

    他立马想到了自己前世,在搜索引擎搜索音乐家词条时,曾经无意中发现的一个“重名”结果!

    在前世的俄国,有两个叫“斯克里亚宾”的历史人物较为知名,而且活跃时间大概都是在20世纪前后。

    其中之一的姓名缩写是“斯克里亚宾,”。

    即那位为乐迷熟知的神秘主义音乐大师,在南亚印国喜马拉雅山脉策划《天启秘境》演出无果,后因嘴唇割破、感染败血症而死的斯克里亚宾,也就是被范宁怀疑的这一世的f先生。

    而另外一人的姓名缩写是“斯克里亚宾,”。

    范宁依稀记得在网上能搜到的结果是:前苏联蠕虫学家,苏联蠕虫学研究的奠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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