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8章 山有山路,水有水路
蒋君临和陆知渊都沉默地喝茶,分明是晚辈,却摆出了高不可攀的姿态来,顾子遇看得牙疼,爸爸和舅舅真的好嚣张啊!
顾子遇跟着陈良东的这段日子,渐渐懂得一件事,哪怕如陈良东,话语权已这么大,仍是有无奈之事,张老更在陈良东之上。一出生就是天之骄子,虽也有过困顿的岁月,大多数都是一言堂,早就习惯了旁人的恭维和听话,陆知渊和蒋君临这样的年轻人,他这辈子估计都没遇见几次。
陈良东也是为难,谈判谈判,是谈,也是判,你给一个条件,我给一个条件,可以谈,那继续,不能谈,再商量,可他们都摆出一副不想谈的架势,这就很难办。
张老说,“陆知渊,你身体流着的是华夏子孙的血,你也为国争光数年,拿回过无数冠军,我也相信你能大局为重。”
陆知渊淡淡轻笑说,“我是商人,商人逐利。”
张老点头,“行,那我们就说利,黑鹰的重心要挪到a市,若是我们横加阻拦,你想要立足也很难,你和极道相争这么多年,你从极道手里拿走过亚洲多少市场?除了蒋君临的能力,还有金融环境,本就是互利互惠的事情。”
“张老的意思是,你能让蒋君临点头答应,和我共分这一块蛋糕?”陆知渊三言两语,把皮球踢回去,同时压力也给到了蒋君临。
“极道暗网要服从命令。”张老一锤定音,“我答应的,就能给!”
蒋君临轻笑说,“极道暗网不会公器私用,我做什么决定,做什么事情,我会有自己的判断,极道暗网也不归张老管辖,难道张老想要极道暗网为你所用吗?”
蒋君临公然拆台,陆知渊好整以暇地喝茶看戏。
张老蹙眉,“蒋君临,这是纪律,你不能为个人私怨,影响大局。”
“我和陆知渊从无个人恩怨,都是大局。”蒋君临淡淡说,“极道暗网阻拦过黑鹰多次金融攻击,把他驱逐出国内金融市场,追回了无数损失,如今,你要引狼入室,我想请问张老,这是什么大局?”
陈良东打圆场说,“我们自然不会平白分一半蛋糕给黑鹰,陆知渊若是想要这一半蛋糕,自然是有条件的,蒋君临,你可以提自己的条件。”
陆知渊轻笑,“既是我和蒋君临就能谈得事情,要你们做什么?”
蒋君临也故作困惑,“我也有此一问。”
众人,“……”
这大概是他们最同仇敌忾的一次。
张老被问住了,归根结底,他也有私心。
陆知渊说,“林清想要极道暗网,心太急了,所以栽了跟头,他是马前卒,想要极道暗网的人,多的是,这一次的事张老的确不知情,可你也能大概猜得出来是谁在背后,可你猜得出来,蒋君临和我猜不出来吗?一共就几个人,我们联合在一起,为你所用,你们家更上一层楼,极道和黑鹰都变成你手里的工具,这算盘打得好。”
蒋君临淡淡说,“张老,要谈合作,是要诚意的,陆知渊想要什么,我不管。可我的需求很明白,极道暗网不允许任何人插手。我和黑鹰的事情,你提供不了一点帮助,作为一个第三方拉我们在一起谈。说句不好听的,你能提供的,很多人都可以,我找他们合作也可以,为什么要找你?你别忘了,你一句话就想我把一半市场给陆知渊,看你别忘了,我不归你管辖。”
张老深呼吸,忍住心中的怒火,“极道暗网已暴露,人人都想要分一杯羹,安插自己人,你无法把所有人拒绝在门外。”
“那是你的事。”蒋君临轻笑说,“你想和我合作,那就要帮我处理好,若我自己来处理好,我为什么要和你合作,你要先和我达成合作,再谈我和陆知渊的合作,合作,合作……顺序很重要。”
陆知渊也慢条斯理地说,“张老,我和蒋君临的意见不谋而合,你也要先和我达成合作,才能促成我和蒋君临的合作,若不然,这一场谈判就一点意义都没有。”
陆知渊和蒋君临一唱一和,差点没把张老的血压激上来,顾子遇在旁边吃瓜,张老就是有预感自己说服不了他们,所以把陈良东叫过来,至少是一层保证,也是隐晦地告诉他们,陈良东会和他们站在一条战线上,可惜,蒋君临也好,陆知渊也好,都不愿意上钩。
“年轻人啊,就是气性大,一点小事也不肯转圜,蒋君临,陆知渊,我是知道你们有过节,也知道很难合作,所以我才找你们一起谈,开诚布公,谁都没疑虑。蒋君临,你说的事情,我可以答应你,极道暗网十一个部门,安排五个人,你随便给他们安排职位,若一个人都不安插进去,也不现实,你能接受吗?”
蒋君临蹙眉,生意人最喜欢讲价还价,“三个人,其中一个国安决定。”
陈良东目光一亮。
张老蹙眉,蒋君临沉声说,“这一次我能平安,躲过林清的暗算,国安出了力,我有恩报恩,还他们一份恩情。”
“行!”张老咬牙答应,这事他要处理,必然要耗费很多精力,也会得罪很多人。
“在这基础上,你愿意和陆知渊谈,那么,陆知渊,你想要什么?”张老问。
陆知渊气定神闲,微笑说,“我无欲无求,没什么特别想要的,张老所说的分蛋糕一论,也不必担心,黑鹰想要什么,我自己争取,我一向喜欢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蒋君临早有所料,并不意外,倒是张老很震惊,“陆知渊,你的身份早就曝光,你在这里寸步难行。”
“山有山路,水有水路,不劳费心。”陆知渊油盐不进,看了顾子遇一眼,轻笑说,“这一场谈判,于我而言,本就没什么吸引力,若是改日我有所求,我自然会求到你的面前来。”
“你……”张老脸色铁青。